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水强何许人?厦门走私案首犯赖昌星之兄弟也。他对儿子赖文峰与“甜妹歌星”的“婚事”表示这种看法:“当时我就反对儿子的这桩婚事。我跟他唠叨了多少遍,别忘了我们毕竟是农民呀!”如果赖水强说这话在厦门走私案东窗事发前,未知他们的契约关系,也许有些农民的质朴和谦逊,但在一切真相大白后还说这样的话,就只能说他作为农民的一员的一种自我作贱。
据《厦门远华大案》一书说,广州的一位甜妹歌星,自从结识了赖昌星的侄儿----厦门走私案中香港远华公司总经理赖文峰后,便被他的“款爷”风采所倾倒,毅然宣布告别歌坛。熄唱后,她一心一意傍着他。赖文峰则慷慨解囊,为她购买价值200多万元的德国保时捷新款红色跑车,并为她购置了一栋背山靠湖的别墅,说是“好马配好鞍”。但是,这位甜妹歌星却像她与他人签订演出合同一样,只与赖文峰签订了三年契约关系。岂料,三年合同未满,“远华”案发,眼看赖氏家族的衰败,甜妹歌星脚底抹油跑得飞快,不久荧屏又现其“芳容倩影”。这个“甜妹”,其实是一个“包养女人”,与现在社会上的“情人”不一个档次,更不能与“二奶”相比(据有关资料说,现时大多数“情人”跟她的“老公”是有感情基础的,“二奶”就是老婆)。她要的只是赤裸裸的钱肉交换的契约关系。赖水强却还要把她放在农民头上拉屎。鲁迅笔下的阿Q算是个村痞。按毛泽东的阶级分析法,村痞与农民需属同一阶层,却不同档次。革命前,阿Q不仅敢摸和尚摸得的尼姑的脸蛋,而且进一步想跟吴妈睡;革命后,阿Q仿佛迅速长高了许多,抖起来了!胆也壮了,心也活了:“赵司晨的妹子真丑。邹七嫂的女儿过几年再谈。……秀才的老婆是眼胞上有瘕的……吴妈长久不见了,不知道在哪里——可惜脚太大。”倒是赖文峰有点阿Q的遗风,而且付之行动。当然,在这方面也大有某某长官包得,我也包得的“气概”。我这里不是要赖水强们要有阿Q、赖文峰的痞子气,而是要赖水强们不要自己看低自己,作贱自己。有些人虽有耀眼的光环,但只是个气泡,一吹就破;有些人虽有漂亮的外衣,但也只是娼妓狩猎的“通行证”,与靠辛勤劳动换取成果的农民没法相比。但是,面对这样一个角色,赖水强还是觉得儿子的农民身份配不上她,彻底暴露了赖水强的农民式的自卑。
造 成赖水强自卑的原因,我认为有二。一是农民自身的因素。农民阶层长期处在社会底层,受到其他阶层人员的压迫、剥削和歧视。建国后,农民翻身作了主人,但是在许多方面还受到其他阶层人员的压制,农民的自卑心态远没有得到解决。赖水强反对儿子的这桩婚事,不是因为某歌星是个“高级三陪女”,而是因为她是身后有一群追星族的“甜妹歌星”;如果把这桩“婚事”当作一件平常事,倒是挺直了农民兄弟的腰板。二是社会因素。社会对农民的多种不平等待遇,如享受教育的不平等,享受社会成果的不平等,等等,是造成赖水强们自卑心理的主要因素。
赖水强的悲哀在于自卑,伴生出来的是自我作贱。农民阶层要解决这一问题:一要克服自卑心理,把自己的农民角色放在与其他阶层人员的平等位置上,去处理与社会的各种关系问题。既不能妄自菲薄,也不能“狗眼看人低”,把别人打翻在地并踏上一只脚。而应在社会上争取自己应有的地位,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二要全社会给农民应有的“国民”待遇。现在进行中的减轻农民负担,农村教育制度的改革,广东省实行户籍制度的改革等工作,就是要解决这种农民与其他阶层人员之间的不平等、不公正的问题。
赖水强们,该是挺直自己腰板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