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侍寝019-030 不侍寝 砍了

七夜侍寝 020 遭遇奚落

轻云染安慰道,“你别哭啊,先把饭菜放到桌上,再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秀儿点头,将手里的碗放到圆桌上,抽泣地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秀儿先是去了厨房,正好碰上以前住过一间房的姐妹情儿,并向她打听了兰儿的事,开始那丫鬟吱吱唔唔的不肯说,秀儿觉得情儿应该知道些什么,碍于某些原因不敢说,暗暗盘算,便拿出了首饰偷塞给她。

不巧,这个举动,被经过的一个叫满儿的丫鬟瞧见,她是府中侍妾怡香的贴身丫鬟,为人精明刁钻,平时很得怡香的喜欢。情儿瞧见她们鬼鬼祟祟的样子,好奇上前,发现了秀儿手里的首饰,也许是出于妒嫉,硬说秀儿的首饰是偷的!

一个刚进府没多久的丫鬟,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值钱的首饰,满儿叫来总管,强行对秀儿搜身,秀儿不肯,拒理力争,告之是王妃给她的,此话一出,引来他们大笑,说她偷了东西,连谎都不会撒,还说王妃身子残了,被王爷打入冷宫,是不是要靠巴结丫鬟过活。

秀儿气不过,和她们争执起来,毕竟她势单力薄,最后,身上剩下的几样首饰都被总管缴走,还挨了一顿打。

心灰意冷的来到厨房,厨房忙得热火朝天,厨房的大娘狗眼看人低,随便盛了两碗昨天剩下的冷饭给她,捡了几片菜叶子放在上面,秀儿哭着求大娘,王妃身子还伤着,吃这些馊食怎么行?

大娘不耐烦的叫骂几声,把秀儿赶出了厨房,冷言冷语也就罢了,居然还拿着一盆洗菜的水泼在秀儿身上,受到这样的奚落,是人都会含恨离去,秀儿咬着唇,再求着大娘给两饭碗。

听完秀儿的哭诉后,轻云染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这就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真正体现,是啊,她现在只有一个残破的身子,不受王爷待见,高高的城墙,把守森严,连逃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何况,她若是逃走了,不知道会出现怎样的传言,说她在王府里不受王爷宠爱,耐不住寂寞,和男人私奔了,相府的颜面该往哪放?

轻云染垂眸,这就是她不争的结果,皇宫大院里,豪门大院,每天上演着争权夺利的戏码,也许她们之中,有些人原意不想争,但是,却更不想落得一个凄凉的下场,孤独的住在一间破房子里,吃着残羹冷饭度日。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争,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她争取,如果不想下辈子过得凄凉,她就自己努力改变。

轻云染淡笑的看着秀儿,轻声道:“别哭了,我不怪你,首饰没了就没了,只要你人没事就好,快把脸擦擦!”

秀儿脸上挂着泪痕,红肿的脸上带着怔忡,看着轻云染,瘪瘪嘴,感激得落下泪来,“王妃,你真的不怪奴婢?”

“是真的!对了,你的伤要不要紧?”轻云染拧眉问道,秀儿摇摇头,“奴婢皮粗肉厚,挨下打没事。”

闻言,轻云染忍俊不禁道:“那就好,我肚子都饿坏了,把饭端过来吧!”

秀儿忙不迭的点头,笑了笑,转身去拿碗。

轻云染接过秀儿递来的饭,闻着有股馊味的饭菜,确实没什么食欲,但是,她想要活下去,挨苦是必然的,等自己身体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王妃,对不起,奴婢……”秀儿为难的看着轻云染,轻云染抬头问道:“怎么了?”

“厨房的大娘没有给奴婢筷子。”秀儿喏喏道,轻云染一愣,随即,苦中作乐道:“咱们不是有手吗?体验下远古人类的用膳方式,也挺好!”说完,她率先抓起一口饭塞进嘴里,大大咀嚼,笑看秀儿。

秀儿失笑,也抓起一口饭装进嘴里。

轻云染脸上在笑,心里在淌泪,这饭菜的味道实在是难以下咽。自己一个人吃苦也就算了,还要连累这样一个花季少女,实在心中有疚。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日子依旧清苦。

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是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能够下床,还能做一些不太费体力的事,每天吃着残羹冷饭,人的体重极剧下降,开始不习惯,到后来,肠胃已经被煅炼着无比强大了,就算吃了烤老鼠肉,也没有产生不良反应。

轻云染推开院门,外面较来之前显得更荒凉,已经已经到了秋季,原本青绿的草变得青黄,地上的草因为没人修理,都长得半人高了,抬眼望去,王府的墙院太高,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秀儿原本想将庭院里的杂草清理干净,但被轻云染制止,她是想等伤好之后,和秀儿一起清理,这样才公平。

虽然,秀儿一直认为自己是奴婢,这些都是她该做的,但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轻云染已经去除心结,将秀儿当成姐妹一样看待。

在空庭院已经快二个月了,秀儿出去打听兰儿的消息,也是一无所获。

秀儿看着站在院外的轻云染,一袭清纱白衣,美好的像是不染凡尘的仙子,堂堂王妃,过得日子却比下人还不如,王妃纵使不说,她也知道,她的委屈与不甘,这两个月,她两次去领例钱,每次都被轰了出来。

但是,过日子,不想办法弄点银两,整天吃那种猪都不愿吃的馊食,一两个月也就算了,但是,时间一长,就算她受得了,但是,身体虚弱的王妃又怎么受得了?

轻云染回过头,看到秀儿正一脸愁苦的看着她,不禁问道:“秀儿,怎么,有事?”

“没什么事。”秀儿回过神,摇头道:“姐姐,今天身子感觉怎么样?”

“别担心,我很好!”轻云染微笑道:“我正打算把这院子修茸一番,让这显得不那么冷清。”她打算做一把大剪刀,把杂草清理清理,要是一株一株的拔,太费时,也太费力,最重要的是,修剪出来的草坪会好看些。

每次都是让秀儿出去受气,是时候,为她出这口恶气了。

轻云染一衣月牙白纱裙,素面朝天,秀儿跟在她身后,空庭院院外围有许多侍卫看守,从院子里出出进进,都要经过他们。

空庭院就相当于王府的冷宫,凡是住到这里的女人,无论是王妃,还是侍妾,都是王爷丢弃的女人,但是,侍卫从来都不敢进来,即使是王爷丢弃的女人,王爷也不会允许侍卫和他的女人有不合宜的接触。

侍卫们看着轻云染的从院子里走出来,一袭白衣,身姿款款,步步生莲,巴掌大的小脸上越显苍白,清瘦的模样,任谁见了都心疼。

侍卫们低头拱手道:“见过王妃。”

轻云染淡淡一笑,点头道:“辛苦了!”说完,便和秀儿步伐优雅的离去。

秀儿心里十分不安,像是有种不好预感似的,王妃第一次出院门,可千万别碰到厉害的主子,要不然,以王妃现在在府中的地位,只不准要遭到她们的奚落。

“姐……王妃!”秀儿想着这是外面,连忙改的称呼,“要不,您在院子里休息,让奴婢去就好了。”

轻云染皱眉摇摇头,“我身体早就好了!不想休息,整天躺在床上,不是废人也要变成废人了!”

“可是……”秀儿欲言又止,轻云染淡笑,“别可是了,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娇弱,咱们先去找吴管家。”

秀儿见轻云染态度坚绝,便不再多话,别看她平时冷冷淡淡的模样,但只要是她下定决心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轻云染脸色平静,但心中也有些浮乱,去找吴管家,必然要经过萧宸轩的院落,老天保佑,千万不要碰上,想着想着,步伐变得有些迟疑。

这时,一个巧笑倩兮的女子迎面走来,肤如凝脂,面如满月,如瀑青丝梳成飞月髻,云鬓边斜插一朵海棠珠花,碎珠流苏直垂在肩头,身着玉翠色的纱裙,娇嫩嫩的姿态,十分惹人侧目。

七夜侍寝 021 侍妾挑衅

紧接着,她身后跟上来另一个美貌女子,满头青丝挽成繁复华丽的碧螺髻,上面斜插一枝白玉点翠孔雀簪,从雀嘴里挂下的金线流苏一直垂至肩际,行动处步步流金,很张扬的打扮。

她们的身旁,都有两名婢女紧随,恭敬的低垂着头,一幅唯唯诺诺的模样。

走在前面的女子见到轻云染,眼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情绪,娇滴滴的朱唇一撅,微微翘起,娇笑道:“哟,这不是王妃姐姐吗?啧啧,瞧瞧这身子骨,怎么这么孱弱啊,好像一不小心,就能被风给吹走,王爷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轻云染微怔,女子稍微走近,还能看到她嘴角下,有一颗十分勾魂的小痣,熠熠生辉。

“呵。还真是,穿得这么朴素,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丫鬟呢。”后面的美貌女子不屑的瞥了轻云染一眼,嘴角轻勾,浅浅的讥笑漾起。

“你们是?”轻云染微微颚首,并没有把她们的讽刺放在心上,只是奇怪,她们怎么会认识她。还是说,这有名无实的王妃之位,无形之中,就给自己树立了,数不清的敌人。

“妩柳姐姐,走吧,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有必要这样以礼相待吗?”美貌女子哼笑,连做做样子都不屑。

轻云染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妩柳!府中有名分的侍妾之一,霓裳特地上门来告诉她,她又怎么会忘记。

“绿琴,话不能这么说,丧家之犬也是狗嘛,惹急了也会咬人的!”妩柳妩媚的眼波流转,夹杂着一丝轻蔑。

一直站在一旁的秀儿护主心切,终于忍不住出声,为轻云染报不平道:“二位主子,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王妃……”

秀儿的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绿琴便挥手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主子说话,哪轮到你这个卑贱的丫鬟插嘴。”

秀儿被这重重一耳光扇得站不住不脚,身子踉跄的向地上跌去。

“秀儿,你没事吧!”轻云染惊叫一声,看到秀儿脸上殷红的五指印,秀眉微蹙,星眸中酝酿起一股怒气,转头,一巴掌挥过去,重重的打在绿琴的脸上,她眼中中冷洌,如寒冰湛骨,冷声呵道:“你够了没有!”

