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特文化 哥特风格的诡异句子

如果我们以一种本质主义的方式


把哥特(Gothic)这个词当成一个概念来考察,

以最大范围呈现它的百科全书上的解释为起点,

我们会立即面对一幅不同元素被野蛮的并置的图画。

这种并置甚至可以说是超现实主义风格的,因为其中元素的相关性非常之小,

如同达利的画中在柔软的钟表上爬动的蚂蚁。
 
组成“哥特”这幅超现实主义绘画的元素计有:

 

A:人类学意义上的哥特,古代欧洲的一个民族。他们住在日尔曼部落的最东部,占据南多瑙河盆地和黑海沿岸的土地,被第聂伯河划分成东哥特和西哥特,两个独立的部落。西哥特人善于移动,攻下罗马,最终被同化到已在西班牙建立起的罗马文化中,8世纪时被摩尔人征服,同伊比利亚的拉丁成分混为一体。东哥特人穿过巴尔干到意大利,公元493年占领了意大利,公元555被吸收到拜占庭帝国中。

B:一种(也许不是一种?)艺术风格,出现于十二世纪晚期,主要体现在建筑与绘画上,起源于法国的巴黎附近。从来源上看,哥特式美术和建筑借鉴了罗马技术,但是把它们置于与前辈完全对立的一种革新的美学观点。哥特式风格在建筑上主要是运用了飞檐扶壁,这样可以使墙体的负担大为减轻,使在墙面上开出大幅的玻璃花窗成为可能,同时使建筑的整体具有强烈的向上的特征。这样,从视觉角度来看,建筑——主要是教堂——具有高耸入云的外观,而其内部空间则在大幅的彩色玻璃花窗透射出的迷离光线和更高的中庭的双重作用下给人强烈的升腾感。

C:恐怖的、黑暗的、怪诞的、野蛮的,就象“拜占庭式”意指了不必要的繁复那样,哥特式(Gothic)成为了一个形容词。这个维度也指向了哥特小说的哥特的涵义。让人想到17、18世纪流行于英伦,描写发生在阴森恐怖的哥特式城堡中的复仇或志怪故事的小说。后来又有了新的扩展,比如司各特爵士的历史小说,按美国人的说法,哥特小说已经延绵到了安妮·赖斯的吸血鬼系列小说,甚至还包括了斯蒂芬·金的恐怖小说。

人类学意义上,哥特是所谓的蛮族之一。而在艺术风格上,哥特风格则上升激荡,同时又优雅纤细。哥特式作为恐怖、黑暗的代名词则成为小说这种叙事艺术中的一种风格——当然这种风格也只是一种批评术语。从上个世纪80年代起,同样在英国,一类沉湎于人类黑暗阴郁感情的音乐,也逐渐被人们称为哥特音乐,他们的音乐悲伤、缓慢,他们的先师一级的乐队是JoyDivision,后来还有Bauhaus等等。他们在今天似乎又掀起了新的复古运动,把哥特风格引入音乐,歌唱着死亡、恐惧、黑暗,偶尔也会蹦出一个宗教主题,或者用死亡金属的暴烈和鬼气森森的圣咏女声这种两极并置,对骑士国王的时代来一个怀旧的回望。

如果说哥特是一个概念,那么由上面的罗列,我们只能说这个概念和德里达的“延异”一样,是概念的可能性而不是概念。因为它包含的内容太丰富,相比起更为自足的巴洛克这种类似的概念来,它更加难以定义——不过这种以自足来标定概念的有效性的做法本身就是对德里达的误读,虽然每种解读最后可能都是误读。每次对哥特的定义都只是一堆破碎的镜子中的光怪陆离的不同景象的杂糅。认真考究任何一个概念,都会在其产生过程中发现概念的不可靠性,最后发现下定义这种本质主义的努力的荒诞性,可能只有维特根斯坦的家族相似理论和游戏理论可以用来解释概念和人们制造概念的动机。因而,哥特很难被称做一个概念,但是和德里达的“延异”不一样,可发音的它是一个词,意义不断延宕中的一个词。


这个结论有些独断的意味,但我们可以从时间上来对哥特(Gothic)这个词的涵义做一番梳理,也许更需要的是福柯式严苛到毫不留情的知识考古,但是缺乏档案材料使我们只能把考古留待以后。而且梳理也不是为了支持某一个结论式的述说,比如象上面所说的哥特是“意义不断延宕中的一个词”,因为这种述说的本质性已经光环不再,而只具有描述性的作用,只是不断延宕中的意义中的一个,意义的一个踪迹(trace)而已。所以以下要进行的梳理也仅仅是将我所能掌握的现象按时间顺序排出来,而彼此之间的干系如果没有具体文献的支持,就更多是我的想象,这也是我给出“待考古”这个标题的原因。

首先要看的是,哥特这个人类学中的概念是怎样跟十二世纪末开始兴起的教堂建筑相关起来的。《剑桥艺术史》上说,“哥特式风格的来源是16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有关建筑学的作者在轻蔑的回顾他们的先人的作品时,才把这种风格称为哥特式”,“这种风格即它的尖形的拱棱状的穹隆和复杂的装饰等等,看上去是那么乏味和野蛮,以致只有曾经摧毁了古罗马文明的哥特人才能做得出来。”同样的说法也可以在萨拉·柯耐尔的《西方美术风格演变史》中见到,她同时敏锐的指出,“这个词既不恰当也不公正,因为这一风格并不起源于哥特人,而是在法国的巴黎附近,就象历史中滞留的其他误用名词一样”。


这种勾连的力量是强大的,从此这种风格的名字就从一个贬抑的起点,慢慢发展成一种比较固定的风格。不过我们在这里需要注意的是风格这个词也有这种由贬抑而转向中性的过程。1762年以前,用风格来限定建筑,表明它是外国的、浪漫主义的或奇形怪状的。这一年以后,“风格”才被一些建筑师认为也可以用来指明发生于古典建筑本身发展中的变动。而哥特这种风格最初是由教堂建筑表现出来的。夏特尔大教堂就是哥特式建筑的一个典型代表。反映中世纪最重要的审美范畴——“光”的,就是教堂的玻璃花窗。光线穿过它们,在教堂中投下迷离的光与影,加强了幻觉,加强了哥特教堂使人产生的上升激情。玻璃花窗由此也构成了十三世纪哥特艺术中重要的一个部分:绘画。

在哥特风格中,与升腾的整体相对应的,则是繁复纤细的细节,因为该时期为基督教信仰服务的艺术是象征性和隐喻性的,“三”、“七”、“十五”等数字对当时的人们都有神圣不可言传的力量。所以通过细节把这些神圣数字一次次进行“道成肉身”式的运用,就使得细节和整体一样,具有神奇的力量。为了配合细长的上升的、在我看来甚至是有些被天国的狂喜向上撕扯的整体,细部——不论是雕塑还是花窗,都具有了一种纤细修长的品格。

哥特式建筑经历了由最初的宗教用途向世俗用途过渡的过程,这种上升的纤细而庞大的建筑成为王公贵族们的宅弟风格的一种选择。法王约翰二世的儿子贝利公爵就修建了一系列巨大而又精雕细琢的火焰式哥特宫殿。而在文艺复兴开始之后,哥特式建筑就逐渐式威。但是文艺复兴同样是对古代的风格的一种怀旧式创新,而哥特式建筑相对而言却是中世纪一种全新的风格样式。

要到18、19世纪,哥特式建筑才得以复兴,这次复兴主要发生在英伦。据《现代建筑设计思想的演变》中指出,这次复兴是与哥特式小说的流行相关的。发生在巨大阴森的哥特式城堡——这已经是世俗化的建筑了——之中的复仇故事、神秘的在古堡阴暗角落的白衣女人、对于中世纪生活的浪漫想象与传奇渲染,对市民阶层的家庭妇女有莫大的吸引力,这种在我们今天看来低俗的趣味在当时却成为社会的风尚。哥特式的建筑在这种氛围中得到复兴。但是此时的复兴也是一种形式风格的复兴,而精神内核的流变则是从宗教虔信到世俗财富,再到大众文化。这种流变的机制可能并非是确定的,其中充满了偶然的变数,这些都是需要细致考古的。

有意思的是建筑史家注意到的是哥特式小说对复兴建筑的影响,而文学史家在论及哥特式小说时,则又提到当时著名的“草莓山庄园”与小说的关系,因为庄园的主人正是中篇小说《奥特朗托堡》的作者:霍勒斯·沃波尔。这篇小说被认为是哥特式小说的开始。在《牛津简明英国文学史》中,我们还可以找到对哥特式小说的描述:这一批评术语涵盖了大量的反常性作品,这些作品表现了自然力和超自然力的聚合与冲突。这类小说在十八世纪的最后几年进入繁荣期,它的影响的余波,它的耸人听闻的手法的重要方面,从勃朗特到狄更斯时期直至当代的英语文学,可以连续地被感受到。“令人快乐的惊恐”在历史废墟和历史背景中孕育着。……从根本上说,过去和现在都是对舒适与安全,政治稳定和商业繁荣的负面反应。最重要的是,它反抗理性的支配。

