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涯 李涯原型

第一遍看《潜伏》，剧情早已过半。眼睛未落到电视上，耳边却早已充斥着内容很精彩，故事很曲折，孙红雷演特工很酷一类的赞美之辞。带着满满审视的心思看过去，边看边猜测未曾了解的前半段剧情，然而，一个声音让我心头一振，集中了精神。
“则成，快听，胡长官攻占延安了。”
不可否认，李涯，或者说祖峰的声音还算好听，（先别拍，说实话，我对动听的嗓音免疫力颇高。因为一个朋友是学播音与主持的，说话酷似罗京，属于有磁性那种。再加上他们班上的同学，我见过的不论算不算得上俊男美女，大都有着悦耳的嗓子。）而我要说的却是感染力，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澎湃的生命力和透彻的激昂情感。那一刻，我便明了：这个人的快乐是真诚的、纯粹的，不用其他的言语表达，也不必露出笑容，只要这一句，就已足够。
之后便是站长宣布余则成晋升副站长，李涯的表情，一瞬间转换了两次，从淡淡的若有所失到微笑着拱手祝贺，行云流水，毫不拖沓，心绪尽已明了。

他是谁？
一个特务，才出来没几集，家人告诉我。
我不禁暗自叹息，却也有了小小的喜悦：这个演员的戏，一定有看头，我庆幸没有落下多少；但是，反派吗？他的戏份多么？导演会为他安排怎样的性格？怎样的言行和处事风格？我担心。
还好，姜导有走正反一刀切，高大全对假恶丑的路线，而是赋予他普通人的性情，不然真的会陷入矛盾，不知是否应该继续。
来到一个新环境的小心翼翼，作为特工所培养出的敏锐和怀疑一切，面对站长和前辈的恭谨，忍不住想要表现一番的焦急和小小的得意……这一切，都是单纯的人才会有的情绪：想着努力；想着被接受、被认可；以为自己做到了领导便会看到。李涯想要的回报，就是而且只是对他付出努力的肯定。简单的人，才会喜怒哀乐形于色，而复杂的环境，会让这样的他饱受折磨。

保护那个gd叛徒袁佩林时，李涯的安排还是严谨的：别人意料不到而且不会轻易涉足的场所，门口手下的护卫。看到他在办公室里披着外套浅睡时，只觉得貌似安详，内心却难以真正平静。与其说之后响起的电话铃声惊扰了李涯，不如说他早已预备着随时处理突发状况。他猛然起身，完全不见睡眼惺忪之态。
“但愿是好消息。”这个场景总让我想起祈祷，想起不少人学生时代都曾做过的，考试前夜对着月光、握着吉祥符或幸运星许愿的情形。

一直觉得李队长没有真正放开心胸的笑过，他都是无奈的笑、应酬的笑、隐忍的笑、若有所思的笑、嘲笑对方或者自我解嘲的笑。只有一次，他的笑容略显灿烂，那是在刑讯室里，他审问盛乡，吴站长不期而至。昏暗的囚室里，他是唯一的亮色，面对着他尊敬着的、渴望被其赏识的人，略略躬一下身、浅浅微笑。那一刻，他的心是否回到清水少年时？又或者再次走进自己曾经浴血的金山卫战场？眼前的人，是否也恍如当年看重他、为他骄傲的恩师余乐醒？
谈过了笑，还想谈谈他的泪，或者说那一滴让人心痛的眼泪之前的画面。李涯流泪时的表现，只想用四个字来形容：风平浪静。再退回到被打了耳光之后：隐忍的眼神、克制的面孔、蓄意的谦恭。就这样了么？就这样让锐气被权威囚禁，让信仰向现实妥协？任那个立志“为党国消除所有的敌人，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的真性情的李涯缩进保密局天津站行动队长这个虚幻的壳子里？
还好，下一刻，他流出了眼泪，我愿意看到他哭，只此一次。洗去愤懑、冲刷掉耻辱、埋葬了无奈，他还是李涯，坚定的李涯，勇敢的李涯，无私无畏、雷厉风行、说做就做的李涯。

