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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和他的妻子们
⊙李立勋
一.结发妻子毛福梅
1901年冬，浙江奉化溪口村，在一片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呜呜哇哇的唢呐声中，一支迎亲队伍正浩浩荡荡从远处走来。花轿里坐的是谁呢？正是邻村岩头村的毛姓人家的女儿，19岁的毛福梅。
村子这边，作为准新郎的蒋介石，正像他的那些伙伴们一样，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向远方，只不过披在他身上的那件大红袍让他看起来不伦不类。这年，他才14岁，正是一个贪玩的年纪，因此，他关注的不是成亲这件事本身，而是由于成亲所带来的那种喜悦氛围。
很快，花轿就到了蒋家门口。花轿里的毛福梅悄悄掀起红盖头，从轿窗向前方那群欢闹的孩子望去。当她看到孩子中间那个披着大红袍的瘦弱身影时，她的肺都气炸了，眼泪也扑簌扑簌地掉下来。
原来，那披红袍的少年正是蒋介石，此刻，他居然也同这群顽劣的孩子一起，拾起地上那些没有炸开的鞭炮蒂头，然后用火柴把它们啪啪爆响。
蒋介石的母亲王采玉也发现了自己不懂事的孩子，她一边数落着儿子，一边抹眼泪。她早就在多年前死了丈夫，现在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并给他取了媳妇儿，他怎么能这么不理解自己呢？王采玉哭的原因不只是这，更重要的是因为，在他们奉化乡间，流传有这么一句俗话：“新郎拾蒂头，夫妻难到头。”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王采玉的姐妹妯娌等女眷们过来好言相劝，才勉强让王氏止住了啼哭。知道做错事的蒋介石，也只好低着头，闷不吭声。
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毛福梅静静地伫立在床头，等待着他的夫君来给她揭开头盖。可是，她等啊等，烛灯都灭了，鸡都叫了，新郎还没有来。
却说这小新郎，在他母亲的逼迫下，举手作揖地迎完客送完客后，都很晚了，又累又困，便打着呵欠习惯性地钻到他娘的床头去了。
这对新夫妻就这么不冷不热地过着。对于年少的蒋介石来说，成亲之后，无非就是家里多了一个人而已。很快，这一年过完了，新的一年紧接着到来。
按照奉化的习俗，男女成亲后，开春正月初二那天，新女婿是要到岳家拜岁的。这天早上，在王采玉和毛福梅的一再叮嘱下，蒋介石和佃户们一大早就起床，把礼物装成担，去岳家拜岁。
而岳家那头，毛福梅的父母毛鼎和夫妇也不亦乐乎地忙活开了，他们又是杀鸡宰鹅，又是烧茶炒花生，弄了满满堂堂一大桌，只等新女婿上门了。可是，大半天都过去了，还不见新女婿的踪影，毛鼎和不禁有些担忧起来。从溪口到岩头，也就是三个小时的步行时间，太阳都落山了，还没见女婿家的人，而毛家陪客的亲友们，也都陆陆续续地告辞了。
这时，毛福堂的一个堂弟气喘吁吁地跑来，向毛鼎和报告道：“新女婿来了，正在毛家祠堂里‘串花灯’呢！”
毛鼎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上了9年学堂的读书人，怎么会这么不懂规矩呢？毛鼎和慌忙对自己的大儿子说道：“武宝，快去看看，真是看到你妹夫的话，就让他回去，不要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话还没有说完，门外锣鼓大作，一阵炮响，花灯队已经来到毛家门前。打头的少年正是蒋介石，他身着崭新黑缎袍，襟上泥渍斑斑，西瓜皮帽下那条大辫子也快散架了。他走到大门前的石柱下，从怀里取出一枚7寸头大爆竹，呼一下吹旺火绒，咚一声点燃了。
毛鼎和勃然大怒，他哼哧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久，他才缓过神来，用长烟袋戳着蒋介石的鼻子说道：“你，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还有脸上门来出丑？外婆毛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婿！”
