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永如斯:鼠类的下场
---《永某氏之鼠》
出自柳宗元《柳河东集》。《永某氏之鼠》把那些自以为“饱食而无祸”的人作老鼠,深刻有力地讽刺了封建剥削阶级丑恶的人情世态,讽刺了纵恶逞凶的官僚和猖獗一时 的丑类。暗喻小人得志虽能嚣张一时,却不能长久。依仗权势的小人会遭到彻底被消灭的下场。
原文:
永有某氏者,畏日,拘忌异甚。以为己生岁值子,鼠,子神也,因爱鼠,不畜猫犬,又禁僮勿击鼠。仓廪庖厨,悉以恣鼠不问。由是,鼠相告,皆来某氏,饱食而无祸。某氏室无完器,椸无完衣,饮食,大率鼠之余也。昼累累与人兼行,夜则窃啮斗暴,其声万状,不可以寝,终不厌。
数岁,某氏徙居他州。后人来居,鼠为态如故。其人曰:“是阴类,恶物也,盗暴尤甚。且何以至是乎哉?”假五六猫,阖门撤瓦灌穴,购僮罗捕之。杀鼠如丘,弃之隐处,臭数月乃已。
呜呼!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
——柳宗元《三戒》
翻译:
永州有一个人,畏惧犯日忌,禁忌特别厉害。他认为自己出生的那年是个子年,老鼠就是子年的神,因此非常爱护老鼠,家里不许养猫养狗,禁止仆人击打老鼠;家里的仓库、厨房,全任凭老鼠放纵横行不管。于是,老鼠们就相互转告,(别的地方的老鼠)也都来到他家里,大吃大喝却没有任何灾祸。这个人家里没有一样完整的东西,衣柜里没有一件完好的衣服;凡是吃的喝的东西,大都是老鼠吃剩下的。大白天,老鼠成群结队和人在一起活动,到了夜晚,啃东西,咬东西,打打闹闹,发出的声音千奇百怪,闹得人睡不成觉,他始终不感到讨厌。
过了几年,这个人搬到别的州去了。后来搬进来另外一家人,但老鼠依旧闹得还像过去一样凶猛。新搬来的人说:"这些生活在阴暗地方的坏东西,偷窃打闹得尤其厉害,况且怎样会到这样的地步呢"便借来了五六只猫,关闭上大门,撤除砖瓦用水浇灌老鼠洞,雇用仆人到处搜寻追捕,杀死的老鼠堆得跟山丘一样,老鼠的尸体被扔在偏僻的地方,臭味好几个月后才散去。
哎!你们认为这样吃饱喝足并且没有灾害的日子是可以永恒持久的吗!
寓意:
第一种角度:凡是害人的东西,即使一时可以找到"保护伞",但这种庇护是不可能长久的,最终还是没有好下场。
第二种角度:对待那些坏人坏事,决不能姑息、妥协,要勇于面对、坚决予以打击,更不能非常禁忌迷信。决不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暗喻小人得志虽能嚣张一时,却不能长久。依仗权势的小人会遭到彻底被消灭的下场。
第三种角度:多行不义必自毙;恶有恶报,只怕时机未到;姑息养奸必将招致祸患;只要采取积极手段,坚决斗争,才是正确对待鼠一类小丑的唯一办法。
《永某氏之鼠》比喻那些自以为“饱食而无祸”的人作老鼠,指出他们“为态如故”,以“饱食无祸为可恒”,那他们一定会遭到彻底被消灭的惨祸。
这则寓言,深刻有力地讽刺了封建剥削阶级丑恶的人情世态,讽刺了纵恶逞凶的官僚和猖獗一时的丑类。
《永某氏之鼠》柳宗元撰寓言:
《永某氏之鼠》柳宗元撰寓言,描写老鼠由被宠爱到“被杀鼠如丘,弃之隐处,臭数月乃已”说明凡是害人的东西,即使一时可以找到"保护伞",但不可能长久,最终还是没有好下场,也警示人们对坏人坏事,决不能姑息、妥协,要勇于面对、坚决打击,决不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暗喻小人得志虽能嚣张一时,却不能长久。
出处:
柳宗元的《三戒》。《三戒》中的三篇文言文分别为《黔之驴》(选入苏教版标准实验教科书《语文》七年级下册),《临江之麋》《永某氏之鼠》。
作者:
柳宗元(773年—819年),字子厚,河东解(山西运城西)人,世称“柳河东”,“河东先生”。因官终柳州刺史,又称“柳柳州”“柳愚溪”,汉族,祖籍河东(今山西省.永济市运城、芮城一带),唐代文学家、哲学家、散文家和思想家,与韩愈共同倡导唐代古文运动,并称为“韩柳”。与刘禹锡并称“刘柳”。与王维、孟浩然、韦应物并称“王孟韦柳”。与唐代的韩愈、宋代的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王安石和曾巩,并称为“唐宋八大家”“千古文章四大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