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通古斯:中国沙漠第一村

“亚通古斯”,或“牙通古孜”,维吾尔语意为“野猪出没的地方”,是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的一个小村子,属地新疆和田地区民丰县安迪尔乡,亚通古斯村则是安迪尔乡唯一村庄。村庄西距其所属民丰县城128公里,东距塔中(塔里木盆地中心地域)石油基地130公里,是南疆沙漠公路穿插的唯一绿洲,也是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的唯一一道人类生存的底线。

民丰县,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西南部,昆仑山北麓,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东临且末县,西连于田县,南越昆仑山与西藏自治区改则县接壤,北接阿克苏地区沙雅县。县城尼雅镇距乌鲁木齐公路里程1230千米。全县总面积56759.86平方千米,2003年总人口34284人。

亚通古斯村是南疆典型的维吾尔族人的小聚居村落。村庄大约形成于100年前。方圆不足一平方公里,97户人家,346人,一共两条街道,交叉成一个十字路口。一所只有一、三年级的学校,一座清真寺,一座偶尔有车的客运站,一组每天发电两小时的太阳能电机,都集中在十字路口的街道上,走完整个乡村最多需要10分钟。
亚通古斯:中国沙漠第一村
  最早来此地的是一些由于各种原因流落至此的人。他们顺着亚通古斯河而上,到达沙漠腹地河流的尽头,有水源和草地的环境适合人类生存,于是他们在此定居下来。

  而最早来此探险的是欧洲探险家,他们的游记中却将亚通古斯人描述成野人;之后到了1992年,当时中英联合塔克拉玛干探险团的一位中国随行记者在此发现了一个面容苍老、头发花白的汉族人,经询问得知,是文革时从广西来到此地的。24年里,老人从没有离开过村子,根本不知道外界的事情,得知文革已结束,才重新唤起老人回乡的愿望 。

在沙漠公路没有修通以前,从这里到民丰县城,骑骆驼至少要走三天三夜,处于于世半隔绝的状态。正因为如此,亚通古斯村保留着许多独特的习俗和风情,神秘而原始,被称为大漠深处的原始生态村落。
亚通古斯有着广阔的原始胡杨林和珍贵的沙漠植被,还有着名贵药材“大芸”。这里的居民从出生到死亡几乎就没有离开过这狭小的绿洲。在他们心里只有沙漠和羊群,过着简朴宁静的生活。

牙通古斯人居住的房子大都是用胡杨、红柳抹上泥巴搭建的,简单而别具风情,这里家家户户不锁门,也没有院落,民风淳朴。
1995年10月,一条18公里长的柏油沙漠公路直达这个村子的村口,沿着村口需再往里面走18公里,由于沙漠公路的贯通,这里才逐步为外人所熟知。曾经的野猪早已不见踪影,原始封闭的村子渐渐开始融入文明社会。

亚通古斯,神秘的村落,千百年来与世隔绝,顽强的生活在沙漠腹地中最深的一片绿洲之上,这里是人类生存的极限,但这里又是一片神奇的世外桃源。茂密的胡杨让人迷失,绝美的瓜果滋味非凡;独特的、原生态的生活习俗使这里似乎是远古文明的活化石。这是一个奇异的地方,即使今天,如果想去那里看看,你也要付出艰辛的努力。这里,你可以体验极特别的民俗及美食,沿线可以看到千姿百态的胡杨、芨芨草等沙漠植物,翻越8座高大的沙山带,走过枯死的胡杨墓地与充满谜团的沧桑故城。当然,你也可以在安迪尔河品尝沙漠腹地正宗的甜瓜和烧烤。
大自然是神奇的,这儿每隔几公里一个沙山带,每个沙山带间的植物都不同,有胡杨、有红柳包、有芦苇、有梭梭、有枯死的成片胡杨带,因植物带的固沙作用,沙山很高,每个沙山带最窄也有2公里,在沙山带上除了蓝天就是沙丘,看不到一点植物痕迹,很纯净。枯死的胡杨用千奇百怪的造型,诉说着环境的变迁。

沙漠里生存的艰难是缺水,很多古代文明都因缺水被风沙掩埋。而亚通古斯能在沙漠腹地存在,正是有安迪尔河和雅通古斯河的滋润,除了这片绿洲,在方圆几十公里的范围内保存多处古城、戍堡、墓葬、佛塔、居室以及冶炼遗址。

