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之奴作者:蓝刹
,也实在是太快了啊?查不到也是必然的啊!”奇洛也点头附和道。
“资料不明?所以……皇兄的意思是说,他是不是也很有可能,他是从普鲁斯来得,这也很难预料
的,是不是啊?”闻言似乎想到什么嘉璐斯再度接话
“我说,大哥,你不想想,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很漂亮吗?是那种让你一见就不可自拔的那
种美少年吗?”看着突然沉默不语的库鲁斯曼,奇洛无力的靠在一旁的石柱边,低吼道。
“唉!大哥这些,都只是我们在假设……”
“好了,我不要听什么假设了,我觉得还是听听他的辩解比较有趣了……”库鲁斯曼抬眼轻轻一笑
,眼底有着无比的期待,这时嘉璐斯和奇洛才发现,库鲁斯曼根本就没有他们想像中那样怀疑蓝斯
洛,也就是说,他一直都是在……
“大哥,你在耍我们啊?”两人一起大吼。
“没有啊!我只是想听听你们两个人的判断啊,看你们是不是有所进步哦……”
“大哥……”
“哈哈……好了好了,我们喝酒去……”
“真是的,又耍我们……”
“好了,我们去喝酒了,不灌醉他誓不罢休……”
“对,走……”
天上的辰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轻柔午夜清风为闷热的夏夜,带来了一抹清凉。夜空下阿塞德王
宫依然是灯火通明,劳累一天的人们都陷入睡神怀抱中,但仍然有人仰望星空度过了这个不眠之夜
……
第二十二章
每日的早朝,依然是不变的你争我夺,没有任何建树的斗嘴吵架。蓝斯洛神情有些恍惚的站在库鲁
斯曼的左侧下首第一位,实在是懒得去参与众人的狗咬狗,微微有些红肿双眸昭示着他一夜无法入
眠的无奈。
“……卿,爱卿……”
“啊……”回过神的蓝斯洛,仰首看着一脸观爱的库鲁斯曼,忙上前一步。“陛下,您有何吩咐?
”
“刚才众卿认为,近来普鲁斯王行为过于嚣张,实在应给予惩戒,爱卿认为该如何处理此事?”
“臣也知道,近来普鲁斯王一直蠢蠢欲动,表面虽然俯首称臣,可是背地里仍是小动作不断。臣下
也一直在考虑给他点教训……”
“是啊!臣下也认为也该如此,应该把普鲁斯王的三子人头送给他,让他知道吾皇的权威。”马汀
斯一脸的阴狠,瞄了蓝斯洛一眼建议道。
“是啊!就应该如此啊……”一旁的其他的大臣也点头附和。
“这个……臣也有考虑过,只是……”蓝斯洛面色有些迟疑的抬首瞅着王座上库鲁斯曼。
“只是什么?”急于知道答案的马汀斯连忙催促道。
“只是如果这么做会显得过于急躁,也很可能逼他狗急跳墙,那就要变成我们恃强凌弱了……”虽
然奇怪马汀斯的焦虑,但是蓝斯洛还是按着自己的思路回答道。
“嗯,还是爱卿想的周到……”点了点头库鲁斯曼也同意道。
“难道,我们就任其骑在吾等头上耀武扬威吗?”马汀斯不满的煽动道。
“当然不……”蓝斯洛慢条斯理走过马汀斯的面前,瞄了他一眼,随即抬首瞅着库鲁斯曼道:“陛
下,臣的意思是,先给普鲁斯王一个小小的警告……”
“警告?蓝斯洛大人,你想要怎么做?”站在一旁本来不准备参与的嘉璐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很简单,大家不要忘了,普鲁斯王留在吾朝的质子一共有两位,三子和六子……”微顿了一下,
蓝斯洛微笑的望着众人。“刚才马汀斯大人建议虽然可行,有些过于偏激,再则人选也有些不妥当
……”
“哼!蓝斯洛大人,你一定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想法吧!还请你不吝赐教啊……”马汀斯阴阳怪气
的瞅着蓝斯洛。
“您知道,艾黎殿下与苏雅公主的大婚还不过三个月,如果伤其性命,岂不害公主年少守寡,再则
他们二人的感
情也是众所周知的融洽……陛下,臣想您绝对不希望公主伤心吧?”蓝斯洛昧着良心说,那对从结
婚那天开始,每
天都打的天翻地覆的两人是恩爱夫妻,再利用公主和库鲁斯曼父女之名,勾起库鲁斯曼那少的可怜
的父女天性。
“哦!爱卿,你想如何处理此事?”库鲁斯曼神色微微一缓,凝视着眼前神采飞扬的蓝斯洛,问道
。
“臣认为,不如就送摩罗皇子一根手指给普鲁斯王,借以小小的警告一番呢?”
“如果,普鲁斯王不在乎呢?”
“那就把整个手臂送给他了……”蓝斯洛笑眯眯的看着提问马汀斯,那轻松的姿态似乎在告诉马汀
斯,他不在乎一点点的支解了摩罗斯。
“……”在场的众臣忍不住打了冷战,人们常说,杀人不过头点地。马汀斯提出送艾黎的首级过去
,大家没什么异议,对于见惯生死的众臣来说,这本来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也并不需要太在意。
可是,像蓝斯洛这样笑着说要一点点的支解一个人,借以慢慢的折磨敌对那方人的身心。对众臣来
说,此时的蓝斯洛,无异就像是那恶鬼转世般的可怕。
“陛下,您认为这个主意如何啊?”蓝斯洛嘴角泛起一抹无邪的笑颜,开心的问道。
“……就照你的意思去办就好了……”库鲁斯曼不在意的杨扬手,然后宣布早朝结束。“好了,没
什么事情,大家都各自回府吧!嘉璐斯、奇洛你们留一下。”
“是——”
早朝,在众臣的议论纷纷中,就这样拉下了帷幕……
在那次朝议后没多久,被冷置后宫中许久的摩罗斯,在一日清晨的惨叫声中丢了一根手指。然后随
着特使快马加鞭送去的文书中,那个手指变成道具刺激着普鲁斯王的神经。至于那文书中又写了些
什么?除了拟订此文的蓝斯洛外,恐怕就只有库鲁斯曼一人知道。不知道是两样中那一样起到的作
用,自此也的确是让普鲁斯王安稳了很久……
普鲁斯王不再到处煽动,那些骚动的小贵族和暴动的平民们,很快就被蓝斯洛派去的军队给镇压下
来,冷酷无情的蓝斯洛,更是很快的下达命令,参与暴动的那些首脑被抄家灭族的不知凡几。
一开始还很欢是的想找蓝斯洛茬的马汀斯,看到蓝斯洛那雷霆般的行动后,自此就变得如履薄冰,
后来他再也决不敢在蓝斯洛面前,太过表现出心底的敌意,深恐得罪了他,如果将来有把柄落到其
手中,恐怕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马汀斯心中所想,当然也是其他大臣们所担心的,以前对蓝斯
洛总是大呼小叫的群臣们,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叫嚣。也因此蓝斯洛原先在朝中总是曲折难行的山路
,一时间突然变成宽敞大道了,再无人敢任意在他面前提出什么过分的反对意见了。
此事对库鲁斯曼三兄弟来说,却是一个有力的证明,即证明了他的忠诚,也证明了他的能力。虽然
其中还是有些奇怪的地方,但是三人对其已不在怀疑,也就理所当然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扔到他头
上任其发挥而不再参与。
其实早在三年多前,埃西莫就已经算是统一了北之大陆,只不过喜欢征战的库鲁斯曼,实在是不耐
处理那些繁琐的善后问题。也就任由那些俯首称臣的王,依旧打着原先的旗号维持着过去的风光。
最后,当大陆最后一片反抗的火花也熄灭了,库鲁斯曼也不得不班师回朝。
库鲁斯曼、嘉璐斯、奇洛,这三兄弟虽然都是文武双修,可是比起整理政务来说,恐怕带兵出征更
附和他们的本性。聪明如嘉璐斯最发现恐怕在没有战争可打,在蓝斯洛还远在战场时,就偷偷的与
未婚妻相携逃出首都,出去逍遥了。而倒霉的,腿又比较短些的奇洛,只好苦命的接下令他头痛不
已行政处理。他本以为等库鲁斯曼回来扔给他,却没想到库鲁斯曼根本就徉若没看见,硬是把一切
扔给他处理。
就在此时蓝斯洛出现,冷静稳重的他,一开始也只是接管人事和物资处理,后来可能是实在是看不
惯奇洛的笨手笨脚,顺手帮了几次忙。对奇洛来说头痛不已的工作,在蓝斯洛手里变得如此轻而易
举,理所当然的奇洛顺手就把一切推给了蓝斯洛。以至于从此以后,蓝斯洛就此陷入永无止境的公
文中,从早到晚没有一刻得以轻闲,甚至时不时的,还要去伺候库鲁斯曼那仿佛无止境的欲望……
埃西莫也不是没有文职大臣,只不过从一开始擅武的埃西莫就是重武轻文,各级的文职官员从来都
只是摆设,不受重用。当战争结束后,埃西莫的贵族们大多开始忙碌于权利势力的划分,良田土地
的归属、美女奴仆的争抢,各方亲王贵族们各据一方。如果就这样放任下去,再次内乱也只是时间
的问题。
就在这朝野上下一团混乱的情况下,蓝斯洛的就任在许多人眼中,并不是很引人注目的。再加上他
为人又异常低调,也因此在各权贵眼中,他也只不过是王上宠爱的男宠罢了。
也就在这无人注意之下,蓝斯洛一点点开始整顿一盘散沙的埃西莫,换去无能的各级官员,换上贤
能的新人。修改宪法尤其是针对贵族的各项福利和特权予以删改,减免平民的各项赋税。与此同时
,蓝斯洛开始收编那些闲置的文职官员,把本身有些失重的天平扶正。
在这三年多的努力中,那经历了战争摧残的大地开始恢复了生机,而此时的蓝斯洛在许多平民眼中
,无疑是天神派来的春之使者,拯救了陷于死亡边缘的他们。而在贵族们军人的眼中,赏罚分明的
蓝斯洛,却是可怕的地狱来得死神。蓝斯洛,精明强悍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在大地上传诵。也因
此,四处开始谣传库鲁斯曼是摆在明面上的君主,那蓝斯洛无疑是站在暗中指挥一切的王……
第二十三章
“哇……”一声哀嚎响撤驸马府,艾黎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他的口中溢出,
捂着后腰坐起身,伸手摸了摸滑溜溜的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家的中庭居然变成冰场,他忍
不住大吼道:“苏雅——我警告你,今天不要让我看到你,否则我要把你屁股打开花……”
“噗哧……嘻嘻……哈哈……”内院的围墙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笑声,凌乱的脚步声随着笑声渐渐消
失。
“妈的,这个死丫头,越来越会玩把戏了……”拉着狄蒙的手,好不容易爬起来的艾黎,低声骂道
。
“殿下,您没事吧?”蹲下身帮艾黎拍打干净身上的雪,狄蒙关心的问道。
“还好了……”活动了一下手脚,艾黎举步小心的向外走去。“快走了,迪亚不是就要回来了吗?
我快去接他了……”
“哦!殿下,你不要急了,迪亚纳斯说他有些事情要办回来晚些……”狄蒙抚着艾黎的手臂,回答
道。
“可是,我想他啊,他回去都半年多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啊,我很想他啊……”艾黎走上台阶向停
在大门外的马车走去……
艾黎催着车夫快马加鞭赶到城外,城门外一片白雪皑皑,远远的孤立在官道旁的一座石亭。此亭,
名唤十八里,顾名思义就是离城门十八里处的石亭。
马车中的艾黎有些坐立不安,自从迪亚纳斯做了他的侍卫后,他头一次离开自己这么长时间。活泼
好动的艾黎,和鬼主意超多的迪亚纳斯一直都很合得来,经常一起捉弄身边的侍卫仆役,其中尤以
老实忠厚的狄蒙最倒霉……从记忆中醒来的艾黎,不耐的卷起垂帘,探首向外张望着。
突然,一辆从头到脚都是一片黑漆漆的马车,从他面前呼啸而去。一阵风刮过撩起紧闭的垂帘,一
道熟悉的身影闯入他的眼里……
“殿下,到了……” 狄蒙打断努力回忆的艾黎,伸手撩起垂帘扶他走下马车。
“啊……迪亚……”放弃考虑刚才车中的神秘人物,推开狄蒙的手臂,艾黎从马车上蹦了下去,三
步两步窜到迪亚纳斯的身前,伸手抱住他的颈子开心的大叫着。
“……呃……殿下,轻点……小的快喘不上气了……”被勒的喘不上气来的迪亚纳斯忍不住哀求道
。
“哼哼!谁让你扔下我,无声无息的一走就是半年多……”艾黎终归是松下手劲,但是嘴上还是忍
不住抱怨道。
“我弟弟病了,我回去看看他……”迪亚纳斯低下头,神色有些黯然的回答道。
“纳亚鲁?他怎么了?”艾黎放下手臂关心的问道。
“又发高烧了,医师都以为救不活了啊……”似乎非常伤心迪亚纳斯把头低得更低。
“唉!我不在国中,恐怕请不到御医出面吧,要不要我写信给父亲……”知道迪亚纳斯的弟弟身体
一直无法根治,艾黎关心问道。
“不用了……”迪亚纳斯连忙抬起头,感激的瞅着艾黎。“我已经把他一起带到埃西莫来了,您,
可否允许我在外面租间院落?”
“当然可以啊……只是,干吗不让他直接住到我的府邸里啊?”
“主要是因为,殿下你的一举一动太惹眼了,如果在把纳亚鲁也接到府中,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对你不好……”
“唉,想那么多干吗啊……”
“这,恐怕不得不想啊……”
“那……”
“狄蒙,你先和殿下回去,我等一会儿安顿好纳亚鲁,就回去……”扶艾黎上车,迪亚纳斯叮嘱道
。
“好的……”狄蒙点了点头回应道。
“你早点回来哦……”艾黎不情不愿的撒开手,随后不放心的嘱咐道。
望着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的背影,迪亚纳斯向亭子旁边的树林挥了挥手,几辆大型马车悄然无声的
出现在林边……
其实让一个君主放心的相信一个人,任其把持朝纲,不闻不问,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豁
达如库鲁斯曼,也同样不可能如此放任一切的。表面上,任由蓝斯洛自由发挥,暗地里,他也有自
己信任的密探,为他搜罗一切详细的资料。
埃斯纳,就是库鲁斯曼置于各国的密探首领,拥有千面之称的他,此时就是一副平庸不引人注意的
模样,他本来是库鲁斯曼手下的爱将,因擅长收集和分析各类信息,而被库鲁斯曼派到各国搜罗资
料,顺便监控贵族私下的各式交易。
“陛下……”埃斯纳垂手立在库鲁斯曼床前,俯身轻声唤道。
“嗯……”难得一个人独眠的库鲁斯曼,有些不耐的坐起身,瞪了他一眼。“你可真会挑时间啊…
…”
“抱歉陛下,只有这个时间,陛下才会是一个人啊……”埃斯纳一脸无辜的看着库鲁斯曼。
“……好了,说吧,最近有什么新消息啊?”伸了个懒腰,库鲁斯曼撩起垂帘,走了出来。
“启禀陛下,普鲁斯王近来之所以没有再四处造谣生事,其主要原因除了陛下的威胁起了一些作用
,还有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国内出现内乱……”埃斯纳亦步亦随的跟着库鲁斯曼汇报道。
“内乱?”库鲁斯曼微微沉吟。
“没错!几乎都是处于下层的奴隶造反,臣下以为,应该是有人在其中挑唆……”埃斯纳低声分析
道。
“噢!是这样啊……”库鲁斯曼踱到窗边低语道。
“不只是普鲁斯,其他与普鲁斯联盟的国家,也同时陷入一片混乱,反之,其他安分守己的降臣封
地,未有任何动乱。所以臣下怀疑,这可是同一伙人所为……”埃斯纳再度汇报道。
“那么,你认为这一伙人挑唆战争,又所图为何呢?报复?还是……”库鲁斯曼疑惑的提问道。
“陛下英名,臣下经各方分析所得,这伙人其主要的目的,极有可能是报复……”
“那针对又是谁?我吗?”