他的心中一片坦荡。他努力、他较真，他蔑视没有信仰、背叛信仰和混日子的人。他将工作与私事分开，不会因为余则成是自己的上级而不怀疑、停止调查，但当余被警备司令部扣留时，李涯会去接他，去保护他，否则就不是李涯了。站长的责备，合理还是责难的，他听过就是听过了，之后一如既往埋头做事，站长是他的上司、长辈、老师，这一点和他的忠诚一样从未改变。被余打了耳光，他愤怒、气恼、难以接受，可他不会把这种情绪带到工作中，甚至会主动坦诚这种心态，希望对方也可以明白和认可。他没有虚伪的道歉，他不卑不亢地告诉所有的人，这次就当做私人恩怨，公事上我们要团结一致。
李队长的眉头，总也不肯舒展。深锁着，让人心痛也发人深思。他不笑，是现实让他笑不出来，并非他不懂得笑。还记得余则成为他（的鞋底）拍照，陆桥山的归来令他不能释怀，即使摆着姿势，说着应酬的话，也只是无奈地翘一下嘴角。那一刻，我竟怀念起那句“我的站长啊，信任可是要有限度的”，那时的他，浅笑里带着几分孩子气。开始筹备黄雀行动，面对拿钱办事的职业特工，他不是不可以许下利益，可他一脸凝重，强调着“精神意志”，因为他潜伏过，他知道过程是怎样的，他需要的是可以并肩战斗的坚强勇士，坚定甚至比能力还有重要。

他的冷幽默，常常让人忍俊不禁却又想哭：陷入陆桥山圈套时的“截胡”，开车时被余伪装的哈欠传染，审问盛乡时那句“我就想知道，多久了？”……最有趣的还是和谢若林的一次对话。当谢说起或许还真的需要他帮助，李涯回了一句“可以，只要不是五卡车白糖。”那淡淡的口吻，几乎让人忘记他们讨论的话题，只当一次平常的闲谈。这两个人在一起，仿佛悲凉的氛围都能衬出喜剧效果来：反差太大，一个嬉笑着谈正事，另一个一本正经也能说笑话，你笑他不笑。

李涯的性格，总体看来是单一的，但有波澜、够吸引。剧本的功夫，祖峰细腻的演绎潜移默化间丰富了李涯，让他身上永远充溢着一股让人无法将目光移开的魅力，从灵魂里震撼着。第29集的视频，总是在李队长走出廖三民办公室的那一刻被我按下停止键。我不忍再看，并从心底里拒绝他如此仓促又草率的死亡。

【第18集】
站长：你摇头什么意思呀？
李：损人不利己，我难以理解。
站长：（冷笑）盖过你，取代我，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第21集】
站长：跟你们说实话吧，其实我是不希望再打下去了。我们有的，是美国的军事资源；共党有的，是人才资源。他们什么都知道。两个资源放在一起消耗，结果会怎么样呢？
余：（毫不犹豫）我们胜利。
站长：（看李）你说呢？
李：只要调整好战略，结果一定胜利。
站长：（冷笑）怎么调涨？
李：（微笑）这不是我辈操心的事情。

李：自从我来天津站，你们就是我最信任的部下。你们的过错我从没有追究，因为我知道你们想成就一番事业。周围混生活的人太多了，混到死也就是一副酒囊饭袋，而你们不是。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
李：都记住了吗？（众：记住了。）虽然是为党国效力但我也不能亏待你们。回去以后，去财务领钱，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任务完成以后，我加倍犒赏。（众：谢谢队长！）

余：家贼难防。看样子这袁培林的案子，让你受委屈了。
李：（出一口气，快乐地）您这话真是……（沉重）幸亏抓到真相了，要不然我这个黑锅可就……
余：那钱思明的事呢？
李：（语塞）呃，这个……正在审。他有应付的经验，暂时还没有交代。

