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柳如是传》的创作特色
——兼论石楠传记小说对中国当代传记文学的贡献
乔延凤
石楠是中国当代为数不多的有影响的传记作家之一。
《柳如是传》又是石楠传记小说中的名篇，这部作品一经问世，便受到了广大读者、特别是知识界的学者、有识之士们的普遍赞誉、产生了十分广泛的社会影响。本文即从对这部小说的评说入手，来分析石楠传记小说的创作特色，以及她的传记小说对当代中国传记文学所作出的有益的贡献。
谈到自己的传记小说，石楠说过这样的话：
我的传记小说，既是传记，又是小说。离当代远的，虚构成份多些，真实的是人物的主要经历，小说成份占主导，如张玉良、柳如是、陈圆圆的传；而刘海粟、张恨水、亚明、梁谷音、舒绣文、杨光素、刘苇、苏雪林等的传，人物的生平经历绝对真实，只有极少部分细节来自艺术的加工。
石楠的传记小说既然有这样的两种类型，又兼有传记、小说两种文体的特点，我们研究她的传记小说，也就应当从这两种类型来加以分析；本文则侧重于分析她那类虚构成份多一点的、离当代远一些的传记小说的成功经验。
一，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照，为石楠这类小说的历史真实性奠定了基础
石楠的传记小说，始终有历史唯物主义、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照，因而，他的这些传记小说，在思想内容的深刻性上，往往都给读者留下了十分深的印象。
所谓历史的真实，应当包括历史环境的真实和历史人物的真实，而这二者又往往是互为表里、密不可分的。
《柳如是传》所反映的，是明末清初那一段风雨飘摇的历史岁月。
当时，社会上的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都空前尖锐，社会上各种各样的政治势力，都在历史舞台上进行着表演。
石楠运用历史唯物主义、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很好地把握了当时的社会实质，真实地再现了当时的社会面貌，使得我们阅读《柳如是传》时，处处感受得到这个历史年代的真实情景：
从中央到地方；从政治、军事，到经济、文化；从城市到乡村；从个别的人，到整个社会的面貌，一幅幅社会历史的图景，展现在我们每一个读者的眼前。
特别是清军入关以后，南明小朝廷从建立到灭亡的那一段短暂的历史，各种各样的人物纷纷登场表演，真是鱼龙混杂、历历在目，其中的高尚与卑劣、英勇与懦怯、正义与无耻，无不形神毕肖，给人们以极其难忘的印象。
由于有了这样真实的历史背景作基础，这部传记小说中的人物，才有了活动的场所，有了真实的生活环境。
在此基础之上，作者又采用了经线、纬线相交织的方法，来精心组织、安排传记小说的丰富的内容。
石楠以当时社会上先后发生的重大的历史事件作为经线，把传主——柳如是，和其他人物的活动、经历，作为纬线，相互地交织在一起，使得作品中的人物，都在一个完全真实的历史环境中活动，故而作品中的人物形象显得十分鲜明、饱满。
人物形象的成功塑造，又使得这个历史的环境、背景，显得更加地真实、可信。
这二者是相辅相成的。就这样，石楠在自己的作品中，完成了这段风雨飘摇的历史岁月的再现。
对于历史背景的掌握，首先需要有历史唯物主义、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照，同时又需要有大量掌握的真实历史资料作基础和依托。
毫无疑问，石楠在搜集、掌握真实的历史资料方面，倾注了自己大量的心血，因为在她作品的字里行间，我们处处能感受得到，即使一个细节、一个不起眼的风俗场面，都是那样的真实可信。有了这样的基础，就能够顺利地来叙写自己的传记人物了。
在写柳如是这位历史人物上，石楠则倾注了自己更多的心血。
柳如是是一位被历史的烟尘淹没了300多年、被当世和后世所诋毁、被轻薄者所诽谤的人物。她生活在明末清初的乱世，却有着铮铮的傲骨和民族的气节。她从一个名妓的婢女、故相的小妾，坠入风尘，征歌侑酒，却始终追求着自己的人格独立和爱情的幸福。