蒋介石吃了这一顿闭门羹，自觉理亏，只好不言语，他忽的一下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毛福梅对蒋介石是又怨又气，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没多久，她就原谅了丈夫，毕竟，蒋介石年少不懂事，还要苦心读书，她也以一个大姐姐的身份对他照顾不暇。
可蒋介石对毛福梅的无私奉献似乎不领情。对于两家老人包办的婚事，他年少时本就没什么主张，长大后，也没有培养出什么夫妻之情。后来，蒋介石外出求学了，步入仕途了，也就“顺理成章”的和原配分居了。
二.没有名分的姚冶诚
蒋介石的第二个妻子是姚冶诚，只不过她的一生中，没有得到正式名分，只充当蒋的一个侧室。说到姚冶诚，不得不提一下她与蒋相识前的一些身家背景。
这个姚冶诚，原是一个有夫之妇，小俩口婚后还算融洽，一起在上海做了生意。后来家境慢慢殷实了，她的丈夫却染上了大烟瘾，以致家道没落，她本人也常常挨丈夫的拳打脚踢。姚冶诚忍受不过，负气出走，到五马路群玉坊的一家堂子里做了娘姨（又称大小姐）。那爿堂子只有一个“先生”（对高级妓女的称呼，这种妓女能吟诗作词、弹唱应酬，有一定的文化修养），有两个娘姨服侍她，姚冶诚负责管理“先生”的衣物首饰，为“先生”梳头，并做招待客人等轻巧活，俗称“细作娘姨”。
1911年，蒋介石结束了四年的留日生涯，回到了中国，辗转于上海、浙江、苏州、江阴一带。在一个偶然的机遇里，他相识了姚冶诚，一来二往，两人感情甚笃，后来干脆就同居了。
随后不久，蒋介石便随从孙中山，积极参加反对袁世凯的护法斗争，往返于日本、沪杭、山东等地，行迹不定，而且生活异常艰苦。可是，姚氏不仅安心跟随着蒋介石，任劳任怨地服侍蒋，还省吃俭用，把平日里的一点积蓄都赠予他，让他度过了一次次不时之需。蒋介石对她的不离不弃十分感动，也对她的屡次帮助身怀感激，便把她娶进了门。
姚冶诚进了蒋家后，一直没有生育，蒋介石后来便把自己的养子蒋纬国交与她抚养，并让他们一起回到奉化老家。姚氏没有文化，却心地善良，对蒋纬国视为己出，并一直把他抚养成人。蒋纬国也一直很敬重姚氏，后来更是把她当作生母般对待。
蒋介石很快又投身到轰轰烈烈的革命中去，后来同样在上海，遇见了她的第三任妻子。
三.清纯少女陈洁如
1919年暑假的一天，蒋介石陪同孙中山、戴季陶等人看望张静江，在张府里，首次遇见陈凤。因为陈凤的好友朱逸民嫁给张静江做续弦，陈凤常常去看望她，因此，他们的相遇是是偶然中的必然。那时，陈凤才13岁，却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眉清目秀，清纯中透着些许稚气。蒋介石对陈凤一见钟情，并没事找事地和她套近乎。
后来，蒋介石居然笑嘻嘻地问道：“陈小姐，可否告诉我你的家庭地址，有空蒋某一定登门拜访！”
陈凤不好意思驳倒张家客人的面子，便随意说了一个地址。
但蒋介石岂是一个肯轻易上当的人？他又通过张静江的妻子，打听到陈凤家的下落，并在某一天，从天而降般出现在陈凤家门口。感怀于自己14岁那年的“不幸”婚姻，蒋介石对陈凤大倒苦水，向她表达了自己的真情实感，并表示誓娶陈凤为妻。可是，他还没能为这次求婚征得答案，就被陈母拿着鸡毛掸子轰出去了。
蒋介石并不甘心，他一直在陈家不远的地方堵截，终于逮着了陈凤，并逼起表态。也许是出于恐惧，也许是果真被蒋介石的一番情意打动了，陈凤同意和蒋交往，并答应了他的约会请求。
第一次约会的时候，蒋介石把陈凤带到一间事先订好的旅馆里，关好门窗，神情严肃地说道：“陈小姐，我爱你，请你嫁给我！”说完，他还扑上去要抱住她。
陈凤吓得赶紧往一边躲，同时用充满恐惧的眼光看着蒋。蒋介石突然拿出一张白纸，并拿出一把刀，缓缓地向陈凤走去。
“你……你……你要干什么？”陈凤失声大叫。
“陈凤，我爱你，永生不变！”蒋介石声音都有些喑哑了，“你若是不信，我立即用到划破手指，写出一张永生爱你的血书！”
看着蒋介石真的把手指都划破了，陈凤忙不迭说道：“别——你把刀放下，我相信你！”
于是，蒋介石和陈洁如正式相恋了。陈凤的母亲也不再说什么，她按照中国的传统仪式，取得蒋陈俩人的生辰八字，并给他们选定了订婚日子。
订婚时，蒋介石把陈凤搂在怀里，柔声说道：“陈凤是你的乳名，应当只供你母亲使用。依照中国礼节，乳名是不宜给朋友叫的。因此，我已为你选了一个新名字，我想它恰合你的性格。这个名字是‘洁如’，意思是‘如同纯洁’或‘如同未受世间污染’。在我看来，你真是纯洁无瑕的。你喜欢它吗？”