【第22集】
李：来，我送你出去。回去以后，可别把我说成是魔鬼啊老弟。（开枪）

余：李队长最近很神秘，不知道在忙什么。
站长：（笑）平心而论呐，李队长对工作还是努力的呀。

余：如果陆桥山想报复李队长的话，他总得找个借口吧？
站长：要想找，总能找得到。
余：像李队长这么精忠报国的人，我还真很少见到。

余：自从我当了这个副站长之后，我总觉得李队长这心里总是有些……
站长：（挥止）李涯这个人还是豁达的。他跟我说过，他很佩服你。
余：他真说过？
站长：真的呀。还不止一次呢。你没觉着，他平时很敬重你吗？
余：（迟疑）是……是觉着。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诚。
站长：真诚的。

李：还是放宽心吧。抓到了算功劳，抓不到也正常。我觉得啊，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
余：消沉。
李：（放下一首饰盒）这是海龙水产的薛老板送我的，我留着没用，还是请您太太代为享用吧。
余：（打开）太贵重了吧？
李：哎。我留着叫贵重，嫂夫人留着叫正配。您跟我就别客气了。

余：这是反攻倒算来了，你得小心哪。
李：我运即国运啊。这种败类都这么重用，（摇头）我由衷地为党国的前途担忧啊。

余：天下是党国的，我就不相信他陆桥山能为所欲为。
李：我不怕他携私报复。可是我就不明白一点，为什么这样的人总是得到重用，像你我这样忠心耿耿的却得不到好报呢？
余：（沉默）裙带嘛。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明十七高，清十四朝，哪一天不是这样，将来还会是这样的。
李：那我们这是为什么呢？
余：为国。
李：（冷笑）这话我听了十年了。我要是被陆桥山谗毙，黄土之下我死不瞑目。
余：没必要这么悲观嘛。留点心就行了。

余：来，先给你拍一张。笑一笑。
李：我笑不出来。
余：哎呀。天又不会塌下来，瞧你。笑一个，来。
李：（整顿衣裳，拍照）
余：不好，太紧张，连点笑容都没有。
李：（苦笑）

李：谢谢余副站长了。说实话，这站里啊，我最信得过的就是您了。
【第26集】
李：（打电话）
你可得替我说几句好话呀。南京总部里，我可就你这么一个朋友。
再说，我升上校已经算晚了，又不是升少将，怎么又暂缓呢？
啊。什么？你亲眼看到的？

庞秘书，这可不是开玩笑啊！您能确定吗？
谢了。
（挂电话）余则成，你给脸不要脸啊！

站长：有证据吗？
李：暂时没有。我本来想等但我失去耐心了。
站长：你的耐心呢？
李：站长，我来本站两年了，从来没有休息过，睡觉都在办公室里。虽然在几个案子上有过失，但是，我是全力以赴啊。全站上下有目共睹，我该有资格晋升上校的。他余则成凭什么给我穿小鞋？
站长：你怎么知道他给你穿小鞋呀？
李：我白在这世上混了？我在南京是有朋友的。余则成在报告书上怎么说的我很清楚。他已经是副站长了，我晋升又威胁不到他，他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呢？

李：这些不过是军事上的失败，可战略上的失败更可怕。
站长：怎么可怕？
李：最近我在研究余副站长送的《远东情报站》，说实话，受益匪浅。锦州、长春失守之前，保密局应该留下他们的精锐，就地潜伏、寻机而动，不然，好端端的一个城市就成了泼出去的水了。
站长：有远见。我会向上面提议的。

站长：毛局长很重视你上次提的方案。东北丢了。亡羊补牢，犹为未晚。如果天津战败，潜伏的计划就由你来操作，人员装备直接向总部一处王惟一处长报告，我就不过问了。
李：我是唯一的负责人吗？
站长：对，唯一。我和余副站长都是局外人。
李：（踌躇满志地）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开展这项工作了。时间还来得及。
站长：记住，直接向一处汇报，不要征求我的意见，我没有任何意见，明白吗？
李：我希望这是一个真正的秘密潜伏计划，天知地知、您知我知。