“你敢打我?”绿琴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轻云染。

“我为什么不敢!”轻云染冷笑。

“贱人!”绿琴眼冒厉光,扬手要回她一记耳光。

轻云染抬手抓住她的手碗,“你给我记住,我才是皇上亲赐的轩王妃,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妾,我这个当主子都没说话,你凭什么对我的丫鬟指手划脚?”

她的眼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锋利光芒,这是她的奇怪脾性,自己吃亏不要紧,但是,她容忍不了在乎的人受欺负。

“王妃?笑死人了,你算什么王妃,王爷早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是府中一个摆设而已,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绿琴娇美的脸渐渐铁青,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手紧握成拳。

“即使如此,我还是当今皇上亲赐,名义上的正王妃,你们再受宠,也只是一个‘妾’。连侧妃之位都坐不上。”轻云染冷笑,说话时口吻极淡,但是,抓住她们不甘不服的心理,直挫痛处。

“你、你这个可恶的小贱人……”绿琴的鼻子都气歪了,嘴张了张,大口喘气,不是妩柳拉着她,只怕她会愤怒上前,撕了轻云染的嘴。

“你们刚才辱骂我,打你一耳光,算是便宜你了!”轻云染视线转向躲在一旁看好戏的妩柳,冷若冰霜的眼眸淡扫,“这座王府,只有王爷一人有权力处置我!你们,不够格。”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妩柳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虚假的笑,眼中闪过一道犀利的精光,眼前的女人,和传闻中唯唯诺诺的王妃大相迳庭,明斗只会让自己失了先机。

“王妃姐姐,是我们错了,您就原谅妹妹们这一会吧。”说完,便拉过绿琴,眼神警告道:“绿琴妹妹,你刚才不是说要去赏荷吗?我们现在就去,如何?”

“可是,妩柳姐姐,即便闹到王爷那去,她也……”绿琴气不过,鄙夷的看了轻云染一眼,妩柳微微低首,在绿琴耳畔低语:“不要造次。”

待她们走后,秀儿走到轻云染跟前,淡笑道:“姐姐,刚才你好厉害。”

“没什么,以后该我受的委屈,一定不会叫你挡。”轻云染轻吁了一口气,她也不过是逞强罢了,王爷的心思,怕是她越受人兑挤,越落破越好。

“不过,姐姐,秀儿只是个奴婢,你不必为了我,跟主子们置气。要是,她们以后报复你怎么办?”秀儿秀眉微拧,微肿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抹忧虑。

“傻瓜,该来的挡不住!反正,只要我一天待在王府,她们就会一直算计着,明枪暗箭,防不胜防,何不让自己痛快些。”轻云染轻叹一声,看着天上的朝照,淡笑道:“咱们不能把正事忘了,快走吧!”

“诶!”秀儿点点头,看着轻云染的背影,嘴角忍不住漾开一朵笑花,姐姐变得坚强了,也勇敢了,该为她高兴才是。

碧波荡漾的水面上,亭亭玉立的荷花莲蓬,散发出阵阵幽香,沁人肺腑,托浮在水面上的荷叶,青翠欲滴,滚动在荷叶上的水珠,犹如翠玉盘中的珍珠,明净柔润,一阵微风拂过,使人感到一种暑气全消的感觉。

八角亭里,坐着两位美艳的女子,石桌上摆满了茶水,糕点,让人垂涎欲滴的冰镇水果……

“笨手笨脚的贱卑,你是怎么端茶的?”绿琴看着衣裙上,被洒下几点茶渍,秀眉怒挑,一个巴掌呼上去,打得小丫鬟头猛的一偏,嘴角湛血。

“妹妹,何必跟下人一般见识。”妩柳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要不是这女人没什么脑子,可以供她利用,她才不会应付这么愚蠢的女人。

“还不滚下去!”绿琴怒气冲冲的叫道,小丫鬟逃命似的跑了。

绿琴侧头,秀眉紧蹙,不悦的问道:“妩柳姐姐,刚才你干嘛非要拉着我走啊,那贱蹄子吃了一个多月的苦头,连嘴都变得刁钻了。平白无故的受了她的闲气,现在一想起来,真恨不得把那贱人的嘴给毒哑。”

妩柳抿嘴一笑,摇摇头,娇媚的眼波,淡淡地看向气愤难消的绿琴,低声道:“妹妹这般浮燥可不好,毕竟她说对,她现在是王妃,我们只是妾。王爷的性子,你又不是知道,他心里哪会有我们,就连最得宠的五姬,一个送到军营了去了,一个赐了毒酒,扔到了乱葬岗。尸骨无存。”

“可是,妹妹就是不服,一个死了的女人,占着王爷的心也就罢了,现在,凭什么让那样的贱人,占着王妃之位,我实在是……”绿琴紧咬着唇,手中的丝帕几乎被撕裂。

“王爷纵使厌恶她,但是,却从未对她动过杀心,从这点就可以看出,那个女人的手段不一般,你要是,没摸清楚情况,莽撞的冲上去,闹到王爷那里,还直不准是谁吃亏呢。”妩柳轻抿一口茶,反正已经除掉了两个,不急于一时。

“那依姐姐之见,我们该怎么对付那个女人?”绿琴平复一下心情,渐渐冷静下来,看着妩柳,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主意太多了,恐怕要让妹妹牺牲一下。”妩媚小嘴微张,吃下一颗荔枝,然后,拿起丝绢拭拭唇角,唇角轻勾,笑得如水面涟漪般柔美。

“说来听听。”绿琴微微愣了一下,眼波含笑,这骚狐狸,总当她是蠢货,装傻充愣只不过是她的一种伪装,哪天让她尝尝,被人背后插一刀的滋味。

“你附耳过来。”妩媚眼眸精芒一闪,绿琴心里的小花招,她清楚得很,也无需点破,无论是谁,都会有心机,或多或少,或愿意使用,或不愿,而尺度嘛,当然是取择于争夺的东西,到底值不值!

七夜侍寝 022 初见楚王

清晨,天空像浸了水般清澈,透着淡淡的蓝雾,几朵白云缀在蓝天上,轻盈飘逸,柔和的阳光冲破云层,绽放出美丽耀眼的光芒。

八月的栀子花,在明媚的阳光中静静摇曳,吐着最芬芳的清香,一阵清风掠过,花瓣细细碎碎地纷扬着。

轻云染的星眸漾起一抹暖色,笑涡隐显,一扫近日来的阴霾。仿佛,那日与侍妾绿琴发生的不愉快插曲,早已忘记。

阳光像一层薄薄的光幕,轻洒在她苍白的脸庞上,好似有一团轻柔的光晕,萦绕在她周身,衬得她白晳的肌肤仿若透明。

她蹲在用碎石垒砌成的花圃里,细心地在将土掩埋好,看着这些美丽的花儿,安全的驻扎进院子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

八月生长的花卉偏少,她只能用盆栽的形式,将它们从别处移植过来,花费了很多时间精力与心血。

她和秀儿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将宫庭院里的杂草清理干净。

每天,都有许多事情要做,很累,但是,过得很充实,就是最近味口有些不好,变得嗜睡,早晨不想起来,一到中午就开始犯困,夏季的天气,确实让人如此,身体在阳光也不能待太久,不然,会产生头晕,想吐的症状。

秀儿拭擦额际的汗珠,拿着像火钳一样的大剪子,在修剪墙上的蔓藤,偶尔回头看看轻云染,眼中带着淡淡的羡慕。

姐姐无论何时何地,都美得好像是一幅画。

不仅变得坚强,还充满朝气活力,仿佛脱胎换骨一般,难道远离王爷,吃苦也变成了快乐?行事也渐渐有了王妃的架子,去过几次去厨房之后,连朱大娘见了王妃,都变得没有以往的跋扈。

现在,都是姐姐做饭,每天从厨房拿些剩下的菜,极普通的菜肴,经过姐姐的巧手,都会变得非常好吃。

即便是不受王爷宠爱,对姐姐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影响。现在想想,自己比起姐姐来,实在是没用。

秀儿低头微叹,感觉喉头有些渴,抬头看看时辰,大声叫道:“姐姐,休息一会吧!”

听到秀儿的叫唤,轻云染微笑点头,洗洗手,给花儿洒完水后,站了起来,突然觉得有些昏眩,幸好秀儿走了过来,眼急手快的将她扶住,关切道:“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可能是蹲久了,休息一会就好!”轻云染摇摇头,这种症状持续了几天了,她知道自己应该是有些中暑了。

秀儿将轻云染扶到门院的台阶上,上面摆着一张破旧的桌子,轻云染坐到椅子上后,着手揉揉太阳穴,深吸几口气,希望能缓和一下恶心的反应。

“姐姐,凉茶来了!”秀儿端着茶壶放到桌上,倒好茶递给轻云染。

“谢谢!”轻云染接过,轻抿了一口,感觉舒服了些。

“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叫大夫来看一看吧!”秀儿柳眉微皱,提议道。

“只是有一点中暑,不要紧的!”轻云当摇头,如果请大夫过来,势必会惊动那个残暴王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哦,姐姐这两天,就好好休息吧,院子里的活,让秀儿来就好了!”秀儿贴心道,看姐姐的样子,不像是中暑,倒像是……

“你也别累着,慢慢来!”轻云染淡笑,看着院子经过她们的努力大变样,有种打了胜仗的自豪感。

秀儿拿起蒲扇替轻云染煸风,暖暖的温度,不禁让人昏昏欲睡。

看着轻云染睡着了,秀儿从里屋拿出一件秋衣,披在她身上,想到待会儿,还要去厨房拿菜,放姐姐一人在这,应该没问题吧!

