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峰走到胡文士、叶小龙、杜大才三人面前,一展衣袖,使出袖里乾坤术功法将三人统入衣袖之中,又一阵风似的走到黑煞行者身旁,一展另一只衣袖将黑煞行者统入衣袖之中,然后一腾空而去。张山峰从葫芦收禅杖到衣袖装四个人,不到一分钟时间,将县衙十二个巡捕、五个驼家丁勇看得目瞪口呆。待张山峰离去之后,他们才会过神来,个个心中都念道,今天遇见活神仙了。
县衙十二个巡捕、五个驼家丁只好分别回县衙、驼家,禀报实情。
张山峰带着袖装四人来到叶小龙客栈住处,将胡文士、叶小龙、杜大才先放出来。叶小龙掏出钥匙开门,让张山峰进屋就坐。
张山峰、叶小龙、杜大才、胡文士进屋坐定之后,张山峰将衣袖一招,黑煞行者滚在地上。他本在衣袖之中使尽各种方法,想脱身出来,可都无济于事。
这时他从地上翻身起来,心中觉得这个道士的确厉害得很,只好跪在地上说:“大师,饶命,本行者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张山峰道:“你本在五台山文殊禅院出家,由于不遵守佛门清规,被方丈赶出佛门,你出佛门后仍不思悔改,凭着自己有一身本领,不知又从哪里弄来一本邪书,学得了邪法,你就助纣为虐,危害江湖,今天我看你怎么说。”
开恩。”
“那好,贫道素来有仁慈之心,念你来人间一趟也不容易,贫道允许你悔过,痛改前非。”张山峰道。
黑煞行者跪在地上,向张山峰行三叩首大礼,说道:“大师,本行者谨遵你的教诲。” 黑煞行者道:“本行者从今以后,彻底改邪归正,求大师
张山峰道:“将右手伸出来。”
黑煞行者将右手伸出来,张山峰从葫芦里倒出一只铁笔,在黑煞行者右手上书:‘戒恶’两个字,然后将铁笔一幌,变成了铁禅杖,说道:“这两个字作为对你的惩戒,你什么时候改好了,这两个黑色字便自动消失了,这铁禅杖拿着,它今后只能是你的防身兵器,你回去辞掉驼家武术教师一职,这就是你用实际行动证明你悔过的心意。”
黑煞行者道:“敢问大师姓甚名谁?”
张山峰道:“邋遢道人张山峰。”
黑煞行者再次叩首谢恩,提了禅杖离去。
张山峰道:“叶小龙和杜大才,你们可知,胡文士的来历吗?”二位摇了摇头。
张山峰说道:“胡文士是云雾山山神,曾经是狐仙,没有干什么大坏事,却被二郎神责罚,说他不该用神水赚钱,是贫道有恻隐之心,将他救下,送到云雾山土地神手下干差。后来,胡文士便拜我为师。”
叶小龙道:“原来如此,想必这次我们上京赶考,是张道长派胡大哥来保护我们的。”
张山峰道:“正是这样。你二位举子明天一早就与客栈结好房钱,上路吧。这儿是驼家的天下,他家爪牙甚多,耳目也不少,说不定还会来纠缠不休。”
杜大才道:“好吧,我们听从张道长的教诲,一路上有胡大哥保驾,我们怕什么呢!”
张山峰道:“明天,胡文士就不去了,因为以后你们路途是一帆风顺嘛!”
胡文士道:“祝二位弟兄高中龙虎榜,大哥就不再护驾了。”
叶小龙道:“既然张道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也不强留胡大哥与我们一起行路,这么办吧,为了报答张道长和胡大哥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起到一家酒楼喝个一醉方休吧!”
“不必了,”张山峰说,“今天你们二位饱受折腾,身体已经很疲倦了,不如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好赶路,还是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
“胡文士,我们离开这儿吧!”张山峰对胡文士说着,然后拉起胡文士的手,一幌不见踪影。
叶小龙对杜大才道:“真是神人呀!”
杜大才道:“我们如果像他这样,还怕世上的邪恶势力吗?”
黑煞行者回到驼府,打算回自己卧室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告辞离去,突然被驼管家叫住了:“黑煞大师,骆老爷有请。”
黑煞大师来到大堂之上,向一个头矮小,脸上横肉堆生的胖老头施礼:“禀告骆老爷,本行者实在无能,惭愧得很。”
驼猴王坐在木交椅上,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这不关大师的事,只怪那妖道妖法厉害,明日我派人禀告知府蔡大人,叫他点齐所有捕快,务必将妖道捉拿归案。”
黑煞行者道:“禀骆老爷,本行者不想干武师,请求辞去武师。”
驼猴王道:“大师,这是什么话,我待你不薄,你却要离我而去。”
黑煞行者道:“本行者确实干不下这个武师,请骆老爷不要强留。”
驼猴王道:“这么办,我给你加薪,每月二十两银子,加到每月五十两银子,而且包吃管住,你看如何?”
