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卫视的《爸爸去哪儿》节目热播中,此期节目选外景地在威海的鸡鸣岛上,一下子让外界对鸡鸣岛的关注达到了新高。其实早在1997年,中央电视台的正大综艺节目组曾到鸡鸣岛上拍摄节目,当时鸡鸣岛也曾引起全国观众的关注。
早在1996年至1998年间,我曾两上鸡鸣岛,并在岛上住宿拍照,写成一稿《神秘的鸡鸣岛》刊发在《中国消费者报》、《经济消息报》等报刊上,事隔十五年翻出这些旧报,仍有些感慨,借用现代科技,把过去的旧文录入电脑,让鸡鸣岛再次揭开神秘的面纱。需要说明的事,文中的人和事全是十五年前的情景,包括岛上的用水、用电,后来据说都有改善,当年遇到的人,如今都年纪变化了,不再一一说明。同时配上当年用胶片相机拍摄的照片:
原文如下:
神秘的鸡鸣岛
在山东半岛东北部浩淼的黄海中,有一座美丽的小岛,据说此岛鸡鸣,海那边一衣带水的韩国即可耳闻,此岛就是神秘的鸡鸣岛。今年(注:指1998年——作者注)国庆节,一对北京青年夫妇辗转千里踏上小岛,声称是看了中央电视台“正大综艺”闻名而来,岛上人听了一笑:又是来看那敲铃的……
金秋时节,笔者踏上鸡鸣岛,去撩开它那神秘的面纱。从荣成市港西镇向北车行十多分钟,便到了虎头角,放眼北望,一座碧绿的小岛像颗祖母绿戴在黄海姑娘的小手指上。早上8时,一日两班的“渡船”从岛内开出,满载着出岛赶集、走亲戚的大妈大婶、小媳妇。记者发现出岛的人多 提个篮子,里面是螃蟹、海蛰等海货;而进岛带的多是日用品、面粉甚至有盖房子用的砖。
船行十多分钟后,便踏上了神秘的鸡鸣岛。走过码头,满目苍翠。一上坡,迎面看见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桂树,树干上挂满了或新或旧的红布(据说,那是为了祈求平安发财)。树下盘腿坐着三位神采奕奕的老人,记者向她们问好时,其中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大妈马上回应记者:“好,好,你来了。”老人叫王玉芝,今年90岁了,但耳不聋眼不花,是岛上的“老寿星”。她身旁的这棵老桂树据说是最早进岛的人种下的,已有四百多岁了。据说,老桂树下原有一座龙王庙,后来被拆掉了,所以每年正月初一、十五,祭神的人就拜那棵老树,这棵老树因此成为―棵“宝树”。去年四五月间,“正大综艺”节目组进岛,老桂树和王大妈一起被摄进镜头而为全国观众所认识。
上了坡,迎面就是村委办公室,接待笔者的是村里惟一的医生——也是村委主任孙德林。老孙今年47岁,生于海岛,长于海岛,干过赤脚医生,开过拖拉机,说话不多但朴实无华。
鸡鸣岛缘何叫鸡鸣岛呢?老孙笑而不答,直接领我们向岛东海边走去。只见海边突兀地竖起一块柱状岩石,石柱高约十米,上部呈黄褐色,下部赭红色,如同一把神奇的宝剑直指蓝天。老孙说,这根石柱叫扁担石,它就与鸡鸣岛的来历有关。
相传很久以前,玉皇大帝命二郎神用扁担挑山填海。于是二郎神每日昼伏夜出,奔忙于山海之间。一日,二郎神可能多喝了几杯,走到现在的鸡鸣岛海域时,肩上扁担一闪,折断了。这时,正好天亮鸡鸣,怕见天日的二郎神只得匆匆隐身,那一边担的山落下来,化成了岛,于是这个岛就叫鸡鸣岛,而这块扁担石就是那折断了的一半扁担化成的。那么,另一半扁担和山在哪里呢?老孙指着东方说:在那——海驴岛,那就是另一半,在那岛西边,正好也有一块扁担石同鸡鸣岛的扁担石相对应。于是这个传说便成了真,一代又一代的海岛人在叙说着它。
鸡鸣岛不大,仅0.24平方公里,不及威海刘公岛的十分之一,但岛上草木繁茂,林间鸟鸣声声,山上苇花飘飘。随处放眼,碧海接天,风光无限。鸡鸡岛的最高处是刚刚落成两年的大风车,高大的风车挥动着两臂在招迎着远来的客人,即便在对面陆地上远远地也能看到风车。站在风车下环望海岛,北边是幽谷深峡,散落着岛上人所说的塔石、一跨门、猫石、鹰嘴石等奇形怪状的岩石;西边较为平坦,是79户居民的村庄。砖石砌成的房屋大多仍盖着传统的海草顶。岛上没有淡水,家家户户接天水饮用。200多人就在这块袖珍土地上生生不息。岛上居民以打鱼钓蟹为生,遇到大风大浪,出不去岛也进不来岛。
岛上生活富足安乐,家家户户已是小康。岛上没有电话,与外界联系靠的是6部手机;岛上没有学校,但出过4名大学生。在惟一的小卖部前,挂着块废铁,这就是被正大综艺“猜猜看”里敲的铃。敲铃是为了告诉大家出岛的船快开了,要出岛的人听到铃声就马上出门,急匆匆赶往码头了。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霞光洒满飘动的苇花尖,出海的汉子回来了,家家户户飘起炊烟。
鸡鸣岛的夜是宁静的,因为风力发电不足,所以十点多以后岛上便是一片寂静。这时,满天星斗真个是星光灿烂。登高西望,几十里外威海市区的万家灯火仍清晰可见。
晚饭后,在65岁的孙茂华老人家里,他的儿孙们都围在炕边与老人一起商量着明天要接待的岛外亲戚——这是个和睦的大家庭。
迎着殷红的朝霞,鸡鸣岛上鸡叫了。告别无花果和芦苇花环绕的村庄,告别那些纯净的空气和蓝天白云,告别那些纯朴热情乐观开朗的渔家人。海风吹起,海潮涌来,似乎还在诉说着鸡鸣岛那无数的神秘与美丽……
原刊发于1998年12月的《中国消费者报》、《经济信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