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华拜马三立为师的因缘
——悼念相声名家李文华先生
捧哏掌舵,别具一格,今晨乘鹤西行,人间含泪悲痛
文苑英华,幽默使者,当夜瑶池团聚,天界犹闻笑声
相声名家李文华今晨逝世
相声名家李文华(1927—2009)因长年喉癌而引发的慢性肺源性心脏病(肺心病)医治无效,今晨在北京逝世,享年82岁。李文华1983年被确诊为患喉癌,1985年实施全喉切除手术,不能说话,被迫离开表演舞台。
著名相声演员接连逝世
近十几年来,相声界三位大师级人物——侯宝林(1993∥76;注:逝世年份∥享年,下同)、马三立(2003∥89)、马季(2006∥72)——相继逝世。
另外,著名相声演员接连逝世,如:郭荣起(1999∥82)、王凤山(1992∥76)、侯耀文(2007∥59)、赵振铎(1996∥60)、白全福(1999∥76)、刘文亨(2001∥65)、高英培(2002∥74)、赵世忠(2007∥74)、张文顺(2009∥71)、于世猷(2005∥65)、马志存(1993∥56)等,致使相声艺术界损失巨大,实力大减。
关于李文华去冬拜师的内情
李文华曾师从郭启儒老先生。2008年11月12日,81岁高龄的李文华带着氧气瓶出席拜师仪式。由于马三立及其大弟子阎笑儒都已去世,由其子马志明代父收徒。在马三立蜡像前李文华拜马三立先生为师,多年夙愿终于实现。
相声界拜师仪式,报纸上的报道确实不少,但已告别舞台四分之一世纪的八旬老人,要拜已辞世的相声大师为师,这究竟有什么意义啊?人们恐怕都不大明白内里的因缘。
马志明谈李文华拜师
据《京华时报》报道,马志明在代父收徒的仪式上说:“李文华老师从上世纪80年代初就常到我父亲家探望。他的为人处世,很让我们家属和同行感动。李老师和我父亲的交情有25年以上了。如果说做师徒,那早就是了。爷儿俩半师半友,感情很深。我父亲在相声行业里虽是老艺人,但我认为声望要比李老师差。所以父亲收李老,对我们马家是个荣耀的事。”马志明说,李文华的艺术和品德是相声演员的楷模。
姜昆谈李文华拜师
李文华多年的搭档姜昆说,这个拜师会已筹划了5年。“1981年马三立先生住院的时候,就已默认李文华为弟子。石富宽便跟李文华说:得赶紧认师父。李文华给马三立先后写了四封长信,从他做业余相声演员起,到被马季先生提携进入广播艺术团学习发展,汇报了不少情况。1982年马三立先生给李文华回了封长信,正式表达了收徒的愿望。”姜昆说,拜师会由于各种原因没有举行,直到今年牡丹奖颁发终身成就奖前,看时机成熟了便跟马志明商量,认为此时已瓜熟蒂落。
常宝华谈李文华拜师
出席拜师会的常宝华先生,是马三立的徒弟。他透露,曾问过马三立,“李文华的哏,捧得怎么样?”“师父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李文华呀,好捧哏的!’我追问您怎么不收他为徒呢?师父说,‘人家和姜昆正红得发紫,兴许看不起咱们。’今天,师父在天有灵一定很有感慨。”
李文华一字一顿道心声
在拜师会现场,大屏幕回放着李文华获得终身成就奖的电视短片。姜昆要替李老说两句,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却挣扎站起,手攥麦克风,紧闭双眼,调整气息,一字一顿地道出心声:“感谢大家今天到场,我要努力地学习马老师,学习他为人、做艺术的精神,我要努力地学下去。艺术上我做得还不够好,我需要不断学习,把相声艺术传承下去,发展下去。”
李文华拜师,鲜为人知的因缘
今年年初,与马志明聚会,席间畅谈时,我就不久前“李文华拜师”,向他请教:“老百姓不明白,李文华已告别舞台多年,马老也去世五年多了。这种拜师只是个形式,有什么实际意义?”马志明回答说:“这是我们相声界的传统规矩,拜师归宗是老辈相声演员艺术人生中一个特别重要的环节。李文华已80出头了,常年住院,身体不好。这次拜师就是为了却李老先生多年的愿望。”
我继续提问:“既然李文华在80年代初就要拜马老为师,为什么相隔这么多年,他这个心愿才得以实现呢?”马志明回答说,“我们相声界传统规矩是论资排辈。我父亲在相声界的辈分很高,比侯宝林大一辈。”他指着马六甲说:“马六甲的辈儿也很高啊!我没叫他说相声,他大学毕业后现在从事科研工作。”“在80年代初期,如果李文华拜我父亲为师,他的辈分就太高了,这会带来许多不平衡的麻烦。所以一直拖了这么多年。”
马志明话锋一转,接着说:“我一直不收徒,其中重要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这个。”“给我捧哏的黄族民,心眼儿好,实在,人特好!我就收了他这么一个徒弟。”我提问:“举行仪式了吗?”马志明笑着说:“有一天演出后,我跟大黄开玩笑说,你就是我的徒弟啦!但没有举行正式的拜师仪式。”
结语
其实,李文华老师以“国家队成员”身份活跃在相声舞台上的时间(1978-1984)并不太长,但他给我们带来了多少欢乐?更难得的是他人品端正,德艺双馨。这和他的老师——马三立老先生是血脉相通,一脉相承的。如今李老逝世了,人间走了一位好演员,天堂艺苑却又多了一个笑星。李文华到老师(马)和老领导(侯)那报到去了。那儿的阵容很齐整,胜似人间。他们老少爷们正在那儿笑声朗朗地开迎新会呢……。想到这儿,我不难过了,兹敬献打油挽联,寄托哀思——
捧哏掌舵,别具一格,今晨乘鹤西行,人间含泪悲痛
文苑英华,幽默使者,当夜瑶池团聚,天界犹闻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