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六艺”我们会多少?
龙城飞将
中国古代有六艺,这几乎是人所皆知的。但六艺包括哪些内容,这些内容到现代社会还剩余多少,我们现代的知识分子继承了哪些东西,丢掉了哪些东西,外国有没有类似的提法,恐怕没有许多人做出认真的思考。
六艺是中国古代儒家要求学生掌握的六种基本才能:礼、乐、射、御、书、数。六艺的说法出自《周礼·保氏》:“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这就是“通五经贯六艺”的“六艺”。
礼是指礼节,也包括今天的德育和伦理规范。在古代直接指五礼: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
乐:是指音乐、诗歌、舞蹈等,用现代与之相对称的词语是文艺。实际上古代的“乐”还包括现代意义上的一部分体育或武术。其中,六乐指路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等古乐。“舞”属于古代广义的“乐”,学生十三岁舞勺,十五岁舞象,二十岁舞大夏,勺、象、大夏都是舞的名称。勺是文舞,徒手或持羽等轻物的舞蹈。象、大厦、大武等都是武舞,手持盾、剑等武器,作击刺等动作、象征作战情节的舞蹈。武舞实际上接近现在的武术,也可以说是古代原始的体育。
射:射箭技术。五射: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白矢,箭穿靶子而箭头发白,表明发矢准确而有力;参连,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矢矢相属,若连珠之相衔;剡注,谓矢行之疾;襄尺,臣与君射,臣与君并立,让君一尺而退;井仪,四矢连贯,皆正中目标。也有人说,射相当于现在意义上的军事,主要是个人的军事技术。所以,讲到射,还要包括剑,就是古代的文人要会舞剑。过去有个说法,在古代兵器中,刀是文化层次较低的士兵们的兵器,学习简单,使用方便。剑则是文人的兵器,练习也是一种舞,也可以是种表演。
御:驾驭马车的技术。五御: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1]。鸣和鸾谓行车时和鸾之声相应,逐水曲意为车随曲岸疾驰而不坠水,过君表意为经过天子的表位有礼仪,舞交衢意为过复杂的交叉路口时驱驰自如,逐禽左意为行猎时追逐禽兽或作战时要从左面向着猎物或敌人,这样有利开弓射箭。达到五御,表示驾车的技术娴熟,在狩猎、作战、行军、祭典时表现突出。
书:书法(书写,识字,文字) 六书:象形 、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注:转注、假借是识字方法 ,而象形 、指事、会意、形声是造字方法,其中形声字约占百分之九十。) 书既要指代书本的知识,也指代书法绘画艺术。
数:指算法(计数)数艺九科九数,古代学校的数学教材。九科是方田、粟米、衰分、少广、商功、均输、盈朒(盈不足)、方程、勾股;九数即九九乘法表。数学九科来自《九章算术》。《九章算术》是中国学者在古代第一部数学专著,是算经十书中最重要的一种。该书内容十分丰富,系统总结了战国、秦、汉时期的数学成就。同时,《九章算术》在数学上还有其独到的成就,最早提到分数问题,也首先记录了盈不足等问题,“方程”章还在世界数学史上首次阐述了负数及其加减运算法则。要注意的是《九章算术》没有作者,它是一本综合性的历史著作,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应用数学,它的出现标志中国古代数学形成了完整的体系。
外国人也有六艺,和我国古代的六艺有些不同,这就是历史上欧洲的“骑士六艺”。欧洲中世纪后期骑士自学徒起便学习剑术、骑术、游泳、狩猎(还有矛术的说法)、棋艺、吟诗六艺。其剑术、矛术、骑术锻炼战斗力;游泳锻炼生存能力;狩猎、棋艺锻炼战术与思维;吟诗陶冶情操。
古代的六艺是知识分子的应知应会,最基本的要求。看一下我们现在的知识青年们,比如大学毕业的学生们,依照古代的六艺标准,掌握了哪些知识。
礼:《管子.牧民》“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民间婚嫁、丧娶、入学、拜师、祭祀自古都有礼乐之官(司礼),在经济发达,社会稳定的情况下,礼节会逐渐恢复甚至繁复,而伦理道德也会得到发展和变化。现在的经济总量和经济发展速度是古代人的几百甚至几千倍,但是人们的道德伦理水平却不定达到相应的水平。
乐:音乐、诗歌、舞蹈等文体活动的综合发展。现在的大学毕业生则比较专业,比如工商管理银行财务等专业的学生很少再有这些才能,一些人毕业后工作一段时间,当了领导,发了财,才可能又在卡拉OK厅里补充了一部分才能唱与跳的才能。
射:中国古代的“射艺”包含两个主要运动:射箭和弹弓,春秋时期还发明了弩。由于射箭在军事和狩猎活动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在历史上更受人们的重视。唐代武则天设立了武举制度,规定九项选拔和考核人才的标准,其中五项是射箭,包括长跺、马射、步射、平射还有筒射等等。今天人们射箭的机会并不多,枪支的打靶机会也不多,但可以将“射”引申到武术。实际上现在年轻人的身上武术的爱好和能力几乎没有什么了。
御:“御”的范围就是驾驶,但是无论在现代和古代,都包含交通工具的“驾驶学”,近十多年来,由于汽车的大量发展,人们御的能力大大加强了,不要多少时间就可以学会驾驶,当然不是马车,而是现代化的汽车。
书:在这里引申为书法绘画艺术和书本上的知识。作为被培养出来的专业人才,大学生们多具备了高深的现代科学知识。与古人相比,也相当于他们当时所掌握的知识。然而作为“书”的另外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书画艺术,现在的年轻人则大部分是缺乏的。中国的书画不仅是一种高雅技艺,更是一种修心养性的工具和法宝,很多官僚寄情于书画。
数:古代不分文理科,所以六艺包括了文科的东西,也有理科的东西,还有武术、还有书画等。到了现代,我们可以把“数”延伸为数理化。中国古代数学很早就已经很发达,中国古代数学体系的形成以汉代《九章算术》的出现为重要标志。现在作为理科的学生,数理化的知识自不用讲,然作为文科学生,多数从高中开始就与数理化无缘了。当然,从高中起,许多理科学生也与书画文史等绝了缘。
这样看来,古代的知识分子的知识是很全面的,德智体全面发展的,通理科,喜文科,习武术,作书画,懂礼貌,讲道德的全才,且知识要占到当时科学技术的较高水平,现在的知识分子与古代精通六艺的知识分子相比,充其量只能算作是一个知识与能力都很片面的人手而已。
2012-3-22
[1]《周礼•地官•保氏》郑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