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赵树理的曲艺作品《谷子好》
李 侃
第七届中国曲艺节2011年10月19日在浙江省绍兴举行,开幕式设在绍兴县蓝天大剧院。是夜7时半,嘉宾们走过红地毯,走进豪华的剧场。开演前我展开节目单仔细琢磨,一共13个节目,内容丰富,品种繁多,很热闹,也很祥和,但没有看到超过一般艺术节开幕式的高招。我对身旁的中国曲协研究部黄群主任说:“我只对一个节目有所期待。”他说:“我一点期待也没有。”
我期待的就是第8个节目山西省演出的高平鼓书《谷子好》,这可是曲艺大家赵树理先生的作品。先前,我只知道他的《小二黑结婚》《三里湾》《李有才板话》等小说,虽然也晓得他是中国曲协创始人之一,《说说唱唱》的主编,但还真没有读过或者看过他的的舞台作品。
听介绍,《谷子好》写作于上世纪50年代。当时全国实行农业合作化,高平县在农业生产方面成绩突出,受到国务院奖励。1958年7月中旬,农业部在高平召开了北方十省农业生产经验交流现场会,赵树理参加了这次会议。会议期间,北诗公社董庄大队党支部书记靳启富,谈了谷子亩产由200余斤增加到400多斤的丰产经验。与会人员还到现场参观了秋作物生产情况,谷子长势格外出色,沉甸甸的大谷穗感动着每一个参观者。之后,赵树理又多次到高平县深入农业生产第一线,体验生活,搜集素材。很快创作了快板诗《谷子好》。这就是该作品创作的时代背景。
先将这个节目的演职人员介绍一番:作词赵树理,作曲申富才,编曲王石民(特邀国家一级作曲),编导邓林(特邀国家一级导演),编舞韦曼(特邀),表演者山西省高平市文工团赵伟等。邓林是整台晚会导演之一(另一位晚会导演是央视《曲苑杂坛》编导汪文华),邓林曾专程去高平指导排演这个节目。
热闹的节目演过后,就来到了《谷子好》。这篇54句的唱词,极尽歌颂谷子之好,“谷子好,谷子好,吃得香,费得少,你要能吃一斤面,半斤小米管你饱;爱稀你就熬稀粥,爱干就把捞饭捞;磨成糊糊摊煎饼,满身窟窿赛面包。”为什么要这样唱,原来当时正存在着一种重视玉米、高粱等高产作物,忽视谷子等低产作物的倾向。赵树理对此进行了帮助、开导。“谷子好像前房子,玉茭好像亲宝宝。亲生儿子应--亲看,前房儿子怎丢掉?”数十个年轻演员,有说有唱,有歌有舞,舞台很活跃。唱词写得平易近人,细致有加,很适合百姓口味。但由于节目内容离我们遥远,很难引起观众的共鸣。我的收获是:终于见到了赵树理的曲艺作品和这样一种曲艺形式
附:《谷 子 好》赵树理
谷子好,谷子好,吃得香,费得少你要能吃一斤面,半斤小米管你饱; 爱稀你就熬稀粥,爱干就把捞饭捞; 磨成糊糊摊煎饼,满身窟窿赛面包。 谷子好,谷子好,又有糠,又有草, 喂猪喂驴喂骡马,好多社里离不了。 谷子好,谷子好,抗旱抗风又抗雹, 有时旱得焦了梢,一场透雨又活了; 狂风暴雨满地倒,太阳一晒起来了; 冰雹打得披了毛,秀出穗来还不小。 谷子好,谷子好,可惜近来种得少, 不说咱们不重视,还说谷子产量小; 想想近来好几年,咱对玉茭怎关照? 深翻地,勤锄草,密植保苗追肥料, 天天钻在玉茭地,常把谷子忘记了; 谷子好像前房子,玉茭好像亲宝宝。 亲生儿子应亲看,前房儿子怎丢掉? 谷子好,谷子好,一到分粮想起了, 少配一斗噘着嘴,多配一斗哈哈笑。 谷子好,谷子好,一喂牲口想起了, 要是多种几亩谷,哪用天天割野草? 谷子好,谷子好,一遇灾情想起了, 要是多种几亩谷,哪用国家把粮调? 谷子好,谷子好,应对谷子多关照, 谁对谷子看不起,快把偏心早去掉。 也深翻,也保苗,追肥浇水样样到, 你和玉茭一样待,看看它能打多少!
①原载1958年7月23口《晋东南报》和山西《文化周刊》第21期(8月3日出版)。题后标明“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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