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交番外选择权 君子之交 番外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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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番外之选择权

吃早饭的时候,曲珂突然问:“老爸,你和任叔叔现在算什么关系?”

曲同秋一口煎蛋噎在喉咙口,半天才咽下去,还是涨得脸红脖子粗,讷讷道:“呃,你问这个干什么。”

曲珂瘪了一下嘴:“我总该有权利知道他会不会是我的新‘妈妈’啊。”

“……”

“爸爸,都这么久了,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虽然清楚同一屋檐下,女儿不可能察觉不到,也做好了向她坦白的心里准备,但要对着牛奶煎蛋开诚布公地谈这种颇禁忌颇边缘的问题,还是令曲同秋有些尴尬:“这个,我,我也说不清…………不然你问你任叔叔吧。”

幸好任宁远出差去了,此刻不在饭桌上。

曲珂看起来不甚满意:“我早问过任叔叔了。”

“啊,”曲同秋迟疑一下,“你任叔叔怎么说的?”

“他说是朋友。”

“……”

曲珂双收托着脸颊,闷闷不乐,“你们大人太狡猾了。不管我是会多一个新妈妈还是新老爹,我都不会介意,但别让我到最后一刻才知道啊。”

“……”

“最狡猾的还是任叔叔,怎么他也该给你一个名分啊。”

“什,什么名分,别胡说。”

“如果没有名分,只是‘朋友’,那他碰什么再占你便宜。”

曲同秋都慌了:“什么便宜……没占我便宜啦,小孩子别乱想。我们没什么的。快点把饭吃掉,该上课去了。”

送走曲珂,曲同秋也赶紧收拾下东西,然后上班去。

虽然女儿不满意于他的答复,但他确实没有在敷衍,说的都是实话。

他和任宁远的关系有点不好定义。他们俩的相处模式,要说起来,他觉得应该是介于家人与情人之间。

日常的琐碎上,界定的标准可能还比较模糊。但嘿咻方面就再清楚不过。

虽然不好意思多比较,但如果是情侣,一般刚同居的,必然会夜夜春宵天雷勾地火,满脑子都是那种事,一天来个好几次也是正常的。

他和任宁远的话,那就实在是太公式化了。任宁远看起来就不像是会为欲望所控制的人,很沉稳,想的节制,甚至谈得上客气。

小说电视里那种情绪上来了就不分场合亲热的情节,在他们身上是从来没发生过,突然被压在什么门上餐桌上墙壁上之类的激情,那也是没有的。

一般任宁远还会问他,“可以吗?”

任宁远那种脸,温和而礼貌地说出来这种话,让他有种任宁远还在谈判桌上协商合约的错觉。等他回答“可以”,然后两个就规规矩矩上床,脱掉自己的衣服,接着进入流程。

而且几乎固定的,是每周一次,都在星期五晚上。

好像这是个周末娱乐节目一般。

当然即使这样,他也一样觉得任宁远极其性感,彬彬有礼的性爱对他来说也非常好了。

周五晚上的时间安排也挺合理的。毕竟男男欢爱有生理局限,一旦真正进入,就会做到他受不了,死去活来,第二天总得昏睡到下午才醒得过来。周日再休息一下陪陪女儿什么的,周一就开始新一周的工作了。

任宁远很理性,很绅士,技术也很好,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无论哪个方面都没亏待和为难过他。

他是个过惯平时小日子的人,觉得这样的任宁远和这样的生活,都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只不过曲珂那个问题,他就答不出来了。

仔细往下想,任宁远为什么让他住在这里呢?他连这也答不出来。

他自己之所以留下,是因为任宁远和女儿是他最重要的两个人,和他们在一起他觉得人生挺圆满的。

而任宁远的挽留,其中原因就很含糊,他也一直懵懵懂懂的没问过。

那晚任宁远突然就上了他的床,突然就把他翻来覆去做了几遍,突然就要求他搬过来。等他从这一连串冲击里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乖乖照办了。

他一开始糊里糊涂地想,任宁远这是不是在示爱,意外之余也面红耳赤,一连几天都慌得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到现在才觉得,也可能是他会错意,任宁远当时用行动代替语言来表达的,只是“想做爱。”

而且任宁远自然是想让唯一的亲生女儿留下,曲珂又一定会坚持跟他这个“爸爸”一起生活,这大概也是任宁远挽留他的原因。

这样想着就更茫然了。

不过他也没什么时间茫然,今天是周五,要做的事情很多。现在外卖店做大了,请了专门的厨师,早不用他亲自下厨,他却依旧很忙。

晚上任宁远出差回来,已是深夜时分,行程太匆忙的缘故,脸上也略显疲色。曲同秋忙帮他放好热水,侍候他冲凉泡浴。

知道他一天内飞了三个地方,把工作都压在一起完成,未免太过辛苦。曲同秋给他吹干头发,按摩着肩背,只觉得皮肤之下的肌肉紧绷得厉害,按了半天都未见放松,不由有点心疼:“这么赶多累啊,后面几天不是没什么事么,周末你又不用工作,怎么不干脆等明天再回来。”

