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契一弃天帝X苍为主 主角是弃天帝穿越世界

那个,第一次写本命的文,手抖ing……

与天契(一)

金雕一般犀利的明眸,背后藏匿着的,却是不为人知的阴鹫。

其实,说这对金眸的主人阴险什么的也是过分了点儿。慕峥嵘,这位道玄一脉备受遵从的八卦心流宗师,再多算计,也不过是为其胞弟,想让一个人死。

仅此!


最近,这位人称东君的道玄指标有些头疼。
不久前,他以猎来的一袋子野兔,将另一位名享道界却隐世已久的传奇人物——道境最大组织玄宗之硕果仅存的六弦之首苍,以维护天道为由,拉作他道玄一脉对抗逆海崇帆等邪教恶势力的持助。以如此低廉的价格,找到这么个无论名气还是实力都大到足以让他所代表的道玄与隔壁家拥有双秀的道真相匹敌的好帮手,满以为是捡了个大便宜而欣悦不已的东君尚不及想象自己未来统领道门各脉的凛凛威仪,便在一段时间后郁闷的发现,这位本该在由自己所倡导的苦境玄、道真、道灵三脉六代表联合行动小组中与自己充分配合亲密无间的外境道士,实际上的言行站队却是越发不像样子。这位本无立场过问苦境道门内事的六弦之首,自打与自己组队,处处向着明知与自己存有杀弟之仇的北芳秀倦收天不说,连与自己交好多年的道灵代表感谢师与祖洪钧都快被其拉拢,凡事听他差遣。几番行动下来,别说道玄之中弦首于自己而言存有喧宾夺主之嫌,就算在倦收天的山头,他也是当仁不让大方主持。这架势,对比当初邀自己天波浩渺一会时的低调,实不忍直视。

然,事已至此,黑海魔祸在前,地位上暂时的变化他东君认也就认了,但心底隐藏的 那份动机,六弦之首是否已有怀疑,却是眼下必须设法探明的当务之急。自打日前与双魔交换人质事件生变,翼天大魔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索要倦收天人头一事抖出,那位以明眼著称的神棍之所以不动声色,并在配合高翔族围剿玄嚣太子这个为偿还倦收天所欠下的人情债而进行的团队行动中,特地叫上自己一同,其用意恐远不止保证战力这么简单。不管六弦之首背后盘算为何,既然他曾言明并不是想要劝自己放弃找倦收天讨还杀弟之仇,那么趁二人方同心协力扛了场硬仗,找他一谈,或许正可探其当下在自己与倦收天的问题上究竟做何心想。
怎么说,道境出身的六弦之首,能如此顺理成章参与苦境道门事务,更毫无拘束的将各脉道友招呼的有模有样,那也是拜他东君拉入伙才得以名正言顺上的堂。情理之下,那位素来冷眼观世没必要自找麻烦干涉苦境道门恩怨的外境遗孤,都该向着自己才是。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当听闻六弦之首安置完祖洪钧的救治,已暂返其驻地之后,慕峥嵘便依循上回弦首在他家石壁上留下的路观图的指引,再一次出发前往那个人于苦境的栖身之所。此行,不说争取到对方的同情及支持,明面上若能少干涉自己的报仇大事,当初拉他入伙,也算没啥损失。

行至怒海沧浪,天色已近昏黄。同第一次造访时一样,未见传说中天波浩渺外围密布之术法结界的阻挡,慕峥嵘只当主人已知其来,便大大方方飞身而降,于海岬边垂有四笼紫绫的方亭前落定。然上回主人席座之处,炉中未见焚香,而黑檀琴桌空放,想来六弦之首可能正于后山之中操琴静养。未免打扰,来人便兀自登上亭前的一处礁石,负手随意眺望。