筹措了一会儿,拿起提篓,便出了院门。

只是她没看到,待她一走,一个颀长的身影,从高高的墙外,轻轻一跃,步履轻盈的跳了进来,落地时,脑后的长发微微撩起,墨染的青丝与锦带在空中飘舞,徐徐散落在男子宽阔的肩上。

男子发若流水,剑眉似墨,斜挑入鬓,额如美玉,眉若弯墨,目似曜玉,鼻梁高挑,唇瓣润薄,下颌饱秀,整个人似琼玉琢成,剔透而明艳。

如此俊美的五官,嵌在一张完美的脸上,着实让人惊艳不己。

微挑的眉峰,掩不住脸上的狂傲之气,犀利清明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周身恍若有淡淡的光晕萦绕,绝美无铸的脸上,散发着玩世不恭的邪佞。

目光扫视四周,似乎自己闯入了一个空置的院落。

抬眸,瞧见不远处,有一个正昏昏入睡的女人,他狭长深邃的眼眸微眯,逐步靠近,微微一愣,他的目光,在距离她五步外定格。

细碎的阳光,透着树缝,照在女子精致的小脸上,像覆上一抹朦胧薄雾的轻纱,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用白色的发带束起,犹如一朵浮云冉冉飘现,瀑布般的青丝倾泻在肩头,星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如帘般垂了下来,密密地覆在眼睑,投下一抹淡淡的阴影,胸口在浅浅的呼吸中起伏,暖风轻轻吹拂,淡淡的栀子花香,萦绕在空气中,若有若无……

楚曜风仿佛受到蛊惑一般,情不自禁的伸出手。


七夜侍寝 023 轩王暴怒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手指在粉嫩柔滑的脸颊上轻轻一挫,霎时出现一个凹陷的小涡,触感像是剥了壳的荔枝,仿佛一掐便能湛出水来。

轻云染柳眉微皱,嘤咛一声,侧了侧身,樱唇抿了抿,继续安眠。

楚矅风挑眉一笑,骚扰她的兴趣更浓,俯下身,在她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嗓音醇香低沉:“醒来吧,睡美人!”

仿佛听到来自于海底的声音,轻云染睁开朦胧的睡眼,眼神像是水雾中初绽的纯白玫瑰,纯净清透。

她与楚矅风四目相对,眼底除了惊讶外,还充满了迷惘与不解。

唇上突如其来的的触感,让她感到一阵惊愕,对方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如兰似麝,味道很淡,却比酒还要醉人,在空气中飘散开来,霸道地钻进她的鼻子里,让她的头变得有些晕晕的。

他灵巧的舌在她唇上来回逗弄,并没有强行撬开她的牙齿,深入其中。

轻云染心下一凛,知道自己被一个陌生的俊美男子给侵犯了,正打算对色狼施以惩戒时,对方却早一步离开她。

楚矅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眸波转动,似流光潋滟,邪魅的舔舔唇,放荡不羁的本性,显露无疑。

他原本只是打算戏弄她一番,顺便能品尝一下她的味道,没想到,她的味道却出乎意料的甜美,让他欲罢不能。似乎有些迷恋上她身上的芬芳香气,眼前的女子,清丽脱俗,像是未经打磨的宝玉,唯独欠缺一分光芒。

轻云染怔怔的看着他,翦翦星眸如秋水漾波,掀起一圈圈涟漪,隐隐透着些许冰冷,她沉声质问:“你是什么人?轩王府也敢乱闯!”

楚矅风对她的问话置若罔闻,邪魅的眸中掠过一道精光,霸道的长臂一伸,搂住了轻云染的蜂腰,将她从躺椅上抱了起来,笑道:“女人,要不要跟我走!”

轻云染气愤难当,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盛怒的红晕,双手用力锤打他,大声怒斥道:“淫贼!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对我无礼!”

她微不足道的攻击,对他来说,如同搔痒,他的拥抱越是霸道,顿时让她心急如焚起来,想这宫庭院地处偏僻,就算她大声呼救,也未必能招来侍卫。

况且,要是侍卫到此,看到他们两人,这般暧昧羞人的姿势,一定会产生误会。她不甘寂寞,勾搭野男人的传闻,定会大相迳走,到时,她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楚矅风朗声一笑,捉住她的洁白光滑的小手,环在她腰间的大掌,施力收拢,目光犀利的看着她道:“如果你是轩王的女人,我大可跟他要了你。”

“你……无耻!”轻云染怒不可遏的骂道,居然把她当成货物一样,想要便拿走,许是太过气愤,倒忘了深究他与轩王爷是什么关系?

“女人,像刚才那样乖得像个小猫,会比较惹人喜欢。”楚矅风邪佞一笑,皓齿如上弦月般清亮,顺手捏了质量她的粉颊,“不过,你恼羞成怒的样子,也别有一番滋味。”

“谁要你喜欢!你再敢轻薄我,我就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轻云染咬牙切齿的怒斥道,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连骂人的词汇,都匮乏得可以。

“哦,说来听听,怎么个惨痛法?”楚矅风眉峰轻扬,显然她这虚张声势的威胁对他来说,无关痛痒,反而,有意无意的,贴着她的耳窝吹气,俯首,看她有些松散的胸口。

“下流!”轻云染俏脸涨得绯红,如果不是双手被他攫住,不然,她早就一巴掌招呼去了。

“非也,本公子风流不下流!”楚矅风眸色变得幽深,冷邪的嘴角浅浅勾起道,完全不知含蓄为何物。

“呸!不过是披着人皮的色魔,还自命风流!”轻云染眼中掠过一丝轻蔑,皱眉鄙夷道,一想起,刚才他的强吻,心中就愤怒不已。

“女人,告诉我你的名字!”楚矅风微微挑眉,眼中的笑意加深,本来以为这小家伙,是温顺可人的小茉莉,没想到,却是火爆辛辣的朝天椒。

轻云染秀眉紧蹙,抿唇不语,俏脸紧绷,打也打不过他,脸皮又那么厚,骂他也不起作用,简直就是无赖。

“不说?”楚矅风眼角的妖魅更甚,俊脸凑近一分,“真的不说?”呼出的温热气息,吹拂在她脸上,“当真不说?”

“滚开!”轻云染死命挣扎,身子还是动弹不得,不得已,只能将颈向后仰,以尺来逃避对方的侵袭。

“脖子伸那么长做什么?”楚矅风见状,从喉间逸出一阵大笑,亲啄一下她的颈窝,道:“不说也罢!说不如做,女人,我这就去找轩王,向他要了你!”

正在这时,一个冰寒之极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

“不必了!本王在此。”萧宸轩一袭白底金绣的蟠龙锦袍,颀长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院门口,身后跟着数名侍卫,他箭步上前,走到离轻云染三丈处。

闻声,楚矅风回头,收敛起脸上的玩世不恭的笑,放开轻云染,笑道:“轩王,别来无恙。”

“楚王为何不直接从大门进来?让本王好找……”萧宸轩微微颔首,目光却一瞬不瞬,望着僵在一旁的轻云染,眼中一片刺红,噬血的狰狞,好像要迸出火光来。

轻云染僵硬的身体不禁一颤,她到底还是没有摆脱那恐怖的记忆,即使是害怕,但还是不服输的抬眸与他对视。

“你怎么知道本王在这?”楚矅风打破这诡异的气氛,邪魅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随行的侍从行云交待,你抵达王府后便不见了踪影,本王猜测,你定是已经进了王府。”萧宸轩冷冷回应,经过盘查,才得知他到了此处。

“正好,本王正打算向你要个女人……”楚矅风邪肆一笑,霸道的峰眉一扬,眼眸炙热的看向轻云染。

萧宸轩黑眸一眯,迳自走到轻云染跟前,扬手毫不留情的掴了她一耳光,暴怒道:“荡妇!竟敢背着我勾引楚王。”

“轩王,你……”楚矅风眼中一冷,十分心疼的看着轻云染,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颊,但马上被轻云染驳回。

“我没有!明明刚才是他轻薄于我,你为人丈夫,不为自己妻子讨回公道,反而还要让过错怪罪在我身上,简直不可理喻!”

轻云染脸上赤红一片,火辣辣的刺痛,但她依旧倔强的昂起下巴,像是一朵坚忍不拔的傲霜雪莲,在强劲的风中绽放夺目。

七夜侍寝 024 怒意翻腾

“你这个淫妇,明明是你抱着楚王不放,本王亲眼所见,你还敢污蔑楚王轻薄你?!”萧宸轩怒形于色,眼中迸发出深刻尖锐的怒气。

“你说是就是吧!”轻云染咬着唇,不再解释,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一丝信任,眼中所见的事实,都可以扭曲成另一个样子,心寒如冰。

“这下又承认了!”萧宸轩瞧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知悔改的样子,肺都快气炸了。

“轩王!”楚矅风勾唇浅笑,一把勾住轻云染的肩,深切道:“能把这个女人赠予本王吗?”