任宁远笑笑,没有回答,只说:“把毛巾给我。”

男人从水里站起来的刹那,虽然很快就裹上浴巾,曲同秋还是脸上发热了,忙把眼光移开。在他眼里,任宁远真是帅得跟天神一样,从头到脚都是最美好的,只随便擦干身体,披个浴袍都性感得不得了。

任宁远看了他一眼,把浴袍拉上,带子绑好,温和道:“你也累了吧,早点休息。”

曲同秋应了一声,突然想起今天是周五,晚上应该是要跟任宁远“例行公事”了,一时慌得腿都有点软。

他刚搬过来的那段时间,任宁远也曾经频繁地对他做过那种事,那时候大概兴致比较高涨,三天两头地就让他把衣服脱了,然后折腾到大半夜。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突然就淡下来。

当然少做的话,他身体负担小,比较轻松,没什么不好。他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任宁远原因,可能也没啥原因,这种事情靠的就是兴致。想做才会做,不想做就不做,兴趣消退那是没办法的。

兴致没法勉强,此外任宁远对曲珂和他都非常好,工作认真,生活检点。他要是对现状还有什么不知足,那真是太挑剔了。

跟着任宁远出了浴室,看那男人抬腿上了床,曲同秋胸口就开始砰砰乱跳。

其实他到现在也说不清自己算不算同性恋。和同性有过性行为,并在心理上可以接受,他觉得自己应该就是了。

但他在日常生活了看到那些俊男猛男,又实在没什么可想入非非的,为求自我鉴定,他还特意偷偷摸摸去找了热卖的同志杂志来看,对着那些小面包一样的肌肉和半遮半掩的下体只觉得一片茫然。

可能他是个感官特别迟钝的,不合格的同性恋吧。

但无论他是有多迟钝,多不合格,对他来说,任宁远都实在是太好看了。

现在的任宁远,和学生时间那种高不可攀的漠然莫测已经不太一样,但迷人的感觉一直在,甚至更强烈。

早个纪念,他从来没敢往那种方面去想过任宁远,对老大是不可能有亵渎之心的。现在任宁远会和他做那种事,肉体交合,就跟触动了他心眼里某个开关似的,各种不敬的邪念都哆哆嗦嗦往外跑了。

像这样看着任宁远靠坐在床头,英俊又干净,整个人都是低调的性感,他就胆大妄为地想上去摸一把活着亲一下什么的。

但在平时是不行的,只要这样的周五晚上,任宁远才可能会有意愿跟他亲热一下。

任宁远看了一会儿书,抬头见他还在远远地站着,一副紧张过度的模样,就把杂志放下,微笑道:“过来。”

曲同秋答应了一声,全身紧绷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进去。

他还不知道任宁远今晚打不打算做,毕竟出差挺累的,也需要好好歇息。今晚不做,那就要等下一周了。

在他东猜西想的那点时间里,任宁远将杂志放到床头,而后凑过来,亲了他一下。

曲同秋一下子从喉咙里“嘶”地倒吸了口凉气。

任宁远立刻停下来看着他,“怎么了?”

曲同秋哆哆嗦嗦地:“没……”总不能说自己血脉贲张了吧。

任宁远忘了他的眼睛一会儿:“今晚可以吗?”

“……可以。”虽然最亲密的接触也有过了,这么说的时候还是满脸通红,手心都除了汗。

任宁远又亲了他一下,而后低声说:“坐上来吧。”

曲同秋爬到那结实瘦削的腰上,一坐下去,就觉得全身都发热了,喉头紧缩着。想亲任宁远又不知从何下手。还好任宁远先把嘴唇凑过来了,接吻之后,又亲了他的下巴,脖颈,锁骨,随着亲吻,就把他的上身剥光了。

两人亲热的次数加起来也不算特别少,但曲同秋还是一样会紧张得不知道该把收往哪里放。

胡乱地也跟着去脱任宁远的衣服,手一碰到浴袍下的温热皮肤,血就整个往头顶上宠,糊里糊涂乱摸了任宁远两把。

而后底裤就被一把扯下来,下身赤裸相贴着,曲同秋只觉得背上都一阵阵麻痹,跟触了电似的。

他们没在床以外的地方做过,也不搞什么惊喜和浪漫,总这么规规矩矩的,他就已经觉得很刺激了。要是真在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玩出什么激烈的花样,搞不好他心脏都会受不了。

跟任宁远一起,他不需要任何东西来增加情趣和刺激情欲。亲热的对象是任宁远,这本身就已经很够了。

任宁远帮他润滑的时候,床头的电话响了。两人都没有去接的意思,任宁远边温柔地动着手指,边亲他的胸口,他就跟得热病一样直哆嗦,要抓任宁远肩膀又不敢太用力,只软弱地靠着任宁远,口腔里抚弄着他舌尖的是任宁远另一只手的手指。

电话响了一阵,就转成留言模式,“嘟”了一声之后,那边略微安静一下,而后是个男人的声音。

“宁远,是我。”