在这种批评分类中,哥特式小说的代表人物有安·拉德克利夫,瓦尔特·司各特,玛丽·雪莱,威廉·贝克福德。而在美国文学的系统中,哥特小说并不令人惊奇地涵括了当今的畅销书作者:安妮·赖斯(吸血鬼系列的作者),斯蒂芬·金。

于是我们可以看到文字中的哥特式小说这个概念涵盖的内容发生延异的过程。从最开始以发生在哥特式建筑之中,以建筑来强调其他的幽灵、复仇等等元素,到后来摒弃特定空间的作用,而着笔于直接作用于人们心理表层和深层的恐惧,各种各样而又万变不离其宗的恐惧。

也许伯克的“崇高”理论可以用来解释这种着力描写恐惧的动机,这种“令人快乐的恐惧”是使人的理性上升的一级台阶,但是这始终上在理性至上主义中做出的解释。审美的道德作用始终都在争论之中,对于恐惧,象古屋中的鬼魅一样四处出没的哥特式小说,对不同的人的最终效果也是不同的,有可能是理性的上升,也有可能是沉溺于对恐惧的描写之中。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用这样一个历史感十足的叙事方法可以增强文本的庄严性,出现了从哥特小说而来的哥特式音乐,近代哥特运动在英国开始上演,哥特运动的出现或许可视为是先前朋克运动(punk)的延续。不论如何,哥特精神开始在音乐上展现其影响力,哥特音乐以表现人性的阴郁、空虚为主题,并且对死亡亦有着浓烈的兴趣,缓慢、悲伤甚至是恐怖都是其音乐的特色。与建筑和小说相比,哥特音乐完全是新的,而且内核与建筑也完全不在一个系统里,哥特音乐强调和营造的是恐惧、悸动、黑暗、沉郁的氛围。在极速金属和圣咏女声的交织中,黑暗的地狱和天国的飘渺的两极对比,何去何从,给人们带来强烈的恐慌感。这种风格在主流评论界是否成为新的风格还待定,毕竟还没有经过时间的累积来固定,但是被划归到这种风格之下的乐队也有不少。开山的是英国的JoyDivision、Bauhaus(不知道是否和建筑风格又有关系,毕竟这是著名的德国建筑设计流派)等等,现在更为人们关注的是来自德国的Lacrimosa、来自法国(按唱片公司算)的Elend、来自瑞典的Therion、来自于芬兰的乐队Nightwish等等更为纯粹的、手法更为宏大的乐队——有的人甚至在手法上称他们为交响摇滚。在他们那里,天国与地狱不再具有原先的宗教意义,而成为新的意义的符号载体,黑暗和阴暗是值得沉入的,因为现实让人只能如此。

而在现在,我们回头去看最早期的哥特建筑,同样可以找到其中恐怖的因子——怪兽造像和地狱景象渲染。那些恐怖的东西是如此逼真,以致圣伯纳德认为那些引起人们幻觉的无休止的装饰是愚蠢而又无益的。这完全是二元对立叙事模式的反映,精巧的恶的造像是为了彰显光与圣恩的可贵,但是后来,恐惧的刻写反而成了这种风格的主角。同时我们去追寻北欧哥特人的神话,二元的对立也是主题之一,其中也充满了后来哥特故事中的恐怖与血腥。比如《尼伯龙根的指环》,用现在的哥特小说的标准去套用,基本不会有问题,除了它并非发生在哥特式建筑之中。

但是这种把一个词变成无所不在的圣言的倾向,正是我们面对的问题。这样的倾向,维特根斯坦早已批评过:“被我们称做‘语言’的东西并没有我想象的形式上的统一性,而是一个由多少相互关联的结构所组成的家族。”

于是我们在经过一系列对哥特这个词的不完全考古之后,如果非要得到一个结论,它不落入德里达的窠臼,就会成为维特根斯坦的“家族相似”的游戏的一部分。但是没有经过真正的有档案资料支持的考古,这个结论还是为时尚早。我所能做的只是给出这样的一些设想,其余的只能有待实现。

在18世纪到19世纪的建筑文化与书写层面,所谓「哥特复兴」(GothicRevival)将中古世纪的阴暗情调从历史脉络的墓穴中挖掘出来。同时,从18世纪末以来的一些文学作品,因为具有共同的基调与文体而被归类于「哥特小说」。例如:华尔普(Walpole)的《奥蓝托城堡》(TheCastleofOtranto)、安.拉得克里夫(AnnRadcliff)的《奥多芙的神秘》(TheMysteriesofUdolpho)、路易斯(Lewis)的《僧侣》(TheMonk),当然还有玛丽.雪莱的《科学怪人》。这些作品戮力于处理残酷的激情与超自然的恐怖主题,而小说的背景通常建构于 荒凉的古堡或者幽深的修道院,主角(通常是稚嫩的少男少女)身陷于无以摆脱的魔性爱欲,和(通常是阳性的)施虐者展开一段以死亡为终结的际遇......在这些小说中包含的情欲/性别(sexual/gender)的关系,古怪地纠缠于神圣与魔鬼的角力;极度的情色高潮来自于破灭(也就是仪式的“完成”)的那一刻。象征父权的宗教系统与企图超越的的黑暗(阴性)力量,在某种不可明说的层面,其实隐讳而酷异地分享著“爱欲交配死亡”的快感模式。在当代的恐怖小说阵营中,象AnneRice的作品《吸血鬼纪事》(TheVampireChronicles)就流露出男同性恋情欲与父性机制的复杂互动。有趣的是,哥特文化这样的现象除了在小说的纸页上展开,也在20世纪的后半期侵入非主流音乐的大花园,成为另类音乐中极为殊异的一个支脉。如果你熟悉新音乐历史脉络的话,就会知道大约从70年代末到80年代,一些乐队分别顶著“后酷朋克(PostPunkCool)”、“新古典(Neo-Classical)”或者是“新嬉皮(Neo-Hippies)”的招牌,并逐渐混融成日后的哥特摇滚乐派。早期的代表乐队包括“苏西与冥妖(SiouxsieandtheBanshees)”、“苞浩丝(Bauhaus)”、“喜悦割离(JoyDivision)”等等乐队。它们的特色是沉郁厌世的情调、冰冷刺骨的音符既带有精细的美感,但又同时在音域层面上大量使用偏离旋律线的不协调音,穿插着对于传统音乐的反制。在歌词与表演概念层面,处理着生命与爱欲的荒凉,对现实状态的厌弃,进而追求心灵深渊的奇诡乐趣。在舞台上,她/他们以偏锋的狂乱扮装出现,如“苏西与冥妖”略带虐待与被虐情调(SadoMasochistic)的“冰女王”神采,或Bauhaus的主唱PeterMurphy把自己打扮成美艳的双性吸血鬼。除了性别的颠覆与反转,哥特摇滚乐的强烈质素还表现在对于神学(或恶魔学)概念的执迷。在1981年成立的“仁慈姐妹(TheSistersofMercy)”是几个爱好中古世纪风格的男子对於音乐意识型态的展现。被形容为“狂笑著注视罗马城烧成一堆瓦砾”的主唱AndrewEldritch一语说穿哥特摇滚的宗教立场——对于我们,犬儒精神就如同天主教徒的圣水一样。如果说早期的PostPunkCool对生命的诠释是沮丧与绝望(比如IanCurtis——JoyDivision的主唱——的自杀),那么“仁慈姐妹”以及同道的乐队比如“教会(TheMission)”、“全部的夏娃(AllaboutEve)”、“涅浮林之域(FieldsoftheNephilem)”、“祭仪(TheCult)”等乐团所秉持的,可能是睥睨于现实中的种种烦俗,企图推翻假惺惺的教条,抽取反对与不满的精神,化为音乐的“反面传教(negativepreach)”。在“教会”的专辑《上帝自己的药物》(God'sOwnMedicine)中,开宗明义的第一首歌〈荒原〉(Wasteland)就嘲讽地唱出“我还是相信上帝,但是上帝已经不信仰我了。”这等堪称冒渎的宣言,呈现出骇人的事实:原来长久以来,神与人的权力结构恰如性爱结构的主体与客体。在这张专集中,反复推敲着在推翻信仰的同时,死亡不再是父神用以胁迫的道具,反而是叛徒的情色乌托邦。如同在《爱我爱到死亡》(LoveMetoDeath)一曲,美妙地铺陈情欲的高峰不被僵硬的“主控-屈从”(Dominance-submission)关系所固置;也就是说,在死亡(旷缺)的领域,致命的阴性激情并不受到掌管与压制,发展出自己的美学。不可否认,“死亡”在哥特摇滚乐的文化层面中,几乎是个关键字。当某些保守的声音或反挫势力,企图以这一点来抨击哥特摇滚乐与其次文化,我们可以看到两种回应:如“基督徒之死(ChristianDeath)”这个经营黑暗、痛苦情愫的乐队,对他们而言,死亡所演绎/延异出来的腐败、末世、毁灭等等情境,都足以让我们逼近“终极高潮”(ultimateorgasm)。在一些专辑如《痛苦剧场》(OnlyTheaterofPain)、《天使的狂怒》(TheRageofAngels)、《铁面具》(TheIronMask)中,“基督徒之死”悉心探索的重心就是这种近乎临界点的痉挛之美。在其中一首歌曲“死欲(DeathWish)”,结尾的歌词近乎狂喜地陈述“撒旦魔王是最仁慈的野兽”,配合凄厉的音乐,不啻狠狠地嘲弄了宗教/父权体系粗暴地规范在各种事物之上的二元对立价值观。另一种反应,也许可以引述布莱特(PoppyZ.Brite)在吸血鬼情色小说选集《血脉深处的爱》(LoveinVein)前言中所说的话:“哥特次文化(Gothicsubculture)并不是礼赞或者爱慕死亡,只是纯粹地拒绝畏惧它。在探索死亡的过程,慢慢地和它体肤与共,逐渐与它亲近。”这段话正好解释为什麽像“涅浮林之域”、“还有这些树(AndAlsotheTrees)”、“意志(Will)”、“利姬雅(Lycia)”、“TheMorendoes”等乐队,会不可自拔地沉浸于“与死去的君王交欢”的髑髅式意象(macabreimage),同时又在这般异端的情欲里浮生出细致的张力。此外,死亡不必然是生命的匮乏,顺着这些创作者的脉络、以及在许多异教神话或恶魔学发现的象徵与寓言,死亡可能是贴近超自然、非人类领域的出口。在此际90年代的中后期,哥特次文化不但在文学与音乐创作层面绽放,更影响了这个“混杂族群”(包括女性、酷儿、情欲的边陲份子)的文化生态与身分认同。在情欲与性别的革命,哥特次文化追求所谓的理想典范“阴阳同体”(hermaphrodite)虽然还值得更进一步检验,但也是有助于冲迫禁制的美丽武器让过往被视为妖魔的异类(它者)摆脱单一的天堂,品味自身的欲望与天使的尸体。

