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家们唱着克里希纳与至爱的牧牛姑娘在温达文生活的插曲。这种旋律总是把师父引向神迷状态.
克里希纳,神的化身,作为牧童而在温达文度过了少年时光。他在沿着亚穆纳河岸的绿色草地上放牛,吹着他的长笛。牧牛姑娘们不能抗拒这种非凡的吸引力。在他的笛声下,她们会放下她们的家庭责任,来到了圣河的岸边。她们对克里希纳的爱毁坏了她们对世间之事的依附。她们亲戚的谴责和其他人的批评都不能抵制她们寻求与克里希纳为伴。牧牛姑娘对克里希纳的爱里面,没有丝毫的俗气痕迹。这是神对纯洁灵魂的天生吸引力,就像磁铁吸住了铁。《博伽瓦谭》的作者把这种爱比作是女人对她的爱人的所有强烈的爱。在那种爱涌现之前,人与神之间的所有障碍都会一扫而光。奉献者把自己完全地臣服于他的神圣至爱,最终成为他的一员。
罗陀是牧牛姑娘中最重要的,也是克里希纳主要的玩伴。她难以形容地渴望与他在一起。与克里希纳分离的瞬间会撕碎她的心和灵魂。
在很多个月光照耀的晚上,克里希纳会与罗陀和牧牛 姑娘们在温达文的神圣小树林内共舞,牧牛姑娘们在这种情形下会体验到至高的宗教情迷。十一岁的时候,克里希纳被立为马图尔的国王。他离开了牧牛姑娘,向她们许诺。然而,只要她们在心里全神贯注地想他,他的非凡异像就挥之不去。
世世代代以来,印度的神之爱者敬神的时候,都回忆起牧牛姑娘们对克里希纳的渴望。印度的许多民歌都有克里希纳生活情节的主题。柴坦尼亚通过灵性修持和神的异像来复兴印度教的虔诚生活。在这种心醉神迷的音乐下,柴坦尼亚呈现出罗陀的角色,表现出与克里希纳合一的渴望。长时间以来,室利·罗摩克里希纳也把神看作他至爱的克里希纳来敬拜,把自己看成是其中一位牧牛姑娘,或者是神的侍女。
音乐家接着唱罗陀与克里希纳分离的痛苦。当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听着这首歌的时候,他突然间站了起来。他表现出罗陀的心情,用充满悲哀的语调临时唱了几句:“噢,朋友,要么把我至爱的克里希纳带到这里,或者是把我带到他那里去。”他唱着,在罗陀中完全地失去了他自己,不能继续再唱下去了。他变得不能说话,身体也一动不动,眼睛半眯着,头脑对外在世界完全失去了知觉。他处于深深的三摩地里面。
职业歌唱家继续唱着他们的歌。他们扮演在罗陀的角色,唱起上来好像她是在与她的朋友说话:“噢,朋友,我不要再次走入亚穆纳河,拖进水里面。我曾经在迦昙婆树下看到我的至爱。只要我经过它,我就会被淹没。”
师父再次变得心醉神迷。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啊,我!啊,我!”
歌声继续:
即使对克里希纳出现的欲望冷却下来,
我狂热的身体重新振作起来。
歌唱家不时地在演奏中插上了几句,继续以罗陀的姿态唱着:
“噢,朋友,你可以等待。向我展示克里希纳,我的至爱。”
又唱:“不要为我的装饰物感到烦恼。我已经失去了最贵重的装饰物。”
再唱:“唉!我的幸福日子已经结束;我已经沉沦到苦难的日子。”最后是:“这种不快乐的时光如此地漫长!”
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再加上一句:“更好的日子不是还在我的眼前吗?”歌唱家又加上:“如此漫长的时光已经过去!更好的日子不是还有我的眼前吗?”
歌唱家们唱着罗陀与一位朋友的对话:
噢,朋友,我快要死了!我确实要死了。
与克里希纳分离的痛苦大于我所能忍受。
唉,我的无价财宝,
那么我该离开谁呢?
我要死去的时候,
我恳求你,不要烧掉我的身体;
不要把我的身体扔到河里。
不要用火焰来燃烧,
不要把它扔进水里。
我在这个身体内与克里希纳一起游戏。
我恳求你,把我没有生命的身体绑起来,
把它带到黑色的塔马拉树下;
绑在塔马拉树的树枝上。
触摸塔马拉树就是触摸了黑色。
克里希纳是黑色,塔马拉树也是黑色;
黑色是我至爱的颜色。
我在早年的孩童时期就已经爱上它。
我的身体也属于黑色的克里希纳;
不要让它远离黑色!