她的一生可以说充满了苦难。她之所以能被后代的人们所一直铭记，是有着深刻的社会原因和历史原因的。
对于这样一位历史人物，要想写好，是很不容易的。
因为关于柳如是的个人材料和历史资料，由于时代久远、加之清代又多次禁书、毁版，造成了柳如是资料的极其缺乏。
石楠为了搜集有关柳如是的资料，耗费了自己的大量心血。
她只身到苏南吴江县的盛泽镇采访时，天下着滂沱大雨，地上泥泞不堪，她拉肚子一连两天没有进食，下车以后，几乎就要晕倒，幸好在旅伴的扶持下，才没有倒下。稍事休息后，她又强撑着身子，去寻访柳如是的遗迹。
病好以后，她又再赴常熟。
在常熟，她日夜奔波在图书馆、文物处和名胜古迹之间，夜里则去知情人的家中，进行采访。
被烟尘覆没、已经面目模糊不清的柳如是，其严重的资料缺乏，在石楠坚韧不拔的努力之下，终于得到一些弥补。
她从东林、复社文人留下的文字资料、从浙江省图书馆保存的《柳如是尺牍》和她的诗集《戊寅草》、《湖上草》，以及《虞初新志》上的《柳夫人传》中，特别是陈寅恪先生的《柳如是别传》和后来杭州大学周采泉教授所写的《柳如是新证》等书籍资料中，获得了许多信息；再加上她实地采访所得到的许多第一手资料，对柳如是一生的情况，算是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
这样，她总算完成了《柳如是传》资料的采集工作。
正因为石楠有这种一丝不苟的认真的作风，和严谨、踏实的科学态度，才使得她的传记小说创作，能够建立在一个厚实的基础之上。
有了这个基础，她的传记小说的真实性，才有了可靠的基本的保证。
从《柳如是传》的写作过程，我们看到，石楠传记小说的创作，始终有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照，始终体现了一个有社会责任心的作家所应该具备的品格和修养。
二，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艺术结晶
石楠创作《柳如是传》，遵循了艺术创作的普遍原则。
她的传记小说中的柳如是，既是一个真实的历史人物，又是一个经过典型化的小说人物。所以，柳如是的形象栩栩如生，真实而又深刻。
为了展现柳如是的全貌，石楠进行了艺术构思，书中安排了一些次要人物，其中大多数都是历史上实有其人，也含有一些虚构人物。
但即使是虚构的人物，也都是根据生活的原貌来合理安排的。
没有虚构的人物和情节，就达不到小说所具有的魅力，而这些虚构又不能脱离历史的真实、生活的真实。这是辩证的，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
这样，《柳如是传》，就既是历史人物的真实再现，又带有小说人物的曲折跌宕的故事情节，就更好地将柳如是这个传记人物，生动地展现在我们读者的面前。
这样的一种安排，本身就体现出了小说创作的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特点。
《柳如是传》中一些次要人物，也都写得有血有肉，个性鲜明，做到了这一个个人物读完之后令人难以忘怀。
在写这些人物时，她突破了概念化的约束，使得笔下的人物，个性都十分鲜明。
书中有两个令人憎恶的主要的反面人物，他们的活动几乎贯穿了全书：一个是松江知府、钱谦益的本族——钱横；另一个是嘉定的举人、嘉定首富谢玉春。
这两个人都是诡计多端、贪婪成性、虚伪狡诈的权势者，却在柳如是的机智周旋下，一个个败下阵去。
书中，柳如是与他们之间的每一个回合的较量，都写得曲折多变、扣人心弦。
正是由于有这样精心的组织安排，《柳如是传》才能够一步一步地抓住了读者的心灵，迫不及待地要再读下去。
这些，都充分地体现了石楠小说创作手法运用之纯熟，体现了作为传记小说家的石楠的艺术才华。
钱谦益在这部传记小说中，是石楠使用笔墨仅次于柳如是的一个。
钱谦益是复社后期的领袖人物，在清兵入关之后，他敏锐地认识到南京的福王是一个重要的人物。