哥特人的来源:
哥德人是日耳曼的部落,从公元第一世纪开始,罗马人就已经知道他们居住在多瑙河的边界地区。当匈奴人从中亚往西边迁移时,哥德人因为受到压力而从该地区撒离。他们向西迁徙到欧洲,并越过多瑙河以逃离迎面而来的游牧部落。自罗马衰落之后,中古早期的哥德人就与其他蛮族争夺西罗马帝国留下来的土地。

我们唯一知道的是哥德人来自波罗的海的葛兰岛,当他们南渡至中欧时分裂为两个群体。西哥德人在公元第二世纪时,定居于今天的罗马尼亚;东哥德人继续往东迁移到黑海的西北岸。在376年,西哥德人在匈奴人的压迫下,从今天的罗马尼亚南渡多瑙河。合计男子与妇孺的人数约有六万人。他们打败来自君士坦丁堡的罗马军队,一度定居在多瑙河南岸,然后向意大利挺进。409年时,西哥德人在国王阿拉烈的领导下劫掠罗马城,然后往北迁徙到高卢。罗马人只好让出西南部的高卢,其势力最后扩展到今天的整个西班牙。

东哥德人在匈奴人的统治下撒离,跟随同族人(西哥德人)曾走过的路线,于第五纪后期进入意大利。这项入侵行动乃受到东罗马帝国的耸恿,因为东罗马帝国想藉此消耗这些族群的力量,然后以总督的身份去统治意大利。在狄奥多里克(今天瑞士和巴尔干地区的国王)的指使下,哥德人在488年进入意大利,并在493年完全征服她。

狄奥多里克在526年死后,王国并没有维持多久。拜占庭以争取王位继承为藉口于536年派出由贝利沙鲁斯将军指挥的军队到意大利。拜占庭希望重夺意大利,并恢复古罗马帝国在西方的领土。战争一直持续,加上瘟疫和饿荒,乡间地区遭到严重破坏。在552年,东德人终于在意大利战败。在公元第六世纪的后期,当意大利被新来的蛮族伦巴底人入侵后,东哥德人就被消灭,幸免于难者崩散为小群体。

西哥德人在西班牙的王国就维持得比较久。在公元第五世纪后期,法兰克的克洛维把西哥德人从法国本土驱赶到庇里牛斯山以外的地区。随着克洛维去世,其王国也出现分裂,使西哥德人暂时得以喘息。711年,新的威胁来自南方。回教的军队从北非渡海而来,仅用了四年的时间就把最后一个哥德王国消灭。

哥德人是史上首批能够劫掠罗马城的武力,光凭这点便令后世难忘;而古代世界的秩序也因而开始在欧洲瓦解。他们很欣赏罗马城并企图加以维护,让许多罗马文化得以留存下来。例如,现代的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和罗马尼亚的语言都是起源自拉丁语,然后受到这些地区的居民影响而形成这些国家的语言,情况与日耳曼语在英格兰流传下来类似。


哥特文学流派

从18世纪末以来的一些文学作品,因为具有共同的基调与文体而被归类于“哥特小说”。例如:华尔普(Walpole)的《奥特朗托城堡》(The Castle ofOtranto)、安·拉得克里夫(Ann Radcliff)的《奥多芙的神秘》(The Mysteries ofUdolpho)、路易斯(Lewis)的《僧侣》(The Monk),当然还有玛丽·雪莱(MaryShelley)的《科学怪人》(Frankenstein)。这些作品戮力于处理残酷的激情与超自然的恐怖主题,而小说的背景通常建构于荒凉的古堡或者幽深的修道院,主角(通常是稚嫩的少男少女)身陷于无以摆脱的魔性爱欲,和(通常是阳性的)施虐者展开一段以死亡为终结的际遇……在这些小说中包含的情欲/性别(sexual/gender)的关系,古怪地纠缠于神圣与魔鬼的角力;极度的情色高潮来自于破灭(也就是仪式的“完成”)的那一刻。象征父权的宗教系统与企图超越的的黑暗(阴性)力量,在某种不可明说的层面,其实隐讳而酷异地分享著“爱欲交配死亡”的快感模式。在当代的恐怖小说阵营中,象安妮·莱斯(AnneRice)的作品《吸血鬼纪事》(The VampireChronicles)就流露出男同性恋情欲与父性机制的复杂互动。

这一时期许多哥特式小说家不断涌现,不仅哥特文学是对人类自身黑色阴暗面的展示,也是对当时社会正统思维模式的一种挑战,是一种恐怖,神秘色彩的混合体。哥特小说中比较典型的角色是吸血鬼,例如玛利·雪莱的《科学怪人》(Frankenstein),布来恩·斯托克的《德古拉伯爵》(Dracula),还有埃德加·艾伦(EdgarAllan)诗集中的描写。斯托克笔下对吸血鬼化身的描述同以往比较走入了对立的角度。(当代作家安妮·莱斯(AnneRice)的《夜访吸血鬼》(Interview with the Vampire)和布莱特(Poppy Z.Brite)的《勾魂时分》(Lost Souls)等作品也是斯托克式的延续。)到了20世纪的70年代,朋克作为一种亚文化侵入了主流文化的领域。原始的朋克来自于暴力和强大的颠覆。而原名为“华沙”(Warsaw)的“快乐分裂”(JoyDivision)的出现,无疑将这场充满了破坏欲望和无政府主义的朋克运动带进了后朋克(Post-Punk)时代。



