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鲁
最近一直萦绕在脑海里的歌谣。我将他下到MP5里,每晚睡觉之前听上一曲。但是,每次听的时候,他又总是带着我,乘着山鹰,飞回四川凉山的怀抱。于是思绪又在黑夜里弥漫了开来,了无睡意。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正是在凉山州,由吉拉带着我,逛西昌,游琼海。虽然没有彝族八月的的火把节,但是彝族的感觉我却丝毫没有错过,因为吉拉的爸爸就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彝人。乍一看,你不会觉得他和其他生活在西昌的成年人有任何区别。但是相处一番之后,你会发现,他平日里更沉默寡言,就算说话,也是说的极慢,而且是一种独特的口音,就像其他的被汉族同化了的“异邦”一样,眉宇间偶尔还会透出点少数民族所特有的执拗与羞涩。即使话不多,但是你仍能从生活点滴片段汇聚成的印象中,感受到他内心的那片广阔天地。然而,他并不总是沉默,面对他的子女——石举和阿依时,慈父的笑声又是那么的开怀,或许,对于他平日的沉默,沉稳会是一种更好的解读。还记得我问吉拉叔叔会不会说彝语时,吉拉把我拉到一边好好的嘲笑了一把,“我爸爸一直到长大成年才出来,那时汉语都不会说,你说他彝语怎么样?”
其实第一次听“阿杰鲁”,是彝族歌手莫西子诗唱的。当时惊为天人,那种仿佛从原始部落穿越时空而来的质朴之音,是在当下流行歌曲里面难得一见的踪影。人是一种自我矛盾的动物,我们渴望恣意和张扬,于是我们堕落疯狂,但是筋疲力尽、伤痕累累之后,我们又向往最初的简单,可是却没有几个是真真切切的愿意自动归零。于是,我们只能自欺欺人的把期望奇托在别人的身上,渴望着“他人的简单”,自己却又在所有的兵荒马乱告一段落之后,洗净伤口,绑好绷带,然后收拾行囊,踉踉跄跄的回到了之前的那条路上。孩子问这是为什么,我说,这是一条不归路。因为人类的欲望永远没有得到满足的那一天,一个欲望达成之后,新的欲望会自动生成,日复日,年复年,人们会在这条欲望之路上永无止尽,耗尽一生。这是成年人的游戏,亦是精明者的悲哀。
对于我,喜欢“阿杰鲁”,只因自己是个彻头彻尾软弱者。一个人时,我不愿去打扰任何人,大部分时候都很安静,因为这是我生活下去的唯一办法。把恐惧埋在心里,这样就不会伤及他人。把悲伤瞒在心底,这样才能保留最后一点点可怜的自尊。虽然一直都在为着“大地方”而奋斗,但我相信,最终我会归于原始的,就像我从来都是赤脚走在这泥土地上一样。阿杰鲁,是大地母亲的怀抱,温柔的目光凝视着我,告别一切的喧嚣浮躁,卸下所有的伪装防备,在这样一个安逸的怀抱里,好好地睡上一觉,像个孩子那样!
谢谢你,阿杰鲁,我要睡了,请守护我!
风起了雨下了
荞叶落了树叶黄了
春去秋来心绪起伏
时光流转岁月沧桑
不要怕不要怕无论严寒或酷暑
不要怕不要怕无论伤痛或苦难
不要怕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