海面何其广,其胸坦荡荡;
海浪何其狂,逼客现真章。
对于山林避居惯了的人,临海的空旷总归不太适应。
面朝怒海而站,脚底惊涛拍岸,放眼赤霞焚晚。独候观景的东君,只觉这天波浩渺的风云,怎么看都不似它的主人那般内敛沉静。想那个以天为名,以天道为命的男人,生的秀美如玉、出尘俊逸不说,眉目间总云淡风岚、和善天然的,其自心虽深藏不露,看人却是一眼即穿。尤其对他慕峥嵘,几番往来交谈,那清丽的音质所道出的干脆言辞,句句听来,总似能拨弄道玄宗师心中兀自打着的那柄小算盘般,让他多少难安。
当初自己把人叫上,如今竟成心头隐患,这算失的,还真是……
自嘲一声,目光由海天交接处向下,落进无限绵延着的苍涛。面对那个高深莫测一如眼前沧海般的弦首,要探其心思,与他周旋而无失,还真是个不小的挑战。
不过,海大不过山深,海深不过山稳。任六弦之首被其天命磨砺的再怎么宠辱不惊、老练淡定,他雄山东羽慕峥嵘能独领道玄数百年,亦非全是靠吃素修行。说辞出发前早已备足,接下来,端看对方要如何应付了。若能在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挑起些尴尬的波澜,自己一定会很有成就感。
抱胸阖眸,慕峥嵘试着想像了一下那张漂亮脸蛋的主人若是不好意思的起来,会不会像个姑娘般好看,竟不住嘴角一勾,兴上心头——苍啊苍!道门大敌当前,如今私仇缠身的倦收天只顾为银骠当家奔忙。明眼如你,是否也该站在更务实的立场,看清谁才是值得你并肩的对象,真正回归吾慕峥嵘的身旁!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沉浸在臆想之中的慕峥嵘终因受不了呼吸间被海风强行灌入鼻腔的股股腥咸,几分留恋的睁开了眼。
本就日暮西山,天色转眼即暗。待到幕夜垂星明月出云仍不见有人来迎,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慕峥嵘不由得心生疑问——主人若在,必能感应出自己的到来。莫不是他已看出自己与玄嚣势力暗中联系,故而回避?还是说六弦之首在苦境还有什么别的朋友,值得他携琴相伴,昼夜不还?
想到这里,有所指望并专程前来拜访的慕峥嵘心下一阵不爽。披风一扬,便是转身,目光落向海崖旁一条通往后山的小径上,哼笑着自言道:“哈!既然来了,你不在,天波浩渺供我参观一下,总不算失礼吧!”

负手沿阶直上,原只一亭一案的海岬,深入之后,方觉大有文章。丹堂经院一应俱全不说,光分布山间的宿舍都不下几房。一路看去,所有建筑均随山势有藏有露,自成阴阳。其风水之绝妙,慕峥嵘平生走访之处少有相当。
按下未见主人的失望,慕峥嵘心想,名门就是名门,光六弦在苦境的道场就弄的如此堂皇,那道境之上夕日门徒百千的玄宗总坛,被毁以前又将是何等恢弘模样?可叹泱泱玄宗,现如今就一个六弦之首遗世独存。不同于一个人生活惯了的自己,这数十年过去,坐拥这么多间空堂,却再无师门同修环侍相傍,他都是怎么适应过来的,实在令人好奇。
这些虚置的房屋,美则美矣,却毫无生气。那,哪里又是六弦之首平日的寝居?沿着小径走有不少距离,然周遭参观一遍之后,再往里走,慕峥嵘发现自己面前不断出现的,依旧是先前看过的那些庭院及堂舍。嗯?迷阵吗?试着加快脚步回走,亦是旧景不断重复,无有尽头。
——是主人故意不见,还是外出前所留下的阵法作掩?呵,这下,麻烦了!