黑煞行者一听说加薪,而且增加一倍半,县太爷每月才二十两俸银,心想这可是难得的美差,就想继续留下当武师,可是这个想法一涌上心潮,手板心那黑色‘戒恶’二字处就疼痛,疼痛一直延到心肺,心想是那邋遢道人在提醒自己,于是就地一跪,说道:“感谢骆老爷大恩大德,可是本行者在回家路上,已得到五台山文殊禅院方丈的飞鸽传书,招本行者回禅院,重新接纳本行者为禅院僧人,望骆老爷成全。”
驼猴王道:“如此说来,也不好挽留,好吧,我今晚就为大师摆酒饯行。驼管家,你去吩咐厨子们准备吧!”
在驼猴王饭厅里,一大桌丰盛的宴席香喷扑鼻。
驼猴王招呼黑煞行者坐在上席客位,自己也坐在上席主位。驼猴王举起酒杯道:“感谢黑煞大师精心教导丁勇武艺,明日即将告辞回五台山文殊禅院,我首先代表驼府敬黑煞大师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黑煞大师端起酒杯道:“承蒙骆老爷错爱,本行者也感谢骆老爷关照。”说毕,将酒一饮而尽。黑煞大师喝完酒,觉得喉发麻,周身无力,便指着酒杯道:“这……这酒,酒里有什么?”
驼猴王哈哈大笑道:“黑煞行者,真想不到你也竟敢背叛我,告诉你,我们虽喝一壶酒,可是斟酒的在酒杯里动了手脚,你喝的是慢性锁喉毒药,明天上午药力大发,你将锁喉而亡。”
“你,你,你真卑鄙。”黑煞行者说完,周身一点气也没有,摊在地上,只觉得喉头麻,说不出话。
驼猴王道:“黑煞行者,我想放你一条活路,你如果留下,我将用解药解开,你如果不留下,就上西天极乐世界去吧。”
驼管家说道:“骆老爷,如果黑煞行者死这里,我们怎样向五台山文殊禅院交待?”
驼猴王道:“你别听信他胡编乱造,如果五台山文殊禅院真要招他回去,那么他为什么不一见面就提及此事,这分别是找借口想叛离我,凡是叛离我的绝没好下场,何况他是五台山文殊院除了名,赶下山的,五台山会招他回去吗?”
驼猴王大喝一声:“来人。”
两个持刀丁勇上前:“主人有何吩咐?”
驼猴王道:“把这家伙拖到柴房关押住,看他有没有留下之意,把笔墨纸砚给他,如果要留,就用笔写成契约,签字画押,否则就让他毒发,死在柴房里。”两个丁勇立即将黑煞行者拖出去。
驼猴王道:“诸位兄弟,你们都是我的亲信打手,我继续喝酒,庆祝刚才我们取得的胜利。”于是,宴会上呈现一片欢乐情景。
夜半时分,驼猴王抱住爱妾睡在被窝里,他很快进入梦境,梦见他乘一艘大船行在混浊的黄河之中,突然一阵飓风刮来,把他的船刮翻了,他赶紧抓住船舷,大喊“救命”,突然船一震动,他惊醒了,睁眼一看,自己的头发被一个书生抓住,正在用一把利剪,一剪一剪地从中间剪断。他大喊道:“什么人?这样胆大妄为,胆感作此非法之举。”
这时,只见床前一个邋遢道人说道:“驼猴王,你可能活到头了吧!”说毕,用手一指,他便动弹不得。
驼猴王心知这道人厉害,便低三下四说道:“敬请大师饶命,驼某若有对不住大师之处,还望海涵。”
胡文士道:“我们是替天行道,你的所作所为,天理难忍,现在先给你一点颜色看。”说着,将割下的一大把头发,拿与他看。
驼猴王道:“头发受之父母,发之体肤,你们这样做,叫驼某怎么有脸面见人。”
张山峰道:“驼猴王,你做了许多见不得人之事,还要什么脸面?快说,你是怎么纵容你家二公子强抢卖艺姑娘的?你是怎么纵容你家二公子打伤姑娘的爹的?你又是怎么纵容你家二公子追赶上京赶考的叶、杜二位举子的?你又是怎么下毒药将黑煞行者毒倒待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