“恩，喜欢！”陈凤欣喜地点了点头。
“看这里！”蒋介石说完，就打开一个小包，取出自己的一张照片，然后在照片上工整地写下“陈洁如”三个字，然后郑重递到陈凤手上。
蒋陈的婚礼于1921年12月5日再上海永安大楼大东旅馆的大宴会厅内举行，当时，这里是举办正式结婚典礼的最常用场所之一，上海的很多商政界名流都在此完婚。在一场半中半洋的仪式中，他们的结婚典礼开始了。蒋介石一身深蓝色长跑，外罩黑缎马褂；陈洁如身穿镶有金银花便的淡粉色礼服，盘起的发髻用珍珠头饰缀着。在宽敞的挂着大红灯笼和彩色大幅红绸喜幛的大厅里，他们相互搀扶，款款走到主席台上。
首先，他们在一张结婚证书上用印，以确保婚姻的合法性；然后，他们在大厅的一座供案前，祭天拜地。经过这两个仪式后，他们就慢慢地步入洞房……
从此，陈凤正式更名为陈洁如，成为蒋介石感情史上的第三任妻子，第二任合法妻子。
四.第一夫人宋美龄
1925年，随着一代国父孙中山的陨落，国民党内部迅速分裂成三股派别：汪精卫任代理主席，胡汉民、许崇智等管理外交方面，廖仲恺负责财务。左、中、右三拨势力三权分立，谁也不肯相让。
这个时候，蒋介石哪里去了呢？他正在率军讨逆的最前线。听到总理逝世的噩耗后，他悲痛异常，沉重地宣读了总理的遗书“现在革命尚未成功，凡我同志，继续努力”，并率先称总理为“国父”。随后，蒋介石继续率兵征讨，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同时，也逐渐掌握了兵权。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蒋介石这人素怀野心，可是，在国民党内部，若论资排辈，汪精卫、廖仲恺、胡汉民、许崇智等一拨德高望重的元老都是前辈，蒋介石只是一“白面后生”，根本没有“当家”的份儿。因此，他若想取得国民党的统治地位，除了要打压其他势力外，更重要的是获得国内大财团的支持。于是，他把目光瞄向了宋氏家族，并很快与宋霭龄达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共识。
宋霭龄凭着敏锐的政治能力，早早地嗅觉到：蒋介石这人能力非同小可，以后迟早是民国一把手，因此，务必在他得势前，和他结成联姻。于是，她很自然地想到了宋家唯一还没有成亲的小妹——宋美龄。
“什么，你给我说的是那个老头子？我才不要，要嫁你自己嫁！”当宋美龄听说大姐给她介绍的对象是蒋介石时，她显然大吃一惊
宋霭龄轻轻笑道：“我要是没结婚，这事当然轮不到你了。”
听宋霭龄这么一说，宋美龄满面诧异，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宋霭龄掏出那套准备好的话，慢慢分析道：“说实话，蒋介石这人是有点老，已经40了，而小妹你也快30了，我想年龄悬殊不是太大吧？还有，党国内，蒋介石虽没什么威望，可兵权在握，在北伐方面正势如破竹，南北统一那是迟早的事。你想想，兵权在握，那是什么概念？到时候，谁是中国之首？而一旦你们结合了，那，谁又是第一夫人？”
这层层递进的分析让宋美龄听得心服口服，特别是“第一夫人”那四个字，更是让她砰然心动，而且，这事可遇不可求，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宋美龄的确意识到个中利害，但她又拿不定主意，因为很多事情都没有头绪，因此，忧心忡忡地问道：“大姐，这事能成吗？蒋介石那边，怎么说？阿妈那边，怎么说？还有，二姐、二姐夫、大哥那边，怎么说？”
宋霭龄大手一挥，道：“放心吧，这事我自有安排！祥熙这边，肯定是我说了算；阿妈，还有子文，我有把握去做思想工作的；至于二妹，哼，她早就背叛了我们宋家（此时，宋庆龄已与宋家决裂），我们何必与她相知！”
把小妹搞定后，宋霭龄就开始做其他人的思想工作了。其实，这件事在宋家，她是剃头担子一头热，除了与她夫唱妇随的孔祥熙外，宋家上下没有一个同意。老太太那边，她一方面是嫌弃蒋介石“妻妾成群”，另一方面是嫌蒋介石老。而宋子文这边，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暴跳如雷：“什么，大姐，你要把小妹嫁给那个光头糟老头子？老蒋本人家里有三妻四妾不说，还经常在外面拈花惹草，小妹又不是嫁不出去，干嘛非嫁给他？另外，蒋介石这个人长期浪迹在上海滩，和青帮、洪帮等皆有染指，就以流氓，你让小妹嫁给他，不是让小妹往火坑里跳吗？”