在南京的南明小朝廷的拥立过程中，钱谦益也是一个重要的人物，后来他做到了这个短命小朝廷的礼部尚书。
从钱谦益的身上，我们可以看出那一段风雨飘摇的历史中，失去了民族气节的知识分子们的内心苦闷和他们曲折不幸的命运。
这个人物刻画得成功与否，对这部传记小说的成功与否，关系极大。
石楠对钱谦益的刻画，是深刻的，也是成功的。
钱谦益的性格决定了他的命运，石楠摒弃了简单化的处理方法，而是立体地、全方位地展示了这个历史人物。将这个人物性格的复杂性、精神的复杂性，在各种考验的面前，展示了出来。
其中最为人称道的是清兵打到南京，柳如是坚守民族气节，劝钱谦益一同投水殉国的情节：
钱谦益事到临头，却胆怯、犹豫，不愿意以死殉国了，本来约定好二人同时投水，结果他却并没有这个勇气，柳如是这时愿意自己先死以绝钱谦益的后顾之忧，即使这样，也不能打动钱谦益，最后他还是不愿投水；而柳如是投水之后，又被钱谦益喊人救起。
钱谦益最终还是投靠了清廷，但又不被清廷所重用，他不得不又重回自己的江南家乡来，终日里内心忧郁、抱愧，后来，还是在柳如是的开导下，才又做了一些支持抗请义士的实际事情。
这个人物是个真实、有影响的历史人物，世人一般都以丧失民族气节论之。石楠却没有这么简单化地处理，而是将这个人物放在一个个历史考验的面前来写，充分地把他的内心世界展现在读者的面前。石楠在这部传记中，写出了一个活生生的钱谦益，而不是一个概念化的钱谦益。
这个人物形象的成功展现，对柳如是形象的展示，起到了极为重要的烘托、反衬作用，使得柳如是的形象更加鲜明、精神品格更有光彩了！
书中还有两个应该一提的人物：秋娘、钱云。
这两个人，应该是属于作者出于写作需要，而精心安排的。其中，前一个人物的现实性又更强一些。
秋娘先是以重金买下了杨爱（即后来的柳如是），并花了所有的积蓄装饰了门面、书斋、客厅和卧室，揭下了“秋娘窝”的粉红小牌，换上了“爱娘窝”的镏金竖匾，是一个想靠爱娘的身子来赚钱的女人。
钱云则是狡诈、贪婪的反面人物——官僚钱横的儿子。
这两个人物，石楠都没有按照过去的“阶级定性“的方法去描写，而是按照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原则，来安排他们在书中的有关的活动。这两个人物，都写得个性鲜明、形象逼真，读了令人不忘。
秋娘本来是一个妓女，虽然以后成了靠妓女来赚钱的老鸨，但她自己也深知做妓女的痛苦，她曾受到过同辈妓女姐妹佛娘的托付，所以后来在爱娘遇到灾难时，才能够替爱娘考虑，帮助她逃生，成为一个自由的人。这些描述，都是合理的、有说服力的，因而也是真实的。
钱云虽然是钱横的儿子，但他却与父亲并不一样，而是一个有正义感的、有见识的青年人。
这样的安排，同样有益于展现一个立体的现实的社会。
这两个人物，都给人们留下了难忘的印象，特别是秋娘，最后不仅没有拿爱娘的赎身钱，反而还为她买好了船，安排好了人，帮助她连夜逃离虎口。
这一段情节的描写，使得这本传记小说立体感、生活感更强，因而也就更加使人感觉到真实可信。
秋娘处事周到、侠义肝胆，她是妓女这个罪恶行业里的一道明亮的光彩。
后来，杨爱自己改名为柳如是。
这部书的一开头， 就是“姓氏变迁史”一节，交代了柳如是一名的来历：
作者安排逃出虎口乘船浪迹江湖的杨爱，在风光秀美的同里镇和江南名士、复社中坚陈子龙不期而遇。
陈子龙问女扮男装的杨爱：“仁兄尊姓大名？”，
杨爱急中生智答道：“学生姓柳名隐，小字如是，别号河东君！”
杨柳同属，隐去爱字，如是而已，今舟寄河东，不就是河东的主人么？
这一情节，同样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对于交代人物、展现人物的性格和精神面貌，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由此而下，柳如是的特立独行就一一展现了出来。