“不行!”萧宸轩反射性的拒绝,看着楚矅风扒在轻云染肩上的手,几乎咆哮如雷,后觉口气太过僵硬,顾而冷声说道:“她是轻丞相的女儿,本王才新婚不久的王妃。”

“王妃?”楚矅风挑眉淡笑,眼中闪过一抹不置信的光彩,“不会吧,轩王的新婚娇妻,怎么会住在这么荒败的院落?看来,王妃好像不太……”

“楚王,把你的手放开!再怎么说,她是本王的王妃,怎能让你随意搂抱。”萧宸轩脸色阴沉下来,眸中一片晦色,隐隐有冰焰在跳动。

“是本王冒犯了!”楚矅风淡笑,双手举了起来,但眼中所表现出来的笑意,可是一点也不觉得冒犯,反而有种想将对方气得暴跳如雷的戏耍心态。

萧宸轩怒不可遏,一把从楚矅风身旁将轻云染夺回怀中,一手紧握成拳,一手死死的捏着轻云染的腰侧,“贱人,给本王等着,待会收拾你!”

“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有你这样的丈夫,死与不死,又有什么分别?”轻云染视死如归,和他生活在一起,无疑是身处地狱,她真的已经尽力了,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只想远离这里,远离这个让她痛苦的男人!

“做了这等无耻之事,你还有胆子顶嘴!本王看你嘴硬,还是骨头硬?”萧宸轩暴怒,眼神恨不得将轻云染吞进肚子里嚼碎,大叫一声,“来人!把这贱妇拉下去,仗责五十大板!”

“且慢!”楚矅风大叫道,萧宸轩眼中闪过一道冷洌的光。

“轩王,这样对侍王妃不妥,你知道,本王平时放荡惯了,并不知晓王妃的身份,冒犯之处,还望轩王原谅。”楚矅风眼神一冷,他的本意,可不是想让轻云染受罚。

“楚王,这是本王的家务事,你不要横加干涉!”萧宸轩口吻还算客气,但是姿态,已经没了刚才的风度,整个人剑拔弩张,暴戾恣睢。

“本王最见不过美人受苦了,像王妃这么清丽脱俗的女子,你也忍心去重罚,本王看着可心疼了。”楚矅风汕笑,眼中一道犀利的光芒掠过。

“轻云染,你厉害啊,才一会的功夫,就找到楚王这个靠山!”萧宸轩黑眸一眯,看着轻云染的眼中冰冷一片。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轻云染忍痛昂起头,眼角向楚矅风投下一瞥,原本他轻薄她,心里对他十分厌恶,但是,从为人处事来看,只不过性子放荡不羁了些,心地可比萧宸轩这个恶魔好多了。

“你往哪看?”萧宸轩揪住轻云染的衣襟,一手扳正她的下巴,与她对视,心中一团闷气,堵在胸口不处发泄,可恶的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当着他的面,对楚矅风暗送秋波,眉来眼去,根本没把他这个丈夫当在眼里,置他的夫威何在?

“我看哪里,是我的自由。”轻云染偏开眼,一脸倔强的看向别处,就算去看脏东西,也不屑看他。

“轩王就卖本王一个面子吧!”楚矅风的耐心已经耗尽,看到他们之间,若有似无的情意流窜,心中居然涌起一股极为不悦的情绪。

“楚矅风,你当真要为了这个贱女人与本王翻脸。”萧宸轩抬眸,咬牙切齿的怒呵道,“你可知道,朋友妻,不可戏。”

“本王只是怜香惜玉罢了。”楚矅风挑眉,“况且,今日本王前来,正是与轩王有要紧事相商,若是为了王妃,闹得不愉快,本王也……”

“此事改日再议,楚王今日请回吧!”萧宸轩怒哼一声,打断他的话,并下了逐客令。

“你这是要赶本王走?本王还想留下来,跟王妃畅谈几句。”楚矅风看着萧宸轩冰寒的脸上,隐隐有暴发之势,忍不住在心中吹了一记口哨,看冰山变火山,真是有趣。

“楚矅风,不要逼本王动手!”萧宸轩暴怒的吼道,额上的青筋暴凸,俊美的五官已经有些扭曲,脸色阴沉得犹如黎明之前的黑暗。

“好了,本王与你开个玩笑。本王告辞!”楚矅风拱手淡淡道,略有深意的看了轻云染一眼,本来以为,她只是轩王府一个不受宠的侍妾,却没想到,她竟是萧宸轩的王妃,心中那抹让他着迷的心悸,就要扼杀在此吗?他本就是轻狂之人,从不在乎世人看法,自己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弄到手,况且,他看得出来,萧宸轩十分厌恶她,来日方长,他总有机会。

“斩庭,送楚王。”萧宸轩浓眉紧蹙,冷冷道。

“王妃,改日再见!”说完,楚矅风对轻云染眨眨眼,邪魅一笑,步履缓慢的走出了宫庭院,从始至终,萧宸轩一直阴沉着脸,活像有人欠了他五千两银子。

待楚矅风一走,萧宸轩凶神恶煞的怒视着轻云染,大有将她生吞活剥之势,“人都已经走了,还看?信不信,本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

“莫明其妙!”轻云染秀眉紧皱,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着些什么,她明明不是在看楚王,而是看到秀儿,被侍卫拦在门口不能进来,心中有些气恼,偏偏在他眼里,就成了对楚王依依不舍的眼神。

“贱人,不要以为楚王帮你,你就能逃出本王的手掌心。”萧宸轩一把拽过轻云染,箭步如飞的向院子外走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轻云染感觉手快被他捏碎了,他的步伐又快又猛,她跟不上,脚下一个踉呛,被萧宸轩连拖了几米远,身上的白衣沾满了泥渣。

“王爷。”众侍卫见状,纷纷涌了上来,秀儿紧追其后惊叫道:“王妃。”

“滚!”萧宸轩一声怒吼,吓得众人退避。

萧宸轩怒眉一拧,将轻云染从地上抱了起来,脚下如腾云驾雾,一路飞驰,四周的景物,频频倒退,来到他平日练功的寒潭,将她扔了下去。

轻云染还没来得及反应,扑咚一声!身子已经掉进一个冰寒之极的冰潭中,呛了几口水之后,浮出水面。

好冷!她浑身打着哆嗦,扑腾着手脚,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冻得唇色发紫,牙齿打架,身体只有两个字形容:麻木。

“把他碰过的地方洗干净,”萧宸轩轻蔑的看着她,“既然你这么缺男人,本王就成全你!”

七夜侍寝 025 噬骨恨意

“疯子!”轻云染怒骂了一声,僵着身子向岸边游去,冻得红通通的小手刚接触到岸边的青草,就被萧宸轩一脚踩住,剧痛倏地传来,只听见冰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没洗干净,别想上来。”

紧接着,萧宸轩将她的手向潭中一踢,“啊!”轻云染受不住痛,手猛地缩了回去,还没来得及怒骂,头顶就被人施力向下重压。

轻云染被迫整个身子栽进寒潭中,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从鼻子中冒出许多气泡,吞了好多水,脸上、手上、身上都被冻得像是被刀棱切锯的裂痛,几近窒息,生不如死。

临近死亡的煎熬,让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哆嗦,她在绝望中晕眩,在生命的最后几秒,救生欲来得又快又猛,轻云染顶着剧痛,双手伸向头顶,揪住萧宸轩的手,使出全身仅有的力气,一把将他从岸上拽了下来,要死,也要拖这个畜生不如的恶魔一起死。

萧宸轩猝不及防,被猛来的力道,拖进了寒潭中,冷洌刺骨的噬痛传来,没有内力护体,原来是这般的痛楚,他蹙眉怒吼:“女人,你找死!”

轻云染得以喘息,狂猛的窜出头来,呛咳出腹中大量的积水,大口呼吸,嘴里吹出的白气,渐渐消殆,手还是紧揪着萧宸轩不放,眼中的恨意,如排山倒海之势袭来,冷笑道:“要死一起死,就算死,也要拉你做垫背的!”

“贱人!”萧宸轩怒呵,惩罚性的钳住她的下巴,下一妙,她的唇,被他紧紧封住,她浑身猛地一怔,瞳孔放大,脑中一片空白。

他滚烫的舌,猛地窜进她的口中,挑逗、追逐,辗转纠缠,然后,用力的吸吮着她的舌,在里面攻城掠地,他的吻,十分霸道,狂野,炽热,让她在他强势的气息中无法呼吸,背脊却窜起一股骇然的冷意,瞬间席卷全身,让她的心脏几近麻痹!

“唔!不……”轻云染使出全身的力气推拒他,身体剧烈的扭动、挣扎,双腿在水里慌乱的扑腾,湿漉漉的发丝在两颊边来回摆荡,晶莹剔透的水珠,沾染在黑发上,顺着发梢,连续不断的落入池中,激起一串串细小的涟漪。

挣扎中,乌黑亮丽的发丝,积成一缕缕黑煅,几番缠绕,拂过萧宸轩的脸颊,耳窝,颈项、肩上……

这冲击感来得如此强烈突然,惊讶与错愕的感觉一过,愤怒、羞耻、难堪、不甘等负面情绪,一古脑的涌上头顶,轻云染怒不可遏的咬住他的舌头,一瞬间,口腔里浓重的血腥味弥漫。

萧宸轩吃痛,蓦然离开了她的唇,身子微微向后倾,她正打算趁他放松警惕的瞬间实行报复,左手迅速向他的脸颊甩去,哪知他却早一步,擒住她的手腕,眼神像一头野兽,紧紧的盯着她,阴霾狂怒的的波涛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魔性嗜血的眼眸,涌出血红,以及冉冉升起的欲火。

“畜生!”轻云染启唇怒骂,星眸泛起狂烈的恨意。

“你这么想死,本王偏不遂你的意。”萧宸轩黑眸紧眯,一边运功护力,一边将她的双手强行摁在岸边,她的后背,被迫抵在岸沿上,池水寒冷入骨,但他的身体,却像是一团火,紧紧相贴,为她驱走了一些寒气。

“放开我!”轻云染心中顿时泛起一阵彻骨的寒意,双手动弹不得,只得用脚猛地踢向他男性的脆弱。

“唔!”萧宸轩闷哼一声,面容扭曲,让轻云染有种报复后的快感。

“该死!”萧宸轩毫无情绪的冰冷视线,像一把利刃,切割着她身上的每寸肌肤,“你讨厌本王的碰触,本王就偏要碰你!”

