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名要趁早还是要趁晚?
苏浙生
“成名要趁早,来得太晚的话,快乐也不是那么痛快。”这是张爱玲说的,她自己发表成名作《第一炉香》时是23岁,她就是早早地成名的。上面那篇文章则说“成名要趁晚”,那是因为著名导演李安是42岁在柏林得了金熊奖才成名的。
成名要趁早还是要趁晚?我觉得这一命题本身就有点“怪”,因为能不能成名,何时成名,这是自己决定的吗?你有选择的权利或者能耐吗?该出手时就出手,该成名时就成名,无所谓要趁早还是要趁晚。
在这个问题上,不能以个例作为立论的基本依据。成名早了,如果飘飘然,止步不前,以至江郎才尽而湮默无闻的例子,当然有,但这不能反证“成名晚”比“成名早”要好。
大器晚成的例子当然也有不少,但是,要看到,机遇总是更垂青于年轻人的。常言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年轻时不抓住成名的机遇,“晚成”的概率总是要小得多。
有些领域,只有早早成名才行,晚了就没戏唱了。尤其是吃青春饭的行业更是如此。例如,邓丽君十五六岁就红了,如果她不是趁此脱颖而出,去当专业歌手,进而红遍东南亚,而是再消磨若干年的时光,等大学毕业后再进入歌坛,那么还一定红得起来吗?
体育竞技领域里,不要说跑呀跳呀的剧烈运动了,即使是围棋象棋之类的脑力运动,也是要早早出头才好,许多优秀棋手都是少年得志的。年纪一大,精力不济,怎斗得过生龙活虎的小青年?
再看文学写作领域:韩寒与郭敬明等就是早早成名的,韩寒在中学《新概念作文比赛》得奖后,高二时就写出了长篇小说,一举成名,他当机立断地退学在家,一心从事写作,才有了今天挥洒自如的局面。如果他循规蹈矩,按照常情,继续读数理化,死用功应付高考,然后读完大学,工作几年,积累生活,再来创作的话,会不会上《时代》杂志封面当上全球风云人物,那还真是难说!
早成名有早成名的好处。早成名就早入行,早出道,早出成果。后面的路更宽,前景也更光明。需要警醒的是早成名后不要得意忘形,忘乎所以,因为成名只是事业的开始、起点,而不是结束与终点。如果沾沾自喜,不思进取了,那早成名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要紧的是如果成名早不了的话,不能灰心丧气,不能悲观失望,不能心急浮躁,因为,还可大器晚成嘛。不少成果是需要时间和经验积累的。如果晚也成不了名的话,就心平气和吧,因为你奋斗过,尽力而为过,你可以问心无愧的了。
所以,笼统地讨论“成名早”好还是“成名晚”好,并没有实质性的意义。如果,我说是如果,真要选择的话,我还是同意张爱玲的话:“成名要趁早,来得太晚的话,快乐也不是那么痛快。”不过,就我而言,大学毕业后,先参加了一年农村四清运动,接下来就是文化大革命,等到三中全会后,文学报刊复刊,我们这些写作爱好者,都已经是三十五六岁的人了,要想早成名也早不了啦。好在自己始终没有放弃追求,急马直追,夙夜笔耕,抓住了青春的尾巴,总算有生之年,也圆了自己的写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