“不,恐怕是普鲁斯王……”
“噢!这又是怎么讲呢?”
“陛下,可能还不知道,普鲁斯王国最近异常不稳,恐怕会有大的变迁。”
“怎么?除了内乱,还有别的不成?”
“是的,普鲁斯宫廷里,近半年出现了一个名字叫,芙雅斯纳迪亚的舞者……”
“歌舞之神?!”
“对,她就象是神话中,用迷人的舞姿和惑人的歌声颠倒众生的歌舞之神一样,用上天赐予她的美
丽和魔力,在普鲁斯宫廷内掀起了一场混乱,她不但让普鲁斯王室兄弟反目,父子成仇,还让本来
还藏在台面下斗争彻底暴露在桌面上。现在普鲁斯国内擂台分明,随时可能陷入战乱。而造成这一
切的主因,却想只玩腻了毛线球的猫,扔下一切和自己的情人私奔了……”
“噢!蛮有趣的嘛!”库鲁斯曼饶有兴趣的轻轻一笑。
“陛下,如果你相见她恐怕近期内,就有可能与她相见……”
“怎么?不要告诉我,她现在就在我的城里吧?”
“应该是,具我调查,她就是往这里来的,现在极有可能就在阿尔斯曼城里……”
“我倒是很想见见,让普鲁斯王父子神魂颠倒的舞姬,到底是何等模样……”
“……臣下,还是不希望陛下见她……”
“为什么?难道怕我迷上她?”
“倒也不是,而是……她已经有了心爱的人了,把一个无心的人强制留在身边,她不快乐,你也不
会快乐的……”
“看来,你是有感而发啊!怎么你见过她?”
“是的,臣下好奇,曾特意夜探过玲珑阁。”
“给你的感觉怎样?”
“在心爱人身边的她,美得简直无法形容……”
“哈哈……那还是算了,我不会去夺人所爱的……”
“陛下仁慈……”
“好了不要捧我了,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我累死了,一天的公事,我快累死了……”
“没有什么事情了,臣下,就不打扰陛下的休息了……”
“嗯!对了,你留下几天吧,休息休息,这些年都没有回家看看了吧?!”
“谢陛下的关心……”
“啊!对了,既然那个芙什么雅的,在阿尔斯曼,想你办法把她请进宫来,我还是很好奇,是什么
样歌声什么样舞姿,能够迷惑住那精明普鲁斯王。当然,我是不会打她主意的,就当是给她一个隐
秘的避难场所吧!”
“是,陛下,臣下一定竭我所能……”
“唉!找不到也无所谓了,我也只是好奇而已,你不必如此紧张……”
“是……”
“唔……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舞姿……”轻轻打了个哈欠,库鲁斯曼转身向回走去。
就在库鲁斯曼和埃斯纳讨论着动乱的原因,和混乱中心的那个舞姬时,此时,芙雅斯纳迪亚就坐在
蓝斯洛的对面,与他两眼相望。
房间内,没有一丝空气流动,静悄悄的就在芙雅斯纳迪亚以为自己将会窒息的时候,蓝斯洛终于开
口了。
“芙雅,你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您的夸奖,芙雅蒲柳之姿,怎堪大人您如此夸奖……”芙雅微垂下头,小扇子般的睫毛遮去
了她眼底彭湃的思绪。
“最后一次见你,似乎是你十二岁那年,小小年纪就已经出落的鲜花般的美丽,而且还担起压轴戏
的主角。那时候,我就在想,也许有一天你恐怕会成为风靡众人的舞神之姬吧!”眼底流露出一抹
回忆,蓝斯洛温柔的瞅着羞怯的低着头的芙雅。
“您,太夸奖芙雅了,芙雅只是卑贱舞姬……”芙雅透过颤抖的睫毛偷偷的瞥了蓝斯洛一眼,轻声
回答道。
“卑贱?哈哈!担任舞神祭独舞的你,从来就不卑贱而是绝对的圣洁……”蓝斯洛正色的望着芙雅
,温和安抚着她。
“可是,现在的我,早已不是十二岁时的我,我的舞姿再也不是只献给神的,而是取悦那群庸俗的
男人们的,而我……身子真的好脏……”泪,顺着芙雅如玉的脸颊上滑落。
“芙雅……”伸手把芙雅搂到怀里,蓝斯洛轻柔爱抚着她。“一切的罪孽,一切的肮脏,都由我来
承担,我的芙雅,仍然是最美丽,最纯洁无暇的……”
“好了……”一把从蓝斯洛手中抢回芙雅,纳亚鲁不快的冲着蓝斯洛直呲牙。“她可是我老婆,你
不要抱得那么紧了……”
“呵呵……纳鲁干吗那么小气,芙雅可是外甥女噢,抱抱有什么的……”蓝斯洛摇头无奈的回头,
瞅着一旁看戏的迪亚纳斯轻笑的问道。
“哼!你是不知道啊!从小我们这群小辈就生活在你的光彩下,国中无数怀春的少女,哪一个不是
你崇拜者。我可不能掉以轻心……”紧紧的抱住芙雅,纳亚鲁一脸防备的看着蓝斯洛。
“你噢……”站起身走到纳亚鲁身边,一脸痛惜的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长发。“我是你叔叔啊!会和
你抢女人吗?真是的……”
“哼……难说……”纳亚鲁不信任的上下打量了蓝斯洛半天,然后摇头道。
“哈……你……你这个臭小子……”蓝斯洛哭笑不得瞅着纳亚鲁。
“哼!你……咳咳……我……咳咳……才不要把……咳咳咳……芙雅让给你了……”
“好了,你身子不好,好不容易才来,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蓝斯洛连忙唤人请医师,转身和芙
雅一左一右扶起纳亚鲁向内室走去……
“呵……纳亚鲁这小子,永远知道怎么让小叔叔缴械投降……”迪亚纳斯端起茶杯轻啜,轻笑的望
着消失在内室的几人的背影。
第二十四章
迪亚纳斯、纳亚鲁、芙雅,还有仍然留在普鲁斯浑水摸鱼的凯斯诺,他们四个是蓝斯洛唯一能够找
到的其他亚夕皇室幸存者。当年,他们四个调皮私自偷潜出宫玩耍,结果幸免于难。可是从来没有
吃过苦四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谋生技能,就在他们陷入死亡阴影前,出巡的普鲁斯王的三子——
艾黎救了他们。
蓝斯洛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再次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此刻的他,唯一所想的恐怕就是,
张开他的羽翼全心全意的守护他们。可惜!他忘掉了,此时的他仍是身不由己。
晨起满闱雪,
忆朝阊阖时。
玉座分曙早,
金炉上烟迟。
飘散云台下,
凌乱桂树姿。
厕迹鸳鹭末,
蹈舞丰年期。
…………
幽幽的萧乐伴着动人的歌声,轻轻飘荡在罕见人烟的后宫北院。无意中闯入此间的埃斯纳,不禁停
下匆忙离去的脚步,顺着那渺渺的歌声悄悄潜入……
梅林中,身着一袭火红色的纱衣,少女在雪地中翩翩起舞,只见她肤白如玉、眉目如画、唇似红樱
,腰若杨柳,只见她随着节拍轻快的舞着,动人的歌声从她红唇中轻吐,碧绿的双眸深情的凝视着
坐在石椅上弄萧的少年。少年一身青衫身披貂皮外氅,少年也同样的望着少女,绵绵的爱意在少年
的眼底流转……
“神曲?魔舞?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埃斯纳不敢置信的瞅着两人,心底浮起难以相信的迷惑。微
微沉吟一下,埃斯纳转身又匆匆返回御书房。
“陛下……”埃斯纳又悄悄潜回御书房。
“唉!你怎么又回来了?”放下笔,库鲁斯曼抬起头,望着跪在地上的埃斯纳不解的问道。
“启禀陛下,您不是说,想见见魔舞吗?现在您不但能见到魔舞,甚至连神曲都可以见到……”埃
斯纳起身向前走了几步低语道。
“什么魔舞神曲?我有说过要见吗?”库鲁斯曼站起身走了下来,不解的问道。
“就是,臣下前些日所提的那个芙雅斯纳迪亚……”
“噢!你说的是那个舞姬?怎么你见到她了……”
“没错,我刚才见到她了,还有神曲也在……”
“神曲?他是谁?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啊!臣下忘记了,他是舞姬的情人,也是乐师。经他手弹奏的乐曲,可以让人仿佛亲临其景置于
梦幻之中。一开始他们是以兄妹的身份出现的,一时间,让普鲁斯宫廷内的贵族们,无论男女都拜
倒在他们的脚下。”
“忘记?哼哼!你似乎是故意的忘记的……”
“臣不敢……”
“好了,他们在哪里?”
“就在这个宫里……”
“什么?不可能吧?我自认后宫里的戒备还算不错,也不至于宫里多了个这么不得了的人物,而毫
无察觉吧?”
“他们可能是隐姓埋名,才会让您无所察觉吧?!再或者,也许有什么人护翼着他们,也说不定…
…”
“你在暗示什么?”站在门边,库鲁斯曼回头斜睨了埃斯纳一眼。
“没有什么,陛下,我们还是快去看看,去晚了,可能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到时候,陛下您会很遗
憾的……”拉开房门,埃斯纳迂回的避开话题。
波纹碧皱,
曲水清明后。
折得疏梅香满袖,
暗喜春红依旧。
归来紫陌东头,
金钗换酒消愁。
柳影深深细路,
花梢小小层楼。
………………
化装成仆役的埃斯纳,陪着摒退左右的库鲁斯曼向偏僻的北院走去,顺着那轻悠的歌声走到北院门
口,遇见了同样被歌声吸引来的阿里。
“啊……陛下,您……”阿里见到库鲁斯曼连忙走了过来,躬身就要施礼。
“嘘……小点声……”库鲁斯曼挥了挥手,推开虚掩的院门,走了进去……
当库鲁斯曼三人走入时,歌已歇,只剩下渺渺回音和悠扬的萧曲,那朵雪地里飘舞的红梅,已经趴
卧在少年的膝上,侧首痴痴的望着弄萧的少年。
“咳咳……”停下未吹完曲子,少年忍不住低声咳了起来。
“纳亚鲁,你怎么了……”少女花容失色,抚着仍止不住咳的少年的背,焦急的低呼着。“来人啊
……快点来人啊……”
“他怎么了?”库鲁斯曼不解的望着惊慌失色的少女。
“听说,神曲自幼就体弱多病,恐怕是……病情加重了吧?”埃斯纳猜测道。
“没错,纳亚鲁的身体本就不好,再加上这阵子的操劳,以至于身体越来越虚弱了……”不知何时
站在众人身后的蓝斯洛,接话道。
“蓝斯洛大人……”阿里和埃斯纳有些吃惊的望着悄然无声的接近众人的蓝斯洛。
“陛下……”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二人,蓝斯洛只是恭敬的向库鲁斯曼微微施礼。“请恕,微臣怠慢
……”
蓝斯洛匆忙穿过众人,走到惊慌的芙雅身边,抱起昏迷不醒的纳亚鲁,向屋里走去。
“嗯,我们也进去看看。”库鲁斯曼微挑眉,举步随着蓝斯洛之后走了进去。
“是……”暗惊蓝斯洛深藏不露的身手,埃斯纳若有所思的跟了上去。
“啊……等等……”手足无措的阿里,考虑了半天,仍还是抵不过好奇心跟了上去。
屋内,早已点燃了暖炉,熏上檀香。
蓝斯洛手里端着药碗,喂着怀里面色苍白如纸的少年。
“咳……叔,你不要紧张好不好啊!我没事的……”纳亚鲁笑嘻嘻望着面色和自己有得拼的蓝斯洛
,柔声安慰着。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意出去吗?怎么就这么不听话……”无奈的看着渐渐恢复血色的纳亚
鲁,蓝斯洛有些无力。
“因为,芙雅想看雪啊……你知道,我和芙雅从来没有见过雪的,上次下雪的时候,我生病,她一
直陪着我,没有看到,这次外面飘起雪花,她好兴奋啊!我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吧?!我不放心啊
……”蓝斯洛放下手中玉碗,扶正歪斜的枕头扶他靠在上面。
“就算这样,只要推开窗,坐在屋子里看就好,干什么跑到园子里去,你这身子再着了风寒,可怎
么得了。”蓝斯洛皱紧眉头,数落道。
“嘻嘻……那雪花如玉,红梅似火。隔着窗户看,那多无趣啊……”纳亚鲁嬉皮笑脸的辩解着。
“舅,都是我不好了,不要说纳鲁了……”端着微热参汤,芙雅微垂着头走了进来。
“你也是,就不知道外面天寒地冻的,穿那么点衣服,也病倒了怎么办?”蓝斯洛瞪了芙雅一眼,
然后站起身把床前的位置让给她。
“一点都不冷啊,跳一跳舞,活动活动,浑身都是汗了,哪里会冷……”见纳亚鲁不再咳了,芙雅
又恢复活力,扬眉冲着蓝斯洛辩驳道。
“你……唉!好了好了,我是说不过你们。对了,芙雅,你好好照顾纳亚鲁,我有事情要办。还有
,晚一些御医会来,你们不要到处乱跑,听到没有?”
“遵命,蓝斯洛大人……嘻嘻……”两人齐声回答道,然后又不知道为何笑成一团。“呵呵……”
“唉!真拿你们没辙……”无奈的摇了摇头,蓝斯洛转身走到库鲁斯曼几人面前微微施礼,拉开房
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进隔壁房间,蓝斯洛把库鲁斯曼让至上首,恭敬的施礼道:“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请您
赎罪……”
“呵呵……我是不请自来,这怨不得你……”库鲁斯曼随意拉把椅子坐下,挥了挥手让蓝斯洛起身
。
“臣,罪不可恕……”蓝斯洛不肯起来。
“好了,我原谅你了。起来吧……”库鲁斯曼心思还在刚才那对少男少女身上,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对了,那对孩子是?”
