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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中岛美雪,1952年2月23日,出生于日本国北海道札幌市,父亲中岛真一郎是一位妇产科医师,在母亲的教育下,美雪自幼对文学、艺术产生了浓厚。1972年5月还在大学就读的中岛首次参加歌唱比赛——全国歌谣音乐祭,以一曲《我时常这样想》得到优秀奖。从七十年代开始中岛美雪的歌曲就一直占领着日本歌坛的冠军榜。她是四十余年以来日本唯一横跨四个年代都得过单曲榜冠军的歌手,也是被华人歌星翻唱得最多的创作人。她有6首歌曲的作词编入日本教科书。
她是一位兼具诗人、画家才能的艺人。出版过许多诗歌集、散文集、小说,在文学界得到不少的赞赏,她还是日本三大传奇歌姬之一,她声音很美,如同寂静的浓密森林里传来的那空旷湛蓝的钟声,她的声音里那种独特的光明忧伤的穿透力仿佛是烈阳携带了一身的风花雪月正慢慢的行走过世间,照在尘埃上有尘埃的跟随,照在枯萎上有枯萎的呼唤。而她,不偏不倚的照在了世间的风生水起之上。
她被誉为神一样的女人。而她说她的音乐是表达自我的音乐,她只是用很坚强的意志来写自己想要的音乐。
也许她在俗世人的眼中是不被尊崇的,她终身未嫁,只这一点,就不被那些遵允常规生活的人所认可。一个女子要有怎样强大的力量才能单独的置身于俗世,她要有着怎样不被击败的以及挥霍不完的能量,才会使她对自我的创造达到极致和完美。能够这样任性生活是一种能力,大凡是那些能活得高傲清洁又自由强大的女子,她们的身上都有一种既倔强勇敢,又逆叛和坚韧的意志力。
喜欢她泰然自若的生活能力,她独力扶养母亲,创作舞台剧,她60岁,依然美貌如初,清瘦,白皙,看起来安静有力量。她仍在写歌,写诗,渴望着灵感的来到,她看起来个性非常自我非常随性,又有些强硬,私下里却很开朗,她的生活低调神秘,却又任性好玩,喜欢深夜里喝酒,经常不顾众人反对穿兔子衣出席公开活动,这就是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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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作家松本侑子在《另一种美学》中这样描述中岛美雪:"中岛美雪歌中的女人乍似温顺,然而骨子里绝非自艾自怜,反而是抵抗和冷静,而这种兼具感伤而又冷峻的女性,无疑是现今最具魅力的表徵。她之所以被广众所认同是因为她在音乐世界中对‘自我意识’的强烈表现,听她的歌会抵达生命的底色又远离于底色。
台湾诗人曾淑美在她《哭泣的灵魂》一书中曾说“美雪信手拈来的歌词,就像雪花飘于手掌,转瞬就要消失似的,很深情又忧伤。中岛美雪是一个内在有着‘哭泣灵魂’的女人、创作者,有很尖锐很洁癖的那种灵魂。她的作品有种与生命呼吸无法区别的诚实特质,远不同于过度修饰的作者。而她对外一贯的沉默态度更加深了这种好奇。把作品摆到时代的洪流里,被称作‘魔女’的中岛总有种‘末日式’的位置——总是沉淀到最后,穿透所有的潮流,几近永恒的一再被想起、唱起。”
台湾旅日作家刘黎儿也曾说:中岛美雪是将人生各种处境均开拓成为歌曲主题,生、老、爱、死等,尤其擅于描绘人在低潮谷底的心境,所以当不如意之时,听中岛美雪的歌是一种救赎。日本许多文化人也都公然承认,中岛美雪的歌是能让人不断地沉陷下去,很彻底地沉陷到谷底,结果发现谷底也不过如此,因此她的歌是有非常强烈的抚慰作用的,不过她不是用甜浆,而是敏锐地穿刺失意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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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集》耗时二年半,中岛美雪用极其简单的叙事风格把她之前所写的十一首经典老歌用文字做了一种全新的诠释。每一首歌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发生,慢慢阅读,可以深刻感受中岛式的音乐的生命力再次从文字的美感里无限生机的渗透出来,从故事的叙述里仿佛还可以倾听到歌曲里的那种原味的哀伤和自由。
《归乡》。《地上之灯》。《我走在梦想经过的路上》。《天使的阶梯》。《细雪是遗忘的良药》。逝去的夏日》。都是极淡极淡的一种味道,却回响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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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记者于访谈时问中岛,对于她低调的生活会不会由此渐弱她的影响力,她却高兴地表示这是自己的意愿,即使是唱歌的艺人,她还是希望能够保有像平常人一样上百货公司抢折扣商品,坐在路边摊吃关东煮的庶民享受。她说如果大家都认得我的话,那会生活得很无趣。
她说她喜欢夜生活,也是不得已,因为刚出道时知名度的关系她不得不把一些不愿被曝光的私自的生活放入深夜。她也一直不喜欢抛头露面,觉得炫耀和失去自我。在午夜之后,可以不必遮掩,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都可以随意而为。
