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第五章
初试锋芒，拜把子兄弟设计铲除心患
索观瀛来到卓克基，虽说是土司，但大权却掌握在卡尔古大头人和德尔柯大头人的手里，另外，对索观瀛执政一事，因其拥有瓦寺土司的高贵“根根”，大多数头人和百姓无话可说，但仍有一些头人认为他是个小孩子，没有什么能耐，不仅对土司指派的差使百般抵触不说，有的头人还萌生了伺机除掉索观瀛，然后自己取而代之的想法。在拥有这些想法的头人中，依然是卡尔古和德尔柯两名大头人最积极、活跃。
面对如此险恶的环境，是逃避现实做缩头乌龟，还是挺身而出拼他个鱼死网破？他始终拿不定主意。当时只有十几岁的他，身边一无挚友二无忠实护卫。势单力薄的少年索土司，要想在逆境中立足，听上去真的有点像天方夜谭。数十年后，他对自己身边的人说：“我到卓克基的最初六、七年间，白天没有吃好一顿饭，晚上没有睡好一夜觉，睡觉时都把‘九子’枪放在被窝里，子弹是推上了膛的，每天的日子都是在胆颤心惊中度过的。”
1917年，索观瀛娶绰斯甲第十四代土司哈旺的女儿珍莫尼纤为妻。婚后，哈旺土司带索去靖化（今金川县）结识了懋功绥靖屯游击司令杜铁樵（哈旺的干儿子）及大小金袍哥土头。1918年，生了个儿子，取名索国纲（俗名石旦巴迦木参法名土丹恒周），此刻，索观瀛的心灵终于得到了些许的慰藉，言谈举止中逐渐显现出一个土司应有的气派。头人们看到“假老虎变成了真老虎”，有些想法的人开始收敛起来。但卡尔古和德尔柯两大头人不仅没有偃旗息鼓，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德尔科头人南木卡更是目中无人，时常带着武装人员四处转悠，伺机对土司下手。
索观瀛表面上放纵两大头人的张扬行为，暗地里却在四下活动，他派人远赴成都，与国民党川军二十八军军长邓锡候等人交朋结友，同时网络大小金川和草地的名门望族，仅这两手，索观瀛就在势力上远超敌手数倍之遥。
看上去除掉心患只是个时间问题，但一年过去了，还不见索观瀛动手，这是为何？原来，索观瀛对铲除德尔科是公开枪杀还是伺机暗杀一直举棋不定。实际上，他担心的不是手段，而是采用此手段后所产生的影响：如果采取公开枪杀的手段，虽除心头大患，但头人的余党反会狗急跳墙；如果采取暗杀的手段，则达不到杀一儆百的目的。好在索观瀛不是等闲之辈，他深谙纵横政界之道，知道政治权力靠派系势力的支撑，而派系势力又要靠封官给钱来培植，就在这一切都按他的意愿一件件变成了现实后，他需要的只是使用一个恰当的手段而已。
这个机会终于被他等来了，那就是他的兄弟伙们要到卓克基来拜见他这个土司。索观瀛敏锐的感觉到长期埋在内心深处的仇恨将由兄弟伙替他解决。对此，他对拜见兄弟伙的事作了精心的安排，先是杀鸡宰牛，摆下丰盛的宴席，然后派佣人给兄弟伙们一一发贴邀请。
中午时分，等赴宴的兄弟们一一落座后，他举杯致辞，慷慨激昂的历数因兄弟情谊而结出的累累硕果。完后入座。席间，不时亲自为客人们挟菜斟酒。等大伙有了三分醉意后，他把深藏在内心深处的仇恨告诉了兄弟们。果然，清乡司令兼懋抚绥靖屯游击司令杜铁樵当即手拍胸脯，说：“放心好了，这事包在我身上。”索观瀛向他抱拳以表感谢。
1913年离开瓦寺土司后，索观瀛就再没回去过，1916年曾有一次回家的机会，当时索观瀛从成都回卓克基，准备回一趟涂禹山，但又怕叔父索代赓下毒手而改变初衷绕道三江，从卧龙翻巴朗山到小金，然后再到金川。并与之结为生死之交。索观瀛在金川呆了两天，上路时，出两个连，一个连护送索观瀛回卓克基，一个连驻西索沟把守索的南大门。
知道点内情的人们都伸长了耳朵听杜司令的枪声。
