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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白驹将军传》海南史志网--------可阅读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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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
第二十一章丹心照汗青
一、“反地方主义”蒙冤
1952年6月，毛泽东在北京中南海颐年堂主持召开中央书记处会议，参加会议的有邓子恢、叶剑英、方方、赵紫阳、陶铸等人。会议讨论广东问题时，有人指出方方犯了在土改上的右倾和干部问题上的地方主义错误。6月30日至7月6日，中共华南分局召开分局扩大会议，方方在会上作了检讨，叶剑英主动承担责任，也作了检讨。他在检讨中说：“主帅无能，累及三军。”会后，叶剑英因身体不好到北京养病，华南分局的工作由陶铸主持。1952年夏，在广东党内开展“反地方主义”斗争中，有人指责海南土改进度慢，并抓住在海南区党委礼堂曾挂过冯白驹像和当时出席全国政协会议的海南代表准备提出海南成立一个省的建制的议案(后来因意见不一致而没有正式提出)等问题，指责冯白驹搞所谓“地方主义”，对他进行了批判。同时，广东省委派张伟烈、谢镗忠、陈德到海南，负责海南党政军的主要领导工作，调冯白驹离开海南，到省里工作。在当时“左”的思想压力下，冯白驹不得不违心地作了检讨，承认自己的“错误”。然而，当他看到在战争年代与他生死与共的战友、部下，以及党的基层组织的领导人，在土改整队中，一个个不是被撤职，便是受贬，特别是数百名战士(包括许多女战士)复员后，未作妥善安置，有的无家可归，有的因思想不通而自杀……作为在海南坚持斗争二十多年，与那里的人民、战士血肉相连的冯白驹怎能坐视不见、坐视不管呢?在广州工作的他不顾个人安危，冒着极大的风险，又多次向省委和中央反映海南的问题。开始，中共广东省委认为冯白驹反映的意见是对的，对他列举的情况和问题应深入调查并作出正确的处理。1956年11月，陶铸亲自带一个工作组到海南岛作实地调查。在大量事实面前，陶铸不得不承认海南区党委在执行干部政策中有宗派主义情绪，对地方干部培养不够；土改整队打击面宽了一些；对有些同志的处分重了一些，个别地区土改不彻底；对原来老区组织、老堡垒户、烈军属照顾不够，把不该划为地主成分的划成了地主；海南区党委的领导人民主作风不够等等。语诚意切，言之凿凿。1956年12月上旬，海南区党委在海口召开扩大会议，参加会议的有科以上干部1000人，开了20多天。陶铸和冯白驹都亲临会议，并讲了话。会议中心议题是根据中共中央指示，通过批评和自我批评，解决海南地方干部和南下干部的团结问题，所以又称“团结会议”。会议发扬民主，畅所欲言，与会者对影响团结问题的几个有争论的问题，如土改问题，依靠南下干部挂帅问题，处理琼崖纵队问题，干部政策问题，老区问题等提出了许多意见。陶铸在讲话中重申了他调查上述问题后的看法，并表示要正确对待、妥善处理这些问题。海南干部听了陶铸的讲话后很受鼓舞，从心底里感到高兴。会议开到l2月30日时，国务院副总理陈毅、邓子恢到会发表了重要讲话。他们高度评价了琼崖23年红旗不倒在中国革命史上的地位，主张加强南下干部和海南本地干部的团结，齐心协力，开发海南，建设海南。冯白驹调离海南后，区党委领导班子便作了调整，调进了不少外来干部，地方干部所占比例越来越少。有些外来干部对海南情况不熟悉、不了解，忽视了它的特殊性，在工作中造成了不少失误。陶铸对此是有所了解的。他在下海南之前，就物色海南地方干部，打算调回去充实海南区党委领导班子。当时，他选中了在广东省人民委员会(即省政府)任秘书长的林克泽，想要他回去组阁。林克泽是20年代入党的老干部，40年代初到延安中央党校学习，后来调到东北工作。广东解放后，他回到广州，叶剑英主席分配他到省人委任秘书长。他此刻正生病住院治疗，听说要调他回海南工作，便一口拒绝了。陶铸为此亲自到医院去做林克泽的思想工作：“克泽呀，你为什么不回去呢?冯白驹同志调到省工作，海南需要人，省委才决定你回海南去，当区党委副书记兼海南行署主任，这是工作需要嘛，你回去吧。”林克泽平静地听着，听完后便说：“区党委早有了一班人，我一个人回去能起什么作用。”“也不是要你单独一个人回去嘛。你可以提出一个班子的人选名单，由你来组阁吧。”林克泽见陶铸如此真诚，很是感动，他不再坚持了，说：“你让我再考虑考虑。”这次谈话就到此为止。陶铸从医院出来，还怕林克泽思想会反复，他又去找冯白驹，要冯再去做做林克泽的工作。
