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党的模范夫妻:老革命英雄谷景生、范承秀
作者:易柯等
共产党的模范夫妻:老英雄谷景生、范承秀夫妇
关于老英雄谷景生将军:
谷景生是一二·九运动领导人之一。1932年加入共产党。参加了淮海、渡江、广东等战役。建国后,曾任军政委兼中共昆明市委书记、中国人民志愿军军政委、广州军区副政委、中共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区委第二书记等职。1951年参加抗美援朝,参与指挥了上甘岭战役。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是中共十二大代表、第六届全国人大常委。曾获二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
2004年12月22日,薄一波同志在《人民日报》发表的《悼念战友谷景生同志》中说:“谷景生同志是在中国革命史上产生巨大影响的一二·九运动的主要领导人之一”;“他在一二·九运动中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然而,由于当时地下斗争的特点,作为临时市委书记的谷景生处于一种很隐蔽的状况,以至后来在人们的回忆和党史著作中他的作用被埋没了。对此,谷景生同志长时间三缄其口,坦然处之,表现了一个共产党人崇高的思想境界。”
因历史原因及个性,谷景生做事谨慎低调,对一二·九运动的领导事宜至到晚年才公开表态。
“我是谁?这不重要,我做过什么?也不重要。我的经历,我的职务,我的待遇等等,都不重要,非常不重要。我们时时面临选择。首先选择一种生存方式:砂乎,尘乎,蟑螂乎,营苟之徒乎?非也!荣乎,伟乎?亦非也!人,就是人,伟大的人,光荣的人,神圣的人——即共产党人。这是一个永恒的视点、出发点和立足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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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英雄范承秀:
资料图:革命老前辈范承秀
范承秀(1922-),八路军女战士。14岁就参加革命,当过八路军、游击队长,进了四年马列学院。为范仲淹的后代,抗战时期太行山区著名的才女、妇救会干部,是开国将军、“一二·九”运动主要领导人之一、解放军优秀的政治工作领导者谷景生的夫人。北京开来律师事务所所长谷开来的母亲。谷开来在谷家“五朵金花”中,排行老五。
1957年反右时,谷景生同志的妻子范承秀同志在北京市委党校为一些青年知识分子说话,被打成右派和“反党集团”,有关方面要他和妻子离婚。谷景生同志当时正在国防部五院,是受到重用之时。妻子怕连累他,也提出要离婚。然而,谷景生同志却断然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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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易柯
他走了,一位老英雄永远地走了!
2004年的12月21日,恰好是冬至,北京。在八宝山,数千计的人们冒着凛冽寒风,向这位一二九运动的最后一位核心领导者、上甘岭志愿军勇士们的军政委、我国“两弹一星”的奠基人之一、开国将军谷景生做最后的决别。
许多现在的年轻人或许不知道、不熟悉谷景生是谁,但一定会知道伟大的一二九运动;会知道黄继光、邱少云;会知道让中国人在强敌环视中腰杆子挺起来的“两弹一星”!
八宝山一号告别大厅庄严肃穆。迎面巨大的黑黄相间的花结挽带下,悬挂着谷景生的将军装遗照。一座白玫瑰铺裹成的雕塑台嵌着红玫瑰组成的五星,摆放在遗像下。总书记、国家主席胡锦涛等中央党政军领导人的花圈、中央和地方许多党政军机关以及谷景生的生前战友、部下、亲人朋友们送的花圈,摆满了大厅的两侧。正中摆放着他生死与共的老伴和亲爱的五个女儿、女婿和外孙们敬献的花蓝。
谷景生盖着镰刀铁锤的旗帜静卧在鲜花丛中,安详地闭着双眼,但那两道生来俱有的剑眉,仍然透着逼人的英气……
谷景生1913年出生在山西临猗县。中学时代就参加了革命,19岁参加了共青团,并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谷景生的一生,充满了文武交替、枪林弹雨的传奇!充满着或惊天动地、或沉默无语的悲壮!