曲同秋猛地一哆嗦,牙关一收,就咬在那指头上。

“好久不见,”那边又顿了顿,“有两年了吧。”

声音里好像还夹着下雨的杂音。

“我最近,想回去一趟。”

“后天是他的两周年祭日。”

“去年这个时候我没和你联系。抱歉。我没办法。”

静默了几秒,那声音又说:“那个时候你问我,我善待过他吗。我现在说真话,没有。”

“是我的错。”

“我总想,如果他还活着,我一定要好好待他。越想越觉得……”

又是仓促的停顿,而后那人说:“我最近想,我该回去看看他。”

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了。“宁远,我不能再逃避了。”

“请你帮我。”

对方挂了电话,屋里恢复寂静。曲同秋还呆呆坐在男人腰上,望着那手指上他的压印,姿势还维持着,两人却早已经软下来了。

两人都不说话,也没动作,曲同秋知道今晚多半是做不成了,在任宁远腰上呆坐了会儿,就有些尴尬地爬下来,摸到自己皱成一团的内裤,忙悉悉索索地穿上。

这两年里有些人不知道他活了,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他“死”了。以为他“死”的时候无声无息,活过来也没造成什么动静。

他这样的小人物是死是活,其实只对少数几个人有特别的意义,所以在通知方面也没特别费心。反正会把这事放在心上的人,打个电话问一声也就能得知他的现况,都挺容易的。

有些人至今都以为他死了,他也觉得挺好的。重新开始生活,谁不逃避点什么的呢。

整好睡衣,曲同秋有些忐忑地在被窝里躺着,而后感觉到男人关了灯,在他身边睡下。

一心觉得任宁远应该会跟他说点什么,然而等了一会儿,身边的男人只像是睡着了一般。曲同秋惴惴了一阵,试探地靠过去:“任宁远……”

“嗯?”

“庄维要回来了……”

“嗯。”

“我该见他吗?”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依旧很温和:“你想见他吗?”

“……不太想……”

曲同秋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不由一愣:“啊……”

“你心里恨他吗?”

“也,也没有……”

“你怕他?”

“也不是……”

“是楚漠的话,你会见吗?”

曲同秋想了想,老实道:“那倒是会……”

“那为什么庄维不行呢。”

曲同秋没料到对话会往这方面发展,不由结巴起来:“我,我不知道……”

“没事,还有两天,你慢慢想一想,”任宁远心平气和的,“先睡吧。”

曲同秋也不好再说什么,答应了一声,就贴着任宁远把眼睛闭上,准备睡觉。

命名能感觉得到透过布料传来的男人的体温,那温度却又像是隔了曾墙壁似的遥远。

任宁远让他好好想想,他就真的认真去想了。

他本来就不是爱惦记着别人坏处的人,所以庄维在他回忆里留下的影响,并没有阴暗的成分。只是不想回头面对那个人和那些事。

他和庄维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什么事情都发生过,什么都做过,也许也算是相爱过了。然而分开得那么突然,中间死一次活一次,出了那么多事。现在要来把当时那些不堪的,都翻出来给一个交代,对他来说太为难了。他有避开庄维的权利。

现在的生活虽然平淡温吞,但他过得心甘情愿,也倍感珍惜。他不知道庄维那么风力的人会不会打破什么。

他现在是和任宁远在一起了。如果任宁远有个什么没断干净的旧情人出来,他肯定会着急,那他和庄维重逢,也可能会让任宁远不舒服。他要体贴任宁远的心情。

翻来覆去想了大半宿,曲同秋在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还做了个梦。梦里有任宁远,庄维,还有楚漠,吵吵嚷嚷的,很是乱了一阵。

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曲同秋睡眼惺忪地伸手过去一摸,冷冰冰的,半点余温也没有,任宁远应该是早就起床了。

周末无事,原本一起赖赖床也无妨。他是很喜欢两人被窝里什么也不做地紧挨躺着的感觉,但任宁远毫不留恋,他也只好一个人爬起来。

下了楼,看见任宁远在窗边的位置看报纸,桌上是新泡的茶和刚出炉的茶点,倒也颇闲适,曲同秋过去和他打招呼:“早啊。”

“早,”任宁远微笑道,“要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做。”

“哦哦,粥就好了。”

简单的对话过后,任宁远又继续看他的报纸。

平时任宁远也是话不多,但这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出几分清冷来。曲同秋坐了一阵,就说:“任宁远啊,庄维的事……”

“恩,你打算好了吗?”

“我想,还是该告诉他我还活着。他好歹有心来拜祭我,冲着这情分,我也不能让他以为我死了,白白难受。”

“嗯。”

“不过能不能不用和他见面?”

任宁远放下报纸:“为什么要逃避他呢?”