“无耻!”轻云染眼中透出噬骨的决绝,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伤尽天良的恶魔,就算我死了,也要化成厉鬼,搅得你一生不得安宁。”

“你这么恨我?”萧宸轩被她带着彻骨恨意的眼神震住,这种猛烈的情感,他从来没在女人身上看到过。

“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啃你的骨。”轻云染逸出一丝冷笑,她只求一生安宁度日,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要被眼前这个恶魔毁灭,她如何不恨。

“我杀了你这个毒妇!”萧宸轩黑眸紧眯,眼神凶残无比,倏地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嘴角渐渐扭曲。

轻云染张着嘴,吐着舌,近乎窒息的感觉让她恐慌,双手攥住他的双手,不让这力道来得更为猛烈,没多久,眼前的一切突然扭曲,变形,景象在模糊与清晰中交替。

近乎晕厥的瞬间,她低首,张口咬在他的手臂上,猛烈的撕咬,咬下他的皮肉,深刻见骨,滴滴殷红的鲜血,一点一点从唇边流下来,沿着下巴,落入水中,她眼前已是一片黑暗,控制不住的呜咽,仿佛一松口,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萧宸轩漫着血雾的眼神,依旧凶残如豹,擒住她脖颈的手,却突然松懈下来,嗓音带着历经劫难的沙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本王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轻云染冷笑,生不如死的滋味,她早已经体会,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萧宸轩冷睨了她一眼,跃到岸上,施展轻功,消失在她的眼前,将她一人扔在此处。

轻云染湿透的衣袖搭上岸边,带出一摊水渍,身体狼狈僵硬的爬上岸,衣裳已经被他扯得凌乱不堪,一步一步,冰冷的身体,与微暖的阳光相契合,但寒气依旧侵蚀着她的神经。

抬头看看四周,这里好像王府的后山,平时杳无人烟,说不定还有猛兽出灭,没人性的魔鬼,就这么走了,打算让她步行回空庭院吗?!

她长吐了一口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手里狼狈的忤着一根树杆,慢慢前行,凭着记忆的方向,不知走了多久,才瞧见一个位处最北边的院落。

突然,小腹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她不禁蹲了下来,紧咬唇瓣,捂着肚子,像是要来葵水之前的坠痛,突然想到自己有二个月没来了,心中一骇,千万不要。

不会的,她安慰自己,但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

她晃晃头,劝自己不要乱想,毕竟还是没有确定的事,可是剧烈的疼痛依旧,突然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七夜侍寝019-030 不侍寝 砍了
七夜侍寝 026 决不后悔

萧宸轩浑身散发出森冷肃杀的气息,蟠龙绵袍的衣袖早已被鲜血染红,他步履紊乱匆忙,面色阴沉的来到芙蓉楼。

雅芙正在软榻上酣睡,丫鬟春儿慌慌张张的进来禀报,她赫然转醒,微睁开睡眼,玉指拂鬓发,春儿伶俐的将她扶起,稍做一番梳妆,娉婷之姿伫足在门口,美眸瞧着远处,渐行渐近的高大身影,唇角勾起一抹醉人的优美弧度。

春儿低首,站在雅芙身后,打心底替主子开心,最近,王爷常常来芙蓉楼小坐,偶尔,也会留宿在此,漫夜缱绻,看来,得到王爷的独宠,定是指日可待。

近在咫尺,但他脸上冷凝的表情,明显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雅芙收敛起脸上的淡笑,看着有些苍白的薄唇,秀眉轻蹙,不禁迎了上去,微微低首,盈盈俯身,“雅芙见过王爷……”

话音未落,瞧见他指间中,滴滴答答掉下的鲜血,一张俏脸失了原本的粉润,怔忡一瞬,粉唇微颤:“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萧宸轩淡淡回应,“不碍事。”

雅芙心中一悸,赶紧吩咐春儿备药箱,春儿躬身,迅速的跑了进去。

萧宸轩大步走进厅堂,雅芙紧随其后,他冷面落座,黑眸紧眯,薄唇紧抿,一股无处发泄的暴戾之气隐隐浮现。

雅芙暗咬红唇,忘记分寸的撩开他的衣袖,一个深刻见骨的咬痕赫然出现,让她倒抽了一口气。

春儿拿来药箱,放在桌几上打开,“主子。”

雅芙眉睫微颤,失了原有的冷静,指尖在众多药瓶上掠过,最后,拿出一个白玉瓶,拧开,将药粉撒在伤口上,麻利的用纱布包扎好。

收拾完毕,厅内寂静无声,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滞。

雅芙看着萧宸轩,见他坐在椅上一语不发,阴寒着俊脸,不禁轻声道:“王爷心中可是有何烦心之事?”

“雅芙,本王倒宁愿你一直装傻,有时候,太聪明的女人,会让男人心生厌恶。”萧宸轩黑眸微眯,端起她的下巴,冷冷说道:“窥探本王的心思,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王爷太过偏执了,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如王爷心中所想,全是虚伪,浅薄,狠毒之人。”雅芙叹了口气,缓缓道,她本出生于书香门地,无奈家道中落,不幸被人贩拐入青楼,即便要自我了断,也不会容许他人侮辱。

幸而遇见王爷,初见时,他以万两替她赎身,几夜安寝,仅是盯着她的眼睛,近乎痴迷,仿佛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女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感的情绪消殆,每晚在期盼中等侍他来临,情愫一发不可收拾,即使,明知道自己是个替身,但还是忍不住,深醉在他深情凝望的眼眸中,无法自拔。

她生性雅秀,不会妖媚惑人,一个个神似他珍藏画卷的女子,接二连三的带进府中,原本的奢望在漫漫孤忱中淡去。

萧宸轩冷睨着她,这种眼神太过熟悉,她们到底在图什么呢?是他位高权重的身份带给她们的荣华富贵,是他这个人,还是这颗已经早已腐烂的心?

“雅芙,王爷将你接进府,你觉得痛苦吗?”萧宸轩黑眸中的暴戾散去,隐隐泛着冰寒的薄雾浮现,薄唇微勾,嘴角的笑既冷邪又阴森。

“若没有遇见王爷,雅芙的心还是属于自己的,但是,上天让雅芙遇见了王爷,心不由己。”雅芙淡笑,字字珠讥,“王爷的痛苦来自于阴阳相隔,无力回天。但是,王爷带给别人的痛苦,却是可以避免的,王爷何不解开心中的那道枷锁,让自己和别人,都得到解脱。”

“本王不需要你来教。”萧宸轩眼眸一怔,他有种被看穿的悲哀。

“王爷的执念太深,终有一天,会后悔的。”雅芙原本不想说这些,但事已至此,她不得不说,不过问府中大小事,并不代表,她的心盲,她已经看出王爷对王妃动了心,却是源于恨,带着一种病态,扭曲了他的人性。

长此以往,王爷不光会变得更加冷血无情,更会将他整个人毁了。

萧宸轩恼怒于她眼中的怜悯,剑眉紧蹙,大声怒呵道:“不要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来教训本王,本王所做的事,绝不会后悔。”说完,便拂袖离去。

雅芙瘫坐在椅子上,有种身心疲惫的感觉,春儿望着王爷离开的冷然背影,不由怔忡的看向主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把王爷气走了?

轻云染醒来时,腹痛的情况没有了,她微微翻身,美眸轻眨,便听见秀儿欣喜的叫道:“姐姐,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秀儿姑娘,嫂子还需静养,太吵可不行啊。”突然响起的低沉男声,让轻云染微微一愣,进来的是名身形颀长的俊美男子,外面的昏黄光晕映射在他身上,有着朦胧的雾感,俊美的面容,柔和得让人心悸。

他手里拿着一个瓷碗,唇角的淡笑,像一道清爽的微风,穿过盛夏的炽热,携来令人心旷神怡的凉意。

“这位是……?”轻云染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翦瞳微颤,似曾相似的熟悉感,对了,他的气质,与二哥十分相似。

“这位是尹大夫,秀儿看到小姐被王爷带走,也不知去了哪里,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幸好遇到尹大夫,找到姐姐时,已经昏过去半个时辰了。”秀儿眉头紧皱,隐瞒了她裙下出血的事。

“嫂子有礼!”尹墨冰眯眸,朝她眨眨眼,脸上的笑,依旧清雅如风。

“你这声嫂子,我受不起!”轻云染淡淡道,眼眸中隐隐闪过一丝厌恶,她不想与那个人有任何牵扯,“如果可以,就叫我云染吧!”

