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松间照,石桌上散发出香茗的淡淡清香,老禅师就坐在我的对面,和我笑品清茶,共话人生。
我问老禅师,何如人生?老禅师笑而不语,手中擎着一杯茶,我不解的看着他,老禅师把杯中茶水,倒在脚下的地上,对着我说,请施主再为老衲斟注!当我为他斟注的时候,老禅师又把杯中茶倾于地,只是这回是倒在了我的脚下。请老禅师开示!老禅师说,人生就在舍得之间。我舍了第一杯茶,又在你那里得到了第二杯,我舍了第二杯茶,这第二杯茶同样是舍了,只是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罢了,人生不就是舍了、得了,得了、舍了,如此反复。人如杯,装得是水,是一种心境,茶只是人生一味------淡。我连连点头,恭敬地为他斟注第三杯。
我说:生活如水,做人应如茶。起起浮浮,自由舒展,经过沸水的浸泡,方能回归纯真的原始的叶。
老禅师笑而不语,细品了一口清茶,方说:做人应如水。我不解,请老禅师开示!老禅师笑语:水有几种形态?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三种呀!气态,液态,固态。老禅师说:除此之外,老衲认为还有三态:冰山在阳光下融化的那一霎,下面依旧是冰,上面水汽蒸腾,可谓之一态;烧水的时候,下面沸水翻滚,上面水汽蒸腾,这可以谓之一态;把冰块放在水中煮沸,下面有冰有水,上面热蒸腾,这亦可谓之一态。
老禅师,继续品着茶,不理睬我。
我有些生气,这是哪跟哪吗?我说,老禅师这不对!科学上可不是这么说的。老禅师笑着说:“石头!”
我仍不解。转念之间,急着请老禅师开示。老禅师缓缓道来:“做人做事,何必事事都那么较真,遇事难道还非要像块石头一样,固执地坚持吗?为何不像水一样,你说我是水,我就是水,你说我是冰,我就是冰,你说我是河,我就是河,无不外乎你心中一念!
我笑着品味着这其中玄妙。
老禅师又语,人生如水,人如杯。做人应如水,更应找到适合自己的杯子。红茶、绿茶、花茶……茶如友,你用什么样的茶在自己的杯中冲泡便得怎样的人生,这水这茶之滋味如何,只有你自己一人品得。
我笑着品味着茶的味道,品着老禅师的话语,茶气馥郁浓冽,滋味鲜爽醇厚,一品顿觉清爽,再饮精神更旺,完全不像第一杯茶有花香果味,鲜爽生津。
我问老禅师,为何一壶茶有二种滋味?
老禅师笑语,贵施主深夜陪老纳品茶,老纳起能轻易怠慢,此中玄机还是知之于你吧!这茶壶乃是“母子壶” ,大壶中又藏有小壶,大壶中冲泡的是碧螺春,小壶冲泡的乃是婺源茗眉绿茶。
我细看这石桌上不起眼小茶壶,笑之,与老禅师对饮杯中,心中释怀。
清泉石上流,我心中暗想若无这山中清泉水,何来那月下品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