“呃……”曲同秋有点不好意思,“我想,你会介意……”

任宁远笑了:“你多虑了。我不介意。”

曲同秋忙“哦”了一声,突然有些羞惭,不由搓了下耳朵。

“庄维其实人不坏,只是脾气急了点,想事情还是很明理,”任宁远吐字清晰,“我觉得你去见见他比较好。”

“啊……”

“你们那时候,有很多话来不及说清楚。现在也是个机会。”

曲同秋又搓搓耳朵:“有,有什么要说清楚的……”

任宁远看着他,神色除了认真之外,别无其他:“庄维还是喜欢你。”

曲同秋只觉得自己结巴得愈发厉害:“没,没,没那回事……”

“是真的。”

“……”

“也许你也应该想想,”任宁远的温和里几乎像是呆了点循循善诱的味道,

“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

曲同秋还想说什么,粥送上来了。两人的对话一断,就再也接不起来了。

他低头吃粥,任宁远继续看报纸,腾腾的热气里两人像是隔了层雾似的。这男人的冷漠和热情似乎什么差别,都是那种不动声色的温和。他突然意识到,任宁远是希望他去见庄维的。说不定最好是见了就不要回来。

之前那样的情势下任宁远挽留了他,他们也有过一段时间的热烈。而后渐渐腻了,却也不好弄出什么大变故来赶他。恰好,庄维回来了

曲同秋突然很有收拾包裹离家出走的冲动。他想干脆走得远远的,也别让任宁远嫌他不好了,没意思了,要把他塞给庄维。

但离家出走都是年轻人做的事,也得需要有人会去找,那别扭才闹得有意义。他心里知道任宁远根本不会去找他回来,付诸行动之前就已经泄气又伤心。

他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任宁远,从不求任宁远给他什么,说什么甜言蜜语,更不图好吃好穿。能在一起过日子他就挺高兴。

但任宁远还是不要他了。

曲同秋难过地收拾了个小包,拎着出门去坐地铁。一路坐到底了,又换公车,来回坐了几趟,绕着这城里转了一圈,把这城市的风景的风景看了一遍。

这只能算是个模拟的离家出走,任宁远会有什么感觉他不知道,但他自己就先难受了。

他的性子里有点忠犬的特质,守着一个窝就不愿意动,就算人家赶他,他也未必就舍得走,就跟乡下那些挨了主子棒子还在门口泪汪汪绕圈子的土狗似的。更别说让他自己离开。

在终点站下车的时候,天早已黑了。晚上比白天冷得厉害,曲同秋没有防备,一时被冻得缩头缩脑,正要灰头土脸等回家的车,隐约看见对面站了个人。

还能等他开口,那高大的男人就横过长街,朝他走过来。

“任,任宁远……”

“你这一天在外面,怎么连手机也关了。”

男人口气里没有责怪的意思,但看表情像是着急过了。这种着急让曲同秋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我……想出去走走……”

任宁远低头看了他一会儿,温和地:“以后还是给我留个消息吧,不然会担心。”

“嗯……”

任宁远把外套脱下来给他包上,又伸手摸一摸他鼻尖:“外面这么冷,回去吧。”

这一摸又让他心头暖起来了。他也不知道任宁远怎么找到他的,但能被任宁远带回家的感觉让他感动又幸福得鼻子都发酸了。

护甲洗了个热水澡,和任宁远一起在沙发上坐着,曲同秋喝了杯热茶,身上里里外外都正热这,突然听任宁远说:“今天我联络了庄维,把你的事告诉他了。”

“……”

“他后来又打了几个电话,想和你谈谈,但你都不在。”

“……”

“他已经上飞机了,明天回到,至于见不见面,他还是会等你的消息。你今晚再想想。”

“……”

任宁远像是觉察到他的安静,愈发地朝他低下头来:“怎么了?”

曲同秋明白了他找他的原因,一时间鼻尖都红了,眼里也忍不住汪了一泡眼泪。

任宁远愣了一愣,沉默了一阵,伸手搭在他肩上,把他圈在怀里搂住。

曲同秋满心的难过失望,又不能对着这天底下最温柔的罪魁祸首说出口。而这拥抱又很温情体贴,他趴在任宁远胸口,就不知道那下面的一颗心是在想的什么。

“你有心理准备了吗?”

曲同秋带了点鼻音:“什,什么准备?”

“庄维会要求你跟他在一起。”

曲同秋哽咽道:“不会啦,我有没什么好的。”

“这是说,如果你够好了,跟他就不成问题了吗?”

曲同秋只觉得这话离奇:“怎,怎么可能,还有楚漠啊。”

任宁远像是叹了口气。但没再往下说什么。

次日庄维抵达T城,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来。虽然接电话的人仍然是任宁远,但曲同秋从那一刻开始就坐立不安,三番两次地跑洗手间,只觉得腹中绞痛不已。

更他的惶恐相比,任宁远镇定得很不自然。

“他今天一整天都会在酒店等你。如果你愿意见他的话,我会通知他。”

曲同秋左右为难地想了半晌,还是鼓起勇气:“任宁远……”

“恩?”

“你说我该不该去?”

任宁远看了他一会儿:“这要你自己决定。”

曲同秋忙说:“我知道,这是我的事,我得自己有点想法才行。只不过,我也需要你的意见,你是怎么想的。”

“嗯?”