“陛下,臣下正想禀告您,但,只希望陛下您一个知道……”没有起身,蓝斯洛仰首凝视着库鲁斯
曼,双眸仿佛蒙上一抹水气,水盈盈的让库鲁斯曼身体一热。
“退下——”库鲁斯曼扬手挥退站在左右的两人,在随着门合上,他挥手让蓝斯洛站起身过来。
“哗……”扫去桌上的一切物品,库鲁斯曼把蓝斯洛抱在桌子上。
“你想告诉我什么?”撕开蓝斯洛身上的外衣,露出他如雪的玉颈,炙热的吻落在裸露空气中的锁
骨上。
“……纳亚鲁……他们是,我的子侄辈……”蓝斯洛神色有些漠然的看着伏在自己胸前黑色的头,
回答道。
“噢……”在蓝斯洛的胸前留下无数青紫的痕迹,库鲁斯曼继续探索着。
“我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他们……可是,他们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管怎样我也要保他们
生命无碍……唔……”库鲁斯曼发现蓝斯洛心不在焉上有些不快,堵住他依然滔滔不绝的红唇,撩
起他心底欲火,逼他的身体与自己起舞。
“嗯!你的子侄,自然也是我的,我会保护他们的……”抱起蓝斯洛,闯入他的身体,库鲁斯曼低
声在他耳边回答道。
齿咬着蓝斯洛胸前红樱,硕大在他的身体里冲撞,库鲁斯曼享受着蓝斯洛柔软包裹着自己,耳边传
来他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此时房间内满是醉人春色……
“好厉害……”站在门外的埃斯纳,抹去额上汗水,忆起自己所见蓝斯洛那勾魂的一瞥。“难怪陛
下一直离不开他,就他那一颦一笑,简直就勾人魂魄……”
“嗯嗯……是啊……”还有些呆愣的阿里,无意识的回应道。
第二十五章
隔年开春,普鲁斯王以探望儿子为名,再次来到了阿尔斯曼。
普鲁斯王的再次造访,让朝中上下顿时陷入一片猜忌中。
招待普鲁斯王的宴会,仍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此时的蓝斯洛,却斜躺在自己寝宫的贵妃椅上,神
情有几分慵懒的假寐着。其实不管怎样这百官齐聚的宴会,蓝斯洛也实在是不应该缺席的,已往他
当然绝对会应邀出席的,可是这次他实在是没有那个精神和体力了。
来阿尔斯曼已经四年多了,人们常说,人与人的感情是会随着时间的累积而日渐加深的,更何况蓝
斯洛自幼就是一个极为重感情的人。如果说,蓝斯洛对库鲁斯曼一开始只是君主之情,那这么多年
的肉体融合,灵魂的碰撞,也该多出那么一些异样的情感。
再者说,库鲁斯曼在公,是个通情达理的君主,放手任他发挥从不过问,当然他也有身为君主的谨
慎。蓝斯洛早就知道,库鲁斯曼在自己身边有安排内线,他并不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不信任,认为这
是一位贤明的君主应该有的猜忌。否则一个对臣子放手予以全心相信的君主,其实那也就是他失败
的开始。因为人心是贪得无厌的,也是抵不过诱惑的,这世上没有那么多愚忠的臣子存在,每个心
里都着自己的小算盘。如果库鲁斯曼真的是这种君主,可能蓝斯洛会是第一个背叛他的人。
在私,库鲁斯曼是个完美的情人,或许有时过于粗鲁,但仍不失温柔。最近的一年,他更是远离了
他的后宫如云的美女佳人,专宠于他。甚至还把蓝斯洛身边的人都护翼在身下,帮蓝斯洛藏起被普
鲁斯通缉的纳亚鲁和芙雅。而且在知道纳亚鲁身体不好后,还广召天下名医为其治病。在这之中唯
一有的私心,可能就是要一睹神曲魔舞的绝世风采吧。
在这寒冷的漫长冬季里,他总是把蓝斯洛从无边公文中拉起,燃起暖炉,点起无数的火把照亮大殿
,招来身体调养得差不多的纳亚鲁和芙雅,边看边听顺便调戏蓝斯洛。他从不顾纳亚鲁和芙雅是蓝
斯洛的小辈,每次都以看蓝斯洛崩溃为目标,而且乐此不疲。
像昨日就是如此,而且玩的过火了点。不知道是为何,昨夜的库鲁斯曼仿佛是头索求无度的野兽,
直到天明都没有放开蓝斯洛的意思,结果一夜无眠的二人,蓝斯洛像个破碎的洋娃娃般无力起身,
可库鲁斯曼却神采奕奕的去上早朝。
蓝斯洛实在是无力爬起身只好告假,库鲁斯曼很爽快的告诉他同意,并告诉蓝斯洛好好休息,晚上
继续。蓝斯洛越加无力,甚至考虑去后宫找些宫妃,来替自己满足库鲁斯曼的兽欲,不过他心里清
楚,如果他真敢这么做,他恐怕要有好些日子无法起床去拥抱那可爱的朝阳。
从回忆中醒来的蓝斯洛,端起娜娜递上来的水晶杯,望着那杯中仿若血色的葡萄酒,对最近总是有
意无意的刺探自己的库鲁斯曼,心底泛起了疑惑。
他知道了些什么?他最近为什么总是在谈,亚夕过去的种种,那些早已失去颜色的传说,那些已经
不复存在人和事。他在告诉自己些什么?还是说他早知道了这一切吗?
“听说,亚夕是大陆上最早出现的一族,第一代的族人,都拥有着预言、治愈,飞翔的能力,当时
他们被誉为神人。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混血的稀释,渐渐的失去了那上天所赐的能力,只有一族
的王还会保有这一些微弱的能力。不过,听说亚夕最后一任的王,并没有任何的能力,可是他却有
一个能力超强的儿子。”这番话,是前些日子两人谈论到已往各国国势强弱时,库鲁斯曼所说的。
“那个王子,据说在十五岁时候,就已经名满诸国。还听说他拥有着所有优秀的王子,所应具备的
条件,英俊潇洒、温文尔雅、文武全才,当时的他。可是各国无数淑女一心向往的对象。”
“呵呵!不知道陛下,还有空去听那些八卦……”当时仍记得自己是这么回答的。
“哈哈……八卦?怎么会是八卦,要知道那所谓的八卦,也是透漏着很多真实情报的……”库鲁斯
曼慵懒的笑道。
“呵!不管那是八卦还是真实,那些都已经过去,早已经不复存在一族了,似乎也就没有谈论的意
义了吧?!”蓝斯洛避重就轻的想就此换个话题。
“呵呵……是的,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亚夕已经灭绝很久了,所有人民无论皇亲、贵族,
抑或是平民,不是阶下囚就是笼中鸟,再就是一具具腐烂的尸体。哈哈……亚夕无论男女都拥有一
副绝美的容貌,是幸还是不幸……实在是很难说啊……”库鲁斯曼仰天大笑,言词中却难掩其犀利
。
“……那是上天赐予,无论是福还是祸,也还是容不得大家说不……”蓝斯洛神色有些恍惚的喃喃
自语道。
“……”似乎听到又似乎无所察觉,库鲁斯曼继续说道:“我还记得,那个近乎完美的王子,他的
名字好像也叫蓝斯洛。不知道,和你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吧,他高高在上,传闻中,又是如此圣洁无暇,而我,出身卑贱
的奴隶,还是大陆闻名的手段卑劣的无耻之徒,哪里能和他相媲……”蓝斯洛神色漠然,语气中故
意含着一抹不易察觉酸意。
“呵呵……难道说,我的小奴隶,在吃味不成?”库鲁斯曼揽住蓝斯洛的肩上,轻吻着他面颊,笑
着逗弄着他。
“没……”
忘记了其后自然会有的必然结果,但,蓝斯洛仍无法忘记库鲁斯曼那有意无意试探性的询问,他到
底是在传达些什么?他知道了一切?还是他在等着自己的坦白……
“主子,主子……”娜娜推了推陷入沉吟的蓝斯洛,打断了他的回忆。
“嗯!怎么?有事吗?”瞟了娜娜一眼,一口饮尽杯中酒。
“芙雅小姐他们,在门外求见……”娜娜再为蓝斯洛倒满酒,轻声禀告道。
“芙雅?她怎么来了,不好好的呆在自己的弄舞轩,跑来干吗?”放下手中的酒杯,蓝斯洛有些不
解的低语道。“啊!对了,快请……”
“舅,你快帮帮我们呀……”芙雅匆匆忙忙的跑来进来,直奔蓝斯洛怀里扑来。
“怎么了?”蓝斯洛接住莽撞的芙雅,轻抚埋在自己怀里芙雅的秀发,有些迷惑。
“刚才陛下,下旨让我们准备,一会要让我和纳亚鲁出去献舞……”芙雅一脸的委屈,泪汪汪的瞅
着蓝斯洛。“我讨厌看到那帮俗人,色眯眯的视线,我不想去了……”
“咿!怎么会啊?陛下不是说要保你们安全的吗!应该不会让你们出现的众人面前的啊?!”蓝斯
洛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哼!那个小人,我不就是违背的他的命令,总是腻在你的怀里捣乱而已,他居然就如此报复我…
…”芙雅咬牙切齿的低声抱怨着。
“什么?你在说什么?”有些模糊话语,让蓝斯洛一时没有转过味来,不禁追问道。
“呵呵!叔啊!你不要着急了,芙雅在耍脾气了。其实出去也没什么的啊!就是更能让众人知道,
我们是在他的庇护之下,这样更没有人敢找我们麻烦了……”纳亚鲁,随后走了进来,轻笑的打消
蓝斯洛心底的焦虑。
“嗯!也对,就这么藏着、掖着,对你们反倒不安全。如果,表明你们就在宫里,由陛下保护,再
就没有人敢随意对你们出手,就算有所图,也要考虑考虑陛下的报复……”蓝斯洛轻轻点头表示同
意,却没想到更是招来了芙雅的不满。
“才不是呢?!我们在他的手上,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就他那样老是不必嫌的召我们御前献舞
,宫里上下早已经谣言四起,后宫消息又是传得是最快的一个。根本就不需要再做任何说明,哪个
人心底还不是有数啊?!他就是坏心眼,非得让我们露面不可。还点我最讨厌跳的舞——魅惑,说
什么……它是我所有曲目中唯一可以见人的……哼哼!可是每次跳给他看,他却总是嘲笑我,说我
是青涩的果实,没有成熟女人应有的韵味……可恶啊……”说着说着,芙雅跳了起来,在蓝斯洛和
纳亚鲁面前走来走去,不停的抱怨着。
“芙雅,你不要想那么多了,陛下,他是在逗你玩的了……”纳亚鲁站起身抱着不停走来走去的芙
雅,安抚道。
微笑的看着在纳亚鲁安抚下,恢复以往温柔恬美的芙雅,蓝斯洛有些欣慰。多年的折磨让天性调皮
活泼芙雅的本性,早已经消失在怯懦和小心翼翼的浅笑的面具下。回到自己身边的她,仍时不时的
封闭着自己,让自己束手无策。可是自从库鲁斯曼介入之后,芙雅就渐渐的恢复了少时的笑容,性
子也越来越开朗,甚至有些过火。总是和库鲁斯曼你争我夺,还和库鲁斯曼斗嘴吵架,所有人都以
为宫中多出了一个刁蛮公主,就连嘉璐斯也以为自己多了个调皮捣蛋的小妹。
“好了,我去大殿看看,你们先准备一下,或许还真有用得上你们地方呢?”蓝斯洛说罢站起身,
唤来侍女为自己更衣,准备参加已经进行过半的宴会。
“噢!知道了……”芙雅不情不愿的拉着纳亚鲁向外走去……
懒懒视线落在台阶下,那情歌艳舞的大殿上,四周的众臣皆已是醉眼朦胧,但还是依然络绎不绝的
向普鲁斯王父子敬酒,同样喝了不少酒的库鲁斯曼头脑却依然是如此的清醒,扫过大殿上所有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空荡荡,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当他的视线停在右侧,嘉璐斯那对恩爱的夫妻身
上,还有一旁宠溺的抱着,超越了自己,爱逾生命的小徒弟的奇洛时,他忍不住再度把视线落到左
侧,此时却是空空荡荡的座位上。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融入自己的生活,仿佛从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应该在那里。对着自己微
笑,为自己出谋划策,还有躺在自己怀里轻声娇喘……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会相信,对爱情淡漠得
近乎冷酷的埃西莫帝王,居然会有爱上某人的一天。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第一眼见到他时的那份震撼与心动,只是当时自己不承认罢了。身为北之大陆
的王,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奴隶。所以他以为得到他,自己会忘掉当时那抹
错觉,却没想到会食之甘昧到无法放手。
仍记得兴冲冲打猎归来,望着那空荡无人的寝宫心底升起的那抹恐慌,就仿佛是他失去了一直守护
的宝物。当他再度把他抱在怀中那份满足感,几乎让他差点呻吟出声而在众人面前失态。
回到都城给予他无上权利,也并不是说明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牢不可破,而是想试着看他露出得到
权势后的一切丑态,来说服自己人性就应该是如此的丑陋。可是却没想到,惊讶的是自己,他那全
心全意的虔诚,反倒凸现自己的卑鄙。
然后他开始逃避,不想承认自己的心已经开始陷落,他开始用其他的方式来掩盖。亚夕的圣女,是
自己少年时,在那惊魂一瞥间,就沦陷的梦幻。本以为她的出现,会博得自己全心的爱怜,却没想
到放在她身上的心思,还不如自己在心里暗自嫉妒,他与纱贝拉日渐亲近的关系来得多。当下定决
心去圆少时的梦想,准备立爱弗拉为后时,首先浮上自己心头的居然全都是他的身影,最终仍忍不
住,在大典的前一夜跑去找他,然后在他茫然不解的目光中气呼呼的离开。
爱上蓝斯洛,很难吗?每次扪心自问,库鲁斯曼总是很快的给自己找出答案,不难,而且还是非常
的容易。蓝斯洛或许一开始只是个平庸不惹人注意,而且还是身份卑微的奴隶。可是随着时间的推
移,随着接触渐深,会发现,他是那颗蒙尘的珍珠,误入鸭群的天鹅。当有心人,为他拂去灰尘还
他本来面貌时,他会散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他会张开美丽的羽翼翱翔在蓝天中。但,他的光辉却
并不会燎人,而是温和的、发自心底的美丽和灿烂。随着时间推移,所有人都会不自觉的臣服在他
的脚下。
只是,他很擅长隐藏,他用无数个假面具来遮掩他那颗温柔的心。在众人眼中,他是集所有无耻卑
劣为一体的奸臣,坑害忠良、罪大恶极,可是谁会知道,他所做的那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削减未来
可能发生一切的祸源,只不过他看得太远了,让人无法相信罢了。他狠下心来去做的那些令人发指
的恶毒事情,漠然的听着众人的辱骂,可是谁又知道,表面上漠视的他,却在暗地里为他们安置好
一切的善后。然后在每个黑夜中任由悔恨啃噬着自己的心,在恶梦中醒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注重亲情的蓝斯洛,他总是喜欢把所有的一切揽在自己的身上,不让自己伸手帮忙。他宠溺着失而
复得的芙雅和纳亚鲁,他是如此的全心全意、呵护备至。他并不知道,他的专注让自己抱着醋缸狂
饮,甚至险些溺死在里面。如果不是精灵古怪的芙雅和纳亚鲁点醒自己,恐怕自己又要做出让蓝斯
洛痛苦万分的事情来。
明白自己心底期盼的库鲁斯曼,却总是得不到蓝斯洛的回应。每次把他抱在怀里,问他爱自己吗?