罗陀到了最后的极限,她晕了过去。
罗陀已经倒在地上;
她躺在那里,失去了对外界的知觉,
重复念着她珍爱的克里希纳的名字,
双眼直直地盯着天空。
啊,莫非这场戏已经到了尽头?
仅在一瞬间前你还在说,
克里希纳的喜悦,什么使你苦恼?
她的朋友,
用清爽和抚慰的檀香涂在罗陀的身上。
尝试去把她带回这个世界上。
她们中的一些人伤心地哭泣着;
她们不能忍心看着她死去。
一些人把水洒在她的脸上;
也许她会再次苏醒过来!
噢,但是——
水能够让一个为克里希纳的爱而死的人恢复生命吗?
罗陀的朋友们在她的耳边上唱着克里希纳的甜蜜名字。这使得她回复了部分意识。她看着黑色的塔马拉树,想着克里希纳站在她的面前。
克里希纳的名字恢复了她的生命;
她再一次睁开两只眼睛左顾右盼,
但她却不能看见克里希纳的面容。
啊,她哭得多么伤心!
“我的克里希纳在哪里?
你们在我耳边唱的是谁的名字?
马上把他带到我的面前!”
她看见黑色的塔马拉树,
双眼紧盯着它,大声叫道:
“这是他的鸟冠!我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我的‘克里希纳至爱的鸟冠!’”
但她只是看见一只孔雀,
她把孔雀身上发光的羽毛
误认作克里希纳鸟冠上吸引人的羽毛。
克里希纳已经到马图拉去履行他的皇室责任。他抛弃了牧牛者的服饰和长笛,穿上了国王的衣装。经过一番匆忙的打听后,罗陀的朋友们派一位牧牛姑娘作为信使而前往马图拉。她在那座城市里看见一位妇人,大约和她年纪相仿,问她是从哪里来。
罗陀的朋友回答说:“我不必去找克里希纳,他会亲自到我这里来。”但她依然跟着这位马图拉的妇女来到克里希纳的宫殿。在大街上,她强忍着悲痛的泪水,向克里希纳祷告说:“噢,哈利,你在哪里?牧牛姑娘的生命!我们心中的术士!罗陀的至爱!哈利,奉献者的耻辱去除剂!请再次来我们这里吧!我用极大的自尊心对马图拉的人们说你会亲自来我这里。请不要羞辱我。”
那位马图拉的妇女轻蔑地说:
“噢,你只不过是一个单纯的牧牛姑娘!
你穿着乞丐般的破旧衣服,
如何去见我们的国王,我们的克里希纳?
七道门之后的是他所在的房间。
你不能进入,又怎能去看他呢?
我看到你的冒失就羞耻得死去。
告诉我,你会怎样设法走进去?”
那位牧牛姑娘说:
“克里希纳!我的至爱!
牧牛姑娘们的灵魂!你在哪里?
快来这里看我和拯救我的生命。
牧牛姑娘们可爱的灵魂,你在哪里?
马图拉之主,快来见我!
快拯救你悲痛的侍女的生命。
啊,罗陀的至爱,你在哪里?
我们心中的主人和灵魂的朋友!
哈利,我们的羞耻的破环者!
牧牛姑娘们无阶的财宝!
快来到你的侍女身上,拯救她的荣耀。”
这位信使哭泣着,大声地叫着克里希纳。
当歌唱家唱到“牧牛姑娘们可爱的灵魂,你在哪里?”的时候,师父进入了三摩地。音乐进入了尾声,歌唱家们高声地唱着。室利·罗摩克里希纳跪了下来,再次进入深深的三摩地。他恢复了部分的意识,用半清晰的声音说:“克里希纳!克里希纳!”他被淹没在里面,清楚地发出克里希纳的名字。
克伊尔坦快要结束,师父与歌唱家们一同唱着罗陀与克里希纳重聚的段落。他亲自作了下面几句:
看,罗陀站在克里希纳旁边;
她偎依在他的胸前。
看,她站在他的左边,
像缠绕在黑色塔马拉树周围的金色藤蔓!
师父带领着合唱队来到音乐的结束阶段。在鼓声和铙钹的伴奏下,所有人都一起唱:“胜利属于罗陀和克里希纳!神圣的是罗陀和克里希纳的名字!”奉献者们感觉到一股神圣的情感在汹涌,在师父的周围跳起了舞。他也在心醉神迷的喜悦下跳起舞来。屋子和花园里,神的名字在一波又一波的回声中来回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