曲同秋有点难以启齿:“我,我想知道,你对我,到底……”

任宁远打断他:“我已经干涉你太多了。这次我不想影响你。”

“……”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怎么想的。那并不重要。你只做你认为该做的。别的都不用考虑。”

“……”

“你觉得该见他吗?”

“……”

“我送你过去。”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曲同秋坐了一阵才推开车门,低头小声:“我,我走了。”

“嗯。”

一脚跨出去了,又忍不住回头问:“你,你要先回去吗?我也不知道会花多久时间……”

任宁远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温柔道:“我知道的,你去吧。”

曲同秋一个人有些紧张地在电梯里站着,虽然已经跟自己默念了数十遍,这只是去见一个故人,没什么大不了,心口却还是跳得一塌糊涂。

他不觉得恨庄维,虽然庄维在那种时候放弃了他。

伤害是真的,但没有恨意也是真的。

要说起来,那些趁人之危的强迫性爱,大概才是庄维最卑劣的部分,他也不喜欢。

但有那个强行和他欢爱的庄维,也有那个在别人都放弃了的时候还坚持到处找他的庄维,还有那个把失去神智的他从路边捡回家,费力照顾着他的庄维,这些好的坏的都加起来,才是完整的庄维。

庄维对他的温柔,和性子里那点欲望,别扭,霸道,坏脾气一样都是真的。

在他那段最艰难的时间里,只有庄维给过他安慰。虽然他要的是一杯水,庄维给他灌下去的是一桶酒,但对那时的他来说,都一样是救命的甘露。

庄维到底是多好,或者多坏,不同人眼里都差得远。但最起码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自我和冷酷。

他出于真心地给他过温暖。曾有过的相互依偎的打算也是真的。

选择了楚漠而不是他,甚至不能说是庄维的错。只能说他们错过了。他们并不是彼此对的那个人。

房门在敲了第一下之后就打开了。门内站着的男人修长的身形,华丽而苍白的容貌,简单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装外套,都在灯光下清楚分明。

曲同秋对上他的眼睛,一时有点眼晕,想好的见面开场也没了,嘴里只会说:“庄维……”

庄维一把就用力抓住他的收,曲同秋懵懂地跟着被扯进屋里,而后听见门在背后光上。

庄维的样子和身上的气味都是他曾经极其熟悉的,但隔了两年不见,经历了那么多,就生出些犹如隔世的恍惚来。他在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里心情复杂,被牵着坐到沙发上,看着对面离得很近的男人,手心里不由都出了些汗。

庄维还是那个庄维,只有着一些两年里合情合理的变化,瘦了点,模样更好看了,也更生人勿近了点,脸上还有长途飞行和时差带来的些微黑眼圈。

“你瘦了。”

两人在称得上亲昵的距离里对视了一阵,才听庄维说了这么一句,曲同秋不由挠一挠头,而后男人也把手覆上他头顶,略微粗暴地将他头发都揉乱了,有点咬牙切齿地:“你真的还活着。”

曲同秋不由地为这揉搓里所包含的情绪而感动了。庄维是真心在意着他,为他的“死”难过了那么久,连带着他也觉得有一点心酸。

两人即使不提旧日情分,最起码也是老友重逢,心情激荡,手心发烫,也是理所当然的。

庄维原本要带他出去吃饭,见了面就不打算出门了,只叫来房间服务。曲同秋也觉得挺好的,省事,不费周章,比去外头餐厅吃要自在些。

两人在房里共进晚餐,不避嫌,也不生分,自然而然就像好朋友那样交谈,聊彼此分别后的种种。

比起庄维这两年里得奖和开发新杂志品牌的成就,他那点捡破烂摆地摊的见闻原本是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但庄维听着确实很有趣味,“心向往之”当然没有,但“身临其境”应该还是有一点的。

等他向庄维详细讲解了用二十块钱应付半个月的伙食开销的种种方法,庄维又是好笑又是皱眉:“你啊,以后不用再吃这种苦了。”

“嗯。”他的外卖店生意还是不错的。

“我会照顾你。”

“咦……啊?”

庄维咬了下牙:“啊什么啊,笨蛋,我可是为你才一直空窗的!”

“你,你没跟楚漠在一起吗?”

庄维瞪着他:“你‘死’了,我怎么跟他在一起?”

“我……我不在了,你们不是刚好……”

庄维有点恼羞成怒:“你傻的呀,你当我对你的那些,都是没事闹着玩的?”

“但,但是……”

“如果不是楚漠出车祸,我可怜他,我早就带你去美国了。你都‘死’了,他能争得过一个死人吗?”

