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巫。”做在沙发上据说是德国XXXOOO家族的吸血鬼维特大人对我说。
不要问我XXXOOO是什么,我对于不想记的长串名词一般都用这个来表示。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不甘示弱地反击,“一个吸血鬼既要吃饭又要吸血,浪费粮食。”
“闭嘴!没有看到我喝的是死人的血,我能量不足。”他的獠牙又露了出来。
看到他的牙我马上乖巧地闭上了嘴。我向来能伸能屈。
他见我委屈地不说话后低低地笑起来:“反正你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以后就不用装得那么辛苦了。”
“是啊,我以后再也不用拿着扫把自己假装扫地了。”我明显和他有了共识。
于是日子就简单多了。我看到他浑身血迹斑斑,行踪可疑也不再奇怪了。也许哪一天他身上没有血迹,倒会担心他会把我当午餐吃掉。同样的,他看见我指挥着各种用具在房间里飞来飞去也不会觉得吃惊。
距离慢慢拉近了起来,我发现这个家伙根本不会咬我吸血。所以我的胆子大了起来。我们都有空的时候,还会坐在一起谈论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偶尔一语不合就会发生野蛮搏斗,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后,我也被迫打扫,但他必须给我打下手。
只是我还坚持找自己的同类。维特看到我这么执著都会很惋惜地摇摇头:“我一个人这么多年都活的好好的,你却偏偏要找什么同类,真是奇怪。”
这个话题一般都是引发战争的导火线。
“卡其,”我在用手指烤肉的时候,维特坐在对面很严肃的对我说,“你在寻找同类的时候,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你与他们的不同。好比是这样,他们是一群天鹅,而你是一只丑小鸭………”
“丑小鸭也是可以变成天鹅的。”我反驳道。
“那时童话好不好?你见过鸭子可以变成天鹅的吗??”他的声音提高了一倍。
我撇撇最嘴什么都没说。
“虽然都是张翅膀的东西,但是因为后天的环境,生活习惯什么的的不同,所以……”他顿了顿,摆了个很有学问的POSE,“你们还是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大学主修的就是生物,你敢跟我争?”
我把肉直接往他脑袋上一扣:“那么,无所不能的你,以后就自己照顾自己吧!”
不理会他的大声哀叫,我扭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维特真的不懂,他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渴望同类的那种迫切的心情。因为他只是白痴吸血鬼。
后来维特站在我的房间门口很没自尊地说了N遍“我是白痴”后,我才原谅了他。
没办法,他需要我帮他打扫卫生,也需要我给他做饭。已经过习惯了舒服日子的他,没有了我,生比死还难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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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在无聊中继续地发霉下去,如 同卫星不那么容易偏离轨道一样。
不过我可不想发生太多死啊死啊的事情,因为女巫死得太容易是很丢脸的事。
就像某部电影里演的一样,几个小巫师无论遇见了多少困难都活得像小强一样无比顽强。
所以每天跟维特吵架打架有趣得很,因为看着他扭曲着脸非我道歉已经成了一种很得意的乐趣,看来我的心灵也扭曲得可怕。
我又找到一份餐厅里的工作,维特继续做他的法医,这样给他换来了无数随时进出太平间的机会。
他对现状比我满意得多,虽然他无比强调他是个有尊严的吸血鬼。
直到有一天我碰到一个人。
认识米可可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那天他来我们餐厅用餐,正好那时候餐厅里只有他一个客人。
他把手轻轻一招,隔壁桌子上的胡椒瓶就隔空朝他飞过来,然后他转过分,看见了站在那里捧着盘子发呆的我。
等了20年终于看到了我的同类,我高兴的心情是不能用文字来描述的。
我在米可面前表演了扫把飞升手指点火等等一系列我认为很得意的技能后,终于让他相信了我也是一个女巫。
等他吃完了饭,我才很期待地说出自己的要求:“你能不能,带我到你们那里去?”
缠人的女人是可怕的,本来他不想答应最后也得屈服。他和我约定的是明天10点,到这里来接我。
回到家后我得意地开始打包,维特坐在沙发上不止一遍地对我进行提问:“你真要去?你考虑好了真的要去?”
我不厌其烦地回答:“是。”
他特委屈得拉着我的衣角:“那你去了,谁帮我打扫卫生和做饭?你知道,光喝血喝不饱的。”
我非常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可以去找个终点工过来,我再也不要接受压迫了。”
维特很可怜的看着我。好歹呆在一起够久了,我的心也是一阵不忍。但是20年的心愿还是占了上风,我狠狠地别过头不看他。
第二天,米可带我走了半太来到一条古旧的小巷前。
进去前,他重复地问:“你真的要进去吗?”我直接走进巷子用行动表示了我坚定的决心。
走进巷子的那一瞬间,我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扫把飞毯满天飞,行人们依旧行色匆匆,但是位移的方位是以一次隐身来计算,小孩子都在街头挥舞着魔棒。
米可在后面提醒我:“你跟我来。”他把我带到一个小小的课堂,课堂里坐着五六岁的小孩子,“你就在这里好好学习吧。”
“学习?”我重复了他的话,“跟他们一起学习?”