檀香缭绕烛火妖,美人对琴笑。
素手弦上轻揉挑,仙音不闻,却是恨入调……

此刻,就在距离身陷迷障之人不远处一座殿堂内,清雅的寝室之中,烛火摇曳,帷幔深垂。

床上,其欲寻的天波浩渺之主正倾身盘坐着,将琴架于膝头,低眉续续弹奏。

他之对面,隔帘,另有一白发华服的高大形象悬空而立,静静欣赏着纱幔中飘出的,杂有道者细微情绪的泠泠琴曲。

由于周身笼罩着朦胧的辉光,听琴之人比之实体更类似于一种幻象。

然,即便只是灵识,隔着重重纱帐仍可看清,对方异色双眸微敛,嘴角挂着的笑容神圣而威严。

那美丽浮华的姿容,以及睥睨众生的气场,原只能来自天上。


“苍,你的心乱了!”沉远的声音,本无起伏,听来,却是压抑入骨。
轻叹一声,试着稳定心神。然,自打感应到寝殿四周临时布下之阵法遭人触发,操琴的双手便是再难自如挥洒。一轮毫无节奏的打圆之后,右手中指蓦的勾住四弦用力,稍一停顿,终是剔出,摇头放弃。
“不行!人已经来了,吾必须去处理一下!双手按于琴上,抬头,几分焦虑的目光看向床帐之后。
“哦,不安了吗?来就来了,不过是与故友弹琴叙旧,有必要遮掩吗?”
不想反驳故友二字,道者言辞振振道:“你让吾弹琴于你,吾已做到。如今有客来访,苍自当前往迎接!”
“难道吾不是客吗?何况凡事皆讲究先来后到,难得再见,你理应先将吾顾好,不是吗?”
“既是以客之身份相请,就该尊重主人的意愿。如今,吾已遵从待客之道招待了你,对方等候良久,苍实不好再留他一人于天波浩渺乱走!”
“可你之琴声,吾尚未听够,怎好?
“苍已无心抚琴,强作之音粗陋,魔神何必听来自扰?”

将怒沧自膝上移开,人挪到床边,收起情绪换回一脸淡漠道,“时候不早,污秽的人间受不起你这位大神,还请魔皇早些回去天上,莫要呆久之后走漏了风声,闹得个神州震荡,生灵惶恐。”手拽住纱帐,稍有犹豫,便刷一声拉开,视线尽量回避面前的灵体,“恕苍不送,请了!”话毕,双足触地,便要提鞋抽身而去。

“呃……”

一声错愕,苍只感胳膊被猛力一拽,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再睁眼,竟是被撂倒床上,并了双手压于头顶,整个人动弹不行。

“你,怎么可能!”原以为对方不过是部分灵识的短暂现形,没想当下触碰到自己的竟会是真实的血肉之躯。苍顿感脑中一片空白,“你究竟如何做到再临?”
“哼!之前见你与吾寒暄,态度谦和恭敬,吾还欣慰这么多年过去,你总算是学会了乖巧知趣。没想演了大半天客套的戏,骨子里依旧这么不识抬举。”
“弃天帝,你放手!回答吾,你为何会是实体?”
时隔多年,眼见与记忆中的魔神一模一样却是发色迥异的天命之敌就这么再一次的近在咫尺,被压制之人一时间竟忘记要挣扎,只在那张完美的俊脸与自己越来越近的当口,绷直了身体,威瞪着一双殷红的眼抗拒。
“嘘!放松!”避过道者的问题,一蓝一金的双眸认真的打量着在下之人的面庞。然,稍时之后,竟自觉松了手去,侧扭着上身坐于一旁,只俯视的目光一刻不离道者身上。
收回解放了的双手,苍肘抵床面稍稍将后背撑起。看着眼前本该相当熟悉,而今又似完全陌生的白发魔神,阴冷的神情惊异中更多了份防御。
手牵了缕对方肩头上搭着的香灰色长发,被称作弃天帝的男神一边将发丝绕在指间摩挲,一边摇头讽叹道:“啧啧,苍!你变了!没想年华老去之后,你的发色竟是这般沧桑……”
“哈!弃天帝,你也变了!当你以这幅纯白光耀的模样出现在吾之面前,有那么一段时间,吾还真的以为你已恢复了天神该有的圣洁高尚与宽宏。没想现在看来,你之行为举止依旧霸道粗俗,枉吾当你已从自私、偏执、残暴的魔性中走出!”
“原来此番相会,你之所以开始时对吾那般友善,全因喜欢吾这身形象啊!吾真是高兴……”阖眸一笑,倾国倾城。再睁眼,却似遗憾万分,“不过,你如今的样子却让吾不甚唏嘘呢……”