一天晚上，圆圆的大月亮高挂在梭磨河的上空，先前还死一般寂静的卓克基街上，突然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有人在高呼捉贼，还有人在喊打和杀，同时混杂在其间的还有枪声和狗吠。百姓们若惊弓之鸟，张皇失措地跑回家，关上房门，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当晚住在自己公馆里的德尔柯大头人南木卡，也听见了外面的喧闹，禁不住好奇，南木卡爬上公馆的房背上张望。让他始料不及的是，自己还未站稳，一发子弹就钻进了肚子。也许他至死都不知道，这是杜司令专门为他设下的圈套，在街上制造响声，要的就是你南木卡大头人的抛头露面。
南木卡中弹后的第二天，索观瀛还亲自登门慰问，现场给行将死去的仇敌演了一出“兔死狐悲”的喜剧。
三天后，精明强干的南木卡头人一蹬腿撒手西去，他的余党随后被铲除殆尽，家人几乎被杀光，财产被没收，就连头人偌大的公馆，也被一把火烧了。索观瀛利用自己的谋略和外部势力的支持，威慑力与日俱增，先前那些图谋不轨的如卡尔古等头人们有所收敛。
少年老成的索观瀛十分清楚，让头人对自己服服帖帖只是巩固自己统治地位的一方面，要想辖区内的头人甚至所有百姓的心都向着自己，远不是武力所能解决的。
索观瀛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将心比心，他知道最有效的突破口在什么地方。
索观瀛的老家涂禹山一带信奉的是本土宗教——苯波教，而卓克基地区信奉的却是藏传佛教中的格鲁派和宁玛派。索观瀛来到卓克基，在权力与信仰两相比较后，毅然为权力改变了信仰。为此还遭到了祖父辈中一位苯教大喇嘛的唾骂。
成功的走出第一步后，索观瀛开始着手进行他的第二步行动计划。有一次，他对前来拜见自己的头人们透露，我父亲是有名的大土司，本人是古志活佛认定的转世活佛。劳让成列活佛说过，我任卓克基土司是前世有缘，命中注定的，你们要老老实实听我的，忠实于我才会有好报。另一次是在一场大型法会上，他高声对公众说：“我不象黑水人（指黑水大头人），更不象绰斯甲人（指绰斯甲土司）。我是经过大活佛算了卦认定的土司，你们就是要听我的，否则一切后果你们自己负责。”
在当时的人们看来，索观瀛此番说法并非空穴来风，至少在卓克基这个弹丸之地，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小金木坡阿格龙家的儿子出家到西藏，得法名池·劳让泽成，通过自己的勤奋和努力，成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喇嘛，曾任西藏噶尔丹寺第八十四届池巴。这位大喇嘛在临终时说：“我死后，不要找转世灵童。我有誓愿，来世将生在故乡嘉绒地区，作一个能振兴嘉绒的人物。”若干年后，若尔盖纳莫寺活佛劳让成列认定索观瀛是劳让泽成大喇嘛的转世灵童。此说一传十，十传百，且越传越神。
第七章
丧母别妻，土司大人心中第一道疤痕
索观瀛生就一副高大魁梧的身材和不怒自威的相貌。方正的国字脸上，横着两道浓黑的眉毛，在眉毛的下面，是一双铜铃似的又大又圆的眼睛，悬胆似的鼻子加上厚实的双唇，让外人总要在第一眼见到他时，都会由衷地羡慕索观瀛的富态。米珍在1944年4月8日的《出巡四土日记》中写道：“体横大，目圆而凸，说话时常睁目上下视秽秽有威……，善饮，健谈，精神尚饱满，唯每餐食仅一小碗，常患胸痛背痛复失眠等病。”