读过此书的人期待很多,不管是正续还是戏续,不仿甑别!
几个人腆着脸肆无忌惮的傻笑,惹得宁玥心里一阵的厌恶,进了官场就是这样,平易近人、民主平等说的天花乱坠,挑衅权威和尊严也是忌讳,身在其中,官就是每个人的精神支柱,等级就是森严,要是知道面前中年美妇是省委常委,这群干部还不神一样敬畏。
毕竟在茂云地面,都快过中午饭点一个多小时了,侯卫东低声安排说道,“宁书记,大家辛苦了,找个老乡家,先吃个饭,取个暖再说吧。”
宁玥还没有回答,后面给宁玥挡着风的杨柳,被风撩起秀发蹭到了鼻子,啊切地打了个实实在在的喷嚏,弄了个好大一个不好意思。
大家以为较弱女子被冻到了,有热心的年龄大的乡镇干部好意说,“穷山恶水,你们来的也不是时候,前面上坡小山顶有农家饭庄,还管住宿。真有了解的情况,明天书记乡长来了再说吧,这一帮没有一个当家的。”
侯卫东笑着挥手再见,又作手势请宁玥上车,宁玥嗯了一声,大家说话的时候,越野车司机已经在背风地方给车套了防滑链,丰田越野车胎很宽,抓地可以,怕雪滑又加了保险,其实就几步路远,应该没问题。
侯卫东还没有进车,手机响了起来,是秘书楚飞,“侯书记,车祸的伤员脱离危险了,一个说是翠山县党校的驻村干部,开摩托的就是五龙口乡五龙口村主任,安置好了,我和韩明现在就可以赶过去。”可能是楚飞感觉不让通知县委,担心侯卫东这边有个闪失。其实雪接了地气化成水,北风一溜又成了冰,这样天气开车跑山路二十公里到五龙口乡,他两个是舀命开玩笑。
侯卫东批评道,“我们已经到了五龙口,天气这样,你们来回跑个什么,别兴师动众,就地待命,明天看路况再说吧。”
阴雪天山里早早的暗了下来,四面高山林立,就是平时天黑的也很快,出了乡政府西行一段土石路面,迂回上去一个小山有个大院上面写着山里人家,是个饭店,已经错过午饭时间,柴火灶早熄了火,平时也就到乡里办事的山民,走野线驴友,在这里吃饭住宿。
出来招呼的是一个脸蛋黑红的少妇,大声道:“你们是上山游玩的吧,快停了车进来吧,别看我们这边不如那边青龙山的条件,可是咱这是原汁原味的大山哩,吃住一天一个人才三十元,城里走野线进青龙山的,都住我这呢,我收的干菜,都是正儿八经的山野菜,自己养的柴鸡滋味好得很。”
宁玥、侯卫东不愿意听废话,司机道,“老乡先给我们烧些水吧。”
杨柳从车上取了泡面、火腿、奶饮料。着实饿了,大家先垫点底儿,小菜才上来,无非炒鸡蛋、炒腊肉、山蘑菇,侯卫东几人围着桌子,那个女子在大厅忙前忙后聊起家常,宁玥想了解的还是程序化了些,比如问全乡多少行政村、多少人、党员有多少、山地有多少,副业是什么、人均收入多少。
那个妇女听了笑起来,“怎么听你们是外面来的大干部呢,还好是问的我,问其他人家要笑话了,我家男人是村长,问我这个也不外行的,五龙口是最大的村不到二千人,留守的四五百人,别说村里现在人没什么人了,乡干部停薪留职都出去干活挣钱了,男女老少走出大山打工挣钱,男的干建筑下煤需,女的干建筑小工进饭店进厂,留在山里的,都是走不动的老弱病残,守着几亩薄田,收集点野山楂核桃卖卖,我男人说,要不是乡里要求基层政权不能没人维持,也他娘的去打工挣钱去了,远的不说,去西岗挖需一月也有二三千进项,比守着这个小饭馆强。”
宁玥捞了几箸泡面,就喝起杨柳给她热的奶,问道,“市里县里不是有驻村帮扶干部吗?就没人给村里找个发展的项目。”
那妇女更确定是哪里下来的干部了,话不敢放粗了,一面麻利给火炉里面换煤球一边认真道,“县里派驻的有的,今天回去了,我男人就是开摩托送那个干部回县城去了,天这样,估计今天难回来了。要说项目,那个小赵带我男人也联系了县里农业推广中心的专家,可说的几个养殖种植项目,太复杂,别说村里的人,就是乡里的干部也学不来,都是死笨懒的动脑子,外面有的是力气,科学养殖种植却没人愿意搞。
外面小雪花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有风掠进脖子的雪花也像是树上房顶积存的,出行的时候,茂云天气预报都没有说有雪,山区气候不好掌握,天阴黑的吓人,整个山和天黑成一体,侯卫东也看不出个东南西北,这里渀佛被世间遗忘,风呼啸过树枝山石,声音虎啸狼嚎般,胆子大的侯卫东也有些胆怯。
四处瞅瞅,侯卫东在屋角木箱上拎了把柴刀,出来转了转,屏住呼吸贴在宁玥门前听了听,宁玥呼吸均匀平和,放了心又去前院,刘师傅屋里也亮着灯,却是呼噜雷鸣,司机就有这本事,不择床不想心事。杨柳门插的紧紧的,稍微一推,看样子里面还顶着凳子,就放心回来。
侯卫东还想着密云不雪,是有个大雪在后面酝酿着,明天及早出山,困到这山沟沟,要耽误事情的,别说自己,就是宁玥也是日理万机的主儿,宁玥不会心血来潮找自己,应该有个指导性的建议,而又要需要一个娓娓道来的时机。
想着倒了杯水暖手,刚漱口喝了几口热水,手机震动起来,吓了侯卫东一跳,杯子里的水差点烧到自己,夜里有点风声,环境显得更静,有些其他的声音会被放大夸张,是宁玥打过来的,声音柔和的不同往常,“卫东,太冷了,我想起床,有点怕,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侯卫东甚至都没有回话就跑着过去了,侯卫东低声咳咳了,宁玥才摸索着开了门,侯卫东用手机当手电点起油灯,低声道,”你这调研不是自寻苦吃吗?”