1933年,年仅20岁的他,奉党的派遣,担任抗日英雄吉鸿昌手下的团政委,率部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日伪军于长城一线,他与全团将士宁死不屈、虽败犹战,直至全军覆没,他亦被弹穿左胸,倒在了血泊中……这次重伤造成了谷景生左臂终生的残疾。可是在他晚年,当患上半身不随右肢行动障碍时,老英雄竟然能用这70年前伤残的左臂,顽强地写字,而且写出令人惊愕的好字来!
前些天,谷老的女儿在整理遗物时,发现谷景生当年战前给吉鸿昌的一封誓师信,其中有这样一段话:“假如今天我们流淌鲜血,献出生命,让我们为此而骄傲,因为我们是抗日的战士,是为数不多的能够为祖国而战的幸运者。我们将实现对这片土地的承诺。……我们的脚下,是深褐色的土地,它蕴藏着清泉,那泉水经过几十万年养生,温暖可人,它属于中国人;我们的身后,是万里长城,我们在长城脚下卫国作战,追随吉鸿昌政委,与敌人决一死战,誓死如归!”——这是怎样的一种为民族慷慨赴死的悲壮啊!看到这段话,让我想起了“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的歌词!后来的“义勇军进行曲”,不正是他们这些民族的英雄用鲜血谱出的旋律吗!
……
告别仪式就要开始了,大厅内,大厅两侧通道内,大厅外面广场上,站满了等待这向谷景生遗体告别的人们。国家副主席曾庆红来了,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长春来了,李铁映同志来了,中央军委和解放军主要领导全来了;许多抗战时期、解放战争时期、抗美援朝时期等等许多老同志也来了。有些老革命,年已高寿,竟然也冒着严寒,一步一挪、颤颤微微地来了,见到白发苍苍的谷妈妈范承秀,相互拥抱着老泪纵横……这都是英雄的泪啊!
谷景生最心爱的五个女儿,着一样的黑色素衣,悲痛而平静地一字排开,守在父亲的遗体旁,像一组泪水做成的塑像。她们的夫婿和儿女也围护在一边……
哀乐,哀乐响起来了!那能让你感到撕心裂肺的痛的旋律,那能让你感到悲壮无比的音符,一下子让所有人浸透在了肃穆、沉重的境界。在中央领导同志和许多解放军高级将领们的带领下,人们开始分批次向谷景生将军的英灵鞠躬、默哀,然后列队瞻仰将军的遗容、慰问将军的亲属。
……
谷景生是在今年一二九运动69周年纪念日来临前十天猝然去世的。当年在小汤山战役中身负重伤的他,是被地下党从伤兵堆里救了出来。枪伤刚好,他就拖着已经残疾了的左臂,投入了北平地下党的斗争。
战场上他是个英雄,在文化界,他也是个英才。1935年,他创办了“泡沫杂志社”并任社长,出版当年著名的左联刊物《泡沫》。鲁迅曾经致函给谷景生,谈左联问题,因为谷景生当年是北平“左联”的书记。他不仅是个文人,还是文化界的最高领导,担任着北平文化总同盟的书记。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文彩不凡、写下上百万文字的人,不但没有发表过自己的一本专著,也没有写过个人回忆录。
中国有多少前辈像谷景生一样,对祖国解放事业做出巨大贡献,却把自己的名字从功劳薄上轻淡地抹去。也许永不被人所知。人们熟悉的小说和电影《青春之歌》的历史背景,就是那幕掀起抗日战争烽火的北京一二九学生运动。
我们看到过“林道静”和“卢嘉川”们手挽着手走在大街上,迎着镇压学生们的水龙;看到过真实的黄敬站在电车上讲演的照片;看到过许许多多让我们热血沸腾的场面和幕前的很多人,但从来没有看到在幕后的“导演”,不知道这场运动是怎样策划和组织起来的。
几年前人民日报的一篇纪念一二九运动的文章,才第一次披露了这场伟大运动的背景。原来,这场运动是共产党直接领导组织发动起来的。而让很多人没有想到的是,亲自策划组织发动了这场被后来毛泽东评价与五四运动具同样历史意义的“一二九”运动的人,竟然就是今天躺在了鲜花丛中的谷景生将军!