“真是书生之见！”宋霭龄并不理会，她相信蒋介石能摆平他。
宋子文是一个脾气火爆的人，他很快就把他的反对付诸行动，不仅亲自找到蒋介石的府上，大闹了一番，还扬言与蒋介石势不两立。
“哼，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我还收拾不了你？”蒋介石暗哼一声，什么话都没有说。后来，蒋介石借机把他调到上海，他一去上海，就立即把他“软禁”起来。表面上，蒋介石对他客客气气，可暗地里，却派人严密监视他，不让他离开屋子半步。宋子文虽然不愁吃不愁喝，可日子过得却如同炼狱般，再说，蒋介石的那些手下可没有蒋那般“温文尔雅”，常对他拔枪相对。没过多久，宋子文的那种嚣张气焰就被打焉了，只好对这事不再发表“高见”。
“现在就剩下老夫人那边了，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接下来就看你了！”宋霭龄对蒋介石千叮咛万嘱咐。
“大姐，放心吧，老夫人那边我知道怎么处理了！”蒋介石哈着腰，答道。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蒋介石穿戴一新，提着一盒礼品去拜见未来的岳母大人了。蒋介石表现得毕恭毕敬知书达理，他把礼品放在桌子上，先给老妇人请安，然后轻轻笑说：“学生现在才来拜见老夫人，还请海涵。”
宋老夫人当然知道蒋介石此番来意，她见蒋介石并不像宋子文所描述的那么粗鲁无礼一介武夫，心里稍稍得了些安慰。但是，她并没有给蒋介石好脸色，而是冷冷的，直奔主题：“听说你家里有好几个妻子，是吗？”
“是，是，3个！”蒋介石照实回答。
“还有，我听说你是行伍出生，但我们一家都是基督徒，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希望我的女儿将来也嫁给一个基督教徒！”宋老夫人仍是冷冷地回答着。
“这……这……”蒋介石显得很尴尬。
宋老夫人继续道：“想娶我女儿，得先过我这关：一，你要和你前三个妻子撇清关系，我不可不能委屈了我女儿；二，必须接受洗礼，成为虔诚的基督徒。”
“是，是，老夫人！”蒋介石的声音都喑哑了。
离开宋家后，蒋介石开始为这两件事犯愁了。加入基督教，这事还不是多大的难题；但是，让他休了前三个妻子，他还真有点矛盾。第一个和第二个妻子，虽然感情淡了点，但跟着他那么多年了，而且每人替他抚养着一个孩子，毫无理由地一脚把她们踹开，真有点于心不忍；而第三个妻子虽然没有孩子，但年纪轻轻又长得漂亮，才结婚没多久，真让他了断吧，还有点舍不得。
最后，在宋霭龄的一再催促下，蒋介石终于做了两个艰难的决定：一，接受洗礼，加入基督教；二，和三任妻子解除婚约，并在报上刊文布告。
做完这些事后，老夫人那最后的掣肘力量也算是搞定了。蒋介石，还有宋霭龄等人开始为婚礼准备了。
时间已走到了1927年夏天。就在一切程序都按部就班的时候，又有一个天大的“噩耗”传来：蒋介石被迫下野，远离政治核心！
这个消息再次在宋家引起激荡：如此一来，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小妹，还要不要嫁？
“嫁，坚决嫁，而且要现在嫁！”关键时刻，为了防止“军心动摇”，宋霭龄再次力排众议，“俗话说，患难见真情，这个时候嫁，蒋介石更会对我们宋家感恩戴德。而且，我敢要大家保证，要不了多久，蒋介石还会上去的……”
经过大家一番分析，所有人都信服了，便不再提婚礼延期这事。
于此同时，蒋介石并没有放弃行动。这年8月14日，他给宋美龄正是发出了一封求婚信函：
“余今无意政治活动，惟念生平倾慕之人，厥惟女士。前在粤时，曾使人向令兄姊处示意，均未得要领。当时或因政治关系，顾余今退而为山野之人矣。据实所弃，万念灰绝。曩日之百对战疆，叱咤自喜，迄今思之，所谓功业宛如幻梦。独对于女士才华容德，恋恋终不能忘。但不知此举世所弃之下野武人，女士视之，谓如何耳！”
同时，蒋介石在报上刊登声明，与前几任妻子脱离关系，正式迎娶宋美龄。
1927年12月1日，蒋介石期待多时的婚礼，在上海隆重举行。自此，蒋介石结束了一夫多妻的时代，而宋美龄，也开始了她民国第一夫人的风光时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