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团圆
上班、采买,上班、采买……
春节一天天的就这样走近了,走近了。
原本计划边工作、边在自己家的小窝渡过一个平淡的春节。腊月二十三,老公置办了些年货到哥家去看公婆。回来时,婆婆突然提出让我给她换点新零钱。已经有好多年了,公婆给孩子们发压岁钱,都换成了红色的,也就不用帮他们换零钱了。虽然遭受金融风暴,但公婆的退休工资并没有什么影响。
20年前,退休的公婆把自己工作时的所有积蓄全部拿来在老家盖了五间楼房。从那时起,公婆就住在了老家,为此,我们先后为老家添置暖气、锅炉等设施。随着岁月的流逝,公婆渐渐感觉到力不从心,很多方面都不能自理了。于是一到冬天,就来哥家或我们家过年。再后来,尤其是公公80岁以后,他们身边已经不能缺人了,于是住进了哥在市区买的房子里。公婆养育了6个儿女,哥和4个大姑姐以及老公。老公行六,出生时,家里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他几乎没有受过多少苦。包括最小的长老公6岁的四姐,哥与几个大姑姐都过过许多的苦日子。哥与3个姐姐都已经退休了,但自己在外也大多有些事做,只得轮流不定期照顾公婆。
哥已经有两个外孙女了。前些天小外孙女生病,嫂子不能回市里与公婆一起过年了。得到这个消息,因老公年三十和初一上4点班,原本不打算去市区过年的我改了主意,决定丢下老公与公婆团圆。
年三十,吃过午饭。我与女儿在超市又买些年货,向车站走去。平时熙熙攘攘让大街上人已经很少,像是什么有特殊能力的人用扫把扫过一般。到达哥家才刚刚下午3点多,婆婆看到我们的到来,就要去和面,准备包饺子。在我再三安抚下,方才作罢。
包括哥在内,一共只有5口人,因而年夜饭也就不太麻烦。女儿和婆婆开始包饺子,我则进厨房做几个小菜。
公公近几年的腿脚很不好,许是年轻时奔波得太多,如今拄着拐杖仍是走的颤微微的。晚饭端上了桌,公公吃着吃着,突然流下了泪。婆婆说:大过年的,你这是怎么了。虽然婆婆也已经76岁了,但她的思维却是很清楚的。只听公公小声地嘟哝着:都在哪过年呢?要是能回家该多好…… 老二(指俺老公)在*庄(老家)过年呢?
我明白,公公又有几分迷糊了。进入2008年,公公就出现了这样短暂的思维问题。我接着公公的话:爹,没事,我来之前已经给他包了了饺子冻在冰箱里,他上4点班,饭时回家煮煮就行了,饿不着他。听了我的话,公公不再嘟哝,但,泪还是在不停地流。
春晚、鞭炮。年初一就这样来了。
给老公打电话,虽然知道老公还没睡醒,还是给他打了电话,叫他火速来市区。这时,哥也与嫂子取得了联系,并开着车去接嫂子与侄女一家三口。半个小时后,老公打的来了,又过了半小时许,哥嫂与侄女一家三口也来了。老公进门后,二话没说,就进了厨房。
家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加上未满周岁的外孙女,气氛就浓了些。菜摆上了桌,饺子也摆上了桌。公公笑了,眼泪又流了下来……
饭后,公公拿出各色的新钱,非要亲自给两个孩子发压岁钱,也不管婆婆已经发了一份。这淡了的年味儿,对于我们很正常,可对于公爹,却还是那样的浓。在他的心里还是那样的浓。
过年,不管年味如何地淡,一定要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