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国歌《皇家进行曲》(MARCHAREAL),原名《掷弹兵进行曲》(MARCHA DEGRANADEROS),起源于18世纪。有文献记载,其原始乐曲是由曼努埃尔·德·埃斯皮诺萨·德·洛斯蒙特罗斯(Manuel de Espinosa de los Monteros,1730-1810.)在1761年创作的。1770年卡洛斯三世国王钦定该曲为《荣耀进行曲》,在各大庆典中使用,使之成为国歌。
此后,西班牙王国历朝历代都把它作为国歌。而第一共和国、第二共和国,这两次短暂的共和时期,即1873-74年和1931-39年(或1931-36年,36年至39年是西班牙内战时期),则以《自由进行曲》(HIMNO DE RIEGO)为国歌。这首歌的名称可直译为“列戈赞歌”。它是拉斐尔·德·列戈(1785-1823年)在1820年率军起义反对费尔南多七世国王专政的时候,起义军所唱的一首军歌。后人为纪念列戈,以他的名字命名了这首歌,同时也成为反对专制或笼统反对王政的自由之歌。而内战中的佛朗哥将军则在1937年2月27日颁布法令恢复《皇家进行曲》为国歌。佛朗哥去世后,西班牙进行了民主改革,但在1997年再次以法令形式确认《皇家进行曲》为国歌。
《皇家进行曲》虽然是国歌却只有乐曲没有歌词。或者说,在大多数情况下是只演奏而不演唱的。其实,它曾经有过几种不同版本的歌词,但没有公认的标准版本,人民群众也大都不会唱。
最初比较流行的是1843年由Ventura de la Vega(1807-1865)为伊莎贝尔二世女王(1833-1868年在位)写的:
Venid españoles来呀,西班牙人
Al grito acudid. 听从呼唤
Dios salve a la Reina, 上帝保佑女王
Dios salve al país.上帝保佑国家
接下来是1908年由Eduardo Marquina(1879-1946年)为阿方索十三世国王(1886-1931年在位)写的:
Gloria, gloria, corona de laPatria,荣耀,荣耀,祖国的王冠
soberana luz至上的光芒
que es oro en tucolor.如金子般闪耀
Vida, vida, futuro de laPatria,生命,生命,祖国的未来
que en tus ojos es在你的眼中
abierto corazón.是敞开的心
Púrpura y oro: banderainmortal;血色与金黄:不朽的旗帜
en tus colores, juntas, carne y almaestán.在你的颜色中,合在一起的,是肉体与灵魂
Púrpura y oro: querer ylograr;血色与金黄:梦想与收获
Tú eres, bandera, el signo del humanoafán.你是旗帜,勤奋人类的标志
Gloria, gloria, corona de laPatria,荣耀,荣耀,祖国的王冠
soberana luz至上的光芒
que es oro en tu color.如金子般闪耀
Púrpura y oro: banderainmortal;血色与金黄:不朽的旗帜
en tus colores, juntas, carne y almaestán.在你的颜色中,合在一起的,是肉体与灵魂
佛朗哥认可的歌词是1928年加利西亚诗人JoséMaría Pemán(1898-1981年)受当年作为独裁者执政的米格尔·普里莫·德·里维拉将军之托而写的:
¡Viva España!西班牙万岁!
