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漓江画派”批评
范美俊
（原载《艺术生活》2012年第3期，此处未附图）
摘要：近年来不少地方着力打造画派，试图在多元而繁杂的美术界形成某种集群效应。但是这种做法还需面临画派是否可以打造，以及打造能否奏效的前提学理问题。本文回顾了美术史上画派的生成诸问题并以“漓江画派”为个案进行分析，认为打造画派这类文艺问题需慎重对待。
关键词：地方画派，打造，漓江画派
近年来广西的文化宣传来势凶猛，如“2006北京·广西文化舟”活动就颇具大手笔。而打造“漓江画派”，则是广西美术界中心话题，为此广西《艺术探索》《美术界》等刊物还设有研究专栏。该画派促进会会长黄格胜在《万事俱备也有东风》一文中认为，打造的“漓江画派”优势很多，如领导重视、队伍团结、创作题材丰富和社会支持等等。[1]
显然，广西把打造画派提到了文化建设议程上来，在一定程度上属于地方政府的文化行政。看了这些研究文章后，明显感觉与某些城市所大力宣传的“旅游兴市”类似，先列出若干优惠政策，再加上“领导重视”、“精心打造”和“经费保障”等字眼，有较强的红头文件性质。作为一个局外人，笔者就事论事对“漓江画派”提出三点质疑，以回应当下各地越来越火的画派打造。
一、“画派”能否打造？
1999年，笔者发表《正在消失的地方画派》一文，认为在信息发达的时代背景下，带有地方特色的画派正在消失。[2]显然，笔者的预测并不准，从南到北全各地的画派越来越多。2006年，“广西美术作品精品晋京展”在中国美术馆展出，在同时举行的学术研讨会上打造“漓江画派”的话题开始遭到一些理论家的质疑。[3]
“漓江画派”筹划于2003年，主管意识形态的区党委潘琦副书记说：“力争在三到五年时间内把漓江画派打造成型。”[1]。看来，画派是可以“打造”的。莫俊说：“黄格胜的努力终于取得了成效，‘漓江画派’将于6月23日（2004年，笔者注）在桂林成立，……”[4]苏旅说：“‘漓江画派’在老一辈美术家阳太阳、涂克提出几十年后，在今天终于成形。”[5]韦俊平在一篇回顾文章中的骄傲地说：“如今，‘漓江画派’人才辈出，杰出作品不断涌现，广西绘画艺术已独立于全国美术流派之林。”[6]在他们的眼里，画派不但可以“打造”，而且可以如期成功“打造”，也验证了潘书记预测的准确性。
但是，一个画派的成立并非登报声明或在某些机构注册后就算成功，它必须要禁得起严肃的学理推敲。应该说，画派能否“打造”在今天依然还是一个前提问题。“漓江画派”给我的印象是：打头阵者的阳太阳原是上世纪30年代著名的“决澜社”成员，但该社历时不到四年就销声匿迹了，但愿“漓江画派”能够长寿一些。
这里，不妨先回顾一下美术史上的画派。中外的画派很多，划分的依据各不相同，其基本特征是：绘画理论和艺术风格大致类似，画人基本同处一地，习俗和师承等大致相近。有以地方或城市划分，如“海派”；有以大的区域划分，如“中原画派”；有以画家之名和题材专攻划分，如“波臣画派”。显然，从“漓江画派”的宣传资料来看，属于地处广西行政区划的地方画派。在中国美术史上，以地域为别的画派出现在晚明，清人张庚在《浦山论画》中说：“画分南北，始于唐世。然未有以地别为派者，至明季方有浙派之目。是派也，始于戴进，成于蓝瑛。”
画派的形成有两种情况。一是主观努力形成，如西方的印象派。该派的画作《印象·日出》被评论家讥讽为“印象派”，本没思想准备的该画家群因此成派，他们的画风也确实符合画派基本特征，但依然各自为阵而且很快解体，其领袖马奈一直梦想加入官方沙龙，并没有如当下某些人打着画派之名招摇撞骗；而更多的画派则是自然形成并被追认的，如“吴门画派”是明末董其昌跋杜琼《南邨别墅图》册页中提出并被后人公认的。画派是美术史上严肃的称谓，由周积寅主编、辽宁美术出版社出版的“画派丛书”收罗了古今15个画派，但不包括著名的“扬州画派”。周先生认为，这个一直被称为“扬州八怪”的画家群在上世纪50年代才被说成画派，但又未作界定，故不予承认。
