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图:郑板桥的画与字
郑板桥的辉煌,主要还是在他的画和诗上。尽管他是大才和天才,但一辈子在仕途上却走得极不顺,40岁才中举人,44岁才中进士,到了50岁已经是“知天命”年龄了才混上个“七品县令”。而这个区区小官儿,便是他一生仕途的顶点。
郑板桥虽然官儿当得晚,当得小,也当得不顺,但在当官儿的问题上却有独特的见解,而且他的官儿也当得相当具有“人民性”。
“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我清楚地记得,在人民大会堂,温家宝总理在与全国文代会和作代会代表谈心的时候,引用的就是郑板桥的这首诗。郑板桥当官儿之前,曾长期--在民间以卖画为生,深深懂得老百姓的疾苦,所以他当上了官儿也就比别人更加惦念老百姓。应当说,在古代的那种吏制中,像他这样以民为本的人还真的较为罕见。
郑板桥60岁的时候,由于为民请命,仕途走到了尽头,只好挂冠归乡。潍县父老乡亲挥泪相送,却引出他名诗一首:“乌纱掷去不为官,囊橐萧萧两袖寒。写取一枝清瘦竹,秋风江上作渔杆。”那气派和风度,绝非庸夫俗子可比。
这时的他,依旧两袖清风,家徒四壁。“宦海归来两袖空,逢人卖竹画清风”——一个堂堂的“七品命官”,却穷得需要靠卖画为生。这,注定会为那些脑满肠肥的贪官们所不耻,但其清廉正直的品格,却如同他笔下的竹石和墨兰,高雅而有气节,令人高山仰止。
他晚年回顾自己仕途坎坷、宦海沉浮的经历, 不由得发出了 “一县微官误半生”的慨叹。这轻轻的一声慨叹,虽然尚未达到“粪土当年万户侯”那种高屋建瓴的境界,但于我却似乎更为贴心,始终是回响在我耳畔的振聋发聩的惊雷!
郑板桥“一生只画兰、竹、石。他认为兰四时不谢,竹百节长青,石万古不败。”这正好与他刚直不阿、桀骜不驯的性格相吻合。在我的心目中,他一直是最值得敬重的古代文人墨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