手,放开发丝,转而勾住道者尖削的下颌,“人类就是人类,随着时间的淘洗,历经生死爱憎的磨砺,不管这张脸面上看再怎么年轻水灵,都藏不住你神色间流露出的倦怠表情,以及这里包裹着的一颗憔悴苍老的心。”一边说着,手再至下颌滑向道者的胸口,声音充满了蛊惑,“你该回到吾之身旁,吾可以安抚你,抚平你眉间的忧愁,滤尽你眼底的阴郁,让你孤寡失落的心恢复该有的活力与自信!”
“你想多了!”抓住对方探来的手臂,苍冷冷道,“无论苦乐,人类所拥有的情感经历永远是你可望而不可及的。吾之天命已了,自当恢复正常的修行轨迹,最终羽化登仙还是生病老死,苍皆顺其自然,不劳魔神费心。”
“呵!既然天命已了,为何还要再入红尘自找烦扰?苍,你寂寞了吗?”
“很简单,吾不愿见亲仇敌快的玄宗悲剧再次在道门内部上演,让狡猾卑鄙的魔趁乱占取为祸苍生之便。”
“呵呵!唯人心自生私欲,魔才有可利用的空隙。只要有人类,就少不了污秽,若要正邪之争圣魔之斗永远消停,除非吾之另一面再临!你,希望吗?”
“若是指你那偏激的,想不计人命代价将神州摧毁之后重建的另一半,苍会毫不客气的再一次向他证明何为人类意志的强悍!”
坚定的目光看向所面对之纯白美好的形象,晃眼,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道者忽然松去牵制对方手腕的力道,细致的长眉一挑,放柔声线道,“但,如果魔神只是想像先前那般与苍听琴叙旧,吾还是很欢迎的!”款言间,苍更主动倾身凑近对方的侧脸,斜睨着的紫红色长眸所流露出的风情难得一见,“你也寂寞了吗?弃天帝?”
“哼!教育你了多少次?神不会寂寞!”退后脸,严肃了表情正告言含挑衅的道者道。
“哦?那魔神为何要以如此冒险的方式,来见吾?”微扬下颌看着似有不悦的白发神祗,声音淡定中更见得意。
“苍,你太自信了!”厚重的长袖一扬,弃天帝稍稍坐正身子,眯眼审视面前态度突然转变的紫衣道者,淡然一问道:“何以见得?”
“没有宿体的你,能可如此毫无声息的以真身降临人间,吾想,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封藏了自己的功体,以完全不具备神力的肉躯下到苦境。而方才在与你的肢接中,吾确实感应不到你有散发出任何超越凡人的异力……能让魔皇卸去无敌的神威,以这样一副不具备多少防御能力的凡躯,出现在一个曾以消灭你为天命的人类面前。苍实在受宠若惊!难道这样的魅力,不值得吾自信?”
“呵呵!苍,你还是这么聪明!”勾唇轻轻一笑,美的动魄惊心,“既然被你看出,那么你为何不趁机报复呢?”
深深闭了闭眼,苍收去轻佻,换回一脸正经自若道:“苍说了,苍天命已了,苍对你有恨不假,但不至于自不量力铤而走险惹是生非,对暂未作出危害表示并称吾为故友的天神下手。万一一个不小心将你已然封印的魔之一面激出,这份罪过苍可担当不住。苍生无辜,苍不想人间因你不知何时发作的偏执再遭无情屠戮!”
“这么说,你是选择顺从于吾了吗?”将横在袖旁的怒沧琴推远,弃天帝伸手搂过道者的腰肢,俯身再次将人压倒床上,“说来,吾还是第一次触碰到你的肉体,而你也该是初次与吾之真身相见。比起万年牢中,你吾灵识上所行之各种,眼下的感觉,你有什么想说的?”
虽然尽力维持着镇定,但以这般暧昧的姿势,与精神世界曾无情玩弄霸道侵犯过自己数载的至恨对峙,苍仍是不自觉的绷紧了身子,双手抓住对方宽阔的肩头,控制二人的距离不再进一步靠拢。
“还是不愿吗?作为人类,吾若宠幸于你,你该倍感荣幸才是!还是说你所谓的不敢惹吾生气是假,那些天命终了,前仇尽泯的表态全是虚话?”
“弃天帝……苍自知凭一己之力很难取胜于你,但苍也不是可以被魔一般的神祗——你,随意玩弄泄欲的奴隶。你既蔑视人类,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羁绊为他们生就可鄙的负累,那么,在与他人交陪中,你就不可能尊重与理会对方的意愿与喜悲。这样的看中,对任何有血有肉有情义的人类而言,都难保是种幸运。”
“真是贪婪啊!说是修道千年的先天,得到天神的垂青,不感恩领受,强调自尊之余,还要与吾计较些根本都是凡人才会在乎的无聊情绪。看来现在的你,与你所修行之超凡脱俗,自在无欲的仙圣之境还差的远呢!”
“哈!苍不知魔神此刻所投之青睐,是想让苍以人之情迎合,还是以道之境回应?”
“呵,有意思……”
 抬手,拉开道者撑在自己一侧肩头上的手腕,脸向下,带得两旁冰华柔密的秀发如雪帘般倾垂而下,将道者的面庞笼罩其中。屋内的空气一时如凝滞般,唯有道者因紧张而微乱的呼吸声在床笫间赢弱流窜。
  