哥特音乐流派

早期的哥特式音乐代表有如苏可西与女妖(Siouxsie and theBanshees),包豪斯(Bauhaus)等等。它们充斥着沉郁厌世的情调。音乐往往冰冷刺骨,既带有精细的美感,但又同时在音域层面上大量使用偏离旋律线的不协调音,对于一切传统音乐极端的蔑视。在歌词与表演概念层面,展现着生命与爱欲的荒凉。从对现实状态的厌弃,进而追求心灵深渊的奇诡乐趣。在舞台上,她/他们以偏激的狂乱扮装出现,如苏可西略带虐待与被虐情调(SadoMasochistic)的“冰女王”神采,包豪斯的主唱彼特·墨非(PeterMurphy)把自己打扮成冶艳无常的双性吸血鬼?这种对性别的颠覆与反转,还表现在对神学(或恶魔学)概念的狂热执迷。在1981年成立的仁慈姐妹(TheSisters ofMercy),是几个爱好中世纪风格的男子对于音乐意识的反扼,一度被形容为“狂笑著注视罗马城烧成一堆瓦砾”的主唱爱特利奇(AndrewEldritch)一语道破歌德摇滚乐团的宗教立场——对于我们,犬儒精神就如同天主教徒的圣水一样。

早期的后朋克对于生命的诠释往往饱含着沮丧与绝望。例如快乐分裂(Joy Division)的主音歌手伊恩·柯蒂斯(IanCurtis)于80年的自缢身亡。那些耗损生命而成的音符,成就了快乐分裂(JoyDivision)的不朽经典,见证着整个低调文化。他那套灰暗而孤离的人生观,隐藏着阴郁的遗传因子,将整个后朋克文化尽染成深灰与暗黑。八十年代,在迂落的音乐里构筑了一个悲观的年代,至少在英伦及欧陆地下文化的层面上来说如此。在当时的独立音乐圈里,趁势涌出一大批黑暗病态、风格邪异的乐队,他们的音乐源自于无尽的压抑,以及对生命的诅咒。如教会(TheMission),所有的夏娃(All aboutEve)、列伏林之地(Fields of the Nephilem)、祭仪(TheCult)等等。这些被视为绝望、邪气、颓废的乐队/乐手,从朋克那种过激的破坏意识,反方向潜逃往一个内敛而黑暗的世界——这就是那个占据了摇滚乐大半个八十年代的低调音乐时空。哥特摇滚在英国地下音乐圈的形态与演进,正犹如一派邪教降临大地时伸出巨魔的手掌。它通过难以想像、天马行空的邪异素材来悦纳听众,这就不仅包括了在音乐领域圣灵齐放的空前创造力,也包括了在视觉造型上,所给予人们的前所未有的剌激视觉体验。中性化的身份造型,浓妆艳抹的打扮,这些并非新浪漫一族的专利。哥特仿佛是新浪漫的个性相反的孪生兄弟,是华美艳丽背后黑暗病态的一面。现在让我们去了解一下哥特音乐的改良风格和其他相关乐派.产生于比利时的EBM(ElectronicBodyMusic)是一种电子化阴冷黑色的音乐。受德国Krautrock运动中Kraftwerk之类电子乐队的影响下产生的。

EBM创始乐队之一Front242以低限化的节拍,抑郁的声音和军国主义突击队的装束被大家认识。TheKlinik,Insekt,Dive,Click Click,A Split Second还有后来的SuicideCommando都是BM的一些重要乐队。Dive和Klinik利用声纳噪音营造出一种冰冷的外太空气氛。SuicideCommando则融入了更多的舞曲化成分。类似的乐风在美国和加拿大被称为Industrial,象Front LineAssembly,Skinny Puppy等乐队。他们制造出的合成音乐和多层次的声音非常适合带上耳机去欣赏。Front LineAssembly的经典专辑Classical bumsare Caustic Grip(1990)和Tactical NeuralImplant(1992),值得每个喜欢EMB的人去收藏。

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谈到德国,那里可是现在哥特音乐的重镇。许多德国的乐队被惯以DARKWAVE的音乐标签。ProjectPitchfork乐队是德国最早涉及到哥特音乐领域内,虽然他们的乐风有所改变,但一直算是一支流行化的组合。首张专辑《Dhyani》亦为经典,有典型的黑色音乐和评论性的歌词组成。DeineLakaien乐队的成员有着深厚的音乐基础,他们做出了象“Love me to theend”这样的浪漫主义歌曲。作品带有着某种程度的中世纪感觉。德国很大一部分组合演唱时保持着自己的母语,例如GoethesErben,乐队的名字也就说明了一切。他们的前三张专辑就象是三部曲,各自独立又相互关联。而Lacrimosa,TiloWolf这些乐队通过添加金属乐的元素不断的对音乐的表现手法做出尝试。当然我们必须要知道Das Ich这个组合,他们的经典专辑是《DiePropheten》,专辑中的歌曲机构复杂歌词充满着智慧化。阴暗电子乐派代表团体CalvayNada用德语和西班牙语交错演唱,他们最有特点的是主唱Brenal的低音,而歌词方面多涉及政治,社会之类的话题,从这方面看这支乐队在哥特音乐王国中显得与众不同。

总的来说由于浪漫主义情节,德国的大多数乐队是浪漫的歌曲和阴暗电子化相结合的产物。如今哥特范畴内的音乐越来越呈现出多元化的局面。例如阴暗民谣(darkfolk),这种乐风的代表是Current93,DeathinJune,Sol Invictus还有Fire+Ice。早期的C93作品比较实验性难以理解,之后DavidTibet利用他个人化的思维开始向声学民谣的方向探索。C93的前身乐队DeathinJune自从首张专辑Nada推出后颇受争议,他们甚至被指控为极端的右翼倾向。但DIJ给我们留下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异教的祭典式的音乐。如果想听这类音乐推荐给大家去找WorldSerpent,一个卓越的音乐厂牌,上面的提到的几支乐队均在其旗下推出过作品。对了,还有一支意大利的组合Ordo EquitumSolis也应该值得我们的关注。许多哥特乐队都有着某种中世纪的情节,他们将中世纪时期音乐和现代的创作手法相结合。德国有着许多这样的中世纪组合,音乐的创作者一般有着良好的古典音乐教育背景,知名的乐团包括Qntal,Estampie,FreiburgerSpielleyt等。在意大利这种音乐更有影响,象Ataraxia,CamerataMediolanense都做出了许多出色的音乐作品。这类组合不仅仅有哥特的听众群还吸引着部分古典音乐的欣赏者。而The MoonlayHidden Beneath a Cloud和RosaCrux的音乐中吸收了祭典音乐的成分。

当然许多乐队的风格是非常难以界定的,象意大利的Take KirlianCamera,20年来乐队风格年年都有变化。而法国的情欲主义阴暗电子乐队DieFORM的音乐主题多涉及S/M(性虐待),他们每一部作品多给我们带来新的惊奇。另一支来自法国的乐队Collectiond'Arnell Andrea的钢琴声非常有特点,成为自己的独特的标志。善于创作管弦乐的In theNursery乐队的作品非常适合作为电影中的陪乐。在北欧的瑞典,Cold MeatIndustry这个厂牌通过多年的努力推出了很多独一无二的音乐作品。旗下的乐队风格多样,如血腥派实验乐队Brighter DeathNow和Deutsch Nepal,氛围音乐组合Raisond 'Etre,新古典主义的TheProtagonist,天音组合Arcana等。说到天音如果想更好的了解建议去听一听like Love is Colder thanDeath,Black Tape for a BlueGirl,Stoa这些代表乐队。

而在哥特音乐的文本中,我们可以细味到一些涉及宗教、性爱、死亡、绝望、基督以至匪夷所思的虚无论语句,这些都是哥特音乐不可或缺的一环,GothicRock,这覆盖在影像模糊、虚无飘渺的外在躯壳之下的音乐,一切都是那么神秘。哥特摇滚的风格,可说是继承自JoyDivision的遗传,尤其是那种把贝司提升至主奏位置的癖好,直至今日的后哥特朝代仍无法完全摆脱。那些抑压着低沉声线或扭曲的人声,沉重如郁结般的贝司,迷幻的吉它声,充满控诉力的鼓击,偶尔发出鬼哭神号般的嘶叫,如同石磨般沉重或是狂野得分崩离析的曲式,还有一张张RockMusic苍白的面孔∶当你对生命感到茫然无助时,你会想到在它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吗?是心灵的孤立无援?是死亡阴影的笼罩?还是人世间的悲剧?GothicRock,是建筑于无意识的抽象表达而多于刻意性的音乐颠覆行为。如同面临一季暗晦的寒冬气候,我们被哥特文化侵占,在非人化的后工业现代社会里面,追逐着一种活着死亡的体验。同样存在着Barry的音乐先觉,除一贯本色的RockMusic在那个悲观的八十年代里,Gothic这种栖身于主流文化的阴影里的次文化,其影响力早已越过音乐的界限,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生活的态度,一个哥特信徒所追求的黑色国度。度过模糊的九十年代,下个世纪今天的哥特摇滚已被解构得支离破碎、残缺不全,TheSisters Of Mercy,TheMission这些昔日的哥特守护神也早已离弃了他们的信徒。但是在今日的阴暗乐派(Dark-Wave)运动中,在死亡民谣(DeathFolk)、后工业噪音(Post-Industrial)、阴暗氛围音乐(DarkAmbient)以至新古典(Neo-Classical)这些形式主义的风格外壳之下,我们仍然欣喜地发现Gothic依然是这些地下文化中最具生命力和影响力的遗传基因。在这场突破和冲决了情欲与性别的革命中,歌德次文化追求所谓的理想典范“阴阳同体”(hermaphrodite)成为了砸碎禁锢的美丽武器。看吧,以往被视为妖魔的异类勇敢地摆脱了苍白的天堂,绞碎天使的面孔,抵达永远无情的欲望。 