米可恩了一声:“你要呆在这里的话,要学的东西很多,巫师世界的一切你都得学。”
“那怎么和他们一起学?我都20岁了。”我有点不服气。
我说话的时候,只见一个5岁的小女孩笑了笑,好象是跟同桌的小孩开玩笑,指挥着讲台旁的扫把跳起舞来。
另一个小男孩也开始指挥着钢琴给扫把伴奏。他们纯熟的技能把我的话堵在嘴里。
开始上课了,老师讲的内容我全部都听不懂,因为我没有接受过巫师世界里的幼儿教育。我念了个隐身咒还剩下脚在地上乱跑,念了飞行咒身体却不听使唤得直往墙上撞去。
我的杂耍行为彻底娱乐了这些孩子们,他们在课堂上疯狂地大笑大叫,怎么劝都劝不住,导致学校不得不停课一天。
我逃出了学校,准备去找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可是招聘启事上无不例外写着“飞行术无级”“变身术八级”“隐身术六级”等等,没有人愿意招一个拿不到巫师文凭只会让扫把飞来飞去的人。
懊恼之下我朝餐厅周去准备做回本行,却看见那里的女招待能把酒变成兔子的模样在客人面前欢快地跳动,我彻底对自己所谓的巫术失去了信心。
米可正在门口等我,不等我开口,他就把我带到小巷口:“你是个巫师,只不过生错了环境而已,而现在要从头学起,实在有点太难了。”他摸摸我的头,“所以,你还是在外面好好地生活下去好了,外面的世界比较适合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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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头丧气地回到春水街,却发现维特没有按时去进食而坐在沙发上笑得很可爱:“回来了啊?”说完他飞快地把锅往我怀里一塞,“卡其,我饿了。”
我把锅扔在地板上,很懊恼地坐在他旁边。他却来了精神一样的凑近我:“卡其,不做饭的话,我说个故事非你听好不好?”
他开始说他的故事:
“其实从前我跟你是一样的。我的妈妈是一个正宗的吸血鬼,为了我爸爸千里迢迢翘家跑来嫁人,后来就生了我。
“我是一个吸血鬼,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朝一个朋友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从那时候起,大家都骂我是妖怪不敢接近我,我就这样孤孤单单的。曾经我也想过去找同伴。爸爸妈妈去世后,我就回到了妈妈的家族里,想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可是大人们都不喜欢我,小孩子们都欺负我,他们觉得我不是个纯种的吸血鬼,身上有太多人气了。同样的,我也看不惯他们,他们会在饿的时候随时去咬活人。
“后来,一个表哥恶作剧地把我关到了地下室,任我叫破喉咙都没有人管我。那时候我才13岁,被整整关了一个晚上,喉咙都哑了。
“后来外公放我出来。他说,我不是吸血鬼世界的人,尽管有有着吸血鬼的本性,但是在人类的世界生活久了,就会看不惯他们那些正宗的吸血鬼的做法。
“我一个人回到这里,外公的话让我明白了,我和人类不是一路的,和吸血鬼也终究不会是一路的,我只能一个人活下去。”
维特顿了一下继续说:“只不过我最近发觉,卡其,我们才是一路的。我们可以在一起,努力的活下去。”
我抬头看他。他依旧笑眯眯的:“卡其,我们一定要相互扶持。”他的绿色眼睛里闪烁着温柔的光芒,“我们好好生活在这里吧。”
看着他,我的心口一阵堵。是的。我终于明白了,只有这里,才有人真正欢迎我,只有维特,他才会真正收容我。
“所以,你现在可以去做饭了,我饿死了。”维特拣起锅,继续塞到我怀里。
“维特,去死吧。”我把锅直接冲他砸过去。
7--容身之所
下班后,我坐在餐厅的街角晒太阳。虽然是夕阳,但是阳光照得我全身暖洋洋的,可以像一只猫一样动都不想动。
我想起维特昨天的话,却忍不住想微笑。
维特,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还记得我一睁开眼睛就会指挥小熊娃娃跳舞,爸爸妈妈吓得直接把我丢在孤儿院里。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别人都把我当成妖怪。所以我用魔法做任何事情都得小心翼翼。
我之所以那么期盼寻找同类,只因为我需要一个容身之所,那不仅仅是一个可以住的地方,而是我希望可以和同类人做同样的事情。
可是我不容易碰见了一个巫师,他却跟我说,我不适合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维特,你是第一个对我说“我们才是一路的,我们可以在一起,努力活下去”的人。
阳光透着发梢照在我的眼睛上,这时候有一个身影挡在我前面大声哀号:“赶紧回去做饭打扫啊,家里乱成一团糟。你忘记了,那里也是你家啊,你这个邋遢的女人。”
维特抱怨完,特别哀怨地看着我。我站去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向他伸出手:“喂,别念叨了,回家吧。”维特笑着拉着我的手;“好,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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