回答自己的总是一阵的沉默,然后反倒是自己无法去等待答案,而把他卷入激情中,起码沉溺在欲
海中的他。却是如此的坦白。
“……下、陛下……”回忆中的库鲁斯曼,在依稀间仿佛看到蓝斯洛向自己走来。
“啊……”清醒过来的库鲁斯曼发现那并不是梦,而是现实他马上武装起来。“怎么来了,不是病
了需要休息吗?”
“呵呵!陛下,芙雅跑到宫里闹,臣,能不过来看看吗?”轻轻一笑,蓝斯洛有些无奈回答道。
“哈!那个小丫头,就知道找你去诉苦……”库鲁斯曼端起酒杯,嘴角泛起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
“唉!你们两个怎么老是斗来斗去的,芙雅是小辈,不知道进退也就罢了。怎么身为长辈的您,也
和她玩到一起去,一点都不注意保持您的身份……”蓝斯洛接过侍女手上的酒壶,亲手为库鲁斯曼
满上,嘴角含着一抹难得轻松的浅笑。
“我很喜欢啊!逗弄芙雅,看她的反映实在有趣……”说道这里库鲁斯曼故意停顿,伸手接过蓝斯
洛递上的酒杯,当然也注意到,蓝斯洛眼底那抹忧虑,心底有那么几分窃喜,继续说下去。“她就
像是我少时养的那双可爱百灵鸟,更像是,我从未曾拥有过的妹妹……”
“陛下——”发现库鲁斯曼故意让他焦急,蓝斯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他们准备怎么样了,我准备当中宣布一项决定,收芙雅为义妹……”
“什么?不对吧?”没等库鲁斯曼说完,蓝斯洛拦了下来。
“啊!对,是义女……呵呵!弄错了,老是和那个小丫头,斗嘴都忘记了自己的辈份……”库鲁斯
曼连忙改口道。
“呵!陛下,你噢……”无奈的笑了笑,蓝斯洛无意识扫了大殿上众人一眼,突然视线一凝,定在
大殿的一角畏缩的靠在一根柱子下的中年男子身上,那熟悉的一举一动,勾起了他已经遗忘了很久
的过去……
“陛下,坐在马汀斯大人的身边那人,好生陌生啊?!臣,似乎未曾见过啊?”为了更加确定,蓝
斯洛轻声向库鲁斯曼询问道。
“哦!他是仑奈王……”伸手把蓝斯洛拥在怀中,把手中酒杯递到他手里,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仑奈王算是马汀斯的表兄,因为马汀斯的母亲是仑奈王的姑姑。所以仑奈王兵败后就投奔了马汀斯
,本来一直皆是深居简出,这次可能是他唯一的一次公开露面吧。”
“……原来他真的还活着啊……”蓝斯洛神色有些恍惚的自语着。
“当然,没有几个王可以做到,兵败后殉国的……”微微冷笑,库鲁斯曼若有所指的回答道。“是
人,都是怕死的,宁可苟活,也不想轰轰烈烈的死去……”
“是这样吗?”蓝斯洛喃喃自语。
“没错……”拉起蓝斯洛的手喝了一口他杯中的酒,然后扶正蓝斯洛的头,把口中的酒渡到他的口
中,随后的挑逗的吻让蓝斯洛视线一阵模糊,但他心底仍牢牢的记着刚才自己所见那个人的相貌。
仿佛要刻在心上,蓝斯洛再度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瞅着柱子下仑奈王的身影。直到,库鲁斯曼妒火中
烧,把他的头按在胸前,他才在这时发现虚弱的身体是如此沉重,所有的声音都渐渐的离自己远去
,模糊间,耳边传来库鲁斯曼焦急的呼唤……
第二十六章
蓝斯洛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晌午已过,寂静无声的宫殿内,除了他一个人,只有彻夜守护在他身
边,已经因疲
惫而陷入昏睡中的娜娜。坐起身,小心翼翼的绕开趴在床边熟睡的娜娜,蓝斯洛起身下床,把大氅
披在娜娜的肩上,他举步向殿外走去……
环顾左右,迪亚纳斯谨慎小心的潜入后宫,来过几次的他,大体知道怎么走,但还是要小心熟悉自
己面孔的仆役和奴隶们。站在上次来过的梅林边,考虑着下一步应该往那个方向走,却没想到看到
前方飘过来一道白色的身影,仔细打量那熟悉的身段,正是自己此次混进来要见的目的,连忙尾随
其后走进梅林……
此时,面色惨白的蓝斯洛站在梅林中,他浑身上下彰显在外的愤怒,是任何经过他身边的人都能看
出来的,甚至也许一不小心都会被的怒焰燎伤了他们的肌肤。
“我听说你病倒了,而且还是什么卧床不起,我正要去看你,没想到半路上看到你在这里独自一个
人生闷气啊?”不怕死的迪亚纳斯,从后面走了上来。
“他活着……他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伸手扯下枝头上寥寥无几的花瓣,蓝斯洛苍白的面颊
上染一抹凄厉的红艳。
“谁还活着啊?”伸手扶住有些摇晃的蓝斯洛,迪亚纳斯实在是不明所以。
“仑奈……他还活着……”实在是支持不住,蓝斯洛靠在迪亚纳斯的身上微微喘着气。
“是啊,我上次和你说过的啊?”握着蓝斯洛冰凉的手,迪亚纳斯扶着他走到梅林内的凉亭中坐下
。
“我以为,我可以不怨、不恨,没见到他前,我可以说,我忘却了过去的种种是是非非……”有些
昏眩的蓝斯洛,倚靠在石桌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上翻滚的云层。
“是啊!你说过,什么今日生,有如昨日死。什么只有忘却仇恨,才能够面对未来……反正你说了
很多的大道理,来说服我就是……”迪亚纳斯坐在蓝斯洛对面,用嘲讽的语气复述着蓝斯洛曾用来
劝导他的话。
“我后悔了,劝你的那番话,实际上根本就是在说服我自己。可是,当我见到他的那一刻,我脑海
中浮现的全都是死去族人的怨恨、悲鸣……我知道,我根本做不到原谅他。”没有理会迪亚纳斯口
气中棱棱角角,蓝斯洛神色茫然的低语着。“我不能原谅他,不能原谅他,我要作些什么、作些什
么……”
“叔,你要作些什么?需要小侄地方,小侄愿效犬马之劳……”不忍见一直都是那样冷静自恃的叔
叔,再如此痛苦下去,迪亚纳斯站起身轻抚蓝斯洛的散乱的长发,安抚着神情有些混乱的他。
“迪亚,帮我……”蓝斯洛神色异样的仰首瞅着迪亚纳斯。
“叔,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迪亚纳斯隐约平静的大陆又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你去搜罗库仑一族,所有人的罪证,不管是私通叛国、行贿受贿、欺上瞒下、买官卖官、欺行霸
市、强抢民女……不管是确实有,还是莫须有,一定要他们有,我要让他们百口莫辩,罪证做实…
…”蓝斯洛站起身面向西落红日,面色沉冷,嘴中吐出的皆是冷酷无情的话语。
“迪亚遵命……”单膝着地迪亚纳斯,俯首听命。
“还有,让凯斯诺先停滞在普鲁斯,我要他收集普鲁斯王族的信息,全部没有遗漏,然后原地待命
……”此时的蓝斯洛早已经没有刚才的脆弱,身板笔直的负手站在原地。
“明白——”掩去眼底震撼,迪亚纳斯简短的回应道。
“迪亚,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蓝斯洛挥挥手,让迪亚纳斯回去。
“叔……”站起来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迪亚纳斯欲言又止。
“如果,我要对付普鲁斯王的话,我会预先通知你,决不会食言伤害艾黎的……”不用迪亚纳斯多
做说明,蓝斯洛明确的回应了他心里的顾及。
“谢谢您,叔。侄儿告退……”深深的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灰蒙蒙的天空,就像此时蓝斯洛的心情一样灰暗。站在凋零的梅林间,蓝斯洛只觉得天与地一阵摇
晃,他就宛如那飘落叶子般,飘落……
三月后,
显赫一时的库仑一族,血缘甚至可以追逆到皇室几代之前,曾经出过五位的侧妃,一位王后,三名
亲王,四位公爵、八位侯爵、十几位伯爵,其他还有无数的子爵、男爵……甚至还几度迎娶过公主
的大家族,就在那一夕间,以通敌叛国、私吞公款、行贿受贿、买官卖官,欺上瞒下等等四十九项
罪名,罪名做实,判其抄家灭九族。
接到消息的库仑众人不甘束手就擒,奋起反抗。被派去镇压的禁卫军,全部就地格杀,全族上下,
哪怕是八十岁的老翁,还是喝奶中的婴儿,甚至连鸡犬牲畜都在其内。一时间血流成河,火光冲天
、遍地焦土……
这是,埃西莫帝国史上,最有名的血腥事件之一,当然所有罪名皆再度挂在掌管一切刑法的蓝斯洛
名下,让他那‘血腥屠夫’的称号再度名留千古。
其实朝中众臣皆心知肚明,库仑一族被控的罪行,根本就是欲加其罪。对刚刚统一大陆的埃西莫而
言,像库仑这种大贵族,族中当然也会有一些不肖子弟。什么欺行霸市、强抢民女……这是哪府的
子弟没做过啊。而且那个什么买官卖官,朝中大臣们,哪一个不知道,那个是明码标价,连大王都
略有所闻。至于行贿受贿,那根本就只算是人情往返罢了。唉!这一切朝中上下,谁不心知肚明啊
。至于那什么通敌叛国的信件,根本就是五年以前的,早就过了时效了。不过也确实是因此,起到
了警告的作用,让众大臣们开始束缚子女,让他们安分守己,不敢在漠视蓝斯洛刚修定的宪法。
“陛下,陛下……” 漆黑的夜,埃斯纳悄悄潜入朝阳殿
“我记得,你已经回去了,怎么又跑回来了……”睡眼惺忪的库鲁斯曼不耐烦的坐起身,瞪了站在
纱帘外叫魂的埃斯纳。
“普鲁斯国内生变,我不跑回来,留在哪里跟着一起变成灰烬吗?”埃斯纳退了一步,让拉开帘幔
坐起的库鲁斯曼看得更清楚。
“生变?怎么普鲁斯国内还有人煽动造反吗?”披上外衣库鲁斯曼总觉身边少了点什么。
“不是……”埃斯纳故做神秘的摇了摇头。
“好了,快说,到底为何?”还是想不起来少了什么,库鲁斯曼抓起散落在枕边的腰带,那沁人心
脾熟悉的馨香扑鼻而来。
“普鲁斯王城,被埃西莫帝国军队团团围住,城内大大小小官员,如不缴械投降就原地处死。王宫
内,只要拥有王室血统,无论男女不是车裂就是凌迟,手段甚为残忍毒辣。其他,只要和普鲁斯王
有过关系的,也同样无论男女全部绞杀。”埃斯纳悄悄的抬眼瞄了,面色不变的库鲁斯曼一眼。
“哦!好狠的手段哦……”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库鲁斯曼并没有太过惊讶的表情,此时,他终于
想到少了什么。
“陛下,您怎么如此镇定?您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有人假传圣谕,私调军队,罪大恶极啊?”不
解库鲁斯曼的冷静,埃斯纳不禁追问道。
“呵!这一切,我知道是谁做的……”拾起枕边遗落的一缕青丝,库鲁斯曼眼底闪过一抹无限宠溺
。
“什么?”埃斯纳一愣,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一脸温柔的男子,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执法公正的君王
。
“他憋了很久了,如果不让他发泄发泄,怕会又要大病一场,我宁可看他打开杀戒的凶煞模样,也
不想再见他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的样子……”站起身拿起一旁放置得整整齐齐的衣物,开始着衣。
“他是谁?”埃斯纳隐约中猜出个一二分,但仍忍不住追问道。
“呵呵……你马上就知道了……”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库鲁斯曼瞟了埃斯纳一眼,轻笑道。“他现
在恐怕,已经开始行动了……”
普鲁斯国驿馆
本来还寂静无声的馆内,突然灯火齐亮,人声鼎沸……
“王,不好……”管事焦急的呼唤声,推开大门闯了进来。
“什么事情?”普鲁斯王刚接到国内情报,虽然含糊不清,可是他心里明白恐怕是出事了。
“王,外面……外面……”管事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普鲁斯王面前,不停结巴着。
“外面怎么了?”急的不得了的普鲁斯王恨不得抬起脚踢过去。
“似乎出了什么事情……”坐在里间仑奈王站起身,走了出来。
“是是啊!那个、那个,馆外、馆外……”越急越越说不全话的管事,断断续续的说道。
“馆外有什么啊?”终于忍不住,普鲁斯王抬脚把他踹倒。
“馆外,皆是禁卫队人马,已经把驿馆团团包围……”后面跟上来的仆役口齿伶俐的回答道。
“是谁这么大胆……”色厉内荏的普鲁斯王,高声的叫嚣着。
“是……”
“是我……”一道清朗声音打断了仆役未完的话语。
普鲁斯王抬眼看向来人,只见来人一身如雪的戎装,身被白色滚金边的外氅,一头如云的长发用金
色发箍束起,黄金额饰中间镶嵌着一颗罕见的苍玉,散发着惑人光辉的宝石,与来人腰上那打造精
良的宝剑,剑尾吊着的同质地的坠子交相辉映。只见眼前人,发似子夜,乌黑不见任何杂色。肤白
如玉,洁白无暇。眼若朝阳,灿烂耀眼。笔挺的鼻梁,似火的朱唇……
“你是……蓝斯洛大人……”普鲁斯王仔细端详来人,突然惊呼出声。自他见到蓝斯洛那天起,就
只见他总是一身合体的宫装而已(就是那种裹得严严的,只能展露出完美的腰身,其他的一概看不
出来的长衫。一般身材不是很好的王公大臣们还不敢尝试呢。),没想到穿上戎装的他,那眉宇间
含着荏弱变成了飒爽的英气。而一直藏在宽大的衣衫中所显露的纤弱,在此时却已经消失无踪。
“是的,拜见普鲁斯王……”面色阴沉的蓝斯洛,意思意思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蓝斯洛大人,夜访本王这里有何贵干啊?”普鲁斯王难咽下这口气,端起王的架势,轻