alzad la frente昂首向前
hijos del pueblo español西班牙人民的儿子们
que vuelve a resurgir.重振雄风
Gloria a la Patria祖国的荣耀
que supo seguir要继续
sobre el azul del mar在蓝色的海面
el caminar del sol.在太阳照过的地方
Triunfa España西班牙胜利
los yunques y las ruedas铁砧与车轮
cantan alcompás唱起来
del himno dela fe.和着忠诚颂歌的节奏
Juntoscon ellos和他们一起
cantemosde pie我们起立歌唱
la vidanueva y fuerte崭新的生活,还有
del trabajo ypaz.来自工作与和平的力量
这也许是最流行的一个版本。佛朗哥上台后,词作者JoséMaría Pemán修改了歌词的第二行,将“alzad lafrente”(仰首)换成了“alzad los brazos”(振臂),以及第十行,用“los yugos y las flechas”(轭与箭)更换了原来的“losyunques y las ruedas”(砧与轮)。佛朗哥独裁时期虽然并没有确定它是西班牙国歌的标准歌词,但在西班牙每一所学校早晨的升旗仪式当中都曾经被采用。佛朗哥去世后,西班牙在进行民主改革的同时实现了(内战双方的)人民和解,上述歌词不再被采用,或许其中某些词句有撩人神经之嫌。
人民党执政末期,阿斯纳尔政府曾经接受J.华莉丝蒂(JonJuaristi)等几位诗人建议,将他们的一部作品提交议会,但因当时其他许多棘手事情弄得他们焦头烂额,国歌歌词的事就被搁置了,后来不了了之。
西班牙民众酷爱体育,尤其 足球,但在各项重大赛事中,当运动员们付出巨大努力终于进入决赛,甚至捧得金杯,球场上奏响了西班牙国歌,何等荣耀啊!可是,如醉如痴的西班牙人却无法随着那激昂的旋律放声歌唱,实在太不给力。于是,在2007年的下半年,西班牙奥林匹克委员会出面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歌词征集和评选活动,计划要在2008年1月21日公诸于世,不料却早于1月11日就被媒体洞悉并爆料,招致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和争论,反对的声音自然也不会少。不是反对定歌词,而是要好好讨论讨论该定哪首诗为歌词,甚至逐字逐句都需仔细斟酌。要想得到一份能让所有人都没有异议的歌词实在是难上加难。奥委会原想先将选出的歌词保密,待他们根据法律规定征得50万以上的人签名后,再连同歌词一起直接提交国会讨论和表决,那样通过的机会就比较大。而现在,他们就显得措手不及了。犹豫再三,奥委会终于表态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们竟然宣布放弃。
奥委会虽然放弃了,国会没有讨论也没有批准。但他们,无论是奥委会还是国会,他们也没有否决。于是社会上就有以下歌词被广为传唱,据说作者是一位工人,一位业余词人。
¡VivaEspaña!
Cantemostodos juntos
condistinta voz
y un solocorazón
¡VivaEspaña!
desde losverdes valles
alinmenso mar,
un himnode hermandad
Ama a lapatria
pues sabeabrazar,
bajo sucielo azul,
pueblosen libertad
Gloria alos hijos
que a laHistoria dan
justiciay grandeza
democracia y paz.
西班牙万岁!
我们一起唱
用不同的声音
同一颗心。
西班牙万岁!
从绿色的山谷
到浩瀚的海洋,
一首兄弟的赞歌。
慈爱我们的祖国
她将自由给予
在她湛蓝天空下的
各族人民
荣耀祖国的儿女
他们给历史写上
正义与尊严
民主与和平
这是我第二次翻译西班牙奥委会版的这首歌词,第一次是2011年。那时有老友令我为台湾一出版商撰写《再现世界地理》丛书中关于西班牙的两册。我写了,还提供了三十来帧自己的摄影作品。那书开本很大,开篇就有一幅折页大图,是我拍摄的萨拉戈萨的比拉尔大教堂夜景,图片之上(右上角)还印了西班牙国歌的歌词,那便是我第一次的翻译。那次的翻译是:“西班牙万岁!/我们一起唱/用不同的声音/同一颗心//西班牙万岁!/从绿色的山谷/到浩瀚的海洋/是兄弟的赞歌//热爱我们的祖国/她将自由给与/在她湛蓝天空下的/各族人民//光荣的子孙/伟大的历史/歌唱正义与繁荣/歌唱民主与和平”。当时是参考了别人的翻译,只对第三段做了改动。现在看来这样翻译还是存在一定问题,就是不够准确,所以又进行了第二次的翻译。按说,歌词的翻译本不要求很准确,只要上口就好,可是要讲填词的故事,歌词就需要翻译得准确一些了,何况还是国歌,多少有些政治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