当柔润的触感落上自己的唇瓣,苍深刻的体会到,意识上的承受是一回事,灵肉一体全然经历起来又是完全不能类比的另一番。
想到眼下自己所面对的毕竟不是那尊黑发的魔,亲近起来也非像万年牢中采取暴力手段强迫。是推拒,还是顺其自然,上唇已被舔至翘起的苍仍有些不知所措。然,不等他决断,上方探来的那柄湿滑有力的灵舌已在猝不及防间撬开他的牙齿闯入他的口腔将里面本是一堂清明的气息搅乱。
与天契一(弃天帝X苍为主) 主角是弃天帝穿越世界
“唔……”直到此时,苍始感羞臊不安。支吾着慌忙摆头,留在对方肩上的手下意识的用力,试图推开身上那具正随亲吻的深入而不断下压的重躯。
感觉到身下人的反抗,弃天帝加大吻咬幅度的同时,亦收紧了揽于道者腰间的臂力。先前拽着对方另一只手腕压在床上的手更移动着,让彼此的五指交叠紧扣,一如他们正厮磨纠缠着的唇舌一般。
距离万年牢中所经历的旧事毕竟过去太久,何况无论自己还是对方都已换做真实的血肉。作为一个人清修多年的道家先天,眼见对方闭着眼,沉溺万分的辗转吮吻于自己大开的唇间。除了选择同样闭着眼睛不看,他还真不知要怎么办才能像曾经灵识状态下那般,逼自己做到对弃天帝的挑逗全然无感。
 好容易等到换气,喘息着睁眼,却见对方正兴致盎然的注视着自己。眼波流转间,竟有种令他神魂沦陷的惊艳。就在那张完美面庞再次优雅的凑近自己唇畔的瞬间,苍只一句毫无底气的:“弃天帝!别——”便撇开脸去。
“叫吾天帝!”
低沉的声音入耳,听得苍心肃然一震。然,来不及想清楚这话中的深意,对方湿濡的唇舌已是落上他敏感的耳廓。湿热的口气吹进,犹如触电一般的刺激立时至上而下传递到身体的每一处神经,引得道者一个激灵,之后,更化作体内一连串聒噪的反应。
“呃……啊——”
当察觉到这声娇吟原是发自他自己的嘴间,苍吓得赶紧正回了头,脸唰一下红了个遍。
 捕捉到气氛有变,弃天帝亦跟着暂停动作睁开了眼。稍稍抬起头,一对通透的美眸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正眯瞪着眼,羞得赧红满面的道者。这种娇人的情态,是灵识状态下不可能得见的。此景入眼,心情大好的弃天帝不禁轻叹一声快慰道:“呵,难得啊!所以,任何受制于肉躯的生命体都一样,哪怕意志力再强,也抗拒不了肉体与生俱来追求本能的欲望。苍!你生动起来的样子很可爱。若是当初早把你的身体抓来,也不至于无论吾之另一面如何变着法子调教,也不过是在翻来覆去的摆弄那冰冷牢笼中毫无情趣的木头一条。”
 听着弃天帝此言,苍迷蒙的眼中划过一丝阴冷。眉心殷红的玄纹更在抽蹙的刹那蜿蜒成一道嗜血的恨。深吸一口气,随即若有所思般的再次撇开脸,不再继续与身上的魔神照面。
 弃天帝则笑着松开床上交叠的手指,摸向道者的衣领道:“你现在所穿这件中单的颜色吾很喜欢。如此明艳的深紫,简直是对充满禁欲性感的你所做出的最好诠释。”
手,顺着道者黑锦银花的外袍交领一路滑下,来到腰间。围绕那弯纤韧的弧度辗转流连,随后停在素白腰带的封扣处,一边随意拨弄一边低声说道:
“其实,与神交欢,亦如你将身心修与天地共感。面对神的垂爱,你只需放空身心的负载,回归灵肉的本来。满足吾,吾亦可助你修善真元,精进功体。如此好事,你还有何不愿……嗯?”
缓缓说着,眼瞅便要将手中的腰带解散。
“等等!”一声叫停,一直默默承受着的苍突然抬手攀上弃天帝的后颈,挣扎着让他们的身体坐起。待正了神色,狡黠的红眸看向面前的男神,语气娇柔中尤带几分苦闷道,“如魔皇所言,苍所持虽为摈弃情欲之仙道,但若能与神双修,自然乐得欢好。但,现在的你并不具备神的功力,若你吾在此交合,苍并没能占到便宜。这个问题不知魔皇有否考虑?”
“呵,你还真是计较!”面对脸上虽红晕未消,神色却又一次换作从容轻佻的道者,弃天帝勾唇一笑,搂在对方腰间的手随即用力一带,将人牢牢贴进自己的胸怀。
“不做,你怎么知道有没有收获呢?你看,你的心脏跳的这么快,而吾们的姿势又如此合拍……你不想感受一下你吾肉身真正交合的愉快吗?”说着,一把扯开道者腰间的束带,凑脸再次覆上道者的嘴唇,比之先前,吻的更加深沉,亢奋。

