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芳侵古道
——网上杂谈之十七
去郊外活动,在田边地头散步,這个爱好习惯,我已坚持多年。当下,秋高气爽,正是郊斿的好时节,我再次领略了“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的诗情画意。眼見那一丛丛、一片片、各色各样、蓬蓬勃勃叫不出名字的野花野草,完全掩没了乡间小道,使你根本无法深入前行,我便想起鲁迅、夏衍、白居易关于野草的诗文名句来了。
鲁迅先生一生唯一的一部散文诗集,即以《野草》命名,可見他老人家对野草的无比推崇。夏衍同志把野草作为人民大众、革命力量、未来希望的象征,热情讴歌,从而留下了他的名篇佳作,散文《野草》。至于白居易对野草的赞颂,更是家喻户晓的千古绝唱: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提起這首诗,不能不说起白居易与宿州符离的一段历史渊源。白居易11岁时,随同在徐州做“彭城县令”、“徐州别驾”的父親为躲避安史战乱, 曾寓居宿州符离几年。正是在此期间,少年白居易写出了這首不朽的成名之作《赋得古原草送别》,从而跻身诗坛,名满朝野。
旣然有那么多名流大家为野草讴歌,那肯定有它独到的可贵之处。我想,起码有這样几点可以引伸为人文精神加以发扬光大:一是不择条件,随遇而安。不论是家前园后、田头路边、山间河畔,哪怕是墙头、屋顶、砖隙、石缝里,只要有一丁点泥土,它都可以落地生根,从而参加绿色生命的合唱。二是不惧摧残,顽强生长。它们所经受的,几乎全是漠視、践踏、割刈以至焚烧等等无妄之灾,从来也沒有得到过任何关爰、护理,仅靠着自然的阳光雨露和根下面那一点点贫瘠的土地,居然生机盎然的活了下来,甚至使邻近大田里经过精心护理的粧稼都相形見拙!野草的顽強生命力,简直无可比拟!三是有始有终,无悔一生。齐鲁才子逸云先生讲过“立秋十八日,寸草结籽粒”的话 , 我是不止一次地親眼目睹过了。因此我相信,它们不但有绿色的过去,也有绿色的未来。绿色,是生命的颜色!
作者2003年早春二月于宿州符离留影,背后为濉河。对岸即是白居易故居东林草堂旧址。
2009.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