1934年，《大公报》记者庄学本来到卓克基，他在《羌戎考察记》里说索观瀛是一个漂亮的土司，他写道：“土司索郎策林（汉名索海寰，号观瀛），在头人禀报以后，就穿了牛皮靴领衣出来见客，他是一个三十许的人，头上还盘有一条长辫，同时也具有一副大而突出的眼睛，我们的谈话，并不是索朗仁清做翻译，因为索土司能讲很流利的官话，他真是一个漂亮的土司。”接下来，庄先生写道：“我和他照相时，他改穿金丝缎的大领衣，换上狐皮帽，腰间挂上嵌有珊瑚的宝刀，和镶的打火盒，端坐在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他的威容真和皇帝一般。”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的相貌也在悄悄的发生一些小变化，长辫子变成了光光头，光光头又变成了一边倒；胡子也从最先的仁丹胡变成了一字胡，又从一字胡变成了光溜溜，倒是鼻梁上偶尔架一架的宽边眼镜和嘴里镶着的几颗金牙，却始终如一。
二十多岁的索观瀛，清除了异己后，标志着他顺利渡过了第二道难关，人们的恭敬，头人们的抬举，左右佣人体贴入微的侍奉，使卓克基这个最初让他伤心不已的地方，反到成了了他大展政治宏图的新天地。索观瀛十分珍惜难得的时机，抓紧时间学习社会人事关系知识，抓紧时间笼络人心，同时与妻儿享受这短暂的宁静。
1920年，珍莫尼纤在生第二胎时，不幸患上了产后风，与襁褓中的女儿双双病故，这似乎象征着索观瀛噩运的开始。1921年初，索观瀛到党坝迦拉大头人家作客，看上了迦拉太太俄滚的养女旺谦，她是绰斯甲土舍伦布的女儿。同年夏天，索观瀛娶旺谦为妻。1923年，旺谦生一男孩子，取名索国坤（藏名泽旺彭措）。1925年，旺谦生了个女孩，可惜尚未满月就夭折了。
此时，社会上有一种传言，说旺谦与加拉温波·边巴有染，国坤就是温波的孩子。边巴是一位长驻在索观瀛处的诵经僧人，长得一表人材。那时，索观瀛正在党坝迦拉太太家里养病，发现旺谦与边巴眉来眼去，便有些怀疑。现在社会上又有了这样的传言，遂对此事深信不疑，但口说无凭，他决定试试真假。一天，他让佣人趁边巴不在时，将面粉撒在边巴的卧室里，然后将一盆水放在巷道上。第二天一大早叫人察看，果然不出索观瀛所料，在旺谦和边巴的卧室之间，是边巴清晰的脚印，巷道上的水盆，也被边巴撞翻了。
人赃俱在，索观瀛却不急着动手。等到要回到卓克基时，他点名要边巴参与护送。不明就里的边巴跟着索观瀛出发，当走到党坝的尕南山上时，旁边有人悄悄提醒边巴说，此行凶多吉少，你可要多留个心眼。边巴满怀惊恐，旁人又说，若要逢凶化吉，只有逃离卓克基。
边巴撒腿向西一路奔去。索观瀛得知边巴跑了，大发雷霆：“不杀边巴不姓索！”索观瀛回到卓克基后，立即派查米头人带三人追杀边巴。四人星夜兼程赶到旺谦哥哥绰斯甲土舍措木多朗索家，边巴果然在那里。他们和边巴见了面，随后四人一合计，觉得“为了别人杀一个喇嘛，是造大孽。”他们放了边巴，回去向索观瀛报告说，“我们日追夜赶，没有追上，据说他现在到甘孜寺去了。”索观瀛也无奈，只好强咽下这口气。
1927年初，索观瀛得知母亲病重的消息，焦急万分。此前发生的诸多不幸都不能与之相比。
索观瀛自1913年赴卓克基任职以来，只在1921年回去探望过母亲一回。而索观瀛的母亲哈木措，在1913年至1927年的十多年间，被丧夫别子的痛苦折磨得死去活来。无奈之下，她只得以抽鸦片烟来消解心中的苦痛，让她意想不到的是，鸦片烟的魔力竟使她十余年来人不离榻，枪不离嘴，过度的吸烟导致她形销骨立，病魔缠身。有一段时间，她被哥哥王大成接到理县养病，但哈木初终究离不了鸦片烟，只得返回瓦寺。据说哈木措离开瓦寺去了理县后，她卧室里长年被鸦片烟熏染的老鼠，不堪忍受无烟的日子，一个个从房梁上掉到地上，然后浑身瑟瑟地发抖，最终都可怜的死去了。