“唔唔,你——”
 这一回,苍只觉自己被吻的七荤八素简直快要意识恍惚。紫色的外衫跟着被扒下,火热的大手亦调情一般,在后背不断抚摸揉按。
 不行,这样下去,真的可能会控制不住……
 就在矜持即将被体内窜升的热能吞没的时刻,脑中,一道电流划过,恢复清醒的他连忙揪住弃天帝的白发,待对方吃痛松口,找回呼吸之人未等喘息平稳便急声说道,“屋外迷障被破,人怕是很快就会找到这里。吾想,若是被窥见此等私房情景,无论你吾,都不会好看……”
“嗯——哼!”闻言,弃天帝白色剑眉一挑,轻整呼吸,松开道者的腰身,并将对方尚挂在自己肩头的胳膊拿掉道:
“人间,的确诸所不便。耽搁这么久,吾也是该回去的时候。既然你还有客,今日便到此为止。”说着,化回灵识,飘至床外。
看着床上正慌忙整理衣袍的道者,身形逐渐模糊的弃天帝继续冷沉着语气道:“苍……此来,吾只想看看你!而今你红尘再渡,不管是为道义,还是因为寂寞,别忘了,至始至终,吾都是你唯一的天命。若你表现的太差劲,间接损害到吾之威名,吾一定不会饶恕。再者,吾不愿见你与他人有过密的私从,这点,望你务必牢记心中……”

待警告的话音落定,眼前的灵识终化作点点辉光消散于无形。

 而床上,苍则犹似梦醒般,独对一室静然。

 在苍之心中,弃天帝,盘隐神宫一役集众人之力送走的毁灭之神,自打天波浩渺退隐后便再不曾刻意想起的至恨。
此番身入江湖,原本病印处的回忆已是摧心,如今本尊再见,好一个抗拒不了的天命。
毁灭之魔,再生之神……他之身份究竟为何?那句天帝,实在可以做太多的引申。

然,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他竟一直没有忘记自己。
他最后之言,若以人类的情感来看,其意昭然。但是神的话,又该如何判断?
抬起手背,抹了抹自己湿濡的唇瓣。哪怕灵识上曾有过的关系可以不算,今此肉身初吻被夺,这孽缘恐怕还有得继续纠缠。
无奈闭了闭眼。罢了,活到这把年纪,又不是什么贞烈少女。既然神可以不屑于人类的生命与情感,人自然也没必要对神的行为太过纠结认真。所谓故友叙旧,想来也只是怀念六弦之首苍这个曾为他魔皇时期的玩偶。见自己再出,寂寞无聊的他怕也按耐不住,才以这种方式对其存在做个提醒。


哈!哪怕恢复成天神,他还是这么任性……
 抬眼看向墙旁桌案上扑烁的烛火,苦笑一声正神,凝眸处又一脸透彻清冷。
 不管神也好,魔也罢,反正如今的弃天帝已做不到有威胁的再临。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姑且,就当梦境吧……
  
  
而不远处,原本六弦之首料到来访,故而早早打开天波浩渺外围结界相迎的正客慕峥嵘,眼下已是突破主人所布之迷障,即将不请自登堂。
比起毫无预兆,突然从天而降前来叙旧的弃天帝,这位言行乖僻心机诡异的东君应付起来倒是更值得他费心。
 待闻脚步声靠近,思绪仍有些飘忽的苍赶紧束好腰带,抱琴下床。
 而慕峥嵘正是在此时,推门而进。

第二章待续……
  
(本来是很明确的弃苍、东苍文。但新剧的发展,东君的行为已突破这边的底线。于是接下来究竟会有哪些西皮这边也不清楚。只能边写边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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