她说:那个时刻,还清醒的酒客会赶在十一点前的末班车回家,醉酒了的也不过是昏沉沉的躺在街头。这时候就是我的时间了,这时的我是最自由的,我会漫步在没有多余观注眼光的深夜街道,来往于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和区内少数几家营业到天明的饭馆食堂。这样的生活,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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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美雪和吉田拓郎,日本的两位传奇音乐人,同样的才华横溢,同样的性情中人。吉田拓郎是日本70年代生活派民歌、新民歌的代表人物,被誉为“日本民谣之父”。他的曲风以民谣风格和充满生活气息为特色。
拓郎在新专辑发售前和美雪餐叙,他对美雪说:“我已经写不出像『ファイト!』这样的歌了。”于是罕见地向美雪邀歌,他希望是:“像遗书一般的歌曲。”美雪给他寄去了这一首《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这也是美雪为吉田拓郎写的唯一一首歌。两人共同的摄影师田村仁曾提到这首歌,说这是美雪写给拓郎的情书。
他们年轻时曾为恋人,后来他结过三次婚。
2006年9月23日,在音乐人吉田拓郎60岁的演唱会上,54岁终生末婚的她,穿着一件男装白衬衣,牛仔裤,松蓬的长发,她用迷一样的声音和吉田拓郎同唱这一首《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她的态度羞涩拘束又坚定,她沉吟紧张的嗓音,好像跟这世界有着某种距离,但同时又有着很矜持的热情,像一团隔着玻璃罩子的火。
她安静的站在他的身旁,轻轻的合着他的音色,他用力的弹着那把老吉他。一首唱毕,两个人轻轻地握手,鞠躬,然后她微笑着一个人轻快的走向幕后,挥手而去, 不作留恋, 没有任何回首。这是她的霸气和优雅,有着看透人世,笑拥今生的豁达和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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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美雪,她应该是无法 被归纳的女子。
很多无法被归纳的美其实都是很散漫的,倔强和不被驯服导致她们所走的路途都是独特的自我的无法被跟随而行的,甚至充满了黑暗的美。她们以经年饲养的自我而行,她们其实早已预见到这种栽种里获得的茁壮喜人的纵横。
只有纵横,才可见辽阔,才可触碰到那些耀眼光芒,才可以有遇见的蓬勃和热情来穿透生命原本的不被开拓和照耀任何的暗无天日。
中岛美雪就是这样,正站立在孤单的暗处,以稍稍的微笑,还给世事里沧桑的朝阳正午以及就要来临的黄昏。
中岛美雪和吉田拓郎在演唱会现场,一起唱《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歌曲链接:http://www.56.com/u29/v_OTI1NDQxNjI.html
每次听这支曲子,都会哭泣,看她微笑着慢慢走上台,沉默的站在他的身边,跟着他弹奏的音旋一声一声的应和。每次看到这里,心都很疼,痛彻心扉的疼。心疼这个女子。
下面是这首歌的歌词:
听说纽约正是大雪纷飞,
应该还能赶上从成田机场往那里的班次;
再跟当地的朋友一个一个地探问可供借住的地方,
不管怎样,现在纽约总是去得成吧。
却因为莫名地想听一个永远的谎言,至今仍然在街头买醉。
想听你说一个永远的谎言,说我俩仍在旅途当中。
想听你对我说一个永远的谎言,千万别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请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告诉我无论如何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我。
「我打算放弃这个国家了。」
正在逃避的朋友在信里随口写道。
「我人目前生了病在上海的巷子里。」
看这笨拙的字迹应该不是他亲自写的。
因为他想说一个永远的谎言,于是在信末写着:「不要来看我!」
想说一个永远的谎言,说我俩仍然继续着这旅程。
想听你对我说一个永远的谎言,千万别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请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过去是你让我望着梦想的不是吗?!
像是受了伤的野兽用尽力气嘶声吶喊,
用尽最后的力量说别管我。
用谎言来代替永远的分离吧,
代替一切无奈的事实。
即使他人不断追问分离的理由,仍希望像拂掠过的风潇洒地结束一切。
因为人们总是不断寻问自己想听的答案直到永远。
想听你对我说一个永远的谎言,千万别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请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笑着说你从不后悔我们相遇的一切。
想听你对我说一个永远的谎言,千万别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请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笑着说你从不后悔我们相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