他是当时的中共北平临时市委书记和团市委书记,是他和另两位领导彭涛和周小舟,导演了这场为“抗战准备了思想、准备了人心、准备了干部”的伟大的爱国运动!
谷景生曾这样写道:“人生的精彩与否不能拿功名来衡量,因为功名可以建立,更可以剽窃编造。若想生命延续不灭,也不可用功名在社会上进行繁衍。特别是做过一些事情,有了回忆历史资格的人。历史属于国家、炎黄子孙千秋万代和人类文化,绝不属于哪个个人。”……
谷景生永远地走了,但是,他当年为着理想惊天动地的去行动,和同样为着信仰默默无闻地对待名利所书写下来的、真正的“青春之歌”,是我们这一辈、我们的下一辈乃至永远的精神财富!
……
前来告别的人太多,告别进展的缓慢。我挤不进去,索性来到大厅正门,向厅外广场一看,黑压压一片有几千人,在哀乐声中、在刺骨的寒风中默然肃立。真是让人不忍心,算起来已有一个多小时了,几千人就这么站着!他们中间看上去有机关干部、有普通百姓、有解放军战士、有青年学生,我想,可把他们冻坏了。然而却没有一个人离去。或许这就是谷景生这样的共产党人如此得人心的例证吧!
忽然间,一个年轻人扶着一位老者,从广场的人群中走出来,向治丧工作人员说,这是他爷爷,是十五军的志愿军老战士,特地来给他的老政委送行来了,因为年老虚弱,请求让他们先进去。老人此时已是浊眼盈泪,用手不断地擦拭着,喃喃地说,“我来看谷政委啊”。当然、当然,工作人员马上给他开道,请老人先走……
这时,我看见了大家熟识的著名体育教练马俊仁也在等待中,见此情景,马导深被感动,急忙抢上前,扶住老人,与其孙子一道送这位志愿军老战士挤进悼念大厅……
志愿军老战士的眼泪和踉跄的身影,一下子让我鼻子发酸,热泪上涌……我想到了紧握爆破筒的王成;想到了坑道里的那只传来传去的苹果;想到了黄继光、邱少云、孙占元……
是啊,谷景生正是他们的军政委啊!政治思想工作是我党我军光荣的传统。薄一波在悼念他的这位老战友谷景生时说过:“一支部队会不会打仗,与军事指挥员关系最大,而一支部队有没有昂扬的士气,有没有一股革命精神,与政治工作干部关系最大。”在抗美援朝烽火连天的日子里,在最惨烈的上甘岭战役中,谷景生是第十五军政委,秦基伟是军长,他们共同走过了这段艰苦岁月。
谁都知道,当年志愿军的装备与美军差距极大。据资料载,与美军相比以步兵连为例:十五军第44师103团四连,全连齐射,平均每秒每米正面可发射2.32发子弹,没有炮弹发射量;美七师第十七团I连,全连齐射,平均每秒每米正面共可发射22.62发子弹和0.45发炮弹,火力对比可谓悬殊!正是这种落后,让美军官兵至死也弄不明白,如此落后的志愿军哪来的如此可怕的战斗力!
我们当然明白,这就是政治思想工作的威力,这就是革命的英雄主义的威力!当年的军政委谷景生,在上甘岭前沿最大限度地发挥政治工作的优势,突出地宣传爱国主义、国际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他亲自到阵地、到坑道中去与战士促膝谈心。战士们最爱听谷政委的精彩演说,他慷慨激昂的战地动员,总能让战士们热血沸腾,他开展人人当英雄、为国立大功运动的号召,直接变成了黄继光、邱少云们舍生忘死的拼杀!
部队出现了黄继光、邱少云这样的英雄人物,谷政委又及时收集、总结、宣传出去,以教育鼓舞更多的战士学习英雄,前仆后继,产生了“滚雪球效应”,以致于志愿军十五军一个军,就涌现出了一万三千四百五十五名战斗英雄,成为抗美援朝战场上英模最多的一个军!
“祖国人民在看着你们呢”!我好像也听到了50多年前谷景生那雄浑宏亮的声音!好像也看到了他慷慨陈说的身影……然而今天,这声音、这身影,全都定格在了灵台上再也不动了的谷景生!这怎能不叫人悲痛,怎能不叫人深切怀念!