黄格胜也认为：
每个画派的形成，都有历史、时代的必然，也有画派成员自身的努力和旁人、后人的认可、肯定和界定，经过历史、时间的淘汰、洗礼后就被社会所承认而载入史册。……画派存在的时间多为一代画家，最多两代，随着主要画家的逝去流失，画派也就逐渐消失了。
……纵观画史，任何画派都是自生自灭，很少有政府行为刻意打造和维护、扶持，所以一般规模不大，经历时间不长，这里面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没有经济实体的支撑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为此，我们打算先成立“漓江画派促进会”，专门为打造“漓江画派”作服务工作。[7]
这里，笔者无法得出画派是否可以“打造”的结论，但质疑有了经济支撑就能成功。
二、“画派”是否名实相副？
广西美协副主席、漓江画派促进会秘书长苏旅说：
一个画派是否能够成立，不外乎如下几个因素：1、杰出画家概念：有一个或几个代表画家以及在他周围从事创作的艺术家。如乔托画派、伦勃朗画派、四王派等；2、地理概念：同一地域中同一种艺术追求和艺术风格相似的艺术家。如中国的浙派、吴门派、岭南派、长安画派以及西方的威尼斯画派、佛兰德斯画派等；3、纯粹风格学概念：地域不同但艺术追求相雷同的艺术家。如西方的巡回画派、印象派、野兽派、立体主义等。另外还有特指某一特定艺术机构中工作的画家群体，如北宋的“院派”、西方的“学院派”等。综上所叙，具备其中任何的一个因素都可以认同为一个画派的成立。“画派”本来就没有，是后人为了更好地区分和记忆前辈艺术家的作品和艺事而特意设定的一个概念。只不过过去的画派大都是“事后”打造的，现在的画派已经提升到“事前”打造而已。[8]
笔者基本同意其观点，但画派是否可以“事前”打造，恐怕没这么简单。按一般理解，画派应包括基本的三方面：有统一或相近的理论、有相近的题材和画风而且有领军人物。按照这三方面，考察“漓江画派”是否名副其实？
（一）是否有统一或相近的理论？
黄格胜说：“潘琦同志在桂林研讨会上说过，‘漓江画派’是以广西画家特别是中青年画家为主体；关注现实、关注生活，以写生创作为主要手段；以秀美的广西风光和丰富的广西风情为主要表现对象；以传统中国画为主体涵盖其他画种。”[1]莫俊在一篇文章中写道：“张冬峰表示，不能把‘漓江画派’狭隘地理解为仅仅反映漓江流域风情，而是画家们在表现整个广西的亚热带气候下的独特风情时，在创作观念、表现技法探索中形成的一种氛围。”[9]林德荣在则说：“……如果说《印象·刘三姐》是凝固美的瞬间的话，那么，‘漓江画派’作为21世纪南方山水画不可替代的一个流派，将又绘出具有区域特色的‘刘三姐山水画’。‘漓江画派’是代表广西的一个大美术，是涵盖广西大美术的一个代名词。不同于黄土高原的雄浑粗砺，不同于北方大地的丰腴成熟，不同于青藏雪域的孤独固执，‘漓江画派’应该是一群自觉在旖旎多姿、郁郁葱葱的山水风光中，追寻和凸现民族风情的南方艺术家。”[10]
仅从上述列出的部分观点，可以看出“漓江画派”的理论并不统一。该画派以表现广西地域性的风情为主，但又因包容性太强而流于泛泛，“漓江”也不能很好地涵盖广西所有风情。有意思的是，不少地方打造画派，一些报刊的记者和电视台编导成了理论先锋。难道，商业时代大众传媒的声音能够代替严肃的学理思考？
（二）是否有相近的题材或画风？
1．题材。黄格胜认为：
画派形成的一个重要特征是有相对共同的表现题材，广西画家得天独厚。首先，桂林山水秀甲天下，……除了漓江，广西的三江、龙胜、融水等地的民居，也是非常有广西或西南特色的，……还有一个重要题材被广西画家们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就是灵渠。……至于地处亚热带地区的广西的奇花异卉和历史悠久、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和风情，更是花鸟和人物画家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题材。[1]
