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他,安静地坐在水泥台阶上,眼神浑浊,面容苍老,旁边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但是看起来比他有精神得多。我臆想他脸上一定布满泪水,因为我的心里又一阵紧似一阵的揪着疼,悔恨交加像雪崩一样让我来不及逃离和躲避。我再次失控般陷进缠绕此生的那个夜晚浓稠的暗夜里,只不过换了场景,依旧是个梦魇。
醒来时候的自己和之前的每次都一模一样,怔愣愣的发半天呆,然后翻个身,按亮手机屏幕。
每一个生物,都有出自本能的自我保护机能,这是所有生命与生俱来地雕刻在DNA序列里的本性。所以我总是在最为危险的在梦境中想要颠覆现实的关头扼住自己的咽喉,把自己掐醒。
前几天终于在心理和身体的双重负荷下病倒了,就在运动会结束的最后半小时里,我成功的摔了一个五体投地。本来只是崴了脚,怎奈全身无力,一头就栽倒在地上。然后下午昏昏沉沉发着烧卧床休息。窝火加赌气,我断绝了跟外界的一切联系,生生再次闭了关。
第二天清晨,毛线带着热乎乎的八宝粥和肉包子前来慰问。我依旧发着烧,晕乎乎的把眼泪和鼻涕抹在我够得到的地方。我特么的太累了。
再往前追溯,就是暗无天日工作的一个月。我真的不是工作狂,我只是想把工作做完,然后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到处撒野。结果却是总有干不完的工作,判不完的作业。打字的时候斜眼看见旁边冒着热气的速溶,杯子是学生送的,愤怒的小鸟,我盯着那只绿色的猪头,想要像小鸟一样尖叫,然后撞上去同归于尽。
九月,中间毕竟还夹着一个中秋节,八月十六,遍插茱萸。少一人。那天上午我把自己捯饬了半天,装模作样的拎着月饼出了门。你好我好客气半天终于落了座,我不喜欢拘谨的聚会,更不喜欢自己脸上虚假的微笑。可是没办法,真实永远不会成为世界的全部。表现没有可圈可点,倒也算是虚惊一场。没想到在巷口却碰上了驮着四条哈素海鲤鱼路过的大佬。生活若是没有了意外,倒也确实无趣。
总之都是面试,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同样紧张。面对大佬,也就那么回事。倒是显得比我淡定。【】
现实永远跟想象一个在天一个在地,长假接近尾声,低空飞行的我又快要摔个头破血流,下一次飞行要到寒假了。这真是个让人绝望的事儿。
忘记从哪儿看见一句李贺的诗“一双瞳人剪秋水”,甚是喜欢,便作了题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