10月l3日，冯白驹前往医院做林克泽的思想工作，要他回海南当行署主任。林当时未答应。l4日，林把自己的想法和要求写了一封信给冯白驹。冯白驹当时不在，信就由他的妻子曾惠予收后交秘书郭晓东处理。而郭晓东违反信件的一般处理程序，不怀好意地将这封冯白驹未看过的开口信交给省委纪检会书记李坚真，再由李坚真交省委主要负责人。陶铸接信后，便改变了原来的初衷，认为这是一封阴谋密信，是冯白驹、古大存反党联盟的大暴露。他立即把信交去复印，分发给正在参加广东省委第四次会议的省委委员们传阅。这样，这封信竟成为所谓的“反党信件”，成为“以冯白驹为首的海南地方主义反党集团”的唯一“证据”。他们说这封信“是有纲领有组织有计划的地方主义反党集团的铁证”。由此，无端掀起“反地方主义”的狂澜和一排排整人的恶浪，使冯白驹等一批对革命作出重大贡献的领导干部和一大批党员干部深受其害。只因林克泽的信后附有一句“古老(即省委书记、副省长古大存)向来对海南比较关心，此信是否也给他看看”，古大存也遭牵连。陶铸、赵紫阳等人看到林克泽的“密信”后大为光火，他们把当时临高、琼东等地的一些机关干部、复员军人、土改整队及第一次反地方主义的受害者，联名向当地县区政府集体请愿的事件联系起来，认为这是“以冯白驹为首的海南地方主义分子”企图从组织上来改组海南区党委和海南行署，排挤外来干部以及坚决执行正确路线的海南地方干部，攫取海南党组织和军队的大权，把海南变成“独立王国”。陶铸在海南“团结会议”上的讲话承认“在执行干部政策上有宗派主义情绪”是言不由衷的，因此会议结束他回广州后就马上反口，在广州军区礼堂召开的全省处级以上干部大会上发表讲话，说海南干部诬蔑省委，攻击省委，省委在执行干部政策上没有宗派主义，也没有宗派主义情绪。1957年2月，中共广东省委召开扩大会议，冯白驹被选为大会主席团成员之一，并准备代表省委作《关于工业整编问题》的报告。但会议的第三天，冯白驹竟成了批判对象，要他交待所谓“反党信件”问题。这真是祸从天降!尽管冯白驹对此感到莫名其妙，罪名也确属莫须有的，但在12月19日中共广东省委第八次全体(扩大)会议上，却正式通过了《关于海南地方主义反党集团和冯白驹、古大存同志错误的决议》，说冯白驹的错误性质是从严重的地方主义发展成为进行有组织、有纲领、有目的的反党阴谋活动的反党集团，而冯白驹是这个集团的头子；决议给予冯白驹撤销省委书记、省委常委和海南军区政委的处分。自此以后，冯白驹蒙受极大的冤屈，作为“地方主义反党集团的头子”受到大小会议的批斗和报刊的批判。省委、省人委和广州市委、各地市县因受牵连而被处分的干部达两万人之多。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干部都被打成地方主义分子，受到批斗、撤职降职甚至开除公职的处分，造成一次历史大冤案。这次冤案造成的后果是极为严重的，给党的事业带来了重大的损失，也给广东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在广大人民中，在海外华侨和港澳同胞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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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家牧惠(《红旗》杂志主编)写的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