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远方的红叶 远方的家

这天，牛飞飞休息不上班，中午独自在家睡午觉，还做个好梦，醒来时，正好关东来了。可把她乐坏了，心想莫非真的美梦成真！好，这次搞定他了，成败在此一举！她打定主意，穿着隐约透明的红纱睡衣，蹑手蹑脚地来到父亲房间，像一团火苗烧向关东。
关东进屋时经过牛飞飞门口，打过招呼便到首长屋里整理文件，没注意她进来。牛飞飞倒也干脆，来个“鱼跃救球”动作，突然扑上去抱住这位帅哥，真够牛的。
关东没防备，一下子被牛飞飞扑倒在床，被压在下面。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关东哪里受过这个待遇？心里发毛，急问：“飞飞，你干什么，又疯了？”
牛飞飞浑身欲火，喷着热情：“对，我现在真疯了。我知道你平时假正经，今天就别跟我装了！”然后真像疯了一般，上下其手……
美事在即，如果换了别人也许求之不得，不过关东却不敢这样做。难道牛飞飞没有吸引力？不是，这位副师长的千 金脸蛋不错，身材比较丰腴，有些部位很性感。她很会打扮，又懂风情，浑身上下总是洋溢着女人的青春气息，显得很有魅力，那边早有一大堆连排职军官站队等着娶她呢！
皇帝女儿不愁嫁，牛飞飞明白这个理儿，她不想结婚太早，决定再疯几年。她最近的主攻目标就是关东，力求尽快将这个军营“颜如玉”搞到手。
关东是冷血动物吗？当然不是了，以前面对牛飞飞的几次挑逗，他险些把持不住；特别是此刻与她肌肤相亲，被她一顿胡摸乱抓，生理反应急剧加快。牛飞飞胸前肉呼呼的那对尤物和火辣辣的眼神，无不激活着关东身上的每个青春细胞，那种感觉确实令人神魂颠倒。
不过，理智还是占了上风，这位英俊的军中美男终于顶住了对方的诱惑，防线没有被突破。关东不敢犯浑，免得对不住未婚妻刘云。
虽然坐怀不乱，不过鉴于牛飞飞的背景，关东不敢正面得罪人家，便与其周旋：“不行，首长等我呢！”牛飞飞以为关东半推半就，假装正经，便心花怒放：“不急，就一会儿嘛！”说着又是强吻关东嘴唇。
当断不断必是后患，关东便假意就范：“丫头，你真不害羞，外面大门都敞着呢！我去关门。”
牛飞飞见关东脸色羞红，带着青涩，以为他中招了，便美滋滋地翻身下去，拉着他坐起来，调侃地说：“看来不是猫有病，就是鱼不腥！嘻嘻，我就知道你没病！你快点去，我都急死了！——对了，把门锁上！”
关东出了牛家大门，喘口大气定定神，赶紧趁机溜掉，头也没敢回，诚惶诚恐，文件也顾不得拿了。他疾步快走，自言自语：“真是惭愧，差点失身，幸亏老子功力深厚！”
关东不是个很随便的人，牛飞飞一直没得逞。但关东总觉得自己像只待宰的羔羊，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似的，便打算快点结婚。无论如何自己的“第一次”不能随随便便给飞飞这个熟女，应该给未婚妻刘云，他是这么想的。
关东哪里知道，千里之外还有一位姑娘惦念他。这位姑娘不是别人，就是红叶。
红叶晚上钻进被窝，总是有一阵睡不着，不是真正的失眠，而是想念那位英俊的救命恩人兵哥哥，只要闭上眼睛，那张笑脸就浮现出来。她心里无数次地问：兵哥哥，你在哪里？
自从那日相遇，一晃过去一年，红叶二十二岁了。她虽然是深山里的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可也到了怀春的年龄。但不知怎的，林场的小伙子红叶都没相中，如今虽然接触的小伙子多了，但都没法跟兵哥哥相比。
红叶二十来岁时，家里就陆续来了几个媒婆给她介绍对象。有一天，母亲问她：“红叶，相中哪个小伙了，跟妈说实话！”

红叶像个顽皮的孩子，嬉笑着搂住母亲的脖子：“——妈，人家还小嘛，不想出嫁。”
母亲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说过这话，可姑娘早晚要嫁人的。”
红叶亲一下母亲的面颊：“我可舍不得离开爸妈，不到四十岁，我绝不嫁人。”
母亲端详红叶的俏脸，笑了：“傻丫头，我还发过誓这辈子不嫁人呢！”
