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杀戮
文/肃化
第一次看这个片子是在幼年时候。
幼年到上小学低年级。
当时还一直以为片名是《西安杀路》。
当时认识的汉字实在少得可怜。
近来肃化又多次重温这部影片。
也慢慢地知道导演张彻,是与胡金铨和楚原同样伟大的导演。在香港电影史上,早于徐克王家卫也地位重于徐克王家卫。
胡金铨的《侠女》曾经获奖嘎纳电影节,后来的《大醉侠》也同样表现不俗。
而张彻,其代表作当属《独臂刀》。
至于这部《西安杀戮》,在很多记载张彻生平的资料中,倒很少提及。
肃化之所以印象这么深刻,却另有一番经历。
九十年代初期的肃化故里,庆祝的一种重要方式就是出资放电影让乡里看。电影,往往是用来还愿的。同样,也是那个年代乡亲们娱乐方式中为数不多的一种。
村里年轻人,最爱打听方圆十多里内哪村哪家要放电影。有的时候,得不到什么信息,但夜晚来临,电影的声音传得很远。于是,已经睡下的人们便又重新起来循声赶去。
幕天席地,虽是辛苦,此际想来倒也别有情趣。
记得《西安杀戮》的时候,是大伯带我去看的,要穿过两个村子,走了四五里路。当晚放的是两个还是三个片子,肃化现在已经忘却,记得的是中间曾经睡着了,而且有一部影片叫做《西安杀戮》。
当时感觉这部片子打得挺厉害,而且一直认为是一个人从西安杀出一条血路来,故一直把片名认作《西安杀路》。
当时虽然年幼,却能接受这种血腥,很认同这种悲剧英雄。只是感觉投案自首,太有点儿不值。何况,市长已经谅解他。
不过“顶门针”与“钩喉签”这些古代酷刑,却是现在才知道的。关于“顶门针”的情节,肃化所能联想到的是《狄仁杰断案传奇》中《铁钉案》一节中也有类似的古老酷刑。
行侠仗义的傅天豪却被队长马腾云用两尺多长的铁条从肛门捅进处死,却反诬傅天豪畏罪自杀上吊而亡;证人六万则被七尺二寸长的铁签钩破喉咙致死,向上汇报时却说属于暴毙。
当队副何远新说傅天豪是为己而死要讨回公道时,老仵作下面凝练的反问不禁让人生寒。
公道?哪里有公道?!
因此何远新便大肆展开杀戮。
最后自首归案,以身护法,讨回他自己所认为的那种公道。
这样一来,屈死者的公道得以讨回,可属于他自己的公道又在何方。
何远新先杀恶棍汤占魁,再杀警察局长屠延庆及其护从,后杀侦缉队队长马腾云,再入曲家大院,杀死包括曲老爷曲大少曲二少以及打手在内的全部曲家成员,可谓连锅端。
可以说,制造这个冤案的全部人都得以正法。
这也是与水浒英雄的不同所在,也是明显高于水浒英雄的闪光所在。
作恶的一个都不能留,冤枉的一个也不能错。
没有假惺惺的道义,没有喋喋不休的争论。只有一个,如果不能讨回公道,就杀戮。
不嗜杀但到该杀的时候也绝不手软。
这是一个悲情的故事,也是一个悲剧的年代,成就一个悲愤的英雄。
那 时带我去看这部影片的大伯,现在已经不知生死,只知道是死多生少。
在我小学还没有毕业的时候,他便患上精神病。我后来的上学中,一直想将来有一天有能力医好他。可是就在我工作还不到两年的时候,他被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自生自灭了。
再后来,奶奶不到一年也去世了,这是今年七月份的事情。
一切都没有等到肃化具备能力的时候。
不知道这是他们的没有福气,还是肃化的没有能力。
我想主要是后者,前者只是生者无奈的自我安慰。
自己的这一生,就是这样满怀着屈辱走过来的。想做的事情,没有几样能够做得来。
在自己从事工作以来的这两年多时间里,姥爷、奶奶和姥姥相继去世,给肃化致命的一击。
子欲养而亲不再。
究竟是该埋怨父辈的不争,还是应该愤恨自己的无能。
这牵涉太多。
有时候真的感觉人生很没有意思。有的时候感觉人生其实功成名就重于一切。自己的幸福与否并不重要,父辈祖辈们能够余生享福才是最重要的。
很多问题自己真的理不清晰,也就真的不想提笔来些什么,对于博客,也就逐渐冷却起来。
现实很残酷。
我真的渐渐开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