【第27集】
李：假如天津失守，你相信国军能反攻回来吗？
部下：一定能。
李：这是信念，很重要。你愿意留下来执行潜伏任务吗？我肯定会和大家留在这儿，等候光复。
部下：我愿意。
李：（点头）

李：一张巨大的网铺在整个城市里面，你们每一个人跟我单线联系，不交叉，绝对安全。
特工1：李队长，我关心的是报酬的问题。
李：（缓缓回头，不语）
特工1：李队长，我是做职业特工的，说实话，就是拿钱办事。
李：（缓缓替对方整顿衣裳）钱是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精神意志。

【第28集】
李：局势你还看不清？就算天津失守那长江呢，也会失守？只要国军站稳脚跟……胡适和司徒雷登昨天的谈话报纸上都有，美国人只要一插手这反攻还不是摧枯拉朽吗？
特工2：你任命我，我的编制就算在保密局了？
李：不，算在国防部。国防部专门成立了派遣行动处，不对外宣布，天津部分的人员由我来定。
特工2：好，我干。还有什么人？
李：这你不应该知道。

【第29集】
李：潜伏以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代号，你也会有，紫云寺作为一个联络点，你在这儿做住持就可以，别的不用管。

李：多熟悉的声音呀廖队长。这么些年我就忙了这么一件事，总算有点眉目了。

【第30集】
特派员：老余呀，你真是料事如神呐。果真有一份精确名单，马上发过来。
余：唉。我估摸着就会有。李涯做事是非常仔细的。人才啊，可惜了。

１.勤奋的行动队队长。在一次抓捕受挫，遭受上级怀疑后，李涯对顶头上司说：进保密局两年来，为了工作，我几乎没有休息过,晚上也是睡在办公室的。为了工作连家都不愿回的人，我们还有多少可以指责呢？
２.有爱心的行动队队长。在一次和叛徒袁佩林的谈话中，李涯说：我干这个还真不是为了立功受奖，只要孩子们能过上好日子，这就够了。这不由让人想起李涯在延安卧底时的身份：延安二保小的自然课教员。虽然暴露了，虽然离开延安了，虽然不再是孩子们的自然课教员了，虽然感到无奈，但可贵的是，李队长依然没有忘记孩子们，为了他们，他要把工作做好。
３.忠诚执着的行动队队长。清除内部的有害份子，这对情报工作的重要性，对于我这种门外汉来说，都是显而易见的，李涯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对余则成的怀疑，事实证明，他的怀疑不仅重要，而且恰恰是他的怀疑和或明或暗的调查，使“赤眉峰”（也即后来的“深海”）一次次身处险境，甚至是岌岌可危，但是在许多“同志们”共同的配合和余则成工于心计的安排中，化危为安。如果没有李涯孜孜不倦的怀疑精神和对“党国”的十二分忠诚，我们也许就看不到余则成的光芒了。参照物很重要。
４.坚韧实干的行动队队长。李涯最出彩的一幕不是他巧设计谋扳倒嫉妒心极强的情报处陆桥山处长，也不是他成功安插进革命圣地延安，而是在保密局楼道里，余则成不动声色给李涯狠狠抽了一个耳光，告诉他这就是调查上级的回报。也许作为观众，会感到压抑在胸口的紧张在余则成顺势的一个耳光下消解不少，因为厉害的李涯时时会让“我们的老余”感到害怕。但接下来李涯回到办公室，颓废地坐在椅子上，神情落寞，两滴眼泪无声地从他坚毅的脸庞两侧滑落的时候，委屈？无奈？愤怒？辛酸？我们对大反派的看法瞬间乾坤般扭转，事实上李涯做的一切对自己的组织，对自己的国家而言是忠诚之至的，一个事业心、责任感很强的人的不幸遭遇，碰到谁都会为其难过的吧。事后，在会上李涯不卑不亢告诉余则成：我不接受余副站长在楼道里对我的态度，但是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私下调查他）了。坚韧的品格在寥寥数语中完美展现。
５.把精神意志力放在首位的行动队队长。眼下，浮躁的世风和浮躁的人心，使我们更加感觉精神意志力的难能可贵。余则成有信仰，李涯也有。抛开似是而非的党派之见，也许李涯的信仰更为执着和坚毅，矢志不渝。眼看天津即将失守，李涯自告奋勇要求潜伏下来继续开展工作，一个特务手下问李队长：报酬怎么算，我只是一个专业的特工。李涯盯着对方说：不要总想着钱，人总是要有一点精神意志的。其实，从全剧来看，李涯既无贪财之念（别人送他的贵重物也送余则成的老婆了），也无好色之意（他说过：其实人都一样，徒有一副空皮囊。如佛语所云：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第19集 王占金事件：与小人斗，吃亏的永远是君子
某涯虔诚的擦拭着委员长的条幅，小特务汇报堂堂龙帮竟然跟一个破落小地主过不去，小狐狸自然不会放过任何蹊跷之事，这是多年养成的敏锐的职业嗅觉和高度职业责任心所致。抓个小地主行动队不在话下，可巧的就是，余则成随便往窗户外一看，就看到那倒霉的小地主被押送回来——不得不再次为余副站长的好运鼓掌。于是，余狐狸瞬间便下定决心：这一回合要以小人嘴脸登场。