宁玥也不答话,裹着军大衣,身子有些抖,秀发散乱着,有种成里人特有的妩媚,声音颤抖道,“太冷了冻醒了,想出去有些怕。”
侯卫东这才想到宁玥是要方便小便的意思。本来每个卧室都配有瓦盆做尿盆用,用的时间长洗刷也不到位,尿垢黄黄的一层,尿骚味太大,宁玥就没有放屋里用的意思。侯卫东好笑道,“你等一下,我去舀过来那个去。”宁玥抖着身子牙格格着吸口气,摇头娇嗔说道:“熏也能把人熏死,你还让我进屋吗?”侯卫东只好领她到外面,山墙边是一个夹道,那边山石堵着,还点风,侯卫东就选了个位置指给宁玥。宁玥也不回避侯卫东,卷起大衣蹲了下去,侯卫东只是模糊看到那片雪白,就听唰唰声很是响亮,其实完全可以听出来,宁玥已经在注意控制速度了,但撒尿声音还是异常清晰,弄得两人心跳都在加速。
宁玥从大衣兜里抽出一袋纸巾,一个劲风袭来,宁玥手上也没有在意,纸巾包脱手被风带出去好几步远,宁玥无助地看了看侯卫东,侯卫东不得不又去捡了,可能宁玥还是不好意思了,擦拭的时候宁玥特意转身避了避,侯卫东却感觉自己被挑起性来,觉得下面燥热硬的涨疼。
回屋里,宁玥把大衣紧了紧,侯卫东笑道:“你穿着大衣盖被子睡会不冷吗,缝隙太大,留不住热气。宁玥不好意思道,“换了被罩还是臭烘烘的被子,再挨着我更睡不着了。”眼见宁玥如玉脸色不知冻的还是羞红,红晕的迷人,侯卫东心头一荡,更不想出去了,宁玥却没有儿女私情的那点意思,不避讳道:“卫东,省里有些人事上的话,平时也不好说,你坐下来陪我坐坐吧。你也知道,我这几个月过渡一下,就去北京了,以你目前处境,只怕是明面上还好些啊。”侯卫东听了这话,心里一紧。
侯卫东的心一震,面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再看宁玥就着油灯一圈圈微弱的昏黄,哈着纤手挪进被窝,一丝不苟紧了紧围巾,明眸瞟了一眼侯卫东,似乎嫌侯卫东现在过于拘束了。
从宁玥进省委常委,侯卫东玩笑再也不放肆了,官场人,职务意识侵染到全身每个细胞,心理上有些不是肌肤之亲就能拉近的距离。
宁玥作了个请的手势道,“卫东,你坐对面,靠着墙围上被子也许还好点,这夜里冷的邪乎,山城两重天啊。”侯卫东还沉浸在宁玥那句“面上尚好”的语境,官做到地厅级,用词寓意丰富,有一些话无须点明,只怕也是有感而发。
外边寒风凛冽,冰冷的气息仿佛穿过石块缝隙蔓延进来,袭到人身上,微微做抖,说到冷侯卫东更觉寒气逼人,用一语双关的意思嘿嘿作答,道,“岂止是冷的邪乎,外面黑的也邪乎。”说着他也顾不得斯文,真不客气,退了皮鞋唰的上了木床,不知床帮用什么山木做的,侯卫东近一米八的人上床连吱一声也没有。口中吸哈着拥着被子,坐在宁玥对面,冰冰的脚面蹭的宁玥温热大腿,身体才有些暖意。
大家平时城府森严,也就这个环境轻松些,宁玥用两条腿似乎有意避让了,却罩住侯卫东的双脚,婉转道,“随便聊聊吧,对了,卫国的事,只怕要在沙洲稳一稳再说,现在全省政法系统,省里的意思不动,我看研究部署一些人事上的事,还是间接的好。”
这用意就深了,这样复杂是全省的政法工作复杂,还是省委个别领导意图复杂呢,后句明明就是在规劝侯卫东,在指导茂云市**局具体工作,不要过多介入的意思了,联想到省高检对茂云市局的明察暗访,我明彼暗,正所谓暗箭难防,现在的事难说。
侯卫东感觉里面越发不简单,镇定道,“我大哥这人做事不胡来,这几年算顺的,太快了也未必就好,总之您费心。”宁玥见侯卫东对自己客气的有模有样,淡淡道,“什么时候学会给我客气了,你大哥不仅能干,何况和朱省长家还有亲戚,我做顺水人情,三面说得过去,推一把也应该,不过涉及省里研究的人事,省委省政府总要讲究个平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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