在20世纪的后半期侵入非主流音乐的大花园,成为另类音乐中极为殊异的一个支脉。如果你熟悉新音乐历史脉络的话,就会知道大约从70年代末到80年代,一些乐队分别顶著“后酷朋克(PostPunkCool)”、“新古典(Neo-Classical)”或者是“新嬉皮(Neo-Hippies)”的招牌,并逐渐混融成日后的哥特摇滚乐派。

如果说早期的PostPunkCool对生命的诠释是沮丧与绝望(比如Ian Curtis——JoyDivision的主唱——的自杀),那么“仁慈姐妹”以及同道的乐队比如“教会(The Mission)”、“全部的夏娃(Allabout Eve)”、“涅浮林之域(Fields of the Nephilem)”、“祭仪(TheCult)”等乐团所秉持的,可能是睥睨于现实中的种种烦俗,企图推翻假惺惺的教条,抽取反对与不满的精神,化为音乐的“反面传教(negativepreach)”。在“教会”的专辑《上帝自己的药物》(God's OwnMedicine)中,开宗明义的第一首歌“荒原”(Wasteland)就嘲讽地唱出“我还是相信上帝,但是上帝已经不信仰我了。”这等堪称冒渎的宣言,呈现出骇人的事实:原来长久以来,神与人的权力结构恰如性爱结构的主体与客体。在这张专集中,反复推敲着在推翻信仰的同时,死亡不再是父神用以胁迫的道具,反而是叛徒的情色乌托邦。如同在《爱我爱到死亡》(LoveMe toDeath)一曲,美妙地铺陈情欲的高峰不被僵硬的“主控-屈从”(Dominance-submission)关系所固置;也就是说,在死亡(旷缺)的领域,致命的阴性激情并不受到掌管与压制,发展出自己的美学。

不可否认,“死亡”在哥特摇滚乐的文化层面中,几乎是个关键字。当某些保守的声音或反挫势力,企图以这一点来抨击哥特摇滚乐与其次文化,我们可以看到两种回应:如“基督徒之死”(ChristianDeath)这个经营黑暗、痛苦情愫的乐队,对他们而言,死亡所演绎/延异出来的腐败、末世、毁灭等等情境,都足以让我们逼近“终极高潮”(ultimateorgasm)。在一些专辑如《痛苦剧场》(OnlyTheater of Pain)、《天使的狂怒》(The Rage of Angels)、《铁面具》(The IronMask)中,“基督徒之死”悉心探索的重心就是这种近乎临界点的痉挛之美。在其中一首歌曲“死欲”(DeathWish),结尾的歌词近乎狂喜地陈述“撒旦魔王是最仁慈的野兽”,配合凄厉的音乐,不啻狠狠地嘲弄了宗教/父权体系粗暴地规范在各种事物之上的二元对立价值观。

另一种反应,也许可以引述布莱特(Poppy Z.Brite)在吸血鬼情色小说选集《血脉深处的爱》(Love inVein)前言中所说的话:“哥特次文化”(Gothicsubculture)并不是礼赞或者爱慕死亡,只是纯粹地拒绝畏惧它。在探索死亡的过程,慢慢地和它体肤与共,逐渐与它亲近。”这段话正好解释为什麽像“涅浮林之域”、“还有这些树”(AndAlso the Trees)、“意志”(Will)、“利姬雅”(Lycia)、“TheMorendoes”等乐队,会不可自拔地沉浸于“与死去的君王交欢”的髑髅式意象(macabreimage),同时又在这般异端的情欲里浮生出细致的张力。此外,死亡不必然是生命的匮乏,顺着这些创作者的脉络、以及在许多异教神话或恶魔学发现的象徵与寓言,死亡可能是贴近超自然、非人类领域的出口。

在此际90年代的中后期,哥特次文化不但在文学与音乐创作层面绽放,更影响了这个“混杂族群”(包括女性、酷儿、情欲的边陲份子)的文化生态与身分认同。在情欲与性别的革命,哥特次文化追求所谓的理想典范“阴阳同体”(hermaphrodite)虽然还值得更进一步检验,但也是有助于冲迫禁制的美丽武器让过往被视为妖魔的异类(它者)摆脱单一的天堂,品味自身的欲望与天使的尸体。



如何识别一支哥特乐队?

1、此乐队的音乐气氛怪诞且超现实。
2、此乐队的歌词包含哥特主题。
3、乐队成员的外表十分哥特化,一水儿黑。
4、乐队自称哥特乐队,和其他哥特乐队一起演出,并出现在哥特合辑当中。
5、来自于四大哥特唱片公司Cleopatra、Projekt、Tess、Anubis的乐队。

如何识别一个哥特族?

性格:害羞且不爱交际。
艺术倾向:艺术,特别是音乐、摄影和绘画。人文,特别是文学、历史和哲学。
哥特文化 哥特风格的诡异句子
着装:永远的黑色或暗色衣服。显眼的宗教饰物,但却几乎天天改变信仰,永远不戴金首饰。

什么是哥特风格?

音乐上:darkwave、gotht-echno、dark-alternative、ambiente之类的名词都是“哥特风格”。
再具体形容:黑暗的恐惧、死亡的悲伤、禁忌的爱、彻底的痛苦带来的美感,简而言之,人类精神世界中的黑暗面。
那么,若是哥特与音乐的联姻,则任意地写作了GothicRock。哥特音乐在字典中又做出了另一种解释:热烈的混合了各种乐器,秉持着悲观绝望的终极价值观,透露出启示录般神秘虚空的歌词。在1800年左右的浪漫主义运动中(ROMANTICMOVEMENT),中世纪文化逐渐极其相关事物在某些人眼中逐渐成为一种时尚。浪漫主义成为这场文化运动的中心。浪漫主义者希望跳出历史的限定,有些人希望回到中世纪时代,有些人从宗教或神秘主义中寻求理想,还有些人试图从自然中得到答案。他们用自己不同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标。在整个浪漫主义运动中哥特开始被认为和黑暗,奇异,鬼魅等相关连,浪漫主义和哥特作家象Byron,Shelley,Baudelaire还有Verlaine沉迷于对人类阴暗面的表现。哥特情绪在视觉艺术上也有明显的体现,画家象CasparDavidFriedrich对黑暗和荒凉的展现。而在建筑上新哥特式逐渐成为时尚。

哥特式建筑

哥特式建筑是11世纪下半叶起源于法国,13~15世纪流行于欧洲的一种建筑风格。主要见于天主教堂,也影响到世俗建筑。哥特式建筑以其高超的技术和艺术成就,在建筑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哥特式教堂的结构体系由石头的骨架券和飞扶壁组成。其基本单元是在一个正方形或矩形平面四角的柱子上做双圆心骨架尖券,四边和对角线上各一道,屋面石板架在券上,形成拱顶。采用这种方式,可以在不同跨度上作出矢高相同的券,拱顶重量轻,交线分明,减少了券脚的推力,简化了施工。

飞扶壁由侧厅外面的柱墩发券,平衡中厅拱脚的侧推力。为了增加稳定性,常在柱墩上砌尖塔。由于采用了尖券、尖拱和飞扶壁,哥特式教堂的内部空间高旷、单纯、统一。装饰细部如华盖、壁龛等也都用尖券作主题,建筑风格与结构手法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

欧洲各国的经典哥特式建筑

11世纪下半叶,哥特式建筑首先在法国兴起。当时法国一些教堂已经出现肋架拱顶和飞扶壁的雏型。一般认为第一座真正的哥特式教堂是巴黎郊区的圣丹尼教堂。这座教堂四尖券巧妙地解决了各拱间的肋架拱顶结构问题,有大面积的彩色玻璃窗,为以后许多教堂所效法。