慢的斜睨了蓝斯洛一眼。
“抱歉,本大人,接到线人报,普鲁斯王你有私通造反之嫌,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了……来人给
我搜……”蓝斯洛一扬手,身后的禁卫军如狼似虎扑了进去……
“这,这……大胆,蓝斯洛你真是无法无天了……”普鲁斯王顿时慌了手脚,在屋子里团团转。无
意中看到挂在墙上装饰用的宝剑,他冲动的跑了过去拔了出来。可惜!还没等他接近蓝斯洛,就被
一旁禁卫军架了起来。
“哟!我还真忘了,你……普鲁斯王,也曾是驰骋沙场的一员虎将,诸国闻名的贤王。可惜!你似
乎忘了……”蓝斯洛冷笑的伸手拍了拍普鲁斯王凸起的大肚子,不留情的嘲讽道:“你已经老了,
荣华富贵、美女佳丽早已经腐蚀了你所有的动力。就凭现在的你,还想着一统大陆唯你独尊……呵
呵……真是痴人说梦……”
“哈!这是谁啊?好生面熟啊?!”抽出手帕嫌弃的擦了擦碰过普鲁斯王的手,蓝斯洛视线落在普
鲁斯王背后,躲躲闪闪的仑奈王。“这不是库仑家的食客仑奈吗?怎么,大树倒下了,还想还一棵
更大的树藏起来……”
“我……我……”仑奈拿自己全部的家资,躲避到已往宿敌的门下,就是因为上次无意中见到了蓝
斯洛一面。在那一瞥中他就知道,眼前这个浑身冒着愤恨火焰男子,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只是没
有想到他的速度会如此之快。
“大人,在书房内搜出几封信件哈尔莫的王的来信,还有未寄出的普鲁斯王写的回信,信件上有普
鲁斯王的印鉴为证……”打断仑奈王的自辩,一名禁卫军走到蓝斯洛面前递上所搜到的证据。
“哼哼!证据确凿,普鲁斯王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低头审视了一遍,蓝斯洛似笑非笑的看着
一脸惶恐的普鲁斯王。
“我、我冤枉……”眼珠一转,普鲁斯王大声的嚷嚷起来。
“冤枉?呵呵!”蓝斯洛笑得有几分阴冷。
“没错!我冤枉,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普鲁斯王心底打着主意,抵死不承认,在把一切
推给属下,然后在和朝中反蓝斯洛的那群大臣连成一起,他相信以他最近收集的情报显示,蓝斯洛
在朝中根基根本就不稳,只要他轻轻挑拨,一定能反败为胜的。
“呵呵!你以为,我会让你见到陛下吗?!”冷冷的睨视着普鲁斯王,蓝斯洛笑得好不轻松。
“你你……”普鲁斯王终于发现眼前的俊美的少年,眼底的那抹冷残。
“好,那么,好戏开场了……”蓝斯洛笑得好甜,只见他挥了挥手,他身后两名卫士夹着他宠爱的
妃妾走了上来。
“你要干什么?”被按压跪在地上的普鲁斯王,脸色泛白大声吼叫着。
“普鲁斯王,你身为降王,不思安分守己,竟然勾结他国密谋造反,你可知罪?”座在侍卫搬来的
椅子上,蓝斯洛慵懒的俯视着普鲁斯王。
“本王没做,为什么要认罪……”普鲁斯王嘶吼的否认道。
“很好……”蓝斯洛浅浅一笑,相那几个卫士挥了下手,在一声哀嚎中,女人香消玉殒。
“不……”普鲁斯王面色惨白,猛摇着头吼叫着。
“我们再来……”蓝斯洛瞥了又被推上来的普鲁斯王的小女儿,继续问道:“你可知罪……”
“不……”还没等普鲁斯王说完,蓝斯洛的手已经落下,小女孩连哭都没哭出来,就告别人事……
“我们继续……”一手支着扶手,蓝斯洛悠闲的说道。
……………………
“我承认,我什么都承认……不要再来了……”再卫士把普鲁斯王五岁的小儿子推上来后,满脸泪
水已经接近疯狂的普鲁斯王,再也承受不住。
“早承认就好嘛!何必死了这么多无辜啊……”接过侍卫递上来的认罪书,蓝斯洛站起身准备向外
走。
“你是魔鬼,你不得好死,你会断子绝孙永无安宁的……”普鲁斯王挣扎的爬起来,恶狠狠的诅咒
道。
“哈哈……”蓝斯洛突然仰天大笑,笑得难以抑止,好半天蓝斯洛才停下大笑,转过身走到普鲁斯
王跟前,轻笑道:“你在和我说报应吗?也许你说很对,我会断子绝孙,我会永无安宁。可是你似
乎忘了,我用的这个方法,都是你曾经用过的。你不会是忘记了吧?他们也是如此诅咒你,而你…
…现在尝到这种滋味了吧?!感觉如何啊?哈哈……”
“出了这屋里的人,馆里的人一个不留,杀……”蓝斯洛边走边吩咐道。
“是……”卫士们领命而去。
蓝斯洛站在门边,望着蒙蒙亮的天空,面无表情的听着耳边传来馆里人的哭嚎声……
“等等——陛下,有旨……”匆忙刚来的阿里,拦住四处杀人的禁卫们,然后直奔蓝斯洛立足之处
跑来。“大人、大人,陛下有旨、陛下有旨……”
“哼!你似乎晚了一点,又早了一点……”冷冷的扫了阿里一眼,蓝斯洛回答道。“说吧!什么事
情……”
“陛下,宣您入宫,所有人犯也一同押入宫中候审……”望着血流成河的屋内,和有几分疯疯癫癫
的普鲁斯王,阿里咽了口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嗯!我知道了……收队,回宫……”蓝斯洛向身边的禁卫队长吩咐道。
“收队……回宫……”禁卫队长连忙重复命令道。
“便宜了你……”扫了同样颤颤巍巍的仑奈王,蓝斯洛冷哼道。
蓝斯洛率先走出已是一片血海的普鲁斯王国驿馆,跳上由卫士拉来的骏马,率领着禁卫队向灯火辉
煌的王宫奔去……
第二十七章
“当当……”几乎有些年月没有敲响的警种突然响起,众臣们慌慌忙忙从温暖的被窝爬起来,各府
下人都是一片鸡飞狗跳,好不容易所有大臣打点完毕,在十二下钟声结束前赶到议事大殿。
高坐在大殿中央王座上,库鲁斯曼一脸悠闲的看着,匆忙跑上殿一副狼狈的众臣。只见他们,不是
忘了扎腰带,就是衣服扣子歪七扭八的。要不就是头冠戴反了,甚至歪歪斜斜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
性,再不就是干脆不戴拎在手上。众臣中衣服整齐,头冠端正的,就只有晚上夜宿宫中的嘉璐斯和
奇洛,不过两人也是睡眼惺忪,满腹地怨言就是。
“咳咳……深夜召众卿上殿,实在是有要事与众卿商谈。”清了清嗓子,库鲁斯曼压下涌到嘴边的
笑意,一派正色的宣布道。
“陛下,您请讲……”众臣齐声称道。
“我收到密报,普鲁斯王勾结其他降国密谋造反。”挥了挥手上折子,库鲁斯曼一脸无奈。“我本
来给他了几次机会悔过,可是,他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我实在是再也不能姑息他。半个月前,
我已传我的手谕,出动帝国军队围剿普鲁斯王城,行动的时间就是昨夜掌灯时分,至于一直停留在
阿尔斯曼的普鲁斯王一干人等,我已经派蓝斯洛内务尚卿亲自出马缉拿,想是现在也该往回返了…
…”
“启禀陛下,蓝斯洛大人求见陛下……”库鲁斯曼话音没落,一名禁卫军就在大殿门口高声通报道
。
“快宣……”库鲁斯曼眼睛一亮,连忙吩咐道。
与殿上这群衣冠不整的众臣不一样,浑身上下一尘不染的蓝斯洛,举止优雅的缓步走上大殿来。
“陛下……”双手交握,蓝斯洛施了个完美的宫廷礼节。
“爱卿,起来吧!对了爱卿,我让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库鲁斯曼怕蓝斯洛说漏嘴,连忙
暗示了他一下。
“这……哦!已经办妥……”微微一愣,蓝斯洛马上恢复原有的冷静。
“那,宣一干人犯上殿……”库鲁斯曼再度示意道。
“带一干人犯上殿……”蓝斯洛顺着库鲁斯曼意思吩咐下去。
命令在侍卫们一道一道的传递下去,然后,在众臣的望眼欲穿下,随着一阵铁链的拖地的撞击声,
中间还夹带着不明原因的痴痴傻笑。闻声众臣不禁有些奇怪,忍不住探头专注的瞅着越来越近的几
人……
“嘿嘿……你好眼熟耶……不对……我不认识你……你是谁啊你……”癫癫狂狂的走上大殿的普鲁
斯王,抓住一旁探出头的大臣,不停的摇晃着,追问着。
“你你……快……快放开我……”他手中的大臣一脸的惨白,最后甚至开始翻白眼,如果不是殿上
侍卫一见不对马上拉开,恐怕库鲁斯曼就要痛失一良臣了。
“呵呵……你是谁啊?……你放开我……呜呜……你干吗呀……好痛好痛……呜呜……”殿上的君
臣一脸惊讶的望着历来精明阴险的普鲁斯王,只见此时的他坐在地上,像个小娃娃般哇哇的大哭着
。
“他怎么了?”库鲁斯曼好奇的问被他赐座,坐在他左侧的蓝斯洛。
“普鲁斯王,他似乎因阴谋被揭穿而怕陛下您追究,而吓疯的吧?!臣下也不是很明白,明明刚才
还好好的啊!”瞟了地上大吼大叫的普鲁斯王,蓝斯洛语气中含着一抹诧异与不解。
“难不成他是装的不成?”库鲁斯曼探首仔细打量,然后又摇了摇头。“不像啊?”
“臣也不知道因何原因?” 蓝斯洛微微欠身,向库鲁斯曼施礼道。
“陛下,要不要问问身边其他的人犯?”一位大臣出言建议道。
“嗯,也对……”库鲁斯曼点头道,指了指颤巍巍跪伏在普鲁斯王身边男子。“喂,就是你……说
你主子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我我……不不……奴才奴才……”小心翼翼偷窥了一旁靠在椅子上面色淡然的蓝斯洛,男子浑身
颤抖着语不成句。
“哇……放开我……不要不要……啊啊……”被押跪在地上的普鲁斯王,突然大吼大叫起来。身边
的侍卫没有拉住,让他挣脱出来。只见他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会撞到柱子,一会又撞到台阶
,撞得满头满脸都是血迹,然后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是我杀的你……不是我……不是我……”只见他一会害怕的抱成一
团低声哀求。
“就是我杀的你怎么样……老不死的你……占着皇位总是不肯交出来……没错……是我派人在你的
药中下毒……让你一命呜呼……皇位就是我的了……哈哈……”一会又跳起来,理直气壮的对着虚
无的空气,大吼着。
“大哥……不要啊……不要瞪我……是你不好……谁让你自幼就比我强……你不要忘了我才是嫡皇
子……所以……都是你不对……对……是你不对……就是你不对……所以你就是应该死……就是该
死……”再就是,一边躲躲藏藏,一边挥着手臂。
“放开我……放开我……身为王者……想要一统天下……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对……库鲁斯曼
那个黄口小儿凭什么得到天下……而我却要向他俯首称臣……我不服……我就是不服……所以……
”普鲁斯王摇摇晃晃的走到蓝斯洛身边,凑到他耳边大声说。“所以……我煽动其他的降国密谋造
反……哈哈……只要大陆风云再起……我相信以我之能,一定可以一统天下唯我独尊……哈哈……
哈哈……”
好嘛!这回不用再审什么,普鲁斯王都自己招了出来,众臣们‘轰’的一声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
“呵……看来不用问什么了,他自己都招认了……”库鲁斯曼轻挑眉望着台下跳起庆功舞的普鲁斯
王,说实话,他姿势活生生像只大肚子青蛙……
“是啊……是啊……没想到普鲁斯王如此大逆不道……”
“是啊……是啊……真是没想到啊……”
“陛下,对他们这些降王是多么的网开一面,他们怎么会如此忘恩负义啊……”
众臣闻言连忙附和道,并不断的指责道。
“爱卿,你说……这个叛徒要怎么处理啊?”没有搭理谄媚的众臣,库鲁斯曼瞅着一言不发的蓝斯
洛。因为,他知道所有人中,最有权利处置普鲁斯王的人就是蓝斯洛。
“臣下认为,就这样把他流放到极北之地,派人跟踪管制他。不允许任何人给他任何施舍,只允许
他吃别人扔掉的剩饭残渣。不许他穿棉衣,只许他着单衣……我要他……活着穷困潦倒……死后无
人收尸……”蓝斯洛瞅着疯癫的普鲁斯王,嘴角浮起一抹浅浅笑颜,嘴里吐出一串冰冷的决定,然
后回首冲着库鲁斯曼展颜一笑。“陛下,你觉得臣下的决定可否合理啊……”
“嗯!就照爱卿所言吧!来人,带他下去,把他流放到极北之地,还有这些还活着他仆人们也一同
流放……”库鲁斯曼有些欣慰的看到蓝斯洛眉宇间的郁气散了几分,扬手吩咐下去……
“好狠啊……”
“是啊……”有别库鲁斯曼的开心,殿上的众臣们忍不住议论纷纷,蓝斯洛的手段狠毒。
“爱卿,此次你立了如此大功,你想要什么奖赏呢?”库鲁斯曼侧首瞅着面色仍不见一丝红润的蓝
斯洛,有些心痛他总是把自己绷得如此紧。
“陛下,那您就把那尾库仑的漏网之鱼,交给臣下处理如何啊?”蓝斯洛盯着瘫跪在地上仑奈王,
轻声的要求道。
“好,他就任你处置了……”库鲁斯曼痛快的点头同意。
“嗯……你说仑奈王,我要怎么处理你呢?比照普鲁斯王吗?!不过,似乎没有什么新意?要怎么
做啊?真是好为难啊……”蓝斯洛双手抱胸瞅着,地上不停的颤抖的仑奈王,语中还就真含着那么
一抹不知道如何选择的为难。
“啊啊……饶了我吧……”早被蓝斯洛的杀人手段赦的语不成句的仑奈王,爬到蓝斯洛的身边,抱
着蓝斯洛的腿哀求道。“皇太子殿下,求您了……我不奢求,你饶我一命,我只求你赐我一个痛快
的!求求你……”
“我记得是七年前吧!在你面前跪着两个人,他们也是如此哀求着你……”冷冷的瞅着跪在自己脚
底下的仑奈王,蓝斯洛眼睛仿佛透过他看到那时空的另一端。“只要你放过他们的孩子,他们愿为
奴为婢永生永世决不背叛你……可是,你是怎么回答他们的?”
“我我……”仑奈王畏缩在蓝斯洛脚下连头都不敢抬头一下。
“哼哼……你让侍卫当着他们面轮暴他们的儿女,然后支解了他们……”蓝斯洛的声音在大殿上不
知道为什么显得如此阴冷……“要不要我详细说明,他们是谁?”