“好!在下尹墨冰,嫂子往后叫我墨冰便是。”尹墨冰淡笑颔首,想起手里还端着药碗,轻声道:“对了,云染,先把这碗药喝了,你体质太虚,气血不足,这样很容易造成滑胎。”

“滑胎!我怀孕了?”轻云染心中一震,仿佛感到腹中传来一阵绞痛,让她脑中一片空白。

“姐姐也太粗心大意了,怀孕一个多月了都没。”秀儿插嘴,顺便接过尹墨冰手中的药碗,递给轻云染,好言道:“姐姐,再怎么说,孩是无辜的,况且,姐姐本就体弱,可经不起那样的折腾。”她的意思,是指流产。

轻云染回过神,接过药碗,心中顿时五味陈杂,秀儿说的没错,可是,怀着那个人的孩子,心里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深深的厌恶。

“云染,秀儿姑娘说得对,宸轩他…是有做得过分的地方,但孩子没有错,这两年,他变化太大,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尹墨冰拧眉,抬眸环顾四周,破旧的房子,经过她们的修葺,看上去还算整洁干净。

但是,他看到屋角的提篓里,里面放的,全都是些被又焉又烂的菜叶,简直比下人吃得还差,怀孕初期,光吃这些,怎么行呢?

“我知道了。”轻云染端起碗,嘟唇吹了吹,有些烫的药汁,一口饮进了喉咙,没有意想之中的苦涩,这里面,他应该,放了一些甘草、蜂蜜之类的调味品。

“云染,你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尹墨冰见她喝完药,轻声问道,让轻云染一愣,淡淡道,“后山有座寒潭,我不小心,失足掉进里面了!”

闻言,秀儿眼中泛出一道愤意,姐姐分明是没把实情说出来。

尹墨冰眼眸幽暗,是什么原因,让她说出这么蹩脚的谎言?算了,既然她有心隐瞒,他也不便多问。

“可能是寒气入体的关系,有出血的症状,但好在孩子保住了,往后要多加小心,前三个月最好避免、避免……”俊秀的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红晕,“过度劳累!”

天知道,自从做了大夫之后,唯独的优点,就是脸皮厚,为什么在这样清丽脱俗的女子面前,尽说不出‘行房’二字。

“我会注意的,谢谢你,墨冰。”轻云染冲他淡淡一笑,眼中的愁苦,却明确显露出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

“不用这么客气。”尹墨冰见她笑了,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欣慰,微笑道:“今天带的药材,只够煎一副安胎药,明日我再多带几副药过来。”

“谢谢你!”轻云染再一次道谢,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最好的方式,就是道谢吧!

“时候不早了,在下告辞!”尹墨冰低声道,转身,背起放在圆桌上的医箱,准备向外走去。

“尹大夫,这么快,就要走了?”秀儿圆圆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失落。

“这里毕竟是女眷的住所,太色已晚,不便久留。”尹墨冰眨眨眼,微笑:“秀儿姑娘如果有空,可以去无忧医馆坐坐。”

秀儿含羞的点点头,轻云染突然叫道:“墨冰,等一下!”

尹墨冰停驻脚步,回头无声询问,轻云染轻咬下唇,小声音道:“我有一事相求,我怀孕这件事,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闻言,尹墨冰点头道:“这你放心,对宸轩,我会绝口不提!”

“这我就放心了!”轻云染如释重担一笑,对秀儿使眼色道:“秀儿,还不去去送尹公子。”

尹墨冰深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必了,轩王府的路行,我十分熟悉,告辞!”

秀儿刚伸出的脚步又缩小回来,目送尹墨冰远走,幽幽叹了一口气,回头,看到轻云染一脸凝重,“姐姐往后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轻云染苦笑,今天那个魔鬼,是差点掐死她,她现在的处境,命比纸薄。

晚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访,府中掌管所有丫鬟的总管林嬷嬷,她不分青红皂白的闯入空庭院,吩咐一帮丫鬟将轻云染从床上强行架走,用软轿把她送到最东边的彩月居,强行给她沐浴之后,将她光溜溜的卷进被褥里,抬去了南枫苑。

七夜侍寝 027 禽兽不如

轻云染怎么也没想过,会被人用这样的羞耻的方式,送到那个魔鬼的床上。

心中有个声音在尖叫,逃走,赶快逃走……

可是,外面有人看守,而且,她身上没有衣裳裹身,怎么有机会逃呢?

心下一紧,与其让他侮辱,还不如直接了断。

黑眸轻瞥向盖在身上丝绸绵被,她眼神一冷,拿起绵被用力撕开,嘶拉一声,绸缎被一分为二,她莲藕般的玉臂一展,起身,将布料围身上,用幔帘上的捆绳束着腰,赤着脚,走向窗户。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叩拜声,紧接着,房门被推开,轻云染心中一震,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萧宸轩身着一袭黑色锦袍,墨泼的发丝以一根紫色缎带束于脑后,狂傲冷酷的眼神,有着烈焰燃烧般的气势。

他怒形于色的看着欲要爬窗逃走的娇小身影,大步流星上前,狠狠捉住她纤瘦手臂,将她整个人,从窗沿上拽了下来,大声怒呵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逃跑,当真是不想活了?!”

“烂命一条,你要就拿去。”轻云染冷哼一声,美眸极为不屑的冷睨着他,唇角含怒,“要我伺候你,做梦!”

她脸上染起愤怒的薄晕,怎么也抽不回手,她娇小的身形,被他高大的身材,完全笼罩住,这样暧昧的姿势,僵持不下。

“你是我的女人,本王想碰就碰!”萧宸轩浓眉紧蹙,伸手扯开她身上的绸布,一片白皙春光陡然暴露,眸中极升的欲火,夹杂着一抹狂猛的怒气,“穿成这样,你还想跑到哪去,勾搭男人?休想!”

“放开我!”轻云染浑身一阵抖颤,眼中流露出愤怒与恐惧的神情。

“凭你也敢命令我!”萧宸轩冷冷一笑,眉峰泛起寒意,大掌覆上她光裸的肩,向下蔓延……

“下流!不要碰我……”轻云染柔美的小脸惨白,美眸泛红,整个身子缩成一团,挣扎中,反手一扬,失手抽了他的一记耳光,双双怔住。

“轻云染!”萧宸轩咆哮一声,下颚骤紧,额上的青筋暴凸,面色冰冷阴沉,大手钳制住的她的蜂腰,阴冷道:“你再乱动,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萧宸轩,你禽兽不如!”轻云染浑身一怔,她的腰腹,已经感受到他的灼热,他是说真的,如果她再反抗,他一定会在窗户边上,强要了她。

“你口中禽兽不如的男人,是你的夫君,占有你的身子,天经地义!”萧宸轩黑眸紧眯,眼里的冰冷到了极致,几乎将她的心冻结。

“你敢碰我,我就咬舌自尽!”轻云染羞怒地咬着唇,一想到又要遭受那件可怕的事,心中的恐惧极速上涌,她宁可死,也不要受他侮辱,如果她死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用生出来受苦,他(她)应该会原谅她的决定吧?

“你除了寻死,就没其他法子威胁本王了?”萧宸轩轻蔑冷哼,眉头微挑,单手扣住她的下巴,眯眼冷厉道:“你不想伺候本王,门外的侍卫,只要本王一声令下,即便是尸体,他们也不敢违抗!有胆子,你就咬!”

“你……”轻云染顿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完全没有对抗这个魔鬼的力量,他的话让她感到毛骨悚然,浑身抑制不住的战栗。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道:“你不是人,比恶鬼还可怕……”

萧宸轩冷冽的黑眸闪着寒芒,盯着她惊恐的模样,冷笑道:“你说得对,我早就是一俱行尸走肉。”从你把明月害死的那天开始。

轻云染眼神空洞,眼前俊美的脸庞,犹如生长在阴湿之处曼珠沙华,预示着疯狂和血腥,伴随而来的是灾难与死亡。

萧宸轩抱起抖个不停的轻云染,大步流星的走到软榻边,将她一把扔在床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眯眸警告道:“别妄想从我手心里逃脱,不然,你会比现在痛苦百倍千倍!”

轻云染面色惨白,呼吸急促,瞳孔缩小,神情怔忡,樱唇不住的颤抖,她知道自己,今夜逃不了了。

不甘,愤怒,刻骨铭心的恨意,满满的充斥在脑中。

萧宸轩俯下身,双手捧起她的头,迅速地吻住她的红唇,他的吻像是一种宣泄,也是一种占有,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轻云染从开始一瞬间的呆滞,后转为剧烈的挣扎,但他丝毫不理会她的抗拒,吻得更深,炙热的吻紧吮着她的唇不放。

惊恐之际,她只得咬破他的唇,然后,奋力推开他,由于用力过猛,她跌倒在床沿上,倏地,胸口涌起一股恶心感,她紧捂着胸口,狂呕出声……

萧宸轩见状,额际的青筋直跳,愤然而起,揪住轻云染的散乱的头发,怒吼道:“我让你感到很恶心?”

轻云染止不住的呕吐,强忍着头皮传来的扯痛,嘴角含讽,气若游丝的说道:“是,我觉得你恶心……”

“本王不介意,让你再恶心一点!”萧宸轩怒极反笑,他—手钳住她的头,另一只手迅速扯掉她身上唯一的屏障,将她压在身下,低首,亲吻她的美好,强势的分开她的双腿,灵活的手指向下,准确的探入,毫不留情的用力一捅。

“啊!”下身传来一阵被撕裂的剧痛,轻云染顿时惨叫起来,全身湛出一层冷汗。

萧宸轩的动作加剧,带着报复性的肆意凌虐,恶质的逼问:“恶心吗?”

