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写晋景公之死,八个字,“将食,胀,如厕,陷而卒。”这里面,却有一个有趣的故事。
晋景公病,白日见鬼,招巫医桑门。
桑门说:“有鬼。”
景公问:“什么鬼?”
桑门说:“功勋家族中被害得最惨的。”
景公愕然:“莫非赵家的先人?”
大臣屠岸贾说:“桑门是赵盾的门客,想借机为赵氏伸冤,休听他胡陬。”
景公问:“可以驱鬼吗?”
桑门说:“没用!”
景公又问:“我的大限是什么时候?”
桑门说:“恐怕吃不到今年的新麦。”
屠岸贾厉声道:“麦子月内就熟,如果主公尝到了新麦,你就是死罪!”
于是,斥退了桑门。又一天,景公梦见两个小人从鼻孔钻出来。
一个说:“名医高缓要来了,他用药,我们会被伤到,怎么办?”
另一个说:“我们躲在膏之下、肓之上,他能怎么办呢?”
景公急忙派人去秦国请高缓。
高缓号脉后说:“无力回天了。”
景公说:“什么原因?”
高缓说:“病在膏之下,肓之上,针灸不达,药力不及。”
景公说:“真良医啊!正合我的梦。”
于是,景公厚赠高缓,并命人送他回国。有个叫江忠的内侍,梦见自己背着景公在天上飞,醒来后,沾沾自喜,到处宣扬。不久,麦子收割,景公让御厨把新麦做成粥,并招桑门。
景公说:“新麦在此,我还吃不到吗?”
桑门说:“还不一定。”
大臣屠岸贾喝道:“这是诅咒,该斩!”
景公于是下令把巫医杀了。正准备吃麦粥,忽觉肚子胀,上厕所,不小心跌进茅坑,死了。大臣们想到江忠的梦,就将他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