索观瀛在卓克基得到母亲病危的消息，悲恸万分，当即派邓家桥的头人阿忠王渣，跟班查北村人斯多扣韩崩赴瓦寺探望。第二天一大早，索观瀛骑着马，追上了已走到纳足沟尽头的阿忠一行。索观瀛满头的大汗让他们吃惊不小。他们把土司扶下马，搭起临时坐台请他上坐，大伙分头捡柴烧茶，让空腹赶到的索观瀛填饱肚子。简单吃过早餐后，索观瀛对大家说：“昨晚我一夜都没睡好，我翻来覆去地想，病的是我妈妈，不是你王渣的妈妈，叫你去实在不该，我要亲自去，这样才对得起妈妈。”
王渣在纳足村临时抽调了一批护卫人员，护送索观瀛到汶川。一行人走到理县的木堆，传来母亲病逝的噩耗，对叔父心存疑虑的索观瀛只得强忍悲伤，派王渣赴瓦寺奔丧，自己在此打道回府。
第八章
全力以赴，推行改革巩固统治地位
雍正四年（1726年）清朝政府开始推行改土归流政策，这是一项旨在加强对西南边疆统治的政治措施。改土归流也称土司改流，就是把西南少数民族地区永久世袭的土官改为随时任免的流官。
从雍正四年到十三年，改土归流在云南和贵州、广西、四川大规模地进行。云贵地区用武力推动改土归流，而其他地区则用招抚方式进行，前后共改流60多个土司。
“改土归流”政策在嘉绒地区，特别是在四土地区，却因土司们的强烈抵制而流产。这里的统治方式仍沿袭传统的土司制度。
四土地区头人采取世袭制，此制度自松赞干布到赤松德赞一直沿袭下来。头人在土司制度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头人有大头人、二头人和三头人之分，他们虽地位不同但互不隶属，共处一寨时合管百姓。二头人的地位低于大头人，但与大头人之间并无严格的界限。
三种头人中大头人地位最高，大头人称日迦伦，有封地和附着于土地上的科巴（农奴），轮流值班、受土司指派为大头人会议成员、代土司外出交涉，对内调解百姓口嘴以及代土司发粮、在土司绝嗣或年幼时摄政是每个大头人应尽的义务。相对于大头人应尽的义务，大头人所拥有的权力也是十分诱人的，在大头人轮值期间，可直接命令各级头人调度百姓，大头人拥有自己受封的寨子、土地、科巴的家人，可命令自己的百姓代种土地和服劳役，出门可以带侍从，不给土司上粮等。是土司的左膀右膀，嘉绒语称之为“尔加务”，意为土司贴心人。但如果胳膊粗过大腿，土司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据统计，那时卓克基下辖的三个垄巴（农区）和六个木旭（牧区）的正头人、副头人和空衔头人有83名之多。其中督普十寨41名，茶堡20名，四大坝16名，牧区6名。在这80多名大小头人中，只有牧区的头人不是世袭制，是从百姓中量才录用的，如果不称职，随时都有可能被罢免。
数十年后，这些头人中的一部分人或因破产或因打冤家而消失。如西索的木若布正头人被土司毁掉，位置被日果窝布头人代替，同时还升为大头人；查米的甲普布头人，在与阿底德尔科打冤家时被毁，后由日甲子正头人代替；阿底的德尔科正头人，被土司毁掉后，由其斯仁代替；英波洛的果龙莫正头人，打冤家时被八拉头人所毁，而且还取代了他的位置；四大坝的德木窝正头人、日近莫正头人，先后被卡尔果布大头人毁掉。
索观瀛来卓克基前，由钦日阿旦碧迦木措执政，由于他潜心佛事而疏于政事，头人们的权力得到空前增长，索观瀛掌政后，为排除异己，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开始着手拿头人制度开刀。他曾说：“对世袭制度的改革，我把命豁出去都得干！”