在另一文中，黄格胜说：
广西地处祖国南疆的亚热带地区，气候宜人，植被丰富，特别是以世界闻名的桂林山水为代表的秀丽风光，百里漓江，千峰耸翠，一江绿水，两岸翠竹，堪称妙绝，“大漓江”的概念可以辐射到整个桂北地区和整个广西风光。另外12个民族的风土人情以及他们千百年所创造的文化和优秀而有特色的生存环境，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艺术创作源泉，更何况还有与云贵高原接壤的桂西风光以及红水河流域、左右江流域、珠江流域等风格各异的自然和人文风光等等，广西画家的题材优势是非常明显的。[7]
莫俊在一篇文章中写道：“谈起区党委打造‘漓江画派’，余永健喜形于色。……现在区党委分析了广西美术界画家的情况，提出‘漓江画派’并不局限于一个画种，而是一个可以跨领域的画派，因此形成了一个比较宽泛画家群。‘漓江画派’表现的内容也具有多样性，如亚热带气候下南方都市风景、桂林的山水等。”余永健还表示，将面临开拓“漓江画派”在花鸟画领域中的一个新使命。[11]
看来，该画派的题材包括了广西绝大部分辖地，几乎无所不包。
2．画风。苏旅认为该画派的审美特征是现代南方的新田园诗画风，而艺术风格则各有千秋，代表人物有领军人物黄格胜，张复兴等国画家，张冬峰等油画家，还有版画家、雕塑家等，他认为“这些画家的个性风格各异，画风画种也各有不同，但在讴歌南方美丽的自然生态和人文诗意生活方面则是一致的。”[12]黄灼说：“不久前在广西艺术学院美术馆举办的‘南方的风景——我们的亚热带’油画展中，以广西艺术学院教师为主体的17位著名油画家展示的78幅油画作品，把关注的目光投聚在南宁市及周边地区的景物上。……刘绍昆的典雅抒情、谢森的粗犷大气、雷务武的简洁明快、张冬峰的细腻婉约、黄菁的迷离梦幻，还有刘南一、尤开民等出生于五六十年代的中青年画家从岭南风光入手，默默努力，最终创作出这批艺术水平颇高的画作，使‘南方风景画派’这一提法不仅仅是个单薄的概念。”[13]文中提出的“南方风景画派”，并没被“漓江画派”包括，与苏旅的观点相左。
从广西美术的现状看，“漓江画派”画风多样，传统与现代皆有，题材则五花八门，画种则是国油版雕都包括，人员则涵盖广西多地。把这些因素放在一起以“画派”相统，是否勉强？怎么能说“在讴歌南方美丽的自然生态和人文诗意生活方面则是一致的。”应该说，这些画家是广西人才是一致的。
“漓江画派”给人感觉是一个风景画派，而不少油画家是以人物为主，风格也绝非风情再现，他们与漓江画派是何关系？另外，李可染、白雪石等画家也以画漓江著名，他们是否可纳入其中？相对统一的题材、画风是画派的核心特征之一，在当下的时代条件下实现的可能性又有多大？今天的画家往往受“外界”的诱惑很大，社会上流行什么很快就遍地开花，如近年的“黄宾虹热”。
（三）是否有领军人物？
其实，该问题最不成问题。如今，某些机构喜欢用下文的方式指定一些德高望重的艺术家为领军人物，也可以由美协等半民间机构推选一些有艺术水平和号召力特别是担任着某些重要职务的人为领军人物。苏旅认为，从90年代起，基本上形成了以桂林山水为创作主题的中国画家群体、以北回归线以南的红土丘陵和亚热带风景为主题的油画家群体、以北部湾海洋风景为主题的水彩画家群体和以黑白版画为主要表现手段的版画家群体。[14]黄格胜曾谈到策划一些专题展，如油画专题的“风景广西”展、国画专题的“山水广西”展、版画专题的“黑白广西”展、民族民俗专题的“风情广西”展、实验作品专题的“现代广西”展以及雕塑专题、环保专题等等。这样，问题就来了，该画派的代表人物这么多，画种、风格、题材也这样驳杂，谁来领军？领什么样的军？
