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性格窥视
关羽的性格为人,大众认识到的,除了忠义、勇猛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他的缺点,例如他的孤傲,骄横或瞧不起人等。对于关羽的性格上的缺陷,我们有必要一一指出,目的是引以为戒,而不是去苛责他,苛责一个已作古上千年的人有什么意义呢。
关羽的性格一大特点,就是诸葛亮在答关羽书中提到的“护前”,“护前”之意在前面章节中已有提到,此处不厌其烦,再述一次。“护前”,参照吴金华先生《三国志校诂》的解释,有争强好胜,不甘为人后,害怕别人超过自己的意思,《三国志·朱桓传》载“(朱)桓性护前,耻为人下”可作为一个佐证。平心而论,人有争强好胜、不甘人后之心并没有什么错,但不能太过执着,否则就会发展成为人性中的缺点,变成其人的弱点甚至是致命伤,而关羽恰恰就是这种过分执着的人。因此,当同样声名显赫的马超来投靠刘备时,关羽才会致信诸葛亮询问马超的情况,并不是所谓的关羽看不起马超,而是关羽感到内部出现竞争对手。
关羽的性格又一大特点就是自负,吕蒙就对鲁肃说过,关羽“性颇自负,好陵人”[①]。因为自负,所以关羽很孤傲,看不起许多人,例如士仁、麋芳等,典型的就是关羽拒绝与黄忠官拜同列,甚至抛出“大丈夫终不与老兵同列”的言论。因为自负,关羽很注重自身的名声(许多人认为关羽贪慕虚名,笔者持不同意见,此后再表),对于有损他名声的事情,他几乎不会去做。例如关羽求娶秦氏,他不趁攻破城池混乱之际直接夺得秦氏,而是一再坚持启请曹操主持,将秦氏赐给他;他不愿背负忘恩负义之名,因此他坚持要报答完曹操对他的恩情才肯离开曹操,重新回到刘备阵营中。
关羽还有一个非常不好的缺点,就是不懂得团结自己内部的人,这个缺点也是他作为一名大将最严重、最致命的缺点。关羽这个缺点,与他性格坦荡有关,他总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因此他看不起谁,就会不断给谁白眼。士仁、麋芳估计在荆州的日子里没少受他的冷嘲热讽,另外关羽看不起士大夫,对一些士大夫态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潘濬只是其中一个。身为一个镇守地方的大将,身为一个统帅大军的大将,关羽是不合格的,其中相当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他身上的这个缺点,如果关羽懂得再坚固的堡垒都容易从内部攻破这个道理的话,也许他可以更成熟些,更成功些。
关羽有缺点,但也有优点,我们不能因为他身上有太多缺点,就忽略了他身上的那些优点。
好学是关羽的一个优点,吕蒙赞扬关羽的一点就是好学。关羽特别喜欢阅读《左传》,并且能流利的寻章摘句,至于关羽还有没有其他爱好的书籍,就不得而知了。关羽虽然特好《左传》,但并不是研究《左传》的专家来的,史籍记载某人对某经典有研究常用“治”、“善”来表示,“诵”是通读、熟悉的意思。关羽对《左传》还远不够“治”、“善”的程度,仅仅是“诵”而已,《左传》吸引关羽的原因大概是《左传》崇尚忠义,与关羽性格相合,因此得到关羽青睐。
坦荡是关羽的另一个优点。曹操察觉关羽无意久留,派张辽去问关羽时,关羽很坦荡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吾极知曹公待我厚,然吾受刘将军厚恩,誓以共死,不可背之。吾终不留,吾要当立效以报曹公乃去”[②];他埋怨刘备时,也是很坦然的就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他觉得黄忠不配与他同列时,也毫不隐藏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但却从不私底下搞小动作。只不过这个优点也是他的弱点,由于他不善控制自己这种情绪,因此他总是有话就说,想骂就骂,特别是他看不起的人,不论是对孙权,或者是对士大夫,甚至是 对自家人,都一般对待。毕竟勇者、能人是有限的,关羽这个性格弱点,无疑会使他陷入一种孤立的状态中,如独行中原般。
参考文献
[1]《三国志》,陈寿。
[2]《三国志校诂》,吴金华。
[①] 《三国志·吕蒙传》注引《江表传》。
[②] 《三国志·关羽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