“谷景生政委!志愿军老战士们来看您啦”!我心中在呼喊!我想,那位不知名的老战士也一定在心中悲怆地呼喊……
时间在流淌,悼念的泪水在流淌。终于,大厅内外的人们全都依次完成了悲壮的告别。哀乐停止了。一曲更雄壮的“国际歌”响起来了!谷景生将军的秘书王宇大校,带领着谷老生前身边的工作人员、警卫员等,束装整齐列队,向他们朝夕相处十多年的老首长,行最后的军礼!
然后,谷景生患难与共的老伴范承秀,率女儿、女婿、外孙们一字排开,向治丧委员会的全体同志,向在场的所有亲朋好友鞠躬致谢。当范老哽咽地大声说道:“我代表谷景生谢谢大家,谢谢同志们了”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在也忍不住了,泪水止不住地尽情流!流吧!
白发苍苍的谷妈妈范承秀,是中国人自古崇敬的范仲淹的后代,14岁就参加了革命,是当年太行山区抗日队伍中手持双枪的传奇女共产党员。她像祖先一样一生刚正不阿。1958年反右时为不该打成右派的人仗义执言,自己被打成了“右派”。那时的谷景生,正与钱学森一个政委、一个院长,携手奠基着我国“两弹一星”尖端的科研事业。
正在受到中央器重、身处尖端机密事业中的谷景生,被离婚的劝告者包围。老伴也要求一定离婚,哪怕是形式上的离婚。而谷景生却在重大的压力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离婚。他说妻子十四岁参军,作战勇敢,舍生忘死,当她受到冤屈的时候,别人可以抛弃她,我不能抛弃她,即使抛弃自己,也不能抛弃她。
一面是高官厚禄,一面是万丈深渊;一面是花环锦簇,一面是屈辱败裂。谷景生为了信仰,为了情感,为了正义而选择了纵身悬崖、选择了一落千丈、选择了艰难困苦的后半生。他就是这样走下政坛的高阶,从此在社会上消声匿迹的。但是他却未能逃出每一场政治运动的摧残,文革中,又在监狱里度过了苦难的十年……这是何等高贵而悲壮的选择啊,这是只有英雄才会作出的选择!
谷景生曾写道:“共产党人的情感,是之于亲情的感情,之于同胞的感情,之于民族的感情,之于人类的感情,这是一个感情进化的流线。而小家碧玉的亲情是不能持续发挥其魅力的,它只是感情的起点,但从起点到终点的漫长过程中,就需要把亲情放大到对于国家民族的关切上来。这是共产党员能够牺牲个人利益的精神来源之一”。
患难与共的老伴走了,他一生有笑、有悲,更有尊严。他把笑留给后人,把悲留给自己,把尊严给了祖国,沉默而庄严地走了……这是多么悲痛的诀别啊!范承秀踉踉跄跄,在子女的搀扶下,把自己的手伸进了党旗下,牵出谷景生已冰凉的手啊,紧握着不肯放开!她哭喊着:“老谷啊,就这么永别了吗”?!在场的人目睹这悲伤的一幕,无不泪流滚滚……
……
在谷景生五个女儿、五个家庭分别与最疼爱他们的父亲、伟大的父亲作最后的、最近距离的道别。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谷景生 最小的女儿开来和她的夫婿薄熙来,以及他们的儿子薄瓜瓜。
悲痛欲绝的开来,俯下身来,亲昵的梳理着父亲稀松的头发,喃喃自语着……薄熙来含着泪刚扶起悲痛在梦呓中的开来,薄瓜瓜又悲伤地俯下身去,双手轻轻抚摸着外公那高贵的头,两眼发直,紧紧盯着外公的面容,像雕塑,一动不动……薄瓜瓜是谷景生平时最挚爱的小外孙,他怎么也接受不了慈祥的外公,英雄的外公,就这么永远地走了,不再和他说一句话了……
时间这一刻好像凝固了,薄瓜瓜长时间纹丝不动。与他差不多大的表妹李桃桃,凑过来,摇晃着瓜瓜,薄瓜瓜这才好像大梦初醒,一下子把头埋在外公的枕旁,痛哭起来……再也忍不住自己无限悲情的薄熙来,一下子展开双臂,把妻子开来和儿子瓜瓜紧紧搂在怀里!任凭泪水肆意泛流……
移灵开始了。四女儿望宁捧着遗像走在最前面,裹着鲜红的党旗的棺椁随之,谷家子女列队其后。亲朋好友和谷老生前的工作人员、警卫战士、医务人员等,则分列两侧目送着。不知是谁起的头,谷家的子女们齐声唱起了国际歌!大家迈着国际歌的节拍,昂着头行进着,行进着,直到把灵柩送上了移灵的车……
怕过度悲伤,没有让谷妈妈范承秀参加移灵,请她先行回家。可她远远听到了女儿们高唱的国际歌歌声,不肯上车离去。虽然看不见,但她还是含着泪水,在倾听着女儿们的歌声……
灵车开到了遗体焚化前最后的告别室旁,最后的时刻到来了。我看见著名的军人歌唱家李双江,带着五六个穿军服的文艺兵也来到这里。他们是要用歌声为英雄送行!