柳如是离开妓女命运后的生活，主要都是和东林复社的文人学士们相交往。书中在这些方面，都写得具体而充分。这些交往的情节，一般都有诗书的记载或者文人的文章作依据，这些地方，社会的纵深感都非常强，加之又放在那一段社会历史的大背景下来写，就把读者又带回到了那段已经远离而去的沧桑岁月之中。
书中，陈子龙、张溥、汪如谦、李待问、钱谦益、瞿式缌、顾苓、、徵舆、程嘉燧、黄宗曦、郑成功、史可法、阮大铖、马士英，这些历史人物，都先后走进了读者的视野之中，让读者又回到三百多年前的社会生活场景之中。就连在西湖之滨的一次文人聚会中，杭州一带的才媛名姝林天素、王修征、吴岩子、黄皆令的出场，都写得那么生动，衣着举止，栩栩如生，她们声音宛然，仿佛就在我们的眼前。
总之，石楠在广泛搜集柳如是历史资料和深入掌握那一段社会历史和风俗人情的基础之上，潜心地创作出了这样一部有血有肉、人物栩栩如生的传记小说，这种成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柳如是传》一经出版，立即得到读者，特别是知识界读者的欢迎。冯英子在《新民晚报》刊载《美哉！寒柳！》文章，率先向读者推荐，从两个惊叹号可见冯英子的情绪。著名的学者、《红楼梦》研究专家冯其庸，在杭州购得一本，读后吟诗一首写成条幅托人带给石楠。可以看出社会、读者对《柳如是传》的喜爱和推崇。
三，《柳如是传》的艺术成就
美学家朱光潜在谈论小说创作时说过，真正的好小说，应该从小说中能够读出诗来。石楠的《柳如是传》，就是这样一部能够读得出诗来的优秀传记小说。
所谓读出诗来，是说小说中充满了耐人寻味、给读者以言外之意、弦外之音的内容，许多意思、内容都隐藏在句子之中，通过各种人物按其身份、处境、性格、心理所作出的言谈举止、甚至一个眼神，将隐藏的内容暗示出来，虽然作者并没有明白写出，可是，读者却能够领会得到，只要细细地去体味、辨析，就能够从中想到作者没写的那些内容，甚至比作者所想要表达的内容还要丰富得多。读者阅读本身便是个再创造的过程，作者应当为读者提供尽可能广泛的再创造的空间。
在《,柳如是传》中，这样的地方非常多，几乎俯拾皆是。
《中秋之夜》一章，便是精彩的一个：
那天，杨爱先后约来了钱横、钱云父子，同一夜来舟中相见，这是她精心安排的一出让钱横出丑的闹剧，父子二人事先都蒙在鼓里，而且钱横也并不知道杨爱就是他要驱逐的柳如是。
“身着微服”的钱横，“按时乘顶小轿赴约来了。猛然看去，他好像年轻了不少”，他一心想得到这位自己垂涎已久的美人，还以为稳操胜券呢，为了取悦美人，连那枚指环也没有急于收回，结果，自己的儿子偏偏在这个时候也来到了船上。钱横本来还想赖在船上不走，可是没曾想到竟然来的是自己的儿子！这一段描写，活灵活现，许多话都是不能说、不便说的，只能藏在心里，于是话中有话，意外有意，举手投足，暗含心机，真是惟妙惟肖，淋漓尽致！
这里面的“诗”，读者心领神会，哑然失笑。
人物的一言一行，都由深层次的原因决定。虽然作者未明写，可是读者还是处处都能够想到、领会到为什么会是这么个样子。因而文字简约，而内涵却极其丰富。
这些内容与人物性格、人物经历、人物心理、人物身份，都相吻合，因而也就达到了读得出“诗”来的效果。
石楠在写故事的时候，安排人物情节，做到了疏密有致，紧张和舒缓都有一定的节奏，读者阅读的时候，心情有时紧张、有时舒缓，时有高潮迭起，引人入胜，读起来不禁兴味盎然。
这些，体现出石楠小说创作中纯熟的艺术技巧和驾驭语言的高超的能力。
在叙述上，她采用了顺叙、倒叙、插叙、补叙等多种叙述方式，将情节安排得曲折多姿，富于变化。
用人物的命运来抓住读者，是小说创作中最重要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之一，《柳如是传》就很好地运用了这一方法。
柳如是这个人物的命运，始终牵挂着每一个读者的心。
这部小说，直到最后，柳如是用剑亲手将祸国殃民的败类钱横杀死，自己也自刎而死，才戛然而止。读者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虽然放下了，可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总之，石楠的《柳如是传》的艺术性是很高的，是一部难得的优秀的传记小说。
