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有感12
------说说那些抱怨为儿孙当牛做马的老人们
北京大学中文系一级教授,中国现代语言学奠基人之一的王力先生曾在《龙虫并雕斋琐语》中说过这样一段话:父母对儿女的一种心情,简直是一种宗教:儿子就是一个如来佛,女儿就是一个观世音。从擦屎把尿到吃穿玩用,几乎是竭尽所能、有求必应——不过这个“有求必应”原本是神仙们对凡人做的,现在却颠倒了过来,甚至是上至豪门深院下至贫寒人家概莫能外。
在西汉文学家刘向所著的《战国策》中的名篇《触龙说赵太后》,主要讲述了战国时期,秦国趁赵国政权交替之机,大举攻赵,并已占领赵国三座城市。赵国形势危急,向齐国求援。齐国一定要赵威后的小儿子长安君为人质,才肯出兵。赵威后溺爱长安君,执意不肯,致使国家危机日深。触龙在这种严重的形势下说服了赵威后,让她的爱子出质齐国,解除了赵国的危机的故事。其中有一段经典的对白:“太后曰:‘丈夫亦爱怜其少子乎?’对曰:‘甚于妇人。’太后笑曰:‘妇人异甚。’”(太后说:“你们男人也疼爱小儿子吗?”触龙说:“比妇女还厉害。”太后笑着说:“妇女更厉害。”)寥寥数语就把赵太后这个当时赵国实际上的“一把手”的爱子之心刻画得入木三分。
传说法国国王亨利四世有一次在房间里和孩子们玩耍,在他正趴在地上让一个孩子当马骑时,正巧西班牙大使来见他,看到之后很感到诧异。亨利四世抬起头来问道:“大使先生,您有小孩没有?”大使说:“有的,陛下。”亨利四世接着说:“既然如此,看来我可以在房间里爬完这一圈儿了。”可见,在疼爱儿女方面洋人和我们相比并不像肤色和眼睛颜色的差别那样大。
都说好不容易含辛茹苦、任劳任怨、节衣缩食、当牛做马地把儿女拉扯大了,现在该清闲清闲喘口气了吧?我个人认为为儿女当牛做马的老人们的救星就不大容易盼到了。现在,儿女又有了儿女,老人们不看谁看?老人们不管谁管?老人们好意思不看吗?老人们好意思不管吗?唉!如果把以前拉扯儿女比作是“有期徒刑”,总算熬到儿女成家自己被“刑满释放”,现在再伺候孙辈则就是“二进宫”了。看来,老人们还真得调整心态把牛马继续做下去。
都说一切顺其自然,又有谁说得清这背后隐忍了多少不甘;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又有多少父母甘为子孙做马牛!不过,这世上却又有很多的是甘心于为儿孙当牛做马的人。别看他们嘴上念着什么脏呀!累呀!烦呀的,特别是那些当上了奶奶、外婆的老太太们,一天见不到心肝宝贝心里就没着没落,两天见不到就心神恍惚,三天见不到就吃不下睡不着。有些“男子汉大豆腐”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就有一位小学同班男同学,据说他因琐事冒犯了儿媳妇,儿媳妇就不让儿子和他爷爷玩。儿媳妇的这手“亲情牌”一打出,几天下来急得老家伙整天抓耳挠腮,后来不得不俯首称臣低声下气地向儿媳妇递上“降书顺表”。
其实,疼爱儿女是人类的天性,是维系人类生生不息的本能,更是在人类生存演化道路上自己应该起到的桥和梯的作用。疼爱孙辈是疼爱儿女的感情延伸,即便貌似当牛做马,实际上得到了精神上的慰藉,心里甜着呐,所以应该是“不用扬鞭自奋蹄”的。
当然,也有决心要实行“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的男子汉,其实,这不过只是他在累极了之后发出的感叹,此前不知道为儿孙做过多少次马牛了。
我欣赏的是鲁迅先生在《答客俏》这首诗中的两句话:“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