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有多深》(第二章节选)
(西木著)
且说那李生到了铁路新村,送了人原路返回。刚出了新村,就有点犯困,确实应酬了一天,又喝了那么多的酒,怎么能不困呢?他只好提醒自己,先下车解手,提提神,他向后望去,新村的街灯朦朦胧胧,围在他 身边的是无边的黑暗和寒风,他的脑袋有点发闷,似乎还在嗡嗡作响,似乎感到脚底寒气上逼,他这才低头看到右脚光着,不见了鞋子。他越是定神,越觉得懵懂,仿佛又听到来自身边的萧萧风声,是树叶的飒飒声,又觉得像一位女子嘤嘤做哭,似在身后,似在左右,他顿时毛骨悚然,头发直立了起来。但他壮起胆子,连咳几声,一手搓着头发,只听得毛发间静电哗哗啦啦,浑身的血脉直往上涌。他强迫自己定下神来,再听,却什么也不见,还只是那萧萧风语,悉悉索索。他打开车门,准备继续前行,却又听那女子嘤嘤嘤的做哭声,而且那么清晰,那么近在咫尺。李生并没惊慌,但却吓得一身冷汗,他迅速上了车,重重拍上车门,打开车灯,使劲摁住喇叭,连咳几声,一溜烟冲了前去——
说也怪,李生感到身上发麻,浑身乏力,似乎非常的瞌睡。但车行至沙湾大桥时,他的耳边似乎又想起了那嘤嘤的哭声,似乎就在车里,他本能的向右和向后望望,什么都没有,他又向前面看去,两道灯光像两把利剑,劈开黑暗的夜色,却又被黑暗吞没。突然在他车前,不,就在眼前,看到一个巨大的女人,大叉着双腿,站在路的中间,看不到他的头和胸脯,清晰的臀部和穿了斑马纹路的健美裤的两条腿部,黑白分明,似飞快的向他的车迎面扑来,耳边嘤嘤声越紧,他更加害怕,他只想避开那女子,手中方向盘左右乱打,脚下不知踩的油门还是刹车,只听到“轰”的一声,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来那女子的“腿”,其实是大桥中间的一条隔离带,约一米左右宽,高十到四十公分不等,中间高起两头渐平,两边是斑马纹路,车灯一照,非常清晰逼真。再说那冲出桥栏的车,在空中飞出几十米,然后落在一个沙石坑里,方向盘顶在了李生的胸前,刚好顶在喇叭开关上,所以那天夜里,有人听得汽车喇叭长鸣不止,而有人自然清楚沙湾大桥又出车祸了。而当人们发现时,已是凌晨天亮了,李生却被牢牢地卡死在驾驶座上——
呜呼——李生却因饮酒驾车,神志不清,或因道桥设计不合理,一命呜呼——而后来,沙湾桥上依旧偶发事故,似乎有人常听到嘤嘤的哭声,神乎其神,这是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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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诗人菩玉(中) 大月亮(左)和西木在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