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我与中国道教协会黄信阳道长的会面中,偶然机会遇到了中国道教界著名书法家张晋,吃饭的时候,他坐在我的旁边,我们没有多的交流,只知道他是个书法家。他一身唐装,不多言善语,偶尔说上一二句,富有哲理和幽默,看起来像个年轻有为的学者,根本就看不出是位出家近20年的高道。
晚饭后,黄信阳会长邀请我们到白云观对面的楼上去喝茶,这样我们才知道,这个喝茶的地方,就是张晋先生的工作室,也可是说是他的会馆。这个会馆由两个大房间组成,每间房都接近100平米。他告诉我,这房子是朋友免费提供他的写字的。他平时在这里进行书法创作和研究,同时也接待四方来宾,喝茶论道。这个书室已经接待了很多的很多重要嘉宾,如范曾等。
这时我从书桌上摆放的厚厚的中国著名十大书法家作品集中,看见了张晋道长的名字和作品。我用相机照了下来,是这样写的:
玄一道人,全真龙门派玄裔,俗姓张名晋,道号抱冲子、玄真,道名玄一,玄字一超,号“半步老人”、常署“半步山人”,祖籍江苏,大学本科学历、文学学士。自幼习帖,因好成痴,涉猎甲骨文、商卜文、金文、石鼓文、大小篆书、汉简、楚帛、隶书、魏碑、楷书、行草等书体,且用功甚深。“玄门书仙”、“世外书仙”,均为当代道教玄学大师玄一道长张晋在书法艺术上的誉称。
中国道教协会会长任法融为张晋道长题词
张晋道长入道门已近二十个春秋里,以出世潜心经籍参悟、用入世证验真常。受益于此,心性宽博恬淡,书艺娴熟精纯、洒脱超凡,各种书体无所不精,且笔法变幻莫测、跌宕奇峻、如有神助,以文意定章法、任势由锋、变化无方,且有一派俊逸、淡雅和从容。被中国道教协会会长任法融大师誉为:“玄门书仙”;当代多位国家领导人、文坛巨匠、书法家和学者均赞其为“世外书仙”。连续两年被中国文化部文化艺术促进会评选为“中国艺术十杰”。
在看看他的工作室和书房,书架上摆放的都是甲骨文,商卜文、金文、石鼓文、大小篆书、汉简、楚帛、行隶、魏碑的碑帖和字典。
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真人不露相,张晋道长用寥寥数语化解了我的疑问:“这些都是别人的吹捧,以后慢慢再看吧,来我们喝茶吧。”
边喝茶边论道,这时黄信阳会长开始动笔写字,张晋道长非常认真地帮助黄会长准备纸张和笔墨,他们的大字是用朱砂和鸡冠血调制,落款是用墨。
黄会长一边写字,张晋道长一边与黄会长交流,帮助黄会长润词和研磨,并帮助黄会长落章。他称呼黄信阳会长为师傅,黄会长对他也非常尊重,有个别词汇的繁体字不会写时,他还会主动提醒。不一会儿,黄会长写好的十余幅题词就陆续挂在墙上。
黄会长写完之后,张晋道长对我说:“谢谢袁总赠送的书,师傅说过,对别人的馈赠一定要回报,我就给你写幅字吧。”他站在纸前,沉思片刻,拿起大笔,用金文写了四个大字:谷神沛然落款是道子张晋。谢谢张晋道长的馈赠了,太谢谢了。也是对我的一种鼓励和鞭策吧。其实我还差的远,还要继续努力。张晋道长不称自己是道长而是道子,可见其对自己的定位和谦虚。
张晋道长让徒弟给我们换了新茶,边喝茶边论道,说着说着,他给我介绍了自己的习字和入道修道的经历。
张晋道长是江苏徐州沛县人士,应该也是中国道教鼻祖创始人张道陵祖师的后代,张道陵就是沛县人,当然这个县也还出过汉代的刘邦等名人,应该是个人杰地灵的福地。