“不……不……”仑奈王面无人色的一点一点的向后蹭去。
“对了,那父母就是……从小最疼爱我的二表哥二表嫂,还有他们那双儿女,是他们还没有满十二
岁双生子……还有……我还记得他们降生时,宫内一片欢腾……”手支着下颚,蓝斯洛沉浸在过去
回忆中。“我们一族本就少见双生子,更何况是龙凤胎……我还记得把他们抱在手中,他们笑得是
那样天真无邪,那一摸一样的小脸,让我难分谁是谁?等他们大了,他们更是热衷于猜猜我是谁的
游戏,每每让我们哭笑不得……”
大殿上众臣压下心头的茫然与不解,瞅着笑眯眯的瞅着仑奈王,甚至还有心情在讲故事的蓝斯洛,
不知道为何觉得后背冷飕飕的。
“对了,既然你不想听这个,那我们换其他讲好了……”蓝斯洛换了姿势继续说下去。
“不、不要……”仑奈王望着笑得越加甜蜜的蓝斯洛。
“说什么呢?嗯!对了,就说我三堂哥的四千金好了,我那风流倜傥三哥,女人多得十个手指都不
够数的,十八岁那年就就多了四个出生时间相差不到不到三个月千金。那四个女娃承袭着父亲的俊
秀,还有母亲的花容,自然也是出落得花容月貌、美丽动人。十二三岁时,她们的美貌就已经名满
诸国,求亲的人一直都络绎不绝,可是他们那风流成性的父亲,却死也不肯把她们嫁出去。其实这
也怨堂哥没有上天所赐的天赋,也自然无法预测到未来会变成这样,如果他是知道,他早就把女儿
嫁出去了,也不会再挑三拣四的……”
众臣努力的回忆七八年前,各国闻名的众多佳丽,似乎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花都四艳。花都是有名的
百花之都,城主一生未曾娶妃,却有四位以花为名,人比花轿的四个千金,众臣中也有几人曾千里
迢迢去求过亲,可惜连四人面都没见到就被打发回来了。难道就是蓝斯洛说得她们……记得花都似
乎是属于亚夕国的附属城市。
“……在花都沦落后,你第一个慕名赶去的就是一睹四艳的绝尘风采……不过,因为你不喜女色,
倒也的确没有动她们一根手指,不过你也知道师出无名的自己,在各国间恐难站稳脚步,你需要政
治筹码,所以把她们送给了邻国斯哈尔纳王。为了更好的控制她们,你囚禁了她们的生母,还当着
她们的面凌迟了她们的父亲……你还记得她们是怎么求你的……”蓝斯洛停下回忆,温和的瞅着不
断颤抖的仑奈王,柔声的问道,
“……”已经抖得宛若寒冬里的残叶般的仑奈王,自然是无法回答蓝斯洛的询问。
“这一代孩子,无论男女年龄都异常桀骜不逊,除了王与父母外从不向任何人屈膝,就算我是她们
的叔叔,是当时的皇储,她们都未曾大礼参拜过。可是她们四人却舍去自尊跪在你脚下苦苦的哀求
你,给她们的父亲一刀痛快的送他上路,当时你是怎么做的……”蓝斯洛终于敛起了嘴角的笑颜,
冷冷的看着仑奈王。“……你让侍卫架着她们,一直让她们看着她们父亲流尽最后一滴血,咽下最
后一口气。而在这其中,你可能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听到他的惨叫吧……”
“如今落入同样境地的你,竟然哀求我给你一个痛快的……”蓝斯洛站起身走到仑奈王的身前蹲下
,从靴子里抽出镶嵌着无数宝石的匕首,扔到他面前。“既然,你要个痛快,我给你……这把匕首
名唤断肠,其刃锋利无比,不但断肠也断人魂魄……捡起来啊!只要你轻轻的在脖子上一抹,你就
可以结束你那罪恶的一生……”
“我我……”仑奈王咽了唾液,瞅着地上的匕首。
“拿啊!我很仁慈的,我没有跟你算,你撕毁和平条约毁我家园的仇怨,也没有跟你要,城破后先
后殉国父母的性命,更不要说在战乱中死去的兄长子侄的性命,还有在你铁蹄下毁灭千万平民的家
园……这些我都没有和你算……”
蓝斯洛拿起匕首塞到仑奈王的手上。“动手啊!不会很痛的,比你亲手凌迟过的人相比,一点都不
痛的……动手啊……你倒是动手啊……”最后一声蓝斯洛不再柔声轻劝,而是大喝了一声。
“嘭——”仑奈王手一颤匕首掉落在地,他泪流满脸的仰首望着,面容已变得狰狞可怖的蓝斯洛。
“哼哼!我就知道,一个可以抛儿弃女的父亲,一个能够抛弃国家子民的王君,一个宁可躲在宿敌
的膝下苟且残喘的人,是根本就没有那份勇气自杀的……”抽出匕首蓝斯洛在仑奈王的脸上来回滑
动着,不断追问道。“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或者可以说你想用哪一种死法,如此才能解去我心中
的这份怨恨,告诉我,要用什么方法,来化解我心中的痛苦……告诉我啊……”
听到这里,众臣们如果再猜不出蓝斯洛的身份,恐怕就需要直接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蓝斯洛?维尔斯康?奇尔德诺?贝亚尼迪?亚迪司,这个耀眼的名字在大陆上不但是家喻户晓,而
且人尽皆知。与其他亚夕,十五岁才出现的皇太子不同。八岁时的蓝斯洛就开始帮父亲出谋划策,
国中的各项重要事务需要处理的重要事宜,从来不需要找王来解决,而是去请教深居神殿修学的蓝
斯洛来决定。
从八岁起他接管大部分政务后,他把虽然拥有千年传说,却日渐衰败的亚夕王国,一点一滴的恢复
了千年前的强盛。日渐荒芜的土地再度变成沃野良田,并开放了国门与各国开始了频繁的经济贸易
往来。甚至,众所皆知亚夕王国没有军队,所以一直以来都认为蓝斯洛,拥有的只不过是纸上谈兵
的能力。却没有想到在一次诸国间竞技赛上,隐姓埋名参加比赛的蓝斯洛,技压群雄并夺得冠军。
一时间,蓝斯洛的名气在大陆的风云榜上飙到了第一位,成为所有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只不过蓝斯洛这个名字在诸国中,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人,因为,那是只有家人才能够亲昵得称呼
的名字,一般人都称他为贝亚尼迪。
众人思考间,蓝斯洛已经把仑奈王逼到了库鲁斯曼脚下的台阶边,只见仑奈王不断的摇着头躲避着
,可是蓝斯洛却不肯放开咄咄逼人的靠近。当见到蓝斯洛手中的匕首挨到仑奈王的颈子时,所有人
都以为一切的折磨就要结束时,一道急促的呼唤声,让蓝斯洛停下了手……
“大哥、大哥……等等……”刚被允许上殿听政的席露斯,再也忍不住从奇洛的身后窜了出来,一
把抱住蓝斯洛的腰,伸手夺过蓝斯洛手上的匕首。
“席路,你干什么?”蓝斯洛一惊回头瞪着,颤抖的抢下匕首的席露斯,只见他眼底露出一抹惶恐
瞅着因两人争抢间,划破仑奈王的颈子,留下一道血痕。
“我……我……”挺了挺背,席露斯故作镇定的说道。“我是你亲弟弟,也是亚夕皇室的一份子,
我为什么不能、不能亲手杀了他为父母报仇……我……我……”
“松开……”握住席露斯的手腕,怒斥道:“胡闹……”
“我哪里有胡闹啊!我是在尽为人子女的孝道……”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的席露斯,执意的要动手
。
“那你告诉我,娇生惯养的你,见过血吗?杀过人吗?你知道,血溅到脸上的那种滋味吗?”蓝斯
洛在席露斯的关节上轻轻一撞,顺手夺回匕首。
“我我……我不知道……”席露斯握着微麻的手臂,靠在上来扶住他的奇洛怀里,委屈的落下泪来
,努力辩解着:“可是,我可以适应的啊?!”
“唉!我任奇洛宠你,娇惯你,从来不管你……这是为什么你知道吗?”微微叹了口气,蓝斯洛瞅
着眉头皱得紧紧的,甚至还瞪了他一眼的奇洛。
“为什么?”席露斯讷讷的瞅着蓝斯洛不解的问。
“一是,我是长子,所有的一切本来就应该由我来承担,让你可以做个万事无忧的次子。二是,我
心痛你小小年纪就要颠沛流离、吃苦、受罪,我为人兄长又不能在身边照顾,我愧疚。最后则是,
亚夕既然已经不复存在,我希望从此以后你不要背负任何责任活下去。所以,看到奇洛大人如此容
忍你的跋扈,撒娇……我不管,也不插手……”对奇洛总是不冷不热、从不正眼的蓝斯洛,头一次
正面看着他,眼底闪过一抹若有似无的感激。
“可是、可是……我也不希望大哥手上再沾上血腥啊……”席露斯站到蓝斯洛的面前,低声反驳道
。“大哥在我们心中一直是耀眼的太阳神,慈悲而不染凡尘……我不要你沾上血腥……”
“哈哈……仁慈……咳咳……”闻言蓝斯洛忍不住大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席露斯的头顶轻声低语道
:“席路,你知道吗?你哥哥的手上染的血,早已经可以堆积成河了,是永远也不可能洗净的……
”
“可是……”席露斯还想辩解什么,身后看了半天戏的库鲁斯曼,发现自己居然被众人遗忘,连忙
轻咳几声唤回众人的注意力。
“咳咳……我说,爱卿……你如果再不决定如何处理犯人的话,恐怕他会血流过多致死……”库鲁
斯曼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仑奈王,任由颈上的血惨透衣物,并在地上留下一滩的血迹。
撕开衣角的蓝斯洛上前,捂住仑奈王血流不止伤口,微微沉吟了一会……
“喂!我决定好了,以后你该过的日子……”
蓝斯洛伸手拍了拍仑奈王的面颊说道。“我弟弟不喜欢我手上染血,那你的小命是保住了,不过我
决定把你送回你原先的属地。然后每三天,我会派人把你吊在广场半天。嗯,我相信,你会过得很
快活的……”
“来人……押他下去,明天一早就押往仑奈……”库鲁斯曼扬手让殿上侍卫上来拖他下去。
“你……你……好恨的心肠……”虚弱的仑奈王,抓着蓝斯洛的衣摆,恶狠狠的瞪着蓝斯洛。
“如果,你受不了,你可以自杀啊?我不会阻拦的……”扔下手中的布料,蓝斯洛抽回自己的衣摆
,建议他。
“我……”被侍卫拖着往外走的仑奈王,最后也未曾下定决心一了白了。
所有的仇怨、所有的恨,就这样结束了……蓝斯洛只觉得心里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以前遗忘
过去的自己全心愿意的辅佐库鲁斯曼,而如今知道一切真相的库鲁斯曼,也许不再需要自己。可是
已经立下誓言的自己,又将要何去何从呢……
“唉!爱卿,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不用猜,库鲁斯曼见蓝斯洛一动也不动的背对着自己,
就知道脑袋里堆满了阴谋诡计,一肚子九曲十八弯的蓝斯洛,又不往好处想去了。
“陛下,臣……”蓝斯洛转身抬头瞅着库鲁斯曼。
“好了,爱卿不要想那么多了……”库鲁斯曼暗笑,如果现在有镜子,一定要给蓝斯洛好好看看他
现在的模样。先前的无助,在听到自己的呼唤,眼底的乍喜。他根本就无法想像,此时的他,眼底
那份脆弱是如此惹人怜爱,让他好想把搂在怀里……好好的爱个够。心动,不如马上动……
“没事了,退朝……”库鲁斯曼走下台阶一把抗起蓝斯洛,向后殿走去……
“啊……放开我啊……”受惊的蓝斯洛,忍不住挣扎道。“快放开我啊啊……
众臣不禁面面相觑,蓝斯洛的身份曝光,已经让众人惊讶不已。现在,在库鲁斯曼肩上挣扎尖叫的
人,真的是那个总是不动声色的算计一切的内务尚卿吗?
今天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早朝,先是有些年月不用的警种突然敲响,然后是普鲁斯王的不明原因的
发疯,蓝斯洛身份大曝光……真让众人消化不了的一个早上……
不过,这些还都是小意思,等他们回到府中,接到各方传递来的消息时,那才是张口结舌、胆战心
寒。听到普鲁斯王族一切血脉全部断绝、普鲁斯驿馆内血流成河后,众臣对蓝斯洛的敬畏可是打从
心底的再无掺假……
第二十八章
虽然世人都说普鲁斯王族血统都被蓝斯洛断绝了,其实倒是有几分夸张,起码长公主的驸马普鲁斯
王的三皇子——艾黎,就逃过了这一劫。
之前迪亚纳斯拖着死也不肯再跨进后宫的艾黎,陪长公主进宫省亲。饭后,又不得不接受后宫第一
王妃纱贝拉的宴请,结果耽误时辰就留宿宫中,所以原定去驿馆见普鲁斯王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
当警钟敲响时,后宫大多数的人也都被惊醒。不知为何一夜未眠的艾黎披着衣服站在窗前发呆,听
到钟声响起,不知道为何有股冲动想冲到前面去看看……
当他穿上衣服拉开大门准备悄悄的溜出后宫,却没想到一头撞入的是一直站在门口迪亚纳斯的怀中
。
“干什么去?”扶正艾黎的身子,迪亚纳斯低声问道。
“哦!我有些心烦,想出去逛逛……”艾黎挠了挠头,有些烦躁的回答道。
推开房门,迪亚纳斯把艾黎拉进去,把他按在椅子上,随后搬椅子坐在他对面,直勾勾的盯着他一
言不发……
“干什么啊?我心烦嘛!”嘟着嘴艾黎冲着迪亚纳斯撒娇道。
“殿下,如果我说,普鲁斯王国已经覆灭,你会怎么想?”沉默了一会,迪亚纳斯开口问道。
“嗯!我到无所谓了,人有生就有死,国家有兴就有灭。早就被兼并的普鲁斯,本来就已经不复存
在了,老是抱着过去光辉,那多没劲啊……”艾黎考虑了一下回答道。
艾黎的回答,让迪亚纳斯不禁抬头仔细的看来看一脸洒脱的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总喜欢胡搅艾黎
的口中吐出来的。
“喂!你干吗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看着我,我说的可是真心话……”艾黎不满的白了,故意把一切想
法都摆在脸上给他看的迪亚纳斯。
“嗯!那好……再如果,你知道,你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死了,你会不会想为他们报仇?”迪亚纳斯
盯着艾黎的眼睛问道。
“哦!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母亲早就不再人世了……至于父亲他们啊……”艾黎低头考虑了一会,
摇了摇头。“可能不会……喂!你问这些干吗啊?”没有发现的迪亚纳斯暗自舒了口气,艾黎不满
的追问道。
“殿下,听到刚才的警钟了吗?”倚靠在椅背上,迪亚纳斯文不对题的问道。
“听到了,我正想去看看呢?怎么了?”艾黎不解的问道。
“现在大殿上恐怕讨论的中心人物就是你的父亲……”迪亚纳斯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似恨似
怨,似怜似爱。
“我的父亲?他怎么了?”在迟钝的人也该发现什么了,何况精灵古怪的艾黎,更是隐隐约约猜出
了什么。
“就我所知,普鲁斯王城被攻破,你的兄弟姐妹,恐怕都已经是刀下魂……而你的父亲会如何?实
在很难说……落在一身怨恨的人手中,到底会如何,这实在是……很难猜测……”抬头望着高悬夜
空的皓月,迪亚纳斯悠然叹气道。
“我父亲,他怎么了?”艾黎站起身向外冲去。
这回迪亚纳斯并没有动,可是艾黎人还是被突然出现的人挡了回来……
“纳亚鲁,你要干什么……”惊讶莫名的艾黎,盯着在他面前灵活的把玩着银色匕首的纳亚鲁,一
步步向后退。
“哼!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如此鲁莽……”从纳亚鲁身后窜出来,刚受封舞姬公主的芙雅,大摇大
摆的走了进来。
“什么意思?”艾黎不解的瞅着眼底敌意浓重的纳亚鲁,他以前就觉得奇怪,除了迪亚纳斯全心全
意待自己外,他其他的弟妹对自己总是有着若有若无的排斥。
“哼!你知不知道,大哥他为了你背负多少罪孽?” 芙雅不满的一脸无知的艾黎。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艾黎茫然不解的瞅着三人。
“其实,我们很感激你的……”
一直少语的纳亚鲁,开口说道。“在那个寒冷日子里,是你救了濒临死亡的我们。如果,你不是普
鲁斯王宠爱的儿子,只是个普通的贵族的话,那么你会得到我们所有人的爱戴与真诚的感谢,甚至
还有全心全意的效忠。但,为什么你偏偏是那个无齿的普鲁斯王的儿子。你可知道,他毁了多少我
们族人,拆散了多少个家庭。而这一切,只为了满足他的征服欲,他拿我们族人去当探路石。他是
踩着我们族人的血泪一步一步的得到一切,还用我们族人的身体,求和献媚保有他的权势……他…
…咳咳咳咳……”
“好了,少说点了,现在一切要结束了,你应该开心啊?”轻抚纳亚鲁的背,芙雅安慰道。
“你们说什么?我不明白?”艾黎不解的摇着头,惶恐的瞅着坐在一边不语的迪亚纳斯。
“这一切,解释起来似乎很麻烦的……”轻柔的声音突然在屋内响起,纱贝拉带着纳纱推门走了进
来,迪亚纳斯、纳亚鲁、芙雅,连忙站起身,齐声称道。
“表婶——”
“呵!不要逗了……你们知道,我永远也不可能是你们的表婶了……”坐在迪亚纳斯搬来的椅子,
纱贝拉神色有些黯淡。“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不敢……”迪亚纳斯三人连忙摇头。
“你们?”艾黎一头雾水的瞅着几人,还记得晚宴上,他们几人都一副素昧平生的模样,怎么现在
却如此熟悉。
“这一切,还是我来解释给你听吧……”精明的纱贝拉,抬眼温和的瞅着艾黎。“首先,我很感激
你救了迪亚他们。我一直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们,可是当他们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由衷感
谢你的援手。这一切,要从亚夕灭亡开始讲起……”
…………
“……我相信,以你的聪慧,对你父亲的为人,你应该比任何人清楚,比任何人了解……”简单的
交代了几人的关系,和仇恨起源。纱贝拉温柔的望着,颓然坐下的艾黎。
“我知道,父亲好大喜功、贪得无厌……可是……”艾黎抱着头呜咽着。“他还是我的父亲啊……
我怎么能够能够……”
“我知道……”纱贝拉轻柔的抚摸着艾黎发捎。“我刚才派人去探听消息去了,回报说,你父亲只
是被流放……蓝斯没有伤其性命?”