从以上三点看，画派的打造者并没有考虑得很清楚，有些地方甚至自相矛盾。
三、如何克服其他困难？
就笔者看来，今天以行政区划形成的地方画派难有实质性作为。打造画派，除了有利条件外，还要面对一大堆学理上的困难。
（一）地方画派的时代土壤还有没有？
以往画派的形成都有很强的地缘性，这与古代交通通信的不便关系很大，形成了所谓的“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因此，地方特色明显的画派往往与地域和师承的封闭性有关。比如，徐渭早年来到苏州看当时的文化名人沈周等人的作品，已是难得的远足了。现在不少画家虽供职于一地，但并不影响其艺术的独立性，更不影响他们对题材、画风的自由选择。如今是信息时代，因为交通与信息的通达，地球继变圆、变小之后开始变平，要求某地的画家按照过去画派的统一风格去创作已不现实。而更致命的是，开放性的现代美术教育体制，师生已非传统的师徒关系，这些都从源头上堵住了地域性画派的产生。现在艺术哪还有特别强的地域性，某些重大展览某种风格的作品一旦获奖，保管各地类似作品很快就一窝蜂地出现。
（二）、“漓江画派”是否有地域限制？
梁耀认为，地域因素是讨论“漓江画派”的核心材料之一。
中国大地，独得灵秀所钟，地形富于变化，奇妙幽玄之处比比皆是。山水画素材的着眼点将我国大地分为三大走脉，其一，起于大兴安岭，历经燕山、恒山，结束于泰山。其二，起于昆仑山，经祁连山、秦岭、太白山、终南山、华山，结束于嵩山。第三脉的形胜最具华彩，西起青藏高原的喜马拉雅山，结束于广西的十万大山，中间拥有云贵高原、峨眉山、三峡等，其中更有在全世界享有盛名的桂林山水，而这第三脉中的越城岭、猫儿山和桂林山水以及大明山、紫荆山、十万大山，均在广西境内，难怪有学者惊呼，中国各省，以山水之美妙论，无以出广西其右者。[15]
这样的提法，有划江分治味道。另外，有人提出了很诗意的“亚热带”一词，但问题又来了，该画派的广西画家还可不可以画其他地方的题材，如北温带、寒带？其他地方的画家是否可以画广西？黄格胜说漓江好看不好画，少有得貌又得神者，他认为：“李可染堪为大师，画漓江也下过功夫，但李家漓江板塞太过而灵秀不足；最认真地反复画漓江并几乎将漓江作为唯一题材的白雪石，因资质有限，其所作虽然努力追求形似，却难脱工巧甜俗之气。”[1]其实，“武无第二，文无第一”，每个人心中的漓江是不一样的，正如法国画家莫奈发现伦敦雾是淡紫色而英国人浑然不觉一样，对漓江的了解未必是漓江边的人。笔者并不怀疑丹纳关于地域、种族与时代对艺术的影响，也认为艺术上也确实“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但地域性因素在当下变得越来越弱，美国“可口可乐”的水土也可以养育中国年轻一代。夸大地域特点或如堪定国界那样去严格划定区域艺术流派可能是无用而且危险的。比如，油画家张冬峰的代表作品《黄山松》，是否还属于该画派，是否属于“现代南方的新田园诗画风”？
（三）文化投资是否如经济投资那样立竿见影？
黄格胜说：“历史上的画派都是自然形成的，既无政府支持，也无组织机构，更没经济实体的帮助，任其自生自灭。而‘漓江画派’作为广西区党委文化发展战略中的一个重要内容，有政府的有力支持是毋容置疑的，‘经费由政府支持一点’即是这个意思……”[1]可以看出，打造“漓江画派”有很强的政府文化投资意味，用政策和经济手段扶持文化产业的做法也算是中国文艺界的一大特色。广西还成立了“漓江画派促进会”，由相关领导、艺术家、媒体记者和企业家等担任理事，为该画派提供智力与经济支持。但是，美术创作和画派的打造并不是有了这些条件就可以奏效。笔者对各种外界力量介入文艺领域一直持警惕态度，因为在过去已有不少恶果，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甚至，在经济领域也不容过多外界因素的干涉，要按经济规律和法律法规办事。