西索木若布正头人，在与甲普布头人打冤家时招来灭顶之灾。1920年，索观瀛把斯果窝布从一般头人提升至大头人，替代木若布正头人的位子，实际权势却优于木若布，都普十寨这样说：“上游的斯果窝布，下游的阿忠，这两个大头人把守着卓克基土的两个重要口子。”1932年，将一般百姓户嘎威·阿措提拔上来，接替被索观瀛铲除掉的德尔科头人的所有职务。1946年，索又任命西索阿各多昌旺为大藏春口村头人，接替春口村觉头人的职务。甚至到了新中国成立后的1956年，索观瀛还让昌旺前去西索接替了杨忠尔甲的职务。总之，卓土的83个大小头人，都是在索观瀛“能者上，弱者下”的政策中轮番更替。
头人拥有科巴，这是谁都没有试图去改变的制度。但在索观瀛看来，什么事都可以更改，包括被头人们视为铁律的科巴制。
1938年，索观瀛到龙尔甲地区视察，在蒙岩村，他对身边的头人们说：“家奴是我们当官的命根子，没有他们哪有我们，我们要照顾他们，关心他们的衣食住行。”四土头人家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姑娘不要嫁到卓克基土司家。”意思是说卓克基土司家没了奴隶，姑娘嫁过去还得自己动手操持一切。
对百姓极为重视的索观瀛，知道一旦百姓们发怒后，所发出的能量足以毁掉他的土司王朝。因此极为重视百姓的态度。
大约一百年前，木尔宗出了一位叫阿恩的头人，他凭借远离土司的有利时机，对百姓强派差役，强增各种税赋，杀人越货，奸污民女无恶不作。百姓受不了头人的淫威，决定组织起来除掉头人。在一年一度的看花节上，人们请来头人，让他坐进帐篷里的上把位。大伙在帐篷外面烧起大火，手拉手围成一圈。这时有人开始歌唱：
“主啊，主！请上坐！
向主‘西卡’，铁木弓箭向主‘西卡’”
西卡为弓箭发箭击中响声，唱歌的人暗示人们开始行动。
寨子里的射手靠近头人，将他射翻。人们冲进去将他捉住，然后拖出来丢进了熊熊的烈火。人们为了掩盖他的哭叫，唱歌的人接着唱：
“松石世界，
珊瑚世界，
黄金世界，
阿恩由柴火盖”
另一件事是白湾石广东头人志拉布的太太引发的，志拉布的太太与一位百姓通奸，这位百姓就拿太太来欺压百姓，过重的赋税和差役，加上他的孩子们又经常拿老子的仗势欺人，人们终于忍无可忍，组织起来打死了太太的情夫，赶走了太太和孩子，然后一把火将头人的房子烧掉，甚至连旁边的古碉也未能幸免。无家可归的头人只好远走他乡，在壤塘、康定和西藏一带流浪。
梭磨砍竹头人阿格多，时常欺榨百姓，草菅人命，引起百姓的反抗，把头人逐出了砍竹沟。百姓高兴的跳起锅庄舞，歌词大意是：
“滚啊滚！
滚出砍竹山以外；
猛虎也只不过是肉一堆，
滚出砍竹山垭口外。”
索观瀛在对新生事物充满好奇的同时，又不忘身体力行参与其中。属高寒山区的卓克基，人们从未听说过玉米这个词。1921年，索观瀛从涂禹山带来玉米种子，经试种没成功，此后，他又带了矮黄玉米种子，试种成功后矮黄玉米在卓克基地区推广开来。他常对旁人说：“卓克基的人们能吃上玉米是我的功劳。”他还说：“老黄历看不得今天，以后还要引进更先进的东西呢！”
1945年，索观瀛请汉族电工王吉安从成都商业后街，买进一台2.5千瓦、110伏的德国西门子发电机，然后将发电机驮在骡马背上，翻山越岭，历经数十日终于运抵卓克基。电工王吉安，电工学徒蹇志国等人，利用索观瀛马尔康磨房的水流，用木制水车带动皮带发电。索观瀛在马尔康第一次见到明亮的电灯时，高兴得一夜未眠。但电灯只亮了一段时间就熄灭了。已故的马尔康县政协副主席阿旺塔依曾回忆说：“发动机由牛皮带子带动，电发过两、三小时后，皮带发热逐渐松驰，电光越来越黯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