“真的?”艾黎张大双眼确认道。
“真的……”纱贝拉,含笑的点了点头。“其实,你父亲只算是从犯,虽然他把我们所有人都当礼
物四处馈赠,但总还是没有伤我们的性命……”纱贝拉面色惨白,言不由衷的安抚着艾黎。“想,
蓝斯连主犯都没有伤其性命,何况是你的父亲……”
“真的……”艾黎见纱贝拉点头,兴奋的跑内室换衣服准备去看他父亲。
“姑姑,你说的是真的吗?”迪亚纳斯三人不敢置信的凑了过来。
“唉!其实生还不如死来得幸福些……”瞅了三人一眼,纱贝拉幽然的叹了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哦!对了,迪亚……”走了一半,纱贝拉想起什么,转身向迪亚纳斯吩咐道。“你最好拦着艾黎
去看他父亲……”
“明白……”迪亚纳斯点头转身走进内室。
“嗯……”左右看看人走光光,芙雅缠着纳亚鲁。“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去找小叔叔怎么样?”
“现在?”纳亚鲁挑眉瞅了瞅自己的娇妻,见她猛点头。回答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去……”
“为什么?”
“因为……会长针眼……哈哈……”
“什么?什么意思啊?”
“不告诉你,自己猜……”
相依偎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
第二十九章
此时的蓝斯洛和库鲁斯曼在做什么?
自己看来——
朝阳殿里,室内飘荡着若有似无的甜腻熏香,压抑着惑人的呻吟从垂落的纱幔中流泻出……
“哈……嗯……唔……”浑身赤裸的蓝斯洛,双手被柔软的绸缎紧紧系在一起,并固定在头上方。
只见他难以压抑心底的骚动和身体的酥麻,不断的扭曲着、翻滚着、摩挲着……白皙的肌肤上染上
玫瑰般动人的色彩,水汪汪的眼睛仿佛可以滴下水来,嫣红的朱唇在他贝齿的肆虐下愈发诱人。
一身清爽的库鲁斯曼端着酒杯拉开床幔,微眯着眼欣赏着眼前诱惑的风景。蓝斯洛渴求的望着走进
的库鲁斯曼,无法掩饰眼底的渴望。
“主人……我唔……”饮尽杯中酒,库鲁斯曼俯下身把口中的酒渡入蓝斯洛的嘴中,然后唇舌交缠
难解难分。
“感觉如何?”在窒息的前一刻,库鲁斯曼终于放开蓝斯洛,用沙哑的声音,问着此时宛如置身于
火炉中心的蓝斯洛。
“你、你用了……什么啊?我、我……嗯……啊……”蓝斯洛发现自己无法压抑身上越燃越烈的欲
火,忍不住问道,
“你应该知道,现在点的是什么熏香吧?”放下酒杯,库鲁斯曼伸手在蓝斯洛的前胸轻轻画着圈圈
,反问道。
“情、情丝……”轻喘着气,蓝斯洛答道。
“而一开始我给你吃的是诱惑,本来呢!这两种药,单拿出来就已经算是媚药了,一般人是根本无
法承受的。可是,因为你这几年来经常的使用,所以你几乎已经适应了这些药性,所以你现在才能
够压抑得住。”库鲁斯曼笑眯眯的为蓝斯洛解惑道。“这一内一外两种药,本来是互不相干的两种
药,就算一起使用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比但用烈那么一些。但是,有个前提,就是不能碰酒
……因为,这两种药只要一碰酒,就会融合在一起,而且药性倍增……”
“倍、倍增……”在库鲁斯曼的撩拨下,蓝斯洛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理智即将崩溃。
“是!我的小奴隶,你有什么感觉啊!是不是浑身火热,欲火焚烧啊……”在蓝斯洛胸前火热的相
思豆上,轻轻的揉搓着,库鲁斯曼嘴角露出一抹邪恶微笑。
“啊……我、我……主人……给我……”头发散乱的蓝斯洛,微张着诱人红唇,泪眼婆娑的瞅着库
鲁斯曼。
“啊……真是诱人……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再填满酒,端起酒杯,库鲁斯曼悠闲的坐在
床前,欣赏着蓝斯洛的媚态。
“主人……你……”蓝斯洛蹭到床边,修长的腿摩挲着库鲁斯曼的腿。
“呵呵……你越来越了解怎么挑起我的欲火……”压抑住小腹窜起的欲火,库鲁斯曼双眼微眯,伸
手握住蓝斯洛的脚踝,顺势拉扯开他的腿,露出茂密丛林中那颤巍巍直立的玉茎。“好可爱……”
库鲁斯曼邪邪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然后坏心眼的把杯中酒倒了下来。
“啊……”酒精一接触皮肤,蓝斯洛被激的浑身一颤,玉茎绷的更挺,呻吟的声音越加柔媚。
“我的小奴隶,告诉你的主人我,想不想得到解脱……”伸手把玩着蓝斯洛的玉茎,库鲁斯曼抬眼
瞅着眉宇间尽是惑人风情他。
“我要……主人我要……求你……抱我……”蓝斯洛忍不住再度哀求道。
“既然知道我是你的主人,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不来和我商量,总要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
……”库鲁斯曼慢条斯理的抽出一条绸缎,技巧的把颤抖的玉茎绑上。
“我……”闻言蓝斯洛神智一清,眼底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然后幽幽的回答道。“我是长子,我
从懂事起受的教育告诉我,任何责任都要一个人抗起来,一个人面对,没有人能够帮我,因为未来
还有无数的人要仰仗着我而活……所以我不能够说不……”
“……现在你不再是一个人……你有我……”库鲁斯曼俯下身细细的浅吻,避开蓝斯洛的唇,落在
他的眼敛、鼻尖、面颊、下颚、玉颈……然后,津津有味的啃咬着坚硬、饱满的相思豆。
“啊……你是北之大陆的王……日理万机……唔……而我一个小小的、卑微的亡国之奴……嗯……
实在不敢事事烦劳您啊……唔啊……”蓝斯洛的自嘲在库鲁斯曼加重的齿咬变成痛呼,当然除了痛
外还有着难以压抑的酥麻。
“哼哼……尊贵的贝亚尼迪皇太子殿下,你的卑微可真是要让无数人羡慕啊……就连我在你那个年
龄时,也还没有你那么的风光啊……”库鲁斯曼支起身体,脱去身上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胸膛。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我、我少时的风光,也不如陛下您现在的成就……”神智有些混乱的蓝
斯洛,渴求的盯着库鲁斯曼赤裸的胸膛,努力的压制自己心底的渴望。
“你应该知道,我最恨别人欺骗我,而你,是我最宠信的人,却也是欺骗我最久的人。我一直在给
你机会坦白,可是你一次一次的让我失望……”库鲁斯曼在蓝斯洛腰下垫了软绵绵的枕头,露出他
那粉红色的幽穴。
“……那是因为……我想彻底的忘却……过去的一切……无论是身份、姓氏……甚至曾经发生过的
一切……”蓝斯洛感觉到,库鲁斯曼的手指一点一点的侵入自己的身体,麻痹的刺激感让他身体轻
轻颤抖着。“不、不知道,主人,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库鲁斯曼突然抽出手站起身走下床,后庭变得空虚的蓝斯洛,忍不住发出不满的轻哼,蓝斯洛用得
不到满足,可怜兮兮的目光瞅着随风飘动着的垂幔。库鲁斯曼再度走了进来,把手中的信展开来让
蓝斯洛自己看。
蓝斯洛努力张大双眸,瞅着眼前折痕很深的书信,可以看出来经常被人拆开观赏。不过神智已经处
于崩溃边缘的他,实在无法把它看得更清楚,只是觉得字体似乎很熟悉……
“还是,我给你说说大概的意思吧……”库鲁斯曼收起信,再度试探的把的手指送入蓝斯洛的幽穴
中。“这封信是席露斯在大婚前,派仆人快马送去的警告信。可惜,总是晚了一步,连着两次都没
送到,结果后来落到我的手上。本来我也只是好奇,却没想到会得到如此惊人的消息。信上的席露
斯称你为大哥,并一再叮嘱薇微拉要她谨慎言行。我很奇怪一直很坦率的席露斯,居然在信中都如
此遮遮掩掩,更是说明其中有些什么!因此我动了好奇心。你的身份,在经历了不止一次主人更替
,实在是很难确认你的过去。我只好调查席露斯和薇微拉,还好他们的比较单纯,确认了他们的出
身地。以他们的气质绝对不会是普通家庭出身,所以我很容易的查出一切。而且在亚夕皇室密室里
那幅全家福,更说明了一切,亚夕长公主和二皇子,他们的身份确认了,那你的身份岂不就呼之欲
出了吗?!”
“嗯啊……既然,您早已知道为什么还要一直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唔……啊……”库鲁斯曼解开蓝
斯洛手上的绸缎,翻过蓝斯洛的身体,手指努力的扩宽眼前窄穴。
“我一直在等你露出破绽,可是你太聪明了,竟然一点空隙都不给我,所以我只能继续佯装不知道
。”微停手上的攻势,库鲁斯曼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啊……其实……只要您当面质问我,我、我是不会隐瞒的……嗯……”双手抓着床单蓝斯洛轻喘
着气。
“真的吗?”库鲁斯曼眼睛一亮追问道。
“当然是真的……”被熊熊欲火烧得失去了往昔灵敏的判断力,蓝斯洛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那好……你告诉我,亚夕的圣女到底是谁?”库鲁斯曼不给蓝斯洛思考的空间,马上问道。
“她是……我不知道……啊……”蓝斯洛咬住自己的唇,唤回一丝理智。
库鲁斯曼闻言,轻挑眉,嘴角含着一抹邪魅的微笑,伸手摸出酒壶,往蓝斯洛一张一合的幽穴,缓
缓的倒了下去。一直没有纾解的药性再度被激化,火热的触感,让蓝斯洛只觉得五内如焚,忍不住
惨叫出声。
“告诉我,她是谁?”把壶嘴轻轻在蓝斯洛的幽穴边摩挲,库鲁斯曼再度追问道。
“她她……我不……啊……”蓝斯洛还想继续嘴硬,可是见库鲁斯曼再度摇晃手中的酒壶,他惧怕
的畏缩了一下。
“说,她是谁?”库鲁斯曼扔了手中酒壶,把自己早已不耐的硕大浅浅的插入蓝斯洛的幽穴中。
“啊……嗯……我……”紧绷的欲望稍稍得到抚慰,醉人的呻吟从蓝斯洛嘴中轻吐,让库鲁斯曼差
点把持不住,冲进那火热紧窒的幽穴中。
“告诉我她是谁?”库鲁斯曼故意的慢慢推进。
“是……是我,亚夕的圣女就是我……求您了主人抱我……”被欲火烧的全无理智的蓝斯洛,再也
顾不得什么。
不再犹豫库鲁斯曼抱住蓝斯洛纤细的腰肢,借着醇香的酒润滑一插到底,蓝斯洛和库鲁斯曼同时舒
了口气。火热的紧窒包围自己,库鲁斯曼再也抑止不住自己的欲望,他开始加快速度在蓝斯洛的身
体了穿梭着。
蓝斯洛双手紧紧的抓着枕头,凌乱的秀发披散在被褥上,后蕾被他用让人窒息的速度撞击着,仿佛
内脏都要随着他律动而被挤压而出,那陌生燎人的声音从自己的口中吐出,蓝斯洛的神智已不复存
在。韵律的摆动着腰肢,火红的舌轻舔干燥的唇,此时蓝斯洛媚眼如丝、颠倒众生。
被绑住的玉茎得不到宣泄,无法忍受的蓝斯洛,伸手要去扯去束缚,却被眼尖的库鲁斯曼一把握住
,无法挣脱的蓝斯洛发出难以忍受的低鸣。库鲁斯曼加快了进攻的速度,在高潮到来时扯去蓝斯洛
的束缚,与他共赴极乐的颠峰。
蓝斯洛浑身瘫软的趴卧在床榻上,仍埋在蓝斯洛身体里的库鲁斯曼,小心的翻过蓝斯洛的身体,刚
刚得到纾解的欲望之源又再度硬了起来。库鲁斯曼伏在蓝斯洛的胸前,在那白玉肌肤上留下点点痕
迹。抬高蓝斯洛修长腿,库鲁斯曼开始第二轮的攻势……
炙热的太阳照耀大地,不再受战火洗礼的大地散发着生机勃勃,春之女神再度拜访北之大陆的中心
阿尔斯曼,人们享受着春风拂面的清爽,勤劳的人民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沉静的朝阳殿内,没有往昔的穿梭忙碌,所有的宫女奴隶们都点着脚尖的走动着。正殿蓝斯洛的寝
宫的大门紧紧的关着,没有人敢再此时去打扰那对沉睡中的人儿,只有那不受任何束缚的阳光和顽
皮风神,撩开那轻薄的垂幔,照在那幸福二人身上……
终于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宝贝,库鲁斯曼双手紧紧的护卫着怀中的宝贝。熟睡中的蓝斯洛终于舒展
开眉宇间的忧郁,幸福的微笑再度挂在了他嘴角。此时此景,美得像是一幅动人油画,就连顽皮的
风神都不忍打扰,放下垂帘遮住刺眼的光芒。就让他们沉浸在睡神怀抱中,让那幸福梦纾解他们疲
惫,未来还有好长好长的路等着他们……
※※※※※ ※※※※※※
史书记载,新纪元五年四月二十九日,普鲁斯王国被灭,普鲁斯王被判流放。其后三年,其他蠢蠢
欲动的小国先后被吞噬,自此北之大陆正式踏入千秋盛世的开端。
亡国之奴番外-花都初遇 by 蓝刹 【醉忆花语Ⅱ (番外合集)】
书 名:醉忆花语Ⅱ
封 面:天干
出版社:龙马 花语系列055
上市日:2005 08
【内容简介】
本书收录了龙马文化成立以来深受好评的出版书籍的番外篇,内容包含了:
花语系列026晴妃娘娘
花语系列035亡国之奴
花语系列036情戏冷郎君
花语系列041欺负到底
花语系列048替身
藏英集004留守爱情
所有全新的精采番外都收录在其中,内容精采,不容错过,还附有8页精彩漫画,限量发售,敬请支
持唷
【亡国之奴番外-花都初遇】
库鲁趁着宫中上下为他筹备成人礼的空档从宫里偷偷出来,一路顺畅的向亚夕王国最著名的城市─
─花都进发。
身为埃西莫帝国王位第一继承人的库鲁,心里清楚他不应该如此任性的溜出王宫,他也知道近些年
来由于国力日渐衰败,埃西莫一直受到周边诸国的窥探。而对他那心慈手软的父母已不再抱任何希
望的国中大臣们,把无限期望转向自幼天资过人的他身上。
与他宅心仁厚的父母不同,生长在周边诸国不断的强取豪夺阴谋算计中的库鲁,早已经无罄忍受那
群忝不知耻的就知不断寻找借口,乘机掠奋他国财富贪婪成性的君王们,再加上,继承了埃西莫祖
辈愿望的他,也渴望着一统北方大陆,君临天下。
所以从十四岁起,库鲁就暗自操练军队并秘密筹集物资,准备等他登上埃西莫皇位后就立刻激活他
筹备多年争霸天下的计画。不过,此时的库鲁还不满十八岁,虽然出生在皇室之中,可是他的父母
却是一对异常恩爱的夫妻。
现任埃西莫的王摩里埃只娶了一位王后,孩子也就只有库鲁和小他五岁的弟弟嘉璐斯。所以他没有
可能经历什么王位的血腥争夺战,而埃西莫皇室根基还算颇厚,也就不太可能上演什么佞臣夺权的
戏码。因此十八岁的库鲁,在没有经历过战争洗礼的情况下,在其稳重的外表之下,还有一颗与他
年龄相符的无邪的少年之心。
在无意中知道父亲有意在成年礼后把帝位传给他,库鲁决定在他失去自由前,彻底的放纵一回,他
拋下贴身护卫乔装改扮离开埃西莫,直奔仰慕已久的花都……
*****
素有百花国度之都的花都,是座遍布奇花异草、色彩瑰丽的都市,而此时正是百花齐放、满城馨香
的时节,一年一度的百花祭,更是万人空巷、举世瞩目的庆典,无数慕名而来的各国商旅豪客蜂拥
而至。
啊啊!简直太可恶了!还说什么花都是北之大陆治安最好的都市,说什么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什
么护城军平日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可是为什么,难得出趟门的他,居然会被偷……真是,可恶
啊可恶!