安迪尔古城是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位于和田民丰县安迪尔农场东南约27公里的沙漠腹地安迪尔河下游东南。安迪尔古城遗址由佛塔和寺院组成,现在最突出的标志是佛塔。据考证这里始建于汉代,于公元11世纪逐渐废弃。安迪尔古城是丝绸之路南道一处汉唐时期重要遗迹,本世纪初,英国探险家斯坦因曾在这里盗掘了大量吐番文、婆罗迷文和汉文文书及一批精美文物,并在他的著作《沙埋和阗废墟记》里有详细记载。现在古城遗址保留有环形城址、佛寺、佛塔、墓地等。

民丰县“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精绝国”遗址,也即“尼雅遗址”位于该处东南约80公里。那是一个大约在魏晋时期被沙漠湮没的古老国度,随斯坦因的考古发现而又重于世人见面。人们到民丰,总是渴望看一眼千年前沙埋的古城,站在沙丘与立木间怀想人类的一处家园在历史的沙尘中是由如何的美好被怎么样的方式密封。所逝去的未为人知的故事,所留下的大隐的悲凉意味,因时空的苍茫而神秘,而格外令人向往。

虽然公路已是开通了好几年,缺水的状况却没有因为道路的开通而改变。上游大河(亚通古斯河)的水只有在七八月份时靠冰川融水的涨水期才能到达这里。之后的一年里,这里的灌溉和饮用水就都靠这短短两个月内的冰川融水。

据专家称:以目前每年5-10米的沙漠推进速度,再考虑到全球气候变暖导致昆仑冰川锐减,亚瓦通古斯河来水量连年减少的因素,百年之后,亚瓦通古斯这个瀚海中的唯一绿洲,也将如同千年前的那个“精绝国”,湮于茫茫大漠中。

上世纪80年代前,亚瓦通古斯是一个与外界完全隔绝之地。沙漠公路没有修通以前,从亚通古斯到民丰县城,骑骆驼至少要走3天3夜。

据传,亚通古斯最初是民丰县几个大户人家的放牧之地,那里的人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简朴宁静的生活。他们在胡杨林里放羊,在沙漠里挖大芸,用羊皮和大芸换取生活用品。他们基本上与世隔绝,艰辛而又顽强地坚守着自己的家园和独特的风俗习惯,因此被探险家和新闻记者当成“大漠腹地的原始部落”。

沙漠公路修建之前,亚通古斯是名副其实的“沙漠孤岛”。这里,生活着100多个“土著”,他们依靠放牧和简单的种植业维持生存。最先是被石油勘探队发现,其后,一名新华社记者听闻此原始之地居然有一名汉族男子存活,便深入采访,发表了通讯《大漠深处的‘白毛男’》,而引导更多的人们了解和关注这个行将就木的“末代王孙”。
上世纪90年代中期,塔克拉玛干有了第一条沙漠公路,亚通古斯与民丰绿洲的距离大大缩短,但那里的老百姓从村里到18公里外的沙漠公路,依然得借助骆驼或毛驴,而且还得保证到了沙漠公路能搭上继续前往目的地的顺风车。

出亚通古斯村,或步行、或骑马、或乘拖拉机,沿亚瓦通古斯河向下游,两公里处就可以遭遇大片的胡杨林。原始胡杨林50万亩。穿过这片胡杨林,行约10公里,与下一片林地间有一片约千亩的开阔地。地成行成垅,被绿油油的甜瓜蔓覆盖。这便是“安迪河”优质甜瓜生产基地了。这里的甜瓜不施化肥,不上农药,自然生长周期110天,由于光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糖份极高,口感极好。闭眼品味,仿佛灵魂出窍,满世界都是甜瓜的美味萦绕。每到收获的季节,全国各地的瓜果商都开着大大小小的卡车来收购。甚至有商人出钱雇人在这里帮忙种瓜。安迪尔瓜或许是上天对这个小村子的赐予。

