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梁艳 也许你早已从电视上认识了她,每天中午12点,她总是在央视一频道<<新闻30’>>节目中与你见面。节目中的她,温和亲切的目光里透着灵秀与干练,用准确生动的语气向你报告着来自各地的新闻。她,就是我的朋友梁艳。
1993年2月,我到北京广播学院播音系插班进修,恰好与当时正读大二的梁艳同住一个寝室,这也许就是缘分。她带着真诚灿烂的笑脸向我伸出了友谊之手,从此,我们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现在我就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讲一讲我眼中的她。
大学时代,那个刻苦、厚道的山东姑娘
梁艳来自山东济南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母同在政法机关工作。考广院,并非梁艳父母的初衷。但是对播音艺术执着的追求与热爱最终使她步入了北京广播学院的大门。
刚入学时,梁艳专业成绩是第三名,但她说自己那时是“傻姑娘”、“丑小鸭”,就是这个“丑小鸭”却有着山东人特有的勤奋与执着。记得我们的小课老师陈京生教授对我提起梁艳时,用的就是那两个字——“刻苦”。上大三以后,很多同学已经不早起练声了,她却一直坚持着。冬天的清晨又黑又冷,她却悄悄地起床,抱着书来到操场上。于是,4年间她一直在进步。她曾对我说:“播音艺术乍一看没什么了不起,可学得越深,就越有意思。”
生活中的她是个细心厚道的人,与梁艳同住的日子,我从未见她伤害过谁。她总是善意地对待同学和朋友。她的父母有时托人从济南给她捎来好吃的东西,她总是慷慨地与大家分享,一箱苹果两三天就会见底。有时候与同学闹了别扭,她就自己偷偷躲到图书馆去抹眼泪。但不开心总是暂时的,梁艳毕竟是个爱笑的姑娘,那灿烂的笑脸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工作后,那个“一见可亲,常见常新”的新闻节目主持人
机遇总是垂青于有准备的人。1994年10月,梁艳进入中央电视台新闻中心播音组实习。1995年4月,<<午间新闻>>改版为<<新闻30’>>,成为当时中央台直播时间最长的新闻栏目,几个新的主持人也被同时推出,梁艳便是其中之一。随着<<新闻30’>>节目收视率的提高,梁艳逐渐为广大观众所熟悉。
梁艳告诉我,在开始的“磨合期”里,她和整个<<新闻30’>>节目一样走得很艰辛。很多记者早晨7、8点钟出门“抢”新闻,11点左右把新闻编好,再由当天出镜主持人配上音,这样留给主持人的备稿时间就很短,有一回差40秒就播出了,她才配完音,根本来不及看口播稿。这些对于她这个初出茅庐的新兵来说,具有很大的挑战性。自从那时起,她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最早一个到办公室。
但直播永远是“遗憾的艺术”,她七年如一日坚持节目播出完后看录像,每次都能挑出许多毛病。经过反复的磨练,梁艳和<<新闻30’>>一起成长,渐渐走向成熟。
一个播音员、主持人每天播报新闻,要保持始终如一的新鲜感是不容易的,但她每次出镜却总能用眼神传达出她的热情与真诚,难怪一位观众来信说她“一见可亲,常见常新”。
我曾问梁艳,她怎样看待播音风格的形成。她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认同一种慷慨激昂、积极向上的播报风格,认为这样能更有效地刺激受众,使受众能重视所听到、看到的新闻。但在朋友的点拨下,我才猛然意识到,最打动人的并不是强做出来的外表,而是一种由内及外,本性天然的流露。我希望我的播音风格能达到季羡林老先生对文章的要求:淳朴恬淡、本色天然、外表平易、秀色内涵。我一直在向这个目标努力。”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梁艳的认真和精益求精,使她得到了越来越多观众的认可。一位观众在寄给她的书中夹了这样一张纸条:“与菊同野,与梅同疏,与莲同洁,与兰同芳,与海棠同韵。”梁艳把这份厚爱深深地珍藏在心底,化作激励自己进步的力量。
生活中的她,淡泊名利,本性天然
1994年,我回校执教,此后梁艳也工作了。大家都很忙,见面机会很少,电话联系也不多,可就是仅有的几次见面,使我对梁艳又有了新的认识。
那是 1995年初冬,我请梁艳到我所在的学校给新闻系的学生作教学报告,她答应了。那天,她是发着烧从北京赶来的。阶梯教室里连站带坐的学生约有四五百人,她坐在讲台上,镇定自若,落落大方。回答问题时随和又亲切,没有丝毫的架子。报告会一结束,一群学生蜂拥而上找她签名,
她都认真地一一签上。紧接着又给我们的播音主持培训班讲了一次课,就匆匆赶回北京上班了。临行,梁艳谢绝了我们并不丰厚的“辛苦费”。后来我们系的领导觉得实在过意不去,想给她的节目组写一封感谢信,也被她婉言谢绝了。
今年春天,我到北京出差,与她相约而见。三四年不见,她依然是那张灿烂的笑脸,只是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的魅力,让我不禁感慨:“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当时正好她轮休,于是陪我一起办起了公事。
在北京广播学院新闻系,一位老师看她面熟,便问她是不是<<新闻30’>>的主持人,她点头微笑,当这位老师得知她是专程陪我——一个普通的外地大学教师来办事的,连声说:“不容易,不容易。”我猛然意识到,隐藏在这句话背后的信息——她已是一名公众人物。
晚上,我随梁艳回到她的住处,问她“名人”平时忙什么?“其实干我们这一行并不象人们相象得那么神秘,那么忙。”说完,她就去给我们弄吃的。我开始打量她的房间,但见排满一面墙的书架上整整齐齐码满了书。随手翻看,以文学类居多。很多书上勾勾划划地写满了眉批。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我庆幸,我不会唱歌,可以推脱掉一切毫无意义的卡拉ok厅的嘈杂污浊;我庆幸,我不会打麻将,玩扑克牌,可以一个人自由地享受清醒、安静、宝贵的挑灯夜读;我庆幸,我不胜酒力,没有人可以对一个小女子吆五喝六;我庆幸,我不善交际,没有可有可无的朋友,只剩下知己。”
这,就是工作之余的梁艳。她的消遣主要是和朋友逛逛街,偶尔看场演出,一个人在家看看影碟,于是我问她为什么还不结婚,她开玩笑似地说:“没遇上合适的呗!”
抬起头,看见她的床头挂着一幅贾平凹的字:“风能扶水力,云欲带山行。”也许,这就是梁艳所欣赏的一种人生态度。
感谢生活给了我这样一个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