第20集 保密局的高层会议
仔细观察了一下保密局的高层会议，真的如江小鱼所说，老狐狸正襟危坐，一侧坐着更为老奸巨滑的余狐狸，一侧坐着兢兢业业的小傻狐狸。老狐狸提出讨论议题，余狐狸便装腔作势、避重就轻，小狐狸苦思冥想，慢慢爬进俩狐狸的套。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画面，出现频率不下于《我爱我家》中全家吃饭的场景，看似团结的天津站上层，却个个心怀鬼胎，每个人心中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乱响，只有那只李小狐狸，全情倾入工作，还乐在其中。
这次提出的议题是天津地下印刷点的问题，余狐狸被指派去搞破坏活动。从“人手不足”娓娓道来，余狐狸步步为营的提出要削减这里、那里的狐子狐孙们。原来不仅聊天、侃大山可以坐行千里，开会也同样可以开得无边无际。当余狐狸终于把话题转成“钱思明”时，他终于查清楚了核专家的准确据点——这里再次批判站长狐狸的嘴碎毛病，什么事都喜欢拿出来说，毛人凤明明给了阅后即焚的绝密文件，都能被存起档来。于是，人手问题变成了如何规劝钱思明心向党国。
余狐狸装模作样的说要找个人去当说客，小狐狸不知是计，接过话茬表示赞同。老狐狸顺势让小狐狸游说，这时小狐狸说出了蛮经典的话：“这种知识分子我可谈不来。”其实我一直觉得小狐狸挺儒雅的，人在延安卧底时好歹也是自然课老师。可能，小狐狸觉得核物理专家是高知阶层——他自己最多能勉强混进知识分子阵营；可能，小狐狸认为自己虽然也是读书人出身，却仍是实干家一名，这世间的道虽然了然于胸却犯不着给人去传授。从他一如既往的行事风格来看，他拥有自己的价值体系，不需要别人来认同，也无意于推广散播，知行合一，止于自我。啊，我心中的狐狸！不过，狐狸又被利用了！
唔，还想说一说口吃狐狸谢若林，小谢狐狸抽着大烟迷迷瞪瞪时，终于等来了余大狐狸。狐狸眼都放了光，何况余狐狸还有情报要买。术业有专攻，谢狐狸应该是情报炒盘手里翘楚，当他连夜往返于天津和南京为余狐狸拿来岗村宁次的聘书时，余狐狸表达了由衷的佩服，也说出了俺憋了好久而没机会说的话：“要是国府的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办事效率……”啥也不说了，啥也不多想了，改用另一位HC的一句话：认真工作、总能有办法的男人，真TNND的帅！
小狐狸的正当工作被干扰，还得听到余狐狸的夹枪带棒，天地良心，小狐狸“真没别的意思”！卑鄙还在更猛烈的到来着，余狐狸甩出了汤四毛身上的弹壳，于是，他的小人行径一笔勾销，终于成为赤裸裸的要胁！可怜的小狐狸，这是你替这个人扳倒陆桥山的回报吗？你以为这个弹壳会成为你们之间联盟的见证，但揣在了小人手上，便完全可能成为毁灭你的一颗定时炸弹！