曲同秋“咦”了一声:“可,可是啊,感情这东西,不能用谁比较惨来算的……”

庄维又皱紧眉头:“跟你讲大道理真是没有用。”

“呃……”

曲同秋看着男人站起身,绕过桌子朝他走过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庄维已经抓住他肩膀,朝他低下头。

曲同秋躲闪不及,被一把按在沙发上,想开口说话,一张嘴就恰好接受了那直截了当的

亲吻。

久违了的男人的嘴唇让他几乎惊跳起来,舌尖一碰触,全身都绷紧了。即使不停挣扎扭动,庄维也还是按着他的后脑勺,成功把这个亲吻加深了。

被亲得呼吸困难,眼前发黑,然后感觉到一只手探进他衣服里爱抚,一只手在解他的裤子,曲同秋受惊不小,不知哪来的力气,豁地一下就翻个了身,把压在身上的男人给掀到了。

“不,不行的……”

庄维早习惯了他们之间这种“不要,不可以”的半强迫性爱模式,趁他还没爬起身,又把他从背后按住。

“你这笨蛋,有什么好不行的。”

“我,我们不能做这种事……”

“你讨厌我吗?”

“也,也不是……”

“任宁远会让你来,那就是说你们现在并没有什么。跟着我不好吗?”

曲同秋嘴上说不过他,手上只死死劲护住自己的屁股,乌龟一样,怎么也不肯让步,姿势虽然不好看,庄维还真拿他没办法,一时哭笑不得。

“你再这样,我就把把你绑起来做了。”

曲同秋怕他真的找绳子出来,就慌了,忙说:“庄维,你并不想要我的。”

“嗯?”

“你喜欢的人根本不是我。你只是想跟我做而已,然后我死了,你又觉得对不起我。这些感觉都跟唉没关系的,所以你那个时候才没有选我。”

庄维沉默了一下:“那个时候是我选错了。”

“不,你没错,你喜欢的本来就是楚漠。”

男人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你开什么玩笑?”

虽然热得庄维不高兴,但自己的屁股危机是过去了,曲同秋忙抓着裤子爬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肉体上再拉开一点距离,才嗫嚅道:“我,我只是那么觉得……”

“觉得什么?”

“以你的脾气,如果你不喜欢楚漠,根本不会让他缠你这么多年的。”

“… …”

在庄维的瞪视里,他又鼓起勇气:“而且,我‘死’掉的这两年,你虽然很为我难过,但还是能过得下去,如果是楚漠死了呢?你还能像这样过吗?”

庄维居然没有马上反击他。

知道庄维一开口,就能伶牙俐齿地把他欺压得无还嘴之力,然后又要变成用肢体语言解决一切。曲同秋慌忙抓住他这短暂的迟疑,一鼓作气说下去。

“我知道,你说要照顾我,跟我在一起,都是真心的。可是你这么放不下我,不是因为真的爱上我,只是因为你觉得是你抛弃了我,然后我又‘死’了,你对我有责任,对吧?”

庄维有些焦躁起来,“啧”了一声:“跟责任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根本就不是负责任的人。你别把我想得太有人情味了。”

曲同秋忙说:“才不是,你本来就是个中感情的人。”

庄维对这种赞美的反应却优势恼羞成怒:“哪个王八蛋跟你这么说的?”

曲同秋受惊地:“我,我只是这么觉得……”

“……”

“我跟楚漠,在你心里是很不一样的。”

“……”

“你对我有心。可他才是对你意义最特别的那个人,其实你自己也知道。”

“……”

“他还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珍惜他吧。”

无人再开口的沉默里,曲同秋继续战战兢兢地把屁股贴紧墙壁站着,过了一阵,才听得庄维冷笑道:“楚漠对你又不怎么样,你不是讨厌他吗,何必替他说好话?”

曲同秋老实地:“不是说好话……”

他只是说实话而已。

他不喜欢楚漠,不愿意和那家伙多来往,但他也不会想无缘无故让楚漠痛苦。别人的痛苦和不圆满并不会给他带来欢乐。他简单的人生里还没有那么深的仇恨。

“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找那个对的人……”

“……”

“我不是你对的那个人,你其实也知道的,对吗?”

庄维并不回答,只说:“那任宁远,就是对的人吗?”

曲同秋想了想:“我跟他在一起,很幸福……”

他也无法作出理性而准确的判断。这几年里,他曾经的人生标准都被颠覆了,只能用知觉来摸索。

就像两人之间的性事对他来说,在逻辑上还是不好消化,但本能地,他觉得很好,甚至隐隐地期待肢体的亲密接触。

能和任宁远还有女儿一起生活,他很圆满,觉得想要的东西都已经有了。

庄维笑了笑:“你确定吗?‘对的那个人’,会明知我的心思,还让你来见我吗?”

“……”

“就算他是你对的那个人,你也未必就是他对的那个人。”

曲同秋低了头,结巴得厉害了:“这,这个,我,我知道……”

“就算他是个君子,现在处于愧疚感而对你好,以后要是有一天他没法再给你幸福了呢?”