法国哥特式教堂平面虽然是拉丁十字形,但横翼突出很少。西面是正门入口,东头环殿内有环廊,许多小礼拜室成放射状排列。教堂内部特别是中厅高耸,有大片彩色玻璃宙。其外观上的显著特点是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尖塔和尖顶,西边高大的钟楼上有的也砌尖顶。平面十字交叉处的屋顶上有一座很高的尖塔,扶壁和墙垛上也都有玲珑的尖顶,窗户细高,整个教堂向上的动势很强,雕刻极其丰富。

西立面是建筑的重点,典型构图是:两边一对高高的钟楼,下面由横向券廊水平联系,三座大门由层层后退的尖券组成透视门,券面满布雕像。正门上面有一个大圆宙,称为玫瑰窗,雕刻精巧华丽。法国早期哥特式教堂的代表作是巴黎圣母院。

亚眠主教堂是法国哥特式建筑盛期的代表作,长137米,宽46米,横翼凸出甚少,东端环殿成放射形布置七个小礼拜室。中厅宽15米,拱顶高达43米,中厅的拱间平面为长方形,每间用一个交叉拱顶,与侧厅拱顶对应。柱子不再是圆形,4根细柱附在一根圆柱上,形成束柱。细柱与上边的券肋气势相连,增强向上的动势。教堂内部遍布彩色玻璃大宙,几乎看不到墙面。教堂外部雕饰精美,富丽堂皇。这座教堂是哥特式建筑成熟的标志。

法国盛期的著名教堂还有兰斯主教堂和沙特尔主教堂,它们与亚眠主教堂和博韦主教堂一起,被称为法国四大哥特式教堂。斯特拉斯堡主教堂也很有名,其尖塔高142米。
百年战争发生后,法国在14世纪几乎没有建造教堂。及至哥特式建筑复苏,已经到了火焰纹时期,这种风格因宙棂形如火焰得名。建筑装饰趋于“流动”、复杂。束柱往往没有柱头,许多细柱从地面直达拱顶,成为肋架。拱顶上出现了装饰肋,肋架变成星形或其他复杂形式。当时,很少建造大型教堂。这种风格多出现在大教堂的加建或改建部分,以及比较次要的新建教堂中。

法国哥特时期的世俗建筑数量很大,与哥特式教堂的结构和形式很不一样。由于连年战争,城市的防卫性很强。城堡多建于高地上,石墙厚实,碉堡林立,外形森严。但城墙限制了城市的发展,城内嘈杂拥挤,居住条件很差。多层的市民住所紧贴狭窄的街道两旁,山墙面街。二层开始出挑以扩大空间,一层通常是作坊或店铺。结构多是木框架,往往外露形成漂亮的图案,颇饶生趣。富人邸宅、市政厅、同业公会等则多用砖石建造,采用哥特式教堂的许多装饰手法。

英国的哥特式建筑出现的比法国稍晚,流行于12~16世纪。英国教堂不象法国教堂那样矗立于拥挤的城市中心,力求高大,控制城市,而是往往位于开阔的乡村环境中,作为复杂的修道院建筑群的一部分,比较低矮,与修道院一起沿水千方向伸展。它们不象法国教堂那样重视结构技术,但装饰更自由多样。英国教堂的工期一般都很长,其间不断改建、加建,很难找到整体风格统一的。

英国的索尔兹伯里主教堂和法国亚眠主教堂的建造年代接近,中厅较矮较深,两侧各有一侧厅,横翼突出较多,而且有一个较短的后横翼,可以容纳更多的教士,这是英国常见的布局手法。教堂的正面也在西边。东头多以方厅结束,很少用环殿。索尔兹伯里教堂虽然有飞扶壁,但并不显著。

英国教堂在平面十字交叉处的尖塔往往很高,成为构图中心,西面的钟塔退居次要地位。索尔兹伯里教堂的中心尖塔高约123米,是英国教堂中最高的。这座教堂外观有英国特点,但内部仍然是法国风格,装饰简单。后来的教堂内部则有较强的英国风格。约克教堂的西面窗花复杂,窗棂由许多曲线组成生动的图案。这时期的拱顶肋架丰富,埃克塞特教堂的肋架象大树张开的树枝一般,非常有力,还采用由许多圆柱组成的束柱。

格洛斯特教堂的东头和坎特伯雷教堂的西部,窗户极大,用许多直棂贯通分割,窗顶多为较平的四圆心券。纤细的肋架伸展盘绕,极为华丽。剑桥国王礼拜堂的拱顶像许多张开的扇子,称作扇拱。韦斯敏斯特修道院中亨利七世礼拜堂的拱顶作了许多下垂的漏斗形花饰,穷极工巧。这时的肋架已失去结构作用,成了英国工匠们表现高超技巧的对象。英国大量的乡村小教堂,非常朴素亲切,往往一堂一塔,使用多种精巧的木屋架,很有特色。

英国哥特时期的世俗建筑成就很高。在哥特式建筑流行的早期,封建主的城堡有很强的防卫性,城墙很厚,有许多塔楼和碉堡,墙内还有高高的核堡。15世纪以后,王权进一步巩固,城堡的外墙开了窗户,并更多地考虑居住的舒适性。英国居民的半木构式住宅以木柱和木横档作为构架,加有装饰图案,深色的木粱柱与白墙相间,外观活泼。

德国最早的哥特式教堂之一科隆主教堂于1248年兴工,由建造过亚眠主教堂的法国人设计,有法国盛期的哥特式教堂的风格,歌坛和圣殿同亚眠教堂的相似。它的中厅内部高达46米,仅次于法国博韦主教堂。西面双塔高152米,极为壮观。

德国教堂很早就形成自己的形制和特点,它的中厅和侧厅高度相同,既无高侧窗,也无飞扶壁,完全靠侧厅外墙瘦高的窗户采光。拱顶上面再加一层整体的陡坡屋面,内部是一个多柱大厅。马尔堡的圣伊丽莎白教堂西边有两座高塔,外观比较素雅,是这种教堂的代表。

德国还有一种只在教堂正面建一座很高钟塔的哥特式教堂。著名的例子是乌尔姆主教堂。它的钟塔高达161米,控制着整个建筑构图,可谓中世纪教堂建筑中的奇观。砖造教堂在北欧很流行,德国北部也有不少砖造的哥特式教堂。

15世纪以后,德国的石作技巧达到了高峰。石雕窗棂刀法纯熟,精致华美。有时两层图案不同的石刻窗花重叠在一起,玲珑剔透。建筑内部的装饰小品,也不乏精美的杰作。

德国哥特建筑时期的世俗建筑多用砖石建造。双坡屋顶很陡,内有阁楼,甚至是多层阁楼,屋面和山墙上开着一层层窗户,墙上常挑出轻巧的木窗、阳台或壁龛,外观很富特色。

意大利的哥特式建筑于12世纪由国外传入,主要影响于北部地区。意大利没有真正接受哥特式建筑的结构体系和造型原则,只是把它作为一种装饰风格,因此这里极难找到“纯粹”的哥特式教堂。

意大利教堂并不强调高度和垂直感,正面也没有高钟塔,而是采用屏幕式的山墙构图。屋顶较平缓,窗户不大,往往尖券和半圆券并用,飞扶壁极为少见,雕刻和装饰则有明显的罗马古典风格。

锡耶纳主教堂使用了肋架券,但只是在拱顶上才略呈尖形,其他仍是半圆形。奥维亚托主教堂则仍是木屋架顶子。这两座教堂的正面相似,总体构图是屏幕式山墙的发展,中间高,两边低,有三个山尖形。外部虽然用了许多哥特式小尖塔和壁敦作为装饰,但平墙面上的大圆窗和连续券廊,仍然是意大利教堂的固有风格。

意大利最著名的哥特式教堂是米兰大教堂,它是欧洲中世纪最大的教堂之一,14世纪80年代动工,直至19世纪初才最后完成。教堂内部由四排巨柱隔开,宽达49米。中厅高约45米,而在横翼与中厅交叉处,更拨高至65米多,上面是一个八角形采光亭。中厅高出侧厅很少,侧高窗很小。内部比较幽暗,建筑的外部全由光彩夺目的白大理石筑成。高高的花窗、直立的扶壁以及135座尖塔,都表现出向上的动势,塔顶上的雕像仿佛正要飞升。西边正面是意大利人字山墙,也装饰着很多哥特式尖券尖塔。但它的门窗已经带有文艺复兴晚期的风格。

另外在这时期,意大利城市的世俗建筑成就很高,特别是在许多富有的城市共和国里,建造了许多有名的市政建筑和府邸。市政厅一般位于城市的中心广场,粗石墙面,严肃厚重;多配有瘦高的钟塔,建筑构图丰富,成为广场的标志。城市里一般都建有许多高塔,总体轮廓线很美。

威尼斯的世俗建筑有许多杰作。圣马可广场上的总督宫被公认为中世纪世俗建筑中最美丽的作品之一。立面采用连续的哥特式尖券和火焰纹式券廊,构图别致,色彩明快。威尼斯还有很多带有哥特式柱廊的府邸,临水而立,非常优雅.