传说,从前这里水草丰茂,出现了一个叫做努尔•买买提的封建主。从昆仑到塔中,沿亚瓦通古斯河流域都是他的领地。昆仑山富藏金矿,领地主便组织奴隶采矿,将大量黄金运到他的城堡,也即现在的热吾路克。努尔•买买提是个守财奴,好色、贪婪、自私、残暴。长期的压榨,激起了奴隶的起义。起义的头子叫巴图尔,他与同是奴隶的阿依努尔相爱,而恋人却被领地主夺走了——为了自由和爱情,巴图尔领导奴隶们起义。起义奴隶攻占了热吾路克,杀死了努尔•买买提,而巴图尔也不幸战死,阿依努尔则自杀殉情……
 人们将这对有情人合葬在亚瓦通古斯河边,来年发现二人的坟边长出了两株从未见过的植物,一株遍体红皮,甚至花也火红,酷似阿依努尔生前的一袭红纱;另一株粗粗壮壮,一身鳞甲,如一个敦实的武士。人们挖开植物来看,发现两株不同的植物竟根系连生,实为一体。人们于是相信,那是两个情人幻化的生灵,要永生永世相守在一起。人们为红色植物取名为“玉努红”,即现在的红柳;为粗壮植物取名为“托西坎热力克”,即现在的大芸。后来,红柳和大芸沿亚瓦通古斯河蔓延。再后来,人们发现用大芸泡茶或泡酒服用,可增强男人的勇气和力量,便形成了采挖、食用大芸的习惯。现在,我们知道,大芸是寄生植物,虽不能说增加人的勇气,却是滋阴壮阳的补药,被誉为“沙漠人参”。

现在,这片绿洲虽然已经少见野猪,可野兔、狐狸、刺猬等野生小动物还是很多。亚通古斯河床边,那里有一团团隆起的软土,轻轻扒开软土,鲜嫩的野生蘑菇便出现了。烧烤野兔自然美味,素炒蘑菇却也毫不逊色,而最棒的莫过于蘑菇炖野兔了,放点盐即可,天然美味,人间极品。
野兔、蘑菇虽美味,但这里的鱼更有特色。只有拿出渔具,就近找一个大水坑,甩下钓,大则半斤,小则一二两的“狗头鱼”凌空飞出水面。这“狗头鱼”是本地特产,或炖或烤,鱼香四溢,美味馋人。

 胡杨蔽日,河岸潮湿,被树叶剪碎的阳光星星点点撒在河面,随波纹闪烁,变幻着绝不雷同的形态。沿河道生长的乔木以胡杨为主,色调为金黄;渐次至外围,灌木以红柳为主,色调为艳红。叶黄乘风飘来,如蝶舞、如花飞,乱人心扉;柳红伏水而去,似浅缘、似流年,伤人情怀。

 繁星闪烁,月行长空。亚瓦通古斯的夜深沉而纯净,如一方晶冰,剔透无瑕。远空中的新月,静静地,羞涩而又一览无余地微笑,恰如维吾尔族美丽的农家少女,那般贞洁又多情。对着这样天真的目光,人的自私、阴险、贪婪和暴力等等的阴暗面都如冰雪消释,人的心中自然地升腾起珍惜和感恩之情,灵魂忽就体验到天堂中与上帝同在的纯美。
亚通古斯,大漠深处中时隐时现,安静、安逸,透着一点神秘。

人叹沧桑恋红颜,谁惜红颜眷沧桑?况千年不过云烟,堪百岁即至之消亡?

水、沙漠、胡杨是安迪尔乡亚通古斯旅游三元素,该乡为发展特色旅游业,已开辟了14处旅游景点。包括可将浩瀚大漠尽收眼底的观景台、沙枣园度假村、水天一色的芦苇荡等。尽管沙漠中的小湖无法与青海湖、赛里木湖相提并论,但也别具特色。阳光下,一片水泊荡漾在沙地中间,波光粼粼,芦苇随风摇曳。湖中人工堆起七座岛屿如同七仙女下凡,美丽动人。

观景、采摘、烧烤、农家乐,人们在探索亚通古斯的开发。历史的尽头只是灰暗的历史,然而未来的尽头却光明得让人难以想象。这里,可看到人们那种对于命运一次次的倔强。把沙漠里引进水,为种出的简单作物寻找出不简单的发展,把平常的景物变得不平凡,在荒凉的土地上,种出自己并不荒凉的人生。人们不向命运低头,获得了生存,满足了温饱,改善了生活,又在做着新的尝试。

亚通古斯本身就像一片胡杨林:大自然的严酷可以暂时抑制胡杨的生长,但生命力顽强的胡杨绝不会向严酷的环境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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