轻云染双手锤打他,双腿开始乱踢,身体却被紧紧的压住,无法退缩,她愤怒的尖叫着,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在脸上留下一道泪痕。

七夜侍寝 028 生不如死

奋力挣扎中,乌黑的青丝完全散开,柔顺的铺散在忱上摆荡,和白嫩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纯黑的瞳孔染上浓浓的憎恶,清澈晶莹的泪珠,悬在睫羽上颤动,不愿落下,梨花带雨的娇颜,透着不服输的倔强。

萧宸轩黑眸紧眯,绝美的身子映入眼帘,裸露在外吹弹可破的粉嫩肌肤,在烛光下透映着柔美的光泽,带给他强烈地视觉冲击,撩拨着他的神智,让他的喉间霎时干渴得犹如火烧,眼眸骤然变得幽暗,他感觉全身血液逐渐发热,想到新婚之夜,他不知餍足的向她索取,那甜美的滋味,至今难忘,下腹不由无法克制的变得紧绷。

轻云染白晳纤瘦的身躯,毫不保留的暴露在空气中,浑身抑制不住的战栗,噩梦般的恐怖记忆,顷刻间如潮水般涌来,双手狠狠的抓向他,近乎疯狂的尖叫:“畜生!放开我……”

“又不是第一次,装什么贞烈!”萧宸轩冷冷讥诮,欲望无法得到释放,口气不禁变得恶毒,手指在她身下恣意的律动,但看到她没有一丝欢愉,只有痛苦扭曲的小脸,心情没来由的烦躁起来。

轻云染眼中氤氲一片,抵在他胸口的双手,用力撕抓,凄声大喊:“你真的是魔鬼吗?你的心,难道就不会感到疼痛吗?为什么要将痛苦加注在别人身上,看到别人痛苦狰狞的脸,你才会感到快乐吗?”

萧宸轩英挺的浓眉间浮现褶皱,心猛然地被震了一下,即而大吼道:“我的痛苦,全都是拜你所赐!”

轻云染再也忍不住,泪水就这样扑籁籁地滚落下来,哽咽的嗓音里满是凄苦,“不管你有怎样的理由,你都没有资格这么对我,人与野兽的区别,是因为人懂得用理智控制自己的感情。而你,只懂一味的去折磨别人,简直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骂够了没有?”萧宸轩冷声呵道,眼中蓄满冰霜,带着彻骨的冷意,双手抓起她的肩膀,阴沉道:“不管你说什么,也阻止不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更阻止不了今夜,我要占有你的事实。”

萧宸轩高大的身躯俯下,将她的双手束缚在她头顶,一手肆无忌惮的揉弄着,黑瞳反射出残忍的光芒,一种掠夺占有的男性欲望,升腾于他的眼底,极致的渴望,在他眼中燃烧,剧烈的心跳,让他觉得炙热无比。

轻云染放弃了无谓的挣扎,迷茫的盯着床顶的幔檐,瞳孔一阵阵收缩,眼神渐渐变得空洞起来,突然,她大笑起来,笑声既迷离又清冷。

萧宸轩微微一愣,眼中闪烁的怒气愈加炙热,寒着脸,迅速解放腰下的束缚,狠狠的贯穿她。

“唔!”轻云染闷哼一声,粉润的唇瓣上,鲜血从中间蔓延开来,没有任何湿润,一股撕裂的灼痛冲击着她。

萧宸轩感受着她的紧致,动作粗暴猛烈,不知餍足,许久,他感觉身下,似乎滋生出一些浓稠的液体,却隐约有些不对劲,低首,黑眸一怔,殷红的鲜血顺着结合处,缓缓流淌下来,血腥的画面,让人惊悚!

萧宸轩浑身一怔,眸中掠过一抹恐慌,他迅速的退出,用绸缎包裹住,抬手,捧着轻云染苍白的小脸,怒叫道:“轻云染!该死的,你……”

轻云染半睁半闭的迷蒙水眸含雾,淡淡的说了一句,“奸尸的味道,如何?”

看着她无喜无悲的消瘦小脸,萧宸轩的黑眸中,尽奇异的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心疼,震颤的命令道:“轻云染,我警告你,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许死!”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轻云染的声音缥缈,星眸呆滞的望着空中,像是一俱被抽空灵魂的躯壳,表情既空洞又悲怆。

“你想都别想!”萧宸轩脱口而出,剑眉拧成一团,烦燥的咬牙,冷声警告道:“给我好好待着!要是再敢逃跑,打断你的腿!”说完,他整理好衣装,颀长的高大身影,匆忙的向外面走去。

轻云染捂着肚子,唇角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即使是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她也要放手一搏。

林嬷嬷和几名丫鬟步伐迅速的走进南枫院的居室,她有几年没看到,王爷露出如此急切的神情,心中不由想起,那名娇俏俊秀的明月姑娘,王爷本性桀骜不羁,喜怒无常,唯有她能化了王爷的戾气。

奈何红颜薄命,两年前,被人捉走,让一群歹人污了身子,死状凄惨。从此,她就再没见过王爷,露出真正的笑容。

林嬷嬷倏地推开门,急步走了进去,身后的丫鬟们紧随其后。

内室的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的浓郁气味,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女子,却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摊在地上的残破绸布。

林嬷嬷心下一骇,不禁惊叫一声,转头吩咐丫鬟道:“王妃不见了,你们快去四处找找。你……赶紧去通报王爷!”

“是。”小丫鬟俯俯身,赶紧夺门而出,一路小碎步向院外跑去。

“你说什么?”萧宸轩双目凌厉,咬牙怒呵道,瞳仁的色泽骤变,深黑得要将人吞噬,身上散发的冰冷的气息,震慑住在场所有人的心。

“回、回王爷,王妃不见了!”来通报的小丫鬟秋儿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说道,身子抖得厉害。

“可恶的女人!居然把本王的话当耳边风,胆敢逃走!”萧宸轩暗咒一声,薄唇紧抿,眼中的怒火狂烧,大手在案几上横扫,上面的砚台与茶杯,如数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王爷息怒。”斩霆冷静的上前劝阻,拱手沉声道:“王妃失踪了,不排除被人虏走的可能!”

闻言,萧宸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怒气又很快的涌了上来,她赤身裸体的能逃到哪去?

如果真是被人虏走,那她……心中思绪千回百转,越想心中越是浮乱,怒不可遏冲着侍卫,冷声呵道:“若是如此,王府守卫松懈,你们难辞其咎。”

“属下该死。”众名侍卫跪下道,他们并未发现王府有贼人探入,如果真有人无声无息的潜了进来,那一定是绝顶的高手,恐怕身手在王爷之上。

“王爷,切莫失了冷静。”斩霆在侧低声道,语气不卑不亢。

闻言,萧宸轩也觉得自己太过急燥,长袖轻拂,他拧眉做了决定,沉声下令道:“斩霆,传令下去,将王府各出口封了。派三队侍卫以王府为中,四方全面搜寻,掘地三尺也得将王妃找回来。”

“属下遵命!”斩霆跪下拱手道,他很少见王爷为女人心急,足以说明王妃在王爷心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事不宜迟,他马上动身派侍卫队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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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侍寝 029 面具男子

夜,渐渐深了,轩王府却灯火通明,数名侍卫手持火把在府内各处寻找,另外一批侍卫守在王府外排查。

斩庭带着待卫队进行地毯式搜寻,热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他剑眉拧紧,似乎想到什么,他立刻指派一队人马去封锁城门,然后,带领剩下的侍卫赶回了王府。

轩王府内,一个十分隐避的角落,一个浑身瑟瑟发抖的娇小身影,蜷缩着身躯,被一个面具男子挟持着,她身上仅裹着一块碎布,小腹持续传来一阵阵绞痛,鲜红的血液,从腿根处缓缓流下,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轻云染惊恐的双眸,嘴被男子紧紧捂住,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从房间里逃走,半路上,却撞上这名夜闯王爷的贼人,然后被他挟持在此,王府里出动的侍卫盘查,男子便将她也拖进了这里。

“唔、唔、唔……”轻云染痛苦的呜咽着,剧痛几乎夺走她的呼吸,滚烫的泪水像断掉的珍珠扑籁籁的流下,掉到男人的手指上,沁入指缝。

面具男子早已察觉到轻云染的异常,多年的训练,让他的听觉、嗅觉的能力,都在普通人之上,这名衣着暴露的美丽女子,似乎是哪里受了伤,伤口一直在流血,浑身颤抖不停,要是换做平时,他早就一刀了解了她的性命,但是今天,他出奇的迟疑,是刚才她的突然出现场景,让他过于震撼,还是,她眸中的那抹让人哀恸的悲痛,让他动了侧隐之心。

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在暗夜里格外冷魅,“不要出声,点头同意,我会放开你,你若是敢大声呼救,我会立刻了结你的性命。”

轻云染连忙点头,心中惊恐的情绪依旧未散,这个男人虽说放开她,但并不代表让她活着离开。

面具男子守诺的放开轻云染,见她连忙蹲下身,双手紧捂住小腹,面容苍白如纸,浑身直冒冷汗,不胜娇弱的容颜,让人无法撒手不管,他不禁薄唇轻启,沉声问道:“哪里受伤了?”

轻云染浑身一怔,睫羽轻扇,红唇微颤,道:“你不打算杀我?”一个陌生人的关心,有种让她不适应的怪异。

“杀你?我的目标不是你,杀你无用!”男子冷冷说道,的刺杀计划原本就是暗中进行,布置得万无一失,王府却无预警的出动大量侍卫,这一举措,让他感到十分蹊跷,难道是消息走露?

轻云染双拳紧握,她已经到极限,再也坚持不了,用仅剩的意识哀求道:“求求你,带我出王府”说完,她头偏靠在墙上,昏死过去。

面具男子急忙遵下身,意外瞧见她腿侧斑驳的血迹,忽地眼眸一黯,心中不由暗咒,他是来执行任务,不是来救人的,他到底惹了一个什么麻烦?