哥特着装

任何黑色的东西,或其它暗色,如海军蓝、深红。可以透(薄尼龙或渔网状面料),但不露。银饰。苍白的皮肤。这可能是因为他们需要一种活死人的外表,也可能是因为想体现维多利亚时代关于“苍白的皮肤是贵族的标志”这一审美,也可能是反对沙滩文化里“太阳晒出的古铜色才是美的”健康理论。

黑发、漂白过的极浅的金发、红发或紫发。黑白化妆。白色粉底。黑唇膏,黑眼影,细眉。

自我束缚的装饰和恋物癖的服装。皮革、PVC、橡胶、乳胶都是必不可少的面料。中世纪的束腰也极为常见。宽领带或逞钉子的项圈或紧紧系在脖子上的丝绒绳。

T形十字章(古埃及关于永恒生命的标志)。五角星。这是异教徒关于火、土地、空气、水、灵魂的符号。十字架(基督教的象征)。

歌剧风格的披肩、斗篷和长手套。哥特族们一般不会像朋克们那么极端,他们会讲些品位。

哥特电影

早在1921年,一位名叫克里斯滕森的瑞典人就拍出了一部名为《历代的巫术》的影片。众所周知,当时的电影刚刚诞生不久,还处在幼稚期,完整的有故事情节的影片还是凤毛麟角,电影特技也是简单粗糙,所以克里斯滕森采用了纪录片的形式,为我们在银幕上复现了一些有关“巫术”的影像资料。说是纪录片,但其中的镜头基本上是摆拍的,以我们今天的眼光来看,倒更像是一部专题片。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哥特文化第一次融入到电影艺术的表达领域里,异教、死亡、巫术等阴暗面元素第一次成为了电影的表现主题,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是一部不折不扣的哥特电影。由于影片的主题过于超前,《历代的巫术》遭禁映达数十年之久,到二战以后才被解禁。值得玩味的是,历史上的哥特民族可能也正是来自于瑞典所在的斯堪地纳维亚地区,相隔千年之后,也正是在这片土地上诞生了人类第一部哥特电影。

不过第一部有影响的哥特电影却是来自德国,在《历代的巫术》诞生一年之后,德国导演茂瑙拍摄了电影《吸血鬼诺斯费拉杜》,自此,大名鼎鼎的吸血鬼正式出现在了大银幕上。事实上,影片中的主人公正是那位爱尔兰作家斯托克笔下的臭名昭著的德古拉伯爵,只是为了避免版权纠纷,茂瑙才给它改了个名字,不过此举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影片上映后,版权方面就一直麻烦不断,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尘埃落定的说法。不过,影片本身确实是非常成功,甫一上映就立刻引起了轰动,茂瑙也凭借此片奠定了自己大师级导演的地位。《吸血鬼诺斯费拉杜》也成为了人类电影史上第一部里程碑式的哥特电影。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的德国影坛,正是表现主义电影处于统治地位的阶段,而除了《吸血鬼诺斯费拉杜》以外,另一部表现主义电影《泥人哥连》,也是一部很出色的哥特电影。只不过由于《吸血鬼诺斯费拉杜》的光芒过于耀眼,以致于《泥人哥连》几乎都被人遗忘了。
  

《吸血鬼诺斯费拉杜》的巨大影响力很快波及到了大洋彼岸,此时正处于上升时期的好莱坞对有票房号召力的题材自然是来者不拒,1931年,美国导演勃朗宁便依照斯托克的原著小说原原本本的将吸血鬼德库拉伯爵的故事搬上了大银幕,这便是影片《吸血狂魔》。该片是世界上第一部有声哥特电影,上映后同样是好评如潮,取得了意想不到的巨大成功。尤其是本片的主演贝拉·卢戈西,他所刻画的吸血鬼形象是如此的深入人心,以致于在他死后多年,还有人坚信他本人就是一个真正的吸血鬼。
  
方兴未艾的哥特电影浪潮很快被二次世界大战的到来所打破,现实世界中的恐怖显然比银幕上的恐怖来得要可怕得多,在战争年代,人们在电影里需要的是心灵的慰藉、灵魂的抚慰,而不再是宣扬死亡、痛苦的哥特电影。
  
二战以后,随着经济、社会的复苏,电影产业也逐渐回暖,而哥特电影也再一次被纳入到了电影创作的轨道上。1958年,在德库拉小说诞生的地方——英国,这位大名鼎鼎的吸血鬼伯爵又一次出现在了大银幕上,这便是特雷西·菲舍尔所拍摄的影片《德古拉的噩梦》。该片塑造了一个崭新的吸血鬼形象,从这部影片开始,吸血鬼开始拥有又长又尖的獠牙,只要一张开嘴就会露出来。而主演克里斯托弗·李出色的表演更是出神入化:他五十来岁、高大英俊、两鬓花白、举止威严,神情兼具贵族的优雅和兽性,成为后来者模仿的样板。可以说,《德库拉的噩梦》奠定了至今为止哥特电影中吸血鬼形象的标准模式。
  

1959年,法国导演乔治斯·弗郎吉所拍摄的《无颜之眼》成为第一部没有吸血鬼形象的经典哥特电影。这部采用了黑白影像的电影,摄影术运用精湛、画面效果精致、情节离奇恐怖,让人过目难忘。特别是影片的诗意氛围,赋予了哥特电影另一种全新的气质,极大的丰富了哥特电影的表现手法。不过总的来说,从战后一直到80年代,哥特电影还处于发展期,势头较弱,数量也不多,有影响的作品更是凤毛麟角。除了上面所提及的那几部以外,就得算1979年赫尔佐格所翻拍的他的前辈茂瑙的那部成名作了。赫尔佐格号称“德国四大导演”之一,辅之以克劳斯·金斯基的出色演绎,赫尔佐格版的《吸血鬼诺斯费拉杜》在50年后取得了不亚于茂瑙版的成功。

在整个80年代,值得一提的哥特电影得算1983年好莱坞出品的《欲望》。这部由托尼·斯科特导演、凯瑟琳·德纳芙和苏珊·萨兰登主演的影片同样以吸血鬼为题材,但在这部影片中,吸血鬼角色不再是男性的专利,而是把女性吸血鬼作为了主角。当然在此前的影片中,也出现过女性吸血鬼,但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而这部影片则彻底突破了吸血鬼的既有形象,为我们塑造了一个优雅、迷人而又危险的女性吸血鬼的标准形象,也成为后来者模仿的标版,在此后的影片中所出现的女性吸血鬼角色,大多离不开《欲望》中所塑造的那个模式。

直到上个世纪90年代,哥特电影才真正迎来了发展的黄金时期。在这个时期,哥特电影不仅在欧美,更在全世界掀起了一浪接一浪的高潮。1990年,一个名叫蒂姆·波顿的导演找到了一个名叫强尼·戴普的演员,联袂为我们贡献了一部名为《剪刀手爱德华》的影片——自此,哥特电影复兴的大幕在好莱坞被彻底掀开了。作为一部当代里程碑式的哥特电影,《剪刀手爱德华》的意义是怎么评价也不为过的。这部影片没有吸血鬼,没有巫术,也没有宗教背景,但同样编织出了一个黑色的、讲述孤独、死亡和痛苦的精彩的哥特画卷……天才的蒂姆·波顿把古老的哥特文化和当下的时代背景天衣无缝的融合在了一起,给哥特题材注入了全新的生命力,从而在根本上拓展了哥特电影的题材范围。蒂姆·波顿也借此逐渐成为当代最伟大的哥特电影大师,他和强尼·戴普这一对黄金搭档也配合得天衣无缝。1999年的《断头谷》就是二人再次合作的结晶,这一次波顿开始出人意料的直接以巫术为题材,为我们描述出世纪末一曲凄婉、仇怨、令人回味无穷的哥特哀歌。
  

《剪刀手爱德华》的成功坚定了好莱坞制片人们投资哥特电影的决心。1992年,大名鼎鼎的德库拉伯爵终于再一次粉墨登场了。这一回,掌镜的是好莱坞“教父”级导演科波拉。科波拉网罗了一大批好莱坞明星,大手笔的给我们讲述了一个横亘数世纪的爱情故事,这就是电影《惊情四百年》。《惊情四百年》以好莱坞的方法彻底重构了德库拉伯爵的故事,从而给流传了几百年的德库拉传说赋予了全新的意义。影片大气恢弘,特技眼花缭乱,加上好莱坞的宣传攻势,很快席卷了全球的电影市场。
  