四，石楠传记小说对中国当代传记文学创作所作出的贡献
600余万字的《石楠文集》，已于2006年12月由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发行。《石楠文集》中，大多数作品，都是她的传记小说。
石楠以众多的丰富多彩的传记小说，为中国当代传记文学的发展和创新，提供了新鲜的经验。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石楠为中国当代传记文学的创作拓宽了道路。
本来，传记文学是应当写真人真事的，不容许虚构。但这样一来，那些相隔年代久远的历史人物，就很难为他们立传、写传记了。
石楠的“传记小说”的概念一提出，就解决了这个现实的难题。
传记小说是个新的概念，它既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传记，又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小说。它是兼有传记和小说两种文体特征的新的文学样式。
写这样的作品，如何才能把握好虚构的尺度？如何来进行虚构？虚构的时候应当遵循怎样的原则？这都是十分重要的问题。
石楠把传记小说分成了两类：一类是像柳如是、陈圆圆这样的历史年代相隔久远、资料不多的历史人物；另一类是像刘海粟、舒绣文这样的现代人物。这两类作品的传主情况不一样，实事求是地分别对待，是一个十分明智的处理办法。
前者小说的成分多一些，后者则与严格意义上的人物传记，基本没有什么距离。
在石楠的笔下，无论是《柳如是传》这一类传记小说，还是《刘海粟传》这一类传记小说，其历史的真实性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这样就拓宽了传记文学创作的路子。这对于传记文学的发展，是十分有利的，也是必要的，这样做，同时也就为社会上的广大读者，提供了更多的、他们所需要的精神食粮。
《柳如是传》、《张玉良转》虽然有虚构，但同样受到读者们广泛的好评，无疑就是最好的证明。
二，石楠用自己的创作实践告诉我们，无论是写那一种历史人物，再现历史的真实、生
活的真实，都是应当共同遵守的原则，只有这样，才能写出真实的历史人物来。
而要达到历史的真实、生活的真实、人物的真实，就始终要有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照。
因为历史的真实、生活的真实，其最根本的，就是要反映出历史的本质、生活的本质来，而历史唯物主义、辩证唯物主义，正是我们认识历史、认识生活的本质的最锐利的武器。
三，在传记小说的创作中，特别是小说成分多些的那类作品中，更应注重提高小说的品味。
《柳如是传》、《张玉良传》、《陈圆圆转》都是小说成分多的作品，它们也是石楠传记小说中受到读者赞扬最多的作品。
这类作品，由于石楠遵循了小说创作的原则，着意塑造历史人物形象，所以她的这类传记，人物形象更有光彩。小说的情节也写得曲折有致，回环跌宕，很能吸引读者，所取得的成就也就更加高，同时又不失传记作品的严肃性和整体真实。
石楠用自己的创作实践，告诉我们，小说的品味，应当是传记小说作家始终努力追求的目标。
四，作家的责任心，科学的、实事求是的创作态度，是创作好传记小说的前提和保证。
石楠传记小说创作的成功，是她广泛地搜集资料、加强生活积累、遵循正确的艺术创作原则的结果，而这一切，归根到底，还是由作家的高度的社会责任心和科学的实事求是的态度所决定的。
因此，责任心和态度，始终是衡量一个作家创作能否成功的关键。
石楠在传记小说的创作上，为我国当代文艺创作提供了十分新鲜的经验，理应引起文艺理论界的关注和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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