从李涯被打的前后，不知不觉喜欢上这个男人。白衬衫，忠诚，坚定，背运……该狠的时候比谁都狠（杀汤四毛等人干脆利落云淡风轻、对人酷刑拷问时脸不变色心不跳），该斗智的时候也不输人（给陆桥山下套、寻找余等人的各种线索），对女人不知道是无谓还是禁欲，对自己的工作苛刻要求、大辱也能隐忍（办公室独自掉泪）……

在妓院里，李涯对袁培林说：“要是寂寞了，跟外面说一声，这儿，方便。”
在站长太太去马奎家里闹事那段，李涯说，“马奎的老婆，打了就打了。”
而最广受争议的是第17集的这段对白——
李：嫂夫人真是贤惠呀。
余：唉。乡下婆娘就这点好，比不上城里的知书达理。
李：别这么说嘛。都是一副空皮囊。

看到有文章说，以上说明李涯歧视女性、甚至居心不良。这恐怕是大大地冤枉李队长了。
关于妓院里的对话，正如一则回帖中说的，一个连酒都不喝的人，怎么会贪恋女色呢？这段话不过是说明，在李涯眼里，青楼卖笑的女子和出卖信仰出卖尊严的袁培林，是一路货色。至于马奎太太，这样矫揉造作的女子，李涯的不屑是很自然的。难道李涯该当和洪秘书一般见识？
如果说以上两者的境界尚属寻常——重家国轻女色，这样的男人不止一个李涯；那么流传甚广的“空皮囊”说可谓把佛龛同志提上了一个境界。“空皮囊”抑或“臭皮囊”，在佛教中是很寻常的表述，并没有轻视甚至污蔑的意思。佛教义理不可妄言，就事论事来看，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李队长：所谓下三滥的青楼女子也好，轻佻浮华的马太太也好，贤惠的余副站长夫人也好，甚至包括面前的余则成和他李涯自己，都不过是一副空皮囊。人生苦短，终归黄土，自己可以把握的，唯有李队长反复提及的：信仰、信念、精神意志。20集之后，李涯的消沉和绝望并不亚于身边一众各怀鬼胎的同事，他“心里烦闷”，甚至说出了“还是放宽心吧。抓到了算功劳，抓不到也正常。我觉得啊，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这样丧气的话。但是他选择了什么？从一而终。

李涯没有家室，他“来本站两年了，从来没有休息过，睡觉都在办公室里。”在向余则成赠送手镯时他说：“这是海龙水产的薛老板送我的，我留着没用，还是请您太太代为享用吧。”“我留着叫贵重，嫂夫人留着叫正配。您跟我就别客气了。”

从上面这两段话里，我们能不能读出一点辛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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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队长另一句广为流传的话是“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但是撰文者往往忽视了这句话的背景，甚至有人将之视为面对袁培林的伪善。真的是这样吗？

李涯在延安潜伏了一年，他的工作是“在延安的第二保小任自然课教员”。被交换回来后，李涯和站长、余则成吃饭——
余：（指李）没什么太大变化。就是有点憔悴，不像那个时候红光满面的。
李：（笑）你不知道我这一年在延安吃的什么啊，能不憔悴吗。

把这段话和李涯的“为了孩子”联系起来，面对叛徒的那两句略显突兀的自白便很容易理解了。延安第二保小的环境之艰苦，可想而知。面对炽热的共产主义信仰李涯从未动摇，可面对纯真的孩子，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作为正统教育出来的知识分子，作为直到最后还坚定地期待“光复”的国家特工，作为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过延安生活的潜伏人员，难道他不会单纯执着地相信，唯有他的党国才能真正给孩子们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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