张晋道长自幼聪明慧质,从小随奶奶在农村生活,3岁时开始习字,他的启蒙老师是位老先生。这位老先生解放前由于曾经为国民党政府服务,当时正值文革期间,老先生被专政和劳改在他住的村落。他看见这位可怜的老先生无依无靠,住在一间破落到房子中,经常被批被斗,又没有吃的用的,他幼小的心灵产生同情,就经常为这位老人送吃的,老人确倔强的不收他的东西,于是他就将家里的馒头等拿出来扔到老人的房间里。老人看见他这么善良和富有同情心,就慢慢接受了他,同时老人开始就教他写大字,当时没有纸和桌子,老人就用半块水泥板当纸,用笔蘸水,教他写字,这位老人受过良好的教育,从基本的写字姿势开始,到魏碑,隶书,颜体等,日复一日,每天都教他几个小时,教他认字,教他写字,教他念诗做词,对他的教育非常严格和严厉。并把对他的教育作为老人生活的一种寄托。张晋道长的老奶奶也非常支持老先生对孙子的教育,就这样,从四岁开始,张晋道长就可以为村里的其他人家写大字和对联。当他7岁要上小学的时候,已经认识几千字了。
说起老人对他的启蒙和教育,张晋道长仍然记忆犹新,历历在目,眼睛里不时闪烁出眼泪和怀念,我问后来老人什么时候离世的?张晋道长告诉我,他7岁就到县城父母身旁上学去了,第二年老人家就离开了人间。
从小学到中学,张晋一直是学校中最聪明的学生,特别对中国文字和书法痴迷和热爱,小学和中学的时候就得过数次全国一等奖,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鼓励和动力。中学毕业之后,张晋被保送北京师范大学,开始了大学时期的新生活,在大学期间,在北京这样好的环境里,他拜会了中国很多书法名家,曾先后受教于冯亦吾、朱琰、萧娴、林散之、启功等多位书坛大家,对他对书法和中国文字的研究更上一层楼。专门在对甲骨文(商卜文、契文)、金文、石鼓文、秦篆、楚简帛文、汉简、魏碑、隶、楷、行、草等在中国文字史上出现的每种书体进行分类和研究。
大学毕业后,原本抱着肯定留校的梦想一下子被没有后门的窘迫现实击碎,只能返回江苏。这期间他又遇到好友的逝去和冷酷的折磨,现实和世俗的官场又是与他高傲的性格不能相容。为了追寻对人生和社会更通透的解读,他萌生了避世参修道学的念头。
不久他开始到中国各地云游,边拜访书法名师,边到各地的仙山去思考和悟道,直到在陕西华山西峰道观里,他遇到需要对《道学十三经》进行整理和点校的机会,他从此开始步入道门,他在华山一呆就是14年半,并拜入道教龙门派,道号抱冲子、玄真,道名玄一,玄字一超,号“半步老人”、常署“半步山人”,数千个日日夜夜,张晋道长静心研读玄学经典与世间道法,修习术数和笔墨丹青。光阴荏苒,他已经是饱尝贫道的清苦和顿悟,对道和悟有了了非常通透深刻的理解和体验。从当时是愤青学子而今已是静逸闲定的世外仙人。尽管他才可通天地、学能富古今,如今已是不惑之身,可品行上却似大璞未雕,清纯真率,一如赤子!
张晋道长现在是海南道教协会常务副会长,海南玉蟾宫书画院执行院长。他一生最骄傲的事就是抚养了几十位孤儿,现在这些孩子很多已经上大学,他依然是这些孤儿的爸爸和保护者。经常在节假日将他们招呼到身边,关注他们的学习和成长。并为他们提供生活费用。
几年前,他来到北京,他的书法和对各种中国文字 的研究,被收藏界和书法界重视,他的书法作品每年连续被拍卖界数倍翻红。成为收藏界的热手货。但是张晋道长确非常平静看待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最重要的是将中国宝贵书法和文字的传承下来,并加以弘扬。
下面文字是香港大公报发表的著名文艺评论家和书法家赵铁信先生的评价,我没经他的同意,将这段文字抄录在这里:
“我很欣赏和喜欢的是玄一道长身上那种谆谆的谦和、厚重的学养和广博的知识,而让我感到「惊奇」的却是他在书法艺术上的成就和造诣!