曲同秋又想了想,小声说:“我,我会去争取……”

其实任宁远本来就是他“追”来的。

读书的时候,任宁远也不爱被他跟着,不怎么搭理他,他照样是甩不掉的小尾巴。那时候他跟任宁远还什么关系都不算,他都一样死心塌地,坚韧得不得了。

现在年纪大了,有时候会想不起来当年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也会丢失一些勇气。这是一种属于大人的,顾忌过多的懦弱。

他该像以前那个简单又执着的自己一样,追着任宁远从名字也没有的路人甲变成小跟班,追着任宁远从C城来到T城。

他也是个成熟有担当的中年男人了,任宁远没有义务“给”他。自己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去拿,是等不来的。

人生并不长,他不能再等了。

庄维终究没有坚持。曲同秋心想,他心里一定也是乱糟糟的,也许等下会打电话给楚漠。人要看清楚自己的心,原来是件多麽不容易的事。

走出酒店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还下了雪,又刮着凤,冷得厉害。

白晃晃的雪地特别的明亮,曲同秋眯着眼睛也能看得清楚,有一辆车子,还有一个人,还在寒风里等着他。

曲同秋拉近衣领,一脚深一脚浅地奋力朝那个男人跑过去。

到任宁远面前也只有短短一段路,跑过去的时候却觉得长得让人心急,生怕差个一步任宁远就不等他了。幸好任宁远还站着,耐心等他跑到他跟前来。曲同秋抬头看他,张着最,呵出来的气成了一阵阵的雾,喉咙口却给堵着似的,一时说不出话。

任宁远也望着他,两人一眨也不眨地对视了有一分多钟,还是任宁远先开口,低声说:“回去吧。”

曲同秋用力咽了一下:“嗯。”

这样天寒地冻的,在市中心繁华地段的酒店外头,要认真说点什么也不合适,曲同秋虽然心里头像有把火在烧,烧得他直发慌,也使劲先忍住了。

回到家的时候,屋里一片安静,就客厅还有光芒微弱的灯留着,曲珂已经睡了。

两个大人略放轻手脚走过女儿房门前,进到自己卧室里。任宁远来了灯,微微出口气,

转头看了身边的男人,不由有些差异:“怎么了?”

曲同秋怕他开车分神,一直忍着不敢说话。好不容易才到家,憋了这一路,脸都烫了,一个劲发红,看起来想煮熟了。

任宁远把双手放到他脸上:“是不是发烧了?冻得?”

那手指一碰脸颊,指尖像呆了火花似的,瞬间就把他点着了,曲同秋一下就脑子发热,抓住面前的男人。

任宁远才“嗯?”了一声,他就趁乱一鼓作气,硬把任宁远脖子拉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凑过去强吻之。

用力过猛,两人牙齿磕到一起,震得曲同秋连耳朵都嗡嗡响,慌不择路地赶紧就把任宁远嘴唇给咬住了。

一紧张就控制不好力道,咬着亲了一会儿,任宁远估计挺疼的,但也忍着没动。

等他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地结束这一拙劣的亲吻,把任宁远给松开了,任宁远低头看着他,突然说:“把衣服脱了。”

曲同秋“哦”了一声,刚亲过任宁远,脑子已经不会想了,照着命令,颤抖着收就去解扣子。

心跳加速,手指就特别笨,越急越解不开。看着任宁远已经褪去衣服,形体优美的天神一般在他眼前站着,指头更是发僵,连拉带扯地才把上衣脱了。

接下来的就不用他麻烦了,任宁远依然看不下去他的慢速度,伸手解开他的裤子,两下就将他剥光了。曲同秋心脏通通跳着,这不是在例行共事的床上,他就不知道要拿出什么自设活着做什么准备来方便任宁远才好。

任宁远却不需要他做任何事,取了润滑剂,让他张开嘴唇接吻,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就探入他臀间缓缓动作。强势地主导着,却又不至于弄痛他。

这模拟着即将到来的侵袭的手指抽送,就让他全身发烫,下腹也硬挺地抵住了任宁远,在欲望煎熬里胡乱就抱紧任宁远,在那汗湿的皮肤上磨蹭。

和任宁远唇舌交缠,下身紧贴着摩擦,后穴又被手指玩弄,每一处都是快感汹涌,曲同秋顾得了上顾不了下,只觉得全身的感官像是不够用,气喘吁吁的快要忙不过来。

没有多少前夕,也没耐心和余力去玩花样调情,他就已经完全进入状态。两人还没能到床边,任宁远也还没有正式插入,他就觉得自己快要到顶点了,慌乱间不由把任宁远抱得更紧。

眼看他的反应已然积极得令人按捺不住,任宁远的手指迅速抽回来,抹上他的臀部,用力将他按压过去。

一次接受任宁远都不是太容易的事,但他心甘情愿地要让任宁远进到身体里来。而后一条腿被抬起来,搭在任宁远腰上,用这种敞开的迎合的姿势,让任宁远站着进入了他。

曲同秋只有一脚勉强站立,在那顶送的动作里全身战栗,渐渐就站不住了,全靠着任宁远的支撑维持平衡,被那有力的动作弄得往后仰在。

“任宁远……任宁远……”

忍不住就叫着面前男人的名字,随着那滚烫的挺入,除了快感之外,连心里都发热。这样突如其来的性爱他也不觉得不浪漫,反而激动得不能自制,被需要着他就很高兴,就跟读书的时候任宁远愿意吃他买的蛋糕的感觉是一样的。