灵柩就要被推进焚化炉了,英雄将在这里浴火永生!“我们唱歌吧”!李双江大声说道,然后起了头:“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唱吧,唱吧!
所有的人都在用全力唱着,我也是。我感到每个音符都在我的血管里奔跑着,我感到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呐喊着!我们是替英雄在呐喊!歌声中,我感受到谷景生的那股英雄气概和精神,也注入了我的灵魂中,我们的灵魂中。是的,英雄是不死的!
歌声落后,电动滑道载着灵柩缓缓进入了焚化炉,一道金属门无情地、无情地关上了!人生从此相隔两重天,两重天呀!
一个声音突然高叫着:“首长!永别了”!大家忽然醒过劲儿来,一遍遍呼喊着:“首长,永别了”!“爸爸,永别了”!喊声中,我看见谷老生前的警卫战士们泪流满面,一起行着军礼。谷老的女儿们开始泣不成声……
忽然间,谷老最挚爱的外孙子薄瓜瓜,在悲痛中出人意料地带头唱起了志愿军的英雄赞歌:“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顿时,大家全都含着泪,高声唱和起来,并昂然地走出了告别室。我看到原先还泣不成声的谷家五个女儿们,在歌声中互相搀扶着,手挽着手,变得非常坚强,像她们的父亲一样的神情!
我想起谷老的警卫战士曾告诉我的一件神奇的事:人们知道,玫瑰花一般都是在春天开放的。可是就在谷景生去世的第二天,而且已是初冬的季节里,谷老睡屋窗外的玫瑰竟然开花了,而且不多不少,一共开了五朵!这是真的!为了证实此事,我还亲自去谷家看过!
我想,这真正是“英雄赞歌”中唱的:
“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央视播映《国家命运》讴歌聂荣臻、薄一波、谷景生等老英雄伟大功绩
央视1频道(202年10月7日)黄金时间首播29集电视剧《国家命运》,当晚播出的1、2集,就赞扬了薄一波、谷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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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命运》号称讲述中国“两弹一星”研发历程的大型纪实性主旋律革命史诗大片。虽然主角是聂荣臻,但因谷景生是导弹研究院政委(协助院长钱学森工作),第2集就亮相大名。而薄一波在1955年上半年位列陈云、聂荣臻之后,组成主抓国防尖端工业的“中央三人小组”(1962年后又成为“国家原子能工业十五人专门委员会”领导人之一),负责指导原子能工业的筹建工作,成为该剧不能不提到的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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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m;xE*w)A0电视连续剧《国家命运》是全景式反映我国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研制“两弹一星”辉煌历程的鸿篇巨制,从昨晚中央电视台综合频道已经播出的第一、二集看,其“红色”性质毋庸置疑,特别是对毛泽东在研制“两弹一星”决策过程中的关键作用浓墨重彩的表现,既给人耳目一新之感,也令人惊异。毫无疑问,此时央视在黄金时段播映电视剧《国家命运》至少是发出以下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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