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爱听歌,品味那如诗如画韵律,陶醉在个人美好的世界里。然而,最近一首感动我的歌,竟是那首飘过50年的“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的另一版本的演唱。
60年代初出生的我偶尔听到姑妈唱那“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也许是没有音乐天赋,只有瞪着眼睛听听。
70年代,从收音机里听着张振富、耿莲凤的“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每到周日,一边干家务,一边跟着哼哼。
80年代,大学校园里,跟着王洁实和谢丽斯的歌声,再唱着“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才朦胧的知道,这是一首情歌,但脑海里却只有浩瀚的月色下大草原上轻快而又空旷的美景。偶尔在下课时分,也会即兴唱上几分钟。
90年代,在电视里听着蔡琴那“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才知道它的名字叫做《敖包相会》,来自一个叫做《草原上的人们》的插曲的电影。蔡琴那磁性低沉的嗓音,低回委婉的歌唱来,给我一种古典的浪漫,一种优雅的感伤,仿佛用一种被遗忘了的古老语言歌唱着爱情,又像一杯岁月的美酒赞美爱情,那样的久远,那样的香醇,不由得听着唱着,陶醉在其中。
21世纪是一个歌如潮汐的年代,无论是电视、电脑、MP3、MP4、还是KTV歌厅,无论在哪里,偶尔就会有“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的歌声,一茬又一茬的歌手,一波又一波的流行,一张又一张的光碟。然而,我只记住以下几位的演唱风格:
刀郎的“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是一种沧桑的感觉、穿透力的忧郁和“你为什么还不到来”的无奈。
卓依婷的“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时,那悠悠的小调如一股香味围绕身旁,营造出淡淡缠绵与浓浓思念的氛围。
米线的“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时,饱满圆润,月光穿透自由宽广草原,回肠荡气,直入云霄中透出丝丝细腻婉转,缕缕恬静柔美,余音缭绕而环环激荡,似乎告诉人们“只要哥哥你耐心的等待哦,你欣赏的人儿就会跑过来乐呵”。
降央卓玛辽阔绵长的女中音,当“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时,那是一种回归心灵最原始的感动和发自生命底蕴的呼唤,辗转于广阔草原的的沉静与现实的喧嚣之中,又仿佛是在苍茫天地之间吟唱着历史与未来。这种震撼,是我最喜爱听的版本,是我的收藏!
然而,最近,影响我刷新音乐收藏的是另一版本的“十五的月亮”,那不是网络推出的新星,也不是新歌大赛的获奖,让我体验前所未有感染力的竟是街头菜市场的“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的卖唱。
那是一个严冬的下午,那是淮河岸边的小城医院旁边的街头传来的“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歌声,这是一对夫妻的对唱,歌声中,男声那刀郎版的空旷与沧桑、女生那卓依婷般的缠绵与忧郁,偶尔还透出降央卓玛那悠扬宽广的蒙古长调—却不是长调的洒脱,而是长调的凄凉,听此歌声,我不由得停下脚步。远远的聆听着这并不标准的演唱,体味着那辽阔绵长的声音中透出的对贫困的无奈。这不是做作,是心灵真实求助的呼唤;这不是卖唱,是夫妻深沉的和声,一如蜿蜒的河水绕小城静静地流淌,这严冬的河水纯净、透心凉。
每当“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时候,我会想起那首使我灵魂悸动的歌声,从儿时到中年,从明星到卖唱的歌者,他们的声音不时的会飘荡在我心中广袤的草原上,那悠远旋律,那飘荡在灯光璀璨的舞台与冬日市井之间的亘古吟唱,那蓄含着一种岁月的生命气息,带着草原的辽阔与芬芳,带着现代的磁性与穿透力,让人在歌声中回味草原,回味人生、回味生活的酸甜苦辣,追忆着倾慕已久的遥远大草原,一种天地间的浩然之气顿时在内心升腾着。
于是,在当下的这个月夜,我刷新了QQ音乐,增加了一份新的收藏,一种新的体味和感受:人生也有很多版本的“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的演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