90年代初的哥特电影浪潮并不仅止于此,越来越多的电影人都开始对哥特题材感兴趣。1994年,爱尔兰导演尼尔·乔丹振臂一呼,好莱坞三大帅哥便齐集麾下,为我们集体奉献了另一部堪称史诗的伟大哥特电影——《夜访吸血鬼》。对一般影迷来说,《夜访吸血鬼》最大的看点恐怕在于汤姆·克鲁斯、布拉德·皮特和安东尼奥·班德拉斯的联袂演出了,但影片本身并不逊色,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吸血鬼题材的集大成者了。影片的时间跨度达数百年之久,而且地域也横跨欧美两大洲,向我们全景式的展现了一个与人类社会并存的吸血鬼世界,并别出心裁的以吸血鬼的视角描述出了它们自己的心路历程。《夜访吸血鬼》是如此的成功,以致于我们甚至可以断言,吸血鬼的故事就此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在此后20、30年乃至更长的时间里,也不会有超过他们的同类型电影了。
  

在吸血鬼电影大获成功的同时,另一部名为《乌鸦》的电影闯入了哥特影迷们的视野。相对于好莱坞主流大制作而言,《乌鸦》显得更独立、更另类、也更cult一些。这是一个有关灵魂转世和复仇的爱伦·坡式的哥特故事,诡异的巫术气质贯穿全片,影片的摄影、化妆等等细节也无一不渗透出哥特的氛围,例如自始至终的阴暗场景,例如演员脸上涂抹的白色油彩……《乌鸦》对哥特文化淋漓尽致的诠释甚至为它赢得了“哥特教科书”的美誉,对一个死忠的哥特影迷来说,只有《乌鸦》是最哥特的,也只有《乌鸦》足够哥特。当然,《乌鸦》的成功也使其续集的拍摄很快提上了议事日程,但它的三部续集只有1996年的《乌鸦2:天使之城》算得上是成功的,后面两部《乌鸦3:鸦魔战士》和《乌鸦4:邪恶祈祷》就能说是差强人意,一部不如一部了。

对哥特电影来说,1994年确实是值得纪念的一年。除了《夜访吸血鬼》和《乌鸦》以外,另一部哥特电影《人狼生死恋》也是在这一年首登大银幕。本片是关于哥特题材中另一个经典形象——“人狼”的抗鼎之作。在影响力和艺术成就两方面,《人狼生死恋》都超越了以往所有同类题材的影片,可以说,是《人狼生死恋》的成功使人狼的形象真正成为人类电影艺术长廊中的一个典型形象——不过很显然,相较于它的另一位“哥特兄弟”吸血鬼来说,人狼在电影世界里的成功的确是有些姗姗来迟了。
  
除了好莱坞,1994年的意大利电影《魔诫坟场》同样是哥特电影的杰出代表。这部影片在哥特文化中融入了意大利人所特有的幽默感,令人耳目一新。
  
随着世纪末的到来,哥特电影的来势依旧凶猛。在1999年,除了《断头谷》以外。另一部古装哥特片《十三勇士》同样值得称道,这部影片以古代斯堪地纳维亚文化为背景,洋溢着浓郁的异教色彩,加之改编于当地关于食人部族传说的故事,从头到尾都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哥特风味。紧接着,2000年,著名的哥特影星强尼·戴普与老导演罗曼·波兰斯基合作,打造出了影片《第九道门》。该片以宗教内容为背景,直接讲述了一个与上帝、撒旦有关的哥特故事,加之悬疑、惊悚的气氛,倒是颇得昔日表现主义电影的精髓,与《泥人哥连》可谓是一脉相承。
  
时光进入21世纪,哥特电影已在全世界遍地开花。一向以艺术气息浓厚著称的法国人也没有放过哥特电影的创作。2001年,一部名为《狼族盟约》的法国电影让全世界的哥特影迷都惊喜不已。该片以法国乡间关于吃人巨兽的真实传说为蓝本,糅合了悬疑、巫术、惊悚、异域等多重色彩,精致而又细腻的在银幕上为我们还原了一个以哥特文化为背景的引人入胜的精彩故事。两年之后的2003年,法国人则给哥特影迷们带来了更大的惊喜。这一年,法国人制作出了一部出色的3D动画片《盖娜》。《盖娜》是世界上第一部有广泛影响力的哥特动画长片,全片既吸收了好莱坞常用的科幻元素,又保留了法国人对哥特文化的理解。特别是影片中邪恶外星生命体的形象,妖魅、高贵、危险、黑暗,符合哥特文化中一贯的典型形象的特征。在该片中,邪恶的外星生命以植物汁液为食,强迫人们冒着生命危险为其采集,实际上这里的植物汁液正应对着传统哥特文化中的人类鲜血。此外,外星人的统治是通过巫师、祭祀对人们的精神控制来实现的,可以理解为是该片的创作者依托科幻背景对宗教内容的一次全新演绎,反映了创作者们对宗教传统的独特反思,而这种反思,正是承袭了哥特文化中的异教传统。
  
时至今日,史诗性的哥特电影浪潮已经过去,但哥特电影的题材越来越广泛,同时,哥特电影也开始向传统的类型片靠拢,逐渐融合了其它传统类型片的特点,使得观众们接受起来更加容易。2003年的美国影片《吸血鬼女王》就是个中代表。这是一部以经典吸血鬼题材为主题的电影,但在这部影片中,融合进了街头文化、黑人文化的特色,吸血鬼也摆脱了以往白人男性贵族的身份设置,而是以黑人女性的面貌示人。全片节奏明快,音乐强劲,可以说,这是一个黑人街头版的吸血鬼故事。此外,2003年的《黑夜传说》和2004年的《范·海辛》则反映了哥特电影的最新发展趋势。这两部影片都结合了好莱坞惯用的动作片特点,极尽动作、打斗之能事,如果去掉其中的哥特背景,则是不折不扣的动作片。而且,两部影片都以哥特文化中最经典的两大传统形象——吸血鬼和人狼为主角,在银幕上让二者大打出手。《黑夜传说》讲述了人狼和吸血鬼相爱的哥特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范·海辛》则以传统的德库拉故事为母题,把其中的吸血鬼克星范·海辛博士直接变成了人狼,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哥特字体

一类印刷或手写的字体,非常华丽。

哥特存在的理由

无数个剧黑的夜晚,月光冷冷地包围着一切。空中划过锐利的线条,像是发掘世界最深的罪恶。生命紧紧地依附着死亡,渲染着黑暗和绝望。Gothic(哥特)的命名是从德国的“Goth”部落由来的,Goth人入侵了意大利并推翻了罗马帝国。在15世纪,人们普遍带有着文艺复兴的观念,希望回到古典时代。介于古典时代和文艺复兴时期的这段时间被称为中世纪。因为意大利记恨Goth人毁掉了他们的罗马帝国,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们始终对中世纪带有着否定的术语,他们称这一时期为“Gothic”。意味着野蛮和粗野。当然我们要看到事物的双面性,中世纪给世人留下了很多宝贵的文化遗产和杰出的艺术作品。这时期的建筑技术上有了突破式的改进,产生了像NOTRE-PAME这样的哥特式大教堂。哥特式的艺术不仅仅体现在建筑上,从12世纪到16世纪的早期,雕刻,玻璃制品,装饰物等都贴上了哥特艺术的标签。宗教在哥特艺术作品中起到了很重要的因素。画家,雕刻家们比起用现实主义的方法表现主题更多的运用宗教的感觉。不管怎么说,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们很显然对“Gothic”这个词汇是含蓄的否定。

哥特不是宗教、不是政治、与种族、性别也无关。大多数哥特乐队都是非宗教的甚至是积极的反宗教乐队。那些吸血鬼、天主教、古埃及和异教的视觉信号只是在传达“黑暗的力量”,以联系至哥特音乐的感觉。

哥特族们与其他同年龄的社会团体一样同样存在社会倾向,你会发现哥特族中最大的倾向实际上是对政治的极度冷漠,因为几乎所有党派的观点听起来都是一样的,而且毫无用处。

很多人被一种毫无快乐和成就感的生活所主宰,这很不幸。但是哥特使这种消沉的感觉成为了生活方式的一种,换句话说:痛苦就是我的生活选择——这是一种艺术。

哥特同时也许还是一种精神疗法。如果你对一个属于主流社会的白领仔细谈起你上次自杀未遂的经过,那么他可能会带着一种奇异的眼光躲你躲得远远的,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你或许还可以得到廉价的同伴永远不会为你感到难过,你手腕上的伤痕会得到认真的尊重,“你很酷”!所有感到与社会格格不入的人都会在哥特族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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