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原谅
——一个90后对中国教育的批评与反思
钟道然
school来源于古希腊词语skhole,意为“闲暇时间,自由时间”。学校本由亚里士多德创建,让学生在闲暇中读闲书。教育,应是像卢梭阐释的那样,“其目的,是让人成为天性所造就的人”,是像马斯洛说的那样,“帮助人达到他能够达到的最佳状态”。而中国学生在学校能达到的最佳状态,就是在教室里看着老师发呆,盯着黑板狂抄笔记,然后晚上跳入题海绞尽脑汁苦熬。中国的学生,是背书做题造就的,是考试卷子造就的,是《五年模拟三年高考》造就的,是一道道题的标准答案造就的,但绝对不是天性造就的。
生来成为一个中国学生,不失为人生一大悲剧。
中学6年让我痛苦,让我无奈,最后让我麻木。我也曾抗争,抗争完了 忍耐,忍到最后就成了顺服。”这十几年里,我除了无止境地“背书做题”就没干别的,而这些在我脑中留下的除了痛苦除了折磨,还有什么呢?叔本华说“人生即痛苦”,中国教育则可以不折不扣当之无愧地称为“教育即痛苦”。
不知中国教育对我的大脑做了什么手脚,我只知道我不再是本来的自己,不是真正的自己。过去我可以在教室里带着少年的意气满腔热血地嚎叫《像少年啦飞驰》,现在我只会跟个老朽似的趴桌上在半睡半醒间流着哈喇子呆看着黑板;过去我可以写出一篇奇形怪状的低分作文,但那是我自己的文字,是我自己的奇形怪状的想法,现在我终于能够写出一篇高分作文,写得跟书上的范文一模一样,但那不是我的文字,是别人的,那不是我的想法,我没了想法。
“我没了想法”,这便是中国大多数学生的真实写照。
“个性”同中国教育,好比美国同伊朗、周瑜同诸葛亮,那是水火不容的一对天敌。中国教育要做的,就是活生生地扼杀你的天性,就是把所有人变成一样的人,把学生变成机器人,变成纯粹的学习工具。
中国教育侵蚀的是每一个学生的青春,但绝大多数人茫然而毫无知觉。就在这“毫无知觉”中,你我的天性被活活扼杀。然而我们的学生们却能相当坦然地面对这一切。教育的刺刀正一题一题、一字一字刺向你的灵魂,你却浑然不觉,如此大度就好比耶稣说如果有人打你左脸你就把头转过来让他打右脸,也真令人钦佩。“学习”对于中国学生来说永远是一件无比光荣无比神圣的事儿。
王尔德说:“年轻,仅仅是年轻,就是极其奇妙的。”但把“年轻”耗费在这种苦涩而无谓的“学习”上,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奇妙的。奇妙的倒是有人不仅不反抗,还觉得在中国当学生和当女人一样——“挺好”。我有同学就说:“这样学习没什么不好啊,到高三我还有玩儿的时间呢!而且学校教的东西也没错啊,再说大家都这么学,我也就这么学呗。”
我恍然大悟,中国学生不仅都是女人,而且都是阿娇,很傻很天真。他们很欣慰自己还有玩儿的时间。我倒想问问,那些灌进你大脑的知识是你喜欢学的吗?对你有用吗?能提高你的思维能力吗?如果不是,在这种教育下,你花费一分一秒都是对生命的亵渎。
而中国学生呢,则是在说笑中,在麻木不仁中用自己的青春做买卖,换取一个考试分数,且一边卖着一边还能怡然自乐。等到卖完那天,发现自己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已被夺走,剩下的只是顾影自怜的一声叹息。
那就像是每天被人拿刀子捅,但却毫无知觉,不但不反抗,还能笑眯眯地看着那人捅自己,看着自己的灵魂自己的身躯流血。
中国学生的悲哀不在于被折磨,而在于是麻木地被折磨。
因为没有理想,别人都这样,我也就这样了。因为没有理想,我们沉默,我们屈服,我们麻木。不要为成功而努力,要为做一个有价值的人而努力。——萧伯纳
“人生是一种过程,而不是一种状态,它是一个方向,而不是一个终点。”若把生命比做一个课堂,那它的意义并不是期末分数,而是全部的上课过程。王尔德说:“我不想谋生,我想生活。”在每时每刻,人都应当去体验“生活”,而不仅仅是在社会的约束中过日子。生活是流动而连续的,人应当在每一分每一秒都主动去赋予它意义,否则,它便没有意义。
教育,也应是帮助人自我实现,让人能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这是自苏格拉底以来所有教育家们呼唤的,是所有学生企盼的,也是现在美国等国家的教育在做的。李开复让青年学生“做最好的自己”,别看就6个字,道出了教育和人生的完美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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