话虽如此,他脱下身上的夜行衣,把她近乎半祼的身子包住,然后扛在肩上,鬼使神差的带她出了王府。

从无失败记录的杀手冷公子,却为了一名女子而打破了。

某间医馆里,一名年迈的大夫,老脸涨得通红,将冷公子拒之门外,君子非礼勿视,自己不是产婆,谁敢为孕妇检查下身,大夫如是说:“这位公子,你还是去找女大夫帮她医治,老朽实在是医治不了。”

冷浚黑眸中浮现一抹阴晦,两道浓眉打了死结,低首,看了看怀中的虚弱女子,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夜闯医馆,他是不是疯了?

他是杀手,不是大善人,权可以撒手不管,可是,心中为何无法抛下?

冷浚心中一紧,迅速施展轻功,一路飞驰,带来到了组织的据点之一,风月楼,他一踏入楼中,年轻的老鸨见了他,立刻迎了上来,看到她怀中抱着一个女子,秀美的眸中,有一道阴晦的光芒闪过,妆容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僵笑,立刻将他引到了楼上。

上了楼,老鸨立刻凶相毕露,叉着腰,没好气的说道:“冷公子,算我拜托你,下次别从正门进来行不行?我们打开门来做生意,你却……”

冷浚浓眉紧蹙,打断她喋喋不休的话语,沉声道:“素问,快帮这个姑娘看看,她哪里受伤了?”

闻言,素问先是一愣,走到女子身边,最后,佯装不在意的问道:“她是谁?”

冷浚思绪一滞,即而冷淡道:“不认识。”

素问心头一窒,美丽的眼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哀伤,她垂下眼眸,涩然一笑,道:“冷公子居然会救人,实在让人难已相信。”

“她是例外……”冷浚低声道,也觉得不可思议,身为杀手机器,居然会对一个陌生女子,动怜惜之情,实在可笑,在他记忆深处,十年前,曾有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老是跟在他后面,娇软哝香的唤他,浚哥哥、浚哥哥……

这个女子,居然与她记忆中的小女孩重叠,一双极为相似的眼眸,如果是青青,那也该是天真浪漫的年纪,而这个女子眼中却透着历经磨难的沧桑,内心似乎已经千疮百孔。

“你出去一下,我要替她检查身体。”素问突然道,拉回冷浚的思绪,他微微颔首,从房中走了出去。

素问解开她的黑袍,里面的身子躯体近乎半裸,让她的心紧揪了一下,扯开裹在她身上的绸布,血液从她身下流出,检查她的羞人部位,她能断定,这个女子,先前受到过侵犯。

仔细打量昏迷女子的脸,不能否认,女子有着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美貌。

PS:好吧,这次,我挥小手绢求票……o(∩_∩)o虽然虐,还是可以博君一笑的!

嗯哼,晚上好,我是变态轩,虽然这集没我戏份,大家可不能忘记我啊,前面俺卖力演出这个高难度角色,让我俊美的外表蒙上阴影,人气暴跌,从名字中就应该听得出来,我是可爱类型的男性嘛,你们可以亲切的叫我,小轩轩哦……作者抽了。

七夜侍寝 030 悬赏寻妃

可是,她美丽的身躯上,却有许多青紫交加的指痕,而且,背上还有细微的疤痕,心中有些骇然,顺手探过她的脉搏,心脉十分微弱,并且,意外的发现,她已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她只是略懂医理,但从泛白的唇色便以看出,她有严重的气血不足。

先前心中升起妒嫉,很快转变成同情,哪个丧尽天良的混蛋,居然强行侵犯一个孕妇!紧下心神,保不保得住这个孩子,只能听天由命了,素问连忙替她覆上薄被,紧接着,吩咐婢女烧热水,煎安胎药。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素问轻拭额间的汗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门外伫立多时的冷浚见到她,清冷道:“她怎么样了?”

闻言,素问抬眸,眼中掠过一道涩然,转瞬即逝,她松了口气,淡淡道:“没有受外伤,只是身体虚弱一些,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住,要等到明天才清楚。”

冷浚浑身一怔,眼眸变得幽暗,沉声问道:“你说孩子?!她怀孕了?”

素问点点头,看到他在意的表情,心中有些不舒服,长吐了口气道:“一个多月了,出血是因为她被人粗暴的侵犯过。”

冷浚眼眸一冷,不发一语,然后转身大步走开,素问心中懊恼,追上几步,叫道:“你去哪?”

“绝刹宫,这次的任务失败,必须回去领罪。”冷浚背对着素问,冷声道,步伐越发迅速,眨眼之间,便消失在素问面前。

素问叹了口气,素以一剑封喉闻名江湖的‘冷修罗’,只要一生气,就会变得这般别扭,那个女人,值得他这般在意么?不由气闷的跺跺脚,转身,走回了楼中。

轩王府内,萧宸轩带领大批人马在王府进行搜查,他明可以等待斩庭的好消息,但谁知他一刻也坐不住,脑子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冒出许多让他愤怒的画面,折腾得他不能安寝,不如自己亲自将她捉回来。

一名侍卫上前禀报,指着一处隐蔽的方向道:“王爷,那里发现一摊血迹。”

萧宸轩眼中闪过一道阴冷的光芒,箭步如飞的走到侍卫所指的位置,果然看到一摊有些凝滞的血渍,他蹲下身,指尖轻点血,指腹摩擦,得知血液凝固的时间还不久,这血渍,除了那个可恶女人,还能是谁的?

她宁可拖着血流不止的残破身子逃走,也不愿待在房中等他。

该死!心中不禁怒咒一声,他剑眉紧皱,森冷阴沉的脸上,泛着冷洌浓重的寒气,积累许久的怒气瞬间暴发,“轻云染,被本王捉到,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这时,斩庭带着数名侍卫来到萧宸轩面前,“王爷!”

萧宸轩倏地起身,转头见到斩庭,迫不及耐的问道;“斩庭,找着人了吗?”

斩庭单膝跪下,拱手道:“属于该死,还没能找到王妃。不过,属下怀疑王妃失踪,与绝刹宫的人有关,所以,特地回来向王爷禀报。”

“绝刹宫?!”萧宸轩眼中迸发出一道寒芒,手紧紧地握成拳,语气冰冷而狠厉,想到一个多月前,所接到密信上的内容,若此事与他们有关,也不无道理。

况且,他不信她自己一人有办法瞒天过海,从王府中逃脱,定是受他人挟持,胸中蓄满的怒火,恣意燃烧,他不禁厉声道:“斩庭,立刻随本王进宫。”

“是。”斩庭立刻站起身,跟随萧宸轩即刻赶往宫中。

五天后,京城的大街小巷,贴满了一名美貌女子的画像,这名女子乃是轩王爷才迎娶不久的王妃,那场声势浩荡的迎亲队伍,曾轰动过京城一时。

事因源于五天前,轩王妃突然从王府失踪,不知去向,轩王连夜进宫向皇上请旨,以黄金五万两悬赏下落,一时之间,江湖中的赏金猎人,以及有些名气的武林高手,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欲将这五万两黄金收入囊中。

这时,京城某个卖面粉的小摊上,一个面容苍白的俊美少年,眼角时不时的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许久,缓缓的松了口气,安心的吃起馄饨。

街头巷尾,无人不谈论轩王妃失踪之事,有些人说,轩王妃无法忍耐轩王的冷落,与男人私奔了,有些人说,轩王妃被轩王的薄情寡性伤透了心,一气之下,潜逃出府,又有些人说,王妃被轩王爷的仇敌给掳走。

谣言的可怕,在于他的传播性和讨论性,轻云染轻叹了一口气,嘴长在他们身上,也只能随他们说了。

回想起五天前,醒过来时,发现身旁坐着一个名女子,年纪很轻且容姿秀丽,她告诉她,这里是一间叫‘风月楼’的妓院。

原本以为自己是被那名男子卖到了妓院,但从那名女子口中得知,原来自己是被那名面具男子给救了,至于她肚子里的宝宝,不知是孩子福大命大,还是幸得老天保佑,经过一夜安胎,竟是有惊无险,总算是保住了。

但是,女子告诉她,如果再像这样出血,孩子一定会保不住,孩子的生命迹象很微弱,如果下次,母体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很可能会胎死腹中,女子还并告诫她,往后一个月都不能过重劳累,不然,也会造成流产。

心中很是纠结,她要离开京城的,一定会长途跋涉,途中劳累不可避免,经过长时间的考虑,她还是不忍心亲手扼杀掉孩子,或许,在她肚子里的,只是一个小指头大的胚胎,毕竟是母子连心,当堕胎药放在嘴边时,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药碗脆声落下,药汁洒了一地。

女子本想多收留她几日,但是,她不打算久留京城,况且,城里出现了大量寻找她的人,满大街都贴着她的画像,无奈之下,她只好做男装打算。

轻云染吃完馄饨,将汤底喝了个底朝天,拿出几枚铜钱放到桌上,叫了声,“老板收钱。”

老板回过头来,露出一脸谄笑,收起桌上的钱,说了句,“下次再来。”

轻云染淡笑颔首,转身离开,她在街上走了许久,突然在一个路口停驻,面容有些踌躇,看着对街的典当铺,摸摸怀中的那对耳饰,光着身子从王府出逃,本是身无长无,但意外发现耳朵上的耳坠,如果去典当的话,就有会盘缠去别的城镇,但这个耳饰,是轻云染死去的娘亲留下来的,她这一走,肯定是不会回来了。

半晌,心中做下决定,她缓步走向当铺,进了当铺,对着掌柜叫道:“掌柜,我要当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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