红叶知道自己长得俊相，左邻右舍的婶子大娘经常这么夸呢。既然自己是个好端端的大姑娘，这辈子就要把眼睛睁大了，要好好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自从去年见到那个“迷彩服”兵哥哥，红叶的眼睛真的睁大了。特别是躲避火灾的那一阵子，她那颗充满向往的心一直在“突突”跳个不停，跟一位俊美的军人如此近距离接触，以前可是没有过的；加上出于对救命恩人的感激，她隐隐约约感到自己爱上那个“迷彩服”，她的少女情怀开始萌动。
炎热的盛夏，太阳落山时，山风才渐渐送来微微的清爽。晚饭后，红叶跟红花把厨房收拾利落，然后找个借口出屋了。
远处山色朦胧，月亮浮出东山顶，露着金脸，一会儿便撒着银光。红叶姑娘独自来到村外的小河边，静静地坐在岸上，望着缓缓的河水开始沉思。她已经不是一次来到这里了，这里是她理顺思绪的净地，她把对兵哥哥的思念投放在河水，让它寻找归处。
山里的妹子真是一根筋，红叶有时独自痴笑：“天地之大，茫茫人海，我们还能见面吗？”于是，她又带着失望，把目光与月亮相对，希望那轮皎洁的月亮就是他，虽然相距遥远，却能看见他。红叶要与他诉说，尽管他听不见。
这就是大人们所说的恋爱吗？我是不是在恋爱？可我究竟爱上谁了？他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呢，真是羞死人了！想到这里，红叶常常脸上发烧。
没有见过大千世界的红叶姑娘真是傻，傻的感天动地。终于，老天爷实在看不下去了，便给她一次机会。当然，人间的琐事太多，剩下的事情老天爷无暇顾及，只好顺其自然！
吴家东屋的炕上，同伴红花姑娘已经打起呼噜，睡得正香。可红叶却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这时，她发现西屋的灯还亮着，看来吴婶也是睡不着，便想过去唠唠嗑。
男主人吴冠军这几天不在家，红叶也没什么顾及，披着衣服推门而进。
吴冠军妻子金秀红在灯下的炕头坐着，后背靠墙，还没脱衣服，左手拿着一封信，右手拿着一张照片，笑眯眯地看的认真。她见红叶进屋，就热情地说：“红叶啊，是不是天热睡不着？快坐下！”
红叶眼尖，一下子注意到她手里的那张照片，那是一张军人照片。出于对军人的敏感，红叶立刻挨在金秀红身边好奇地端详起来。
忽然，姑娘的目光凝滞了，心脏急促地跳起来，只见照片里是位全身的军人，含笑，英俊，虽然穿的不是迷彩服，但那张脸特别眼熟，好像见过。
“他是谁呀？”红叶问道，也没征得金秀红同意，接着伸手把照片抢过来。
金秀红微微一笑：“他是我以前邻居家的孩子。”
不错，照片上的小伙子不是别人，正是让红叶姑娘日夜思念的兵哥哥关东。原来，金秀红两口子以前不是这里的居民，是关东那个村的，投亲靠友搬到这里，已经八年了。金秀红家原先住在关东家的后院，两家的园子紧挨着，属于房前房后，前院说话后院就能听见。
两口子可能是哪方生育有问题，一直没有生儿育女，就特别喜欢关东，感觉他在这个村里是个最仁义最懂事的孩子。有时候做点好吃的，两口子便叫上关东过来吃一口。关东小时候确实若人喜爱，见吴氏夫妻对自己另眼看待，便经常去他们家里陪着唠嗑说话，或是帮助干点零活什么的，这下更令吴氏两口子喜爱。就这样，关东跟他们虽然无亲无故，却像亲戚一样走动着。
后来金秀红跟丈夫投亲搬家，来到几百里外的小兴安岭，但关东仍旧与他们偶有书信来往，因此，红叶今晚才有机会看到关东的照片，真是巧合。有些事情就是奇怪，好像冥冥之中莫名其妙地有一根看不见的红线拴着谁和谁。
金秀红跟红叶相处一年，觉得很投缘，她见红叶打听关东，便准备把关东的目前情况介绍一下。红叶眨眨眼，立即抢过话头：“我想一想，好像……好像这个解放军是在五原市当兵。哎呀巧了，我见过他！”说着脸上泛起红润，心跳的更厉害。
金秀红说：“对呀，他在信里说去过大兴安岭地区救火，就是你的家乡。红叶，你真的见过他？”
红叶激动地说：“越说越对了，就是他，没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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