那次书画慈善拍卖会上,有张晋道长的几幅书法作品参加,写的清雅俊逸,当时被竞拍一空。后来更多地接触他的书作,才全面地发现他的涉猎从商卜文、金文、石鼓文、大小篆书、汉简、楚帛、行隶、魏碑、楷、行、行草、章草、狂草等等诸体,均用功很深。从作品中我能很明显地体会到:其笔法精湛纯熟、点画精到,深谙个中真昧;其墨色线条刚柔相济、枯润结合、苍劲沉浑、灵动俊逸;以文取体,章法上变幻莫测、跌宕奇峻,极尽变化之能,具有非常高超的驾驭能力和浑然天成的艺术造诣,而且灵气十足、洒脱不凡!其作品的感染力和放射的魅力可以用「震撼」来形容,气息景象如临仙境、似沐神乐:或清朗、或高古、或简约、或沉浑、或激越、或空灵、或雅致、或奔放……他的每一幅作品都能让人有不同的感受,而且感觉上都很舒泰。
欣值道长的书法作品集即将面世之际,我谨以拙笔向道长表示祝贺,简单谈谈对其作品的一点观感:说到张晋道长的书法,首先要推举的就是他的「云符篆」书,称其为「古今天下第一人」也仅是肯定,没有半点虚夸渲誉。因为他不仅仅使这种高古失传的书体得以再现,更使其变化更加丰富完善。
『云符篆」大约出现在秦汉时期,是集结云篆和上古巫术中的符菉而形成的一种黑体大篆,后被道教吸收,并形成正一道符菉派与灵界沟通、发生天人感应的一种重要形式,作为秘籍绝技以父子亲传的形式传承,因其修习的刻苦性和领悟力要求较高,在魏晋时期发生重大的分支演化,逐渐绝迹于南宋时期。仅有数十字留在一本道教经籍手写古本里,观者混迷不解、以为天书。或许是机缘天授,道长在整理修习道藏古本期间偶得,后穷数年寻出其中变化玄机,结合秦汉印篆文字将其完整地再造,并以朱砂书成《轩辕黄帝阴符经》、《常清静经》等道家经文。而他在书写云符篆文的笔法和成品效果上更是堪称一绝:其以中锋运笔,平和纾缓,一以贯之却不乏色韵的变化;行笔间沧桑毕现、浓淡枯润相宜,糁糁滋滋如纸上蒙砂,尤显得古意盎然。
商代以前的甲骨文,亦名卜文和契文,在张晋道长的笔下则能以自然之道为宗法,师古而化,追求高古沧桑、大巧不工。以侧锋入笔,尖、劲、枯、健,线条富有张力与弹性;结体粗细匀称,多种技法极尽变化之能,如锥画沙,再塑了商代记录占卜结果刻在龟甲兽骨上并历经三千年风化浸蚀的那种沧桑,重现了上古时代的淳朴厚重。
再观其金文、石鼓文、秦篆、魏篆、明清篆书等诸多篆体书作,均能深得个中真昧、再现古篆之神韵,其行运章法皆能张弛有度、法度严谨、随顺自然、化古为新,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结合治印的方法运笔布局,创造出具有鲜明时代风采和个人特色的篆法,使作品不仅保持了篆书的古趣,更具有新颖性和创新精神。
凡习隶书者可取的方向有三种:一种方整,一种流丽,一种奇古。而道长却能间糅各长,轻松拈来,随意变换多种书体,表现出的不仅仅是他天分绝佳,更是他数十年坚持不懈的勤奋。在他的隶书作品中可以清晰地看出他在碑帖上下的是大工夫!不仅宗法汉魏,又有明清及近现代大家的印迹,能复古而不古,随意自如地游刃于秀美和雄浑之间,对结构、笔力的把握得心应手,严谨沉着,又不失疏放的性情。书风或古劲浑穆、或流美洒脱、或端庄沉劲、或古拙奇瑰、或萧散古逸、或峭峻古雅,均能让人精神一振、耐人寻味不止。其汉简书,字法遒秀、逸致翩翩、舒展超逸、参差辉映、长短兼备,不拘谨、不放任,气势开张、丰筋力满、趣味横生,结构简劲,意味古雅,可窥汉晋书风。其行隶,以行草之法驭笔,字法遒逸雅健、正变乖合,结构舒展,线条流畅,点划之中飘摇放逸,苍浑俊朗,有独特的韵律之美……观其隶书,的确是一种美的享受,品味其宽舒俊逸的结体、圆健峭拔的用笔、茂密浑穆的布局、古朴自然的气象和恢宏大度的气势,不得不叹服此后生可敬啊!
再读其行书,则见冲和、遒逸、古淡、静穆、奇诡、秀雅、精致,师法晋宋之情韵,上溯汉隶之朴拙,飘逸俊美而无妩媚柔弱之嫌,严整规矩、行气茂密,却不失恬淡雅健自然宽舒之态,行笔劲健悠然,字态摇曳生动,布局疏朗错落,行气贯通,自成一家面目,可见一代宗师之神采。
道长的草书更多佳绝之作,个中可以看出很多大师的影子:萧散清朗,有林散之风;豪气奔涌,有张旭之度;势奇形诡,有怀素之神;恬淡冲和,有费新我之韵……很难以想象他如何制化才把这种种矛盾淋漓地表现在一幅作品里,且线条遒逸,随势翻转,流走如丸,线条形态的变化与力量似呈天意,疏密浓淡枯润运用得如有神助,还没有丝毫浮躁之气和放浪难羁。其中妙处只可会意终难言尽啊!
道长笔下还有新旧魏体、现代书风等等作品,都能让人眼前一亮、叹服不已!真可谓是天纵奇才啊,居然世间还真有这么一个人物!”
真的,我非常荣幸了,我第一次与张晋道长见面就得到他的墨宝,只能用荣幸之至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