有学者认为，当下地方画派的打造早已超越了文艺领域，而是政治、经济、社会等各方力量的多管齐下，因此对此现象的批评就不应是单一的维度，应该是政治的归政治、经济的归经济、艺术的归艺术，不能把所有板子都打在艺术的屁股上。业界对于艺术家个体或群体的“打造”吆喝不必过问，这种行为就像企业打广告一样无可厚非。不过，近十年来，不少画派的打造能够看到政府的力量，这在历史上是没有过的，由于政府行为关涉公众利益，因此有必要追问。[16]
结 语
可能是时代变幻太快，现在真正风格独异的画派几乎绝迹，但全国各地的画派依然层出不穷，这些画派多以行政区划或者某些名山大川命名。不少打造很容易被看作是行政作为而非艺 术自律，所打造的根本也不是画派，而是地方美术。近年来，有学人开始关注和批评该现象，其实，是出于对某些名不副实的“打造”的担忧，这里有学理和常识问题，也有社会公平的问题。特别担心某些画派打造，不但没繁荣地方文化，而只是给个别“文化国企”带来红利。
当下对画派普遍还存在的一些误解，如将繁荣地方美术等同于打造画派，将画派等同于画会，将打造地方画派理解为投资文化期货。[17]笔者认为，一些先天不足、没有核心竞争力特别是缺少艺术特色和理论支持的地方画派，并不能在画坛形成冲击力。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如李方膺《梅花》诗：“触目横斜千万朵，赏心只有两三枝”，大部分不在“两三枝”之列。
注释：
[1]黄格胜.万事俱备也有东风[OL].http://www2.gxai.cn/gesheng/yanlun.htm
[2]范美俊.正在消失的地方画派[N].美术报.1999-7-26
[3]徐沛君.南疆美术，乘文化之舟而来：记“魅力广西——美术精品展”[J].美术观察.2006(7)
[4]莫俊.黄格胜创作“新的《漓江百里图》”[OL].http://www.gxnews.com.cn/channel/ljhp/cyjt/cyjt004.htm
[5]苏旅.“漓江画派”——我们需要做什么[J].艺术探索.2004(3)
[6]韦俊平.精心培育成果渐出——漓江画派2006回顾及2007展望[N].广西日报.2007-1-10
[7]黄格胜.打造“漓江画派”的必然性和可行性[J].艺术探索.2004(3)
[8]苏旅.论漓江画派的发展与审美特征：现代南方的新田园诗画风[N].美术报.2006-10-23
[9]莫俊.张冬峰：“漓江画派”是一场及时雨[OL].http://www.gxnews.com.cn/channel/ljhp/cyjt/cyjt008.htm
[10]林德荣.郁郁葱葱看“漓江画派”[OL].http://www.gxnews.com.cn/channel/ljhp/cyjt/cyjt013.htm
[11]莫俊.余永健：吾将上下而求索[OL].http://www.gxnews.com.cn/channel/ljhp/cyjt/cyjt007.htm
[12]苏旅.论漓江画派的发展与审美特征：现代南方的新田园诗画风[N].美术报.2006-11-11
[13]黄灼.广西油画家倾力打造“南宁风景画派”[OL].http://www.gxnews.com.cn/channel/ljhp/cyjt/cyjt003.htm
[14]苏旅.漓江画派：现代南方的新田园诗画风[N].美术报.2004-10-23
[15]梁耀.略论“漓江画派”的本土地理因素[N].广西日报.2004-6-18
[16]卮言.艺术的归艺术经济的归经济[N].中国书画报.2012-1-21
[17]范美俊.今人对画派的误解[N].中国书画报.2012-1-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