任宁远低头看他,轻微喘息着持续律动,而后又堵住他嘴唇。在浓密接吻和下体的抽送里,他他的另一条腿也抬了起来。

曲同秋一时受惊,出于避免跌落的本能,用力就圈住男人的腰,任宁远确实稳稳地将他托在手里,亲着他的嘴唇,在他失衡的惊魂普定里更深地挺入。

曲同秋连声音也出来了。刚才那样,他已经觉得很刺激,却不知道还能有更刺激的,这样被任宁远举着,主动夹着任宁远的腰,才被插了几次,他就不行了,颤抖着把任宁远的小腹弄得一片潮湿。

任宁远略微停了一下,看男人腿软得夹不住,连眼神都迷了,就扶着他,往后坐进沙发里,顺势也让曲同秋做在他腰上。

这么一坐,原来还在发泄过后的疲惫感里闭眼喘息的男人就又颤抖起来,愈发深入的腥气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才好,试着要身体撑起一点,任宁远亲了他起伏着的瘦削的胸口,他就又跌坐回去,面色通红,连眼角也发红地望着任宁远,战栗着不敢再乱动。

任宁远抽动起来,他就只能抱着任宁远的脖子,哆嗦着瘫在那胸口,大张双腿,任那火热的硬物在体内进出,折腾得他惊喘不已。

任宁远从来不是多话的人,这种时候更是惜字如金,既不甜言蜜语,也不淫言秽语,只用行动回应他的一切呻吟。

“老大……老大……”

无意识地就发出这种声音,于是被弄得更狠,在那种程度抽插里,曲同秋几乎觉得自己要失禁了。这样失控的激情里,他也不敢叫得太大声,生怕万一把隔壁的女儿吵醒,可这样的交还又实在让人克制不住声音。

他只能边意识迷离的痉挛着在任宁远腰上呻吟,边担惊受怕地在捕捉外面的动静。隐约像是听到什么,他整个人都绷紧了。

“停……停……啊……不……不要这么深……”

任宁远把他的腿分得更开,用力将他按在自己小腹上,更大幅度地动作,他的汗都滴落在任宁远胸口上。

“不,不行,小,小珂会……会听见……”

然而任宁远已经抽插得停不下来了。接近高潮的激烈交合让曲同秋那一阵子都不知道自己喊了些什么,连到达顶点的感觉也记不得了。

恍惚着回过神来的时候还依稀觉得像是有残余的电流在体内流窜,余韵未消的,身下一片沾湿,任宁远还在他身体里。

开口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声音都有些哑了:“我,我们是不是把小珂吵醒了……”

“不会的。”

感觉到任宁远有继续的意思,曲同秋在战栗的期待里又有一丝理智的不安:“不,不行,我好像听到她了……”

任宁远亲了他一下,扶着他的腰,缓缓抽出来,让他瘫软地坐在椅子里,而后扯出睡袍裹上:“我去看看。”

曲同秋听见他走到门口,再走出去,但没听见开门的声音,才突然想起来他们似乎没来得及关门,心头更是羞不堪言,却连从沙发里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过了一阵,才听见关门的动静和脚步声,是任宁远回来了。

面对他询问的眼神,男人只把刚套上的睡袍又解开:“没有人。”

“真,真的吗?”

曲同秋说得有些结巴,看着男人身体起的反应,就知道又要被弄上大半夜。那种略微恐惧又渴望的感觉让他不由战栗起来。

“嗯。”男人把他的腿抬起来,分开搭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曲同秋双腿大开,累得动不了,也不敢动,只微微颤抖着,等着男人再次将他填满。

在微妙的担忧和羞耻感中,被插得直喘,即使被快感席卷,也不由又挣扎着问:“真,真的……没醒吗?”

任宁远略微停住,忍耐着低声道:“没有。”

曲同秋又拿出那种身为人父的?嗦:“那,我,我们再做这一次就够了……免,免得把她吵醒……”

任宁远这回没出声,只用动作让身下的男人再也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曲同秋从沉沉晕睡中醒来的时候,天都有些暗,已经是晚饭时分了。睁眼就看到任宁远正低头看他。

即使是头晕眼花的迷糊里,他也仍然觉得任宁远俊美温柔无比。而忘了是谁凶神恶煞地把他搞得死过去又活过来。

“醒了?”

“嗯……”

他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歇下来的,可能自己没清醒着坚持到最后也说不定。

“这两天你都不要去上班了。”

“啊……”

“不用试了,你动不了的。”

“哦……”

任宁远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累着你了。”

“没,没有……”

任宁远又亲了他:“谢谢你。”

曲同秋“咦”了一声,忙说:“不,不客气,我,我也有舒服到……”

任宁远笑了:“不是说那个。”

“……”

“谢谢你选了我。”

“……”

“我很高兴。”

男人那一贯沉稳的脸上,并没有太明显的喜怒哀乐,但落在他手指上的亲吻是颤抖的。

题外话:

之后的某一天,曲同秋突然想起来,腰酸背痛地文那正帮他擦拭腿间痕迹的男人:“你确定小珂不会醒吗?”

男人笑笑:“当然。”

“为什么?”

“她不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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