才一进城就遭遇小偷的库鲁不禁暗恨不已,只见他气吁吁的站在小巷边四处张望,极力搜寻那个偷
他钱袋的可恶小鬼。
没想到,真让他在一群看起来年纪和外表差不多模样的小鬼中,看到疑似刚刚偷他钱袋的小男孩,
库鲁试探的低吼道:「喂!小鬼……」还没等他开口问清楚,小男孩回头看了他一眼,满脸惊慌的
转身就跑。
库鲁连忙紧追其后,他所有的路费全都在钱袋里,总不能让埃西莫帝国尊贵的皇太子殿下,今晚露
宿街头吧!
前面撤腿狂奔的小鬼,看起来对周边的环境相当熟悉,不是往狭窄曲折的深巷里跑,就是专挑人多
的地方钻。他们是一个跑一个追,穿街过巷,一大一小两个人一路把街上吆喝买卖的各种商摊,弄
得鸡飞狗、人仰马翻,乱得简直是一塌糊涂。
库鲁终归腿长加上功夫在身,任由那小鬼再滑溜、地势再熟悉,两人间的距离也渐渐的越拉越近,
在小巷里狂奔的小鬼,慌不择路间一头扎进巷口外刚走过来路人的怀里。急停的冲劲把那位路过的
庞大腰围的壮汉,也带了一个踉跄阿些跌倒在地。
「喂,小家伙,你怎么走路不看路啊?」大汉眼明手快的一把拎起闯了转身就想跑的小男孩。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吊在半空中的小男孩激烈的挣扎着。
「呼呼……臭小鬼,看你还往哪里跑……」一路上紧随质俞足足追了十七、八条街的库鲁,伸手扯
住男孩的胳膊。「钱袋还我……」
「不要抓我……我没偷,我没偷……」缩在大汉怀里,男孩恐惧的喊道。
「你没偷?那你一看到我就跑什么啊?」
「你凶神恶煞的模样,我……我以为你要当街行抢呢!」
「胡说八道,你一个小鬼头,有什么地方值得我抢的啊!」
「我哪里知道,也许你穷疯了也说不定……」
「嘿!你还真会掰啊……」
「你们在吵什么啊?」就在库鲁跟偷他钱袋的小鬼僵持不下时,身后传来一道清雅悦耳的声音。
清朗的嗓音不知为何好象含着一抹无法言语的磁性,有若春风拂面安抚了心情浮躁不断吵闹的两人
,他们不禁停下争执回头看向来人。只见来人一身月峤罩纱从头到脚裹得是严严实实,让人有种雌
雄莫辨的感觉。
抬眼瞅了瞅大空中高挂蓝的炙热太阳,库鲁实在不理解,这么热的天,眼前这人为何捂得这么严,
除了一双灿烂的黄金眼眸外,居然连一根头发都没露在外面。
「少主……」拎着小男孩的大汉,躬身向来人施礼。
「特洛,他们在吵什么?」来人侧头瞅着大汉中手的小男孩,清澈的金色眼眸中闪过一抹好奇。
「启禀少主,这小孩偷了这小哥的钱袋……」
没想到看起来憨憨的大汉,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小男孩藏在怀中的钱袋给掏了出来,此时湖兰色
精巧的钱袋,正在他手中摇晃着。
「啊!这是我的钱袋……」伸手接过大汉乃来的钱袋,库鲁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嘴里还忍不住嘀咕
道。「真是万幸,差点没露宿街头了,真是的……还说花都是北之大陆治安最好的城市呢!才一进
城就遭贼……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裹在白纱中的来人,和拎着小男孩的大汉,同时挑眉却却言又止,因为还没等他们开口反驳,大汉
手中的小孩就早已嚷嚷开来。
「才不会呢!花都是北之大陆名副其实的治安最好的城市……」
「那……你这种举动又称之为什么呢?」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摇晃着手中钱袋的库鲁,冷笑道。
「我……我……并不是花都原住人口……」小男孩嘴哆嗦了一下,神色黯然的垂下头。「我是距此
千里之遥的莫斯亚纳人,这几年我国旱洪之灾连绵不断,偏偏赋税又一年比一年重,我们家早已是
不胜负荷,一年前父亲更是积劳成疾一病不起,母亲怕交不起税,地主会把我和妹妹拉去卖做奴隶
,无意中听人说亚夕花买城主是位仁慈的主人,抱着一线希望让我带着妹妹长途跋来到这里。」
「托城主大人仁慈之福,我们这群异国飘零的流浪之人可以不必露宿街头,并且衣食无缺,虽然需
要付出一定的劳动,但都在我们可承受的节围内,还出资请先生教我们识字读书,我们心里对城主
大人是充满了无限感激的。」
「……」微挑眉,依然满心怀疑的库鲁,并不准备打断男孩的自述。
「我知道,我不应该偷你的钱袋,可是……」小男孩猛抬头满脸泪水的道。「我妹妹生病了,特别
想吃我们家乡一种特产糕点,就是以前妈妈常给我们做的芙蓉酥,她连在睡梦中都在念叨着……可
是,在花都那种糕点很稀有,只有一家店铺有卖,而且价格也非常的昂贵,我实在买不起……我只
好……只好……」
裹着白纱之人,蹲下身温柔的轻抚男孩的额头:「可是弟弟,你有没有想到,你偷了那位小哥的钱
袋,他岂不是要路宿街头了?」
「城主大人在城里设有专门收留无处栖身流注人的收容所,而且,我看他的穿著很像富家少爷,像
他这类人,我以为他绝不会孤身来花都玩的,我想偷他的钱也不会引起太大骚动的……」视线扫过
库鲁,小孩瘪瘪嘴瞅了库鲁一眼,脸上闪过一抹鄙夷。
「嘿!你猜错了,小爷我就是一个人来花都的,全身上下也就这么一个钱袋,如果丢了我恐怕就得
要饭回家了……」精明如库鲁,又怎么可能看不出男孩话中暗藏的意思。
哈!小鬼居然敢讽刺他吝啬,实在是可恶之极,如果这小鬼是在埃西莫,就应该为他偷盗的行为付
出应有的代价,按照埃西莫的刑法,就算是最轻微的偷盗都是应该断手断足,然后发配石场为奴五
个月。
可惜!如今他身在亚夕,一个千年来不断宣导着平等自由,没有奴隶的国家。甚至在情法中,有时
候情还会高于法。最让人无法理解的就是,在亚夕居然有许多律法是用来束缚以及惩罚皇族与贵族
的。
而在埃西莫,皇族与贵族皆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并且有权利任意处置自家奴隶的生死,就连他那对
历代少见的宽容父母,也都早就习惯把奴隶与牲畜画成等号。甚至就连平民也同样没什么地位,要
纳税交租,如果有一天他们无法承担这些,就算卖儿女或者抵抽自己为奴为婢都是很正常的,可是
在亚夕,竟然允许平民对高官贵族的言行指指点点,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弟弟,不管你是为何事,偷盗的行为都是非常可耻的,而且你如此作为又如何对得起收留你们兄
妹的花都城主,这岂不是让以平稳安定闻名的北之大陆的花都,蒙上难以洗刷的污名吗?」清雅的
嗓音为炎热的午后,凭添了一抹清凉。
「……我知道了。」轻柔的劝慰,让小男孩满脸羞愧的低下头,随后怯生生的走近库鲁,扯了扯他
的衣角,小声的道。「对不起……」
瞥了小鬼一眼,如果按照库鲁的本性,他才不会轻易原谅眼前这个小鬼呢!要知道这个小鬼领着顶
着正午的日头,足足足了大半个花城。虽然这点路程对于自幼习武的他真的不算什么,但是埃西莫
皇太子的面子被他扫得一点也不剩。
可是本想甩开小鬼的库鲁,一不小心瞄到还半蹲在地上身裹白纱之人,那双充满企盼的灿烂双眸,
让他好象中了定身术般无法行动。
「这位小哥,小孩子不懂事,能不能饶过他这一回……」一直默默站在不远处的紫衫男子上前一步
,打断还在直勾勾盯着地上人清朗双眸发呆的库鲁,开口询问道。
库鲁抬眼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位容貌英俊帅气的男子,白金如缎的飘逸长发简洁的挽起,发上只
插了一根碧玉簪子,浅绿色的双瞳,在阳光的照射下好似一汪清泉,清冽凛然。
他看起来好似不满二十岁的小伙子飒然帅气,不过仔细观察又好象浑身洋溢着三十男子的潇洒,更
有着四十成熟男人所具备的稳重。
打量完眼前这位气质变化难测的紫衫男子,库鲁知道他绝非普通无名之辈,不过对他并不太感兴趣
的库鲁,把好奇的视线忍不住又瞟回已经站起身,任词不知何时走近的玄衣小童整理衣物,至今仍
让他辨认不出男女的白纱之人的身上。
「咳咳……小哥,你觉得如何啊?」紫衫男子似乎察觉了库鲁的心不在焉,轻咳了一声提醒道。
「啊!当然、当然没问题……」清醒过来的库鲁有些尴尬的挥了挥手,本就无意再追究的他,以此
表示他不会再继续追究。
「弟弟,这些拿去给你妹妹买糕点吧!以后可不要再偷了……」白纱之人从身边小童手中接过一个
小巧精致的钱袋塞进小鬼手中,柔声劝慰道,为此库鲁还颇不以为然的拋了个白眼给他。
库鲁看着小鬼千恩万谢送走了那群看起来有些诡异的四人(一壮汉、一小童、一紫衫男子,最后白
纱之人),随着身影渐渐消失,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居然会闪过一抹帐然若失的感觉。
「哇!太幸运了……」小鬼蹭的从地上跃了起来,手舞足蹈的欢呼道。
「……喂,你疯了不成?」眉头紧蹙横了小鬼一眼。
「你懂个屁啊!谁能像我这般幸运,不但见到了尊贵的城主大人,还能遇见很少出寄的亚夕圣女,
啊!我这辈子都不要洗手了……」手捧着钱袋,小鬼哇哇大叫着。
「圣女?」
「绝对没错,穿白纱的那人一定是亚夕的圣女……早听说他今年会出席百花祭……却没想到我会如
此的幸运……」
「圣女?」金发金眸,太阳神的女儿,亚夕王国的守护天女,传说北之大陆的救世主,十五岁之前
多数生活在神殿内的亚夕圣女,没想到他还真幸运啊……
*****
啊!从回忆中醒来的库鲁斯曼,摇头浅笑。
时间有如白驹过隙,一晃十多年就这么过去了,当年的懵懂少年成就了今天的霸业。可有谁又曾想
到身为咤叱风云一统北之大陆霸主的他,会因当年的惊鸿一瞥,而魂牵梦萦了这么多了。
其实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中的那道身影早已日渐模糊,只留下那双动人心魂的双眸,让他一直记
忆犹新无法忘却。当他还在不断的寻找掠夺与之相似的眉与眼,蓦然口首,他才发现追寻多年的梦
幻其实早已陪伴在他身侧。
斜倚在软榻上陷入沉思中的库鲁斯曼,嘴角勾勒出一抹优美的弧线。其实很早以前,库鲁斯曼对蓝
斯洛的身份就有所怀疑,再加上无意中截获的一封家书,更让他心底的疑惑得到了最好的解释。
席露斯真是个非常聪明的小鬼,一封看似普通温馨的家书,其实暗藏着无数玄机。信里很巧妙的点
出如今在埃西莫的圣女不是真的,还有失踪许久的大哥已经找到,并一再提醒任性的薇薇拉不要过
分莽撞行事。不过这封信最终也并没有交到薇薇拉手上,反倒落到了库鲁斯曼手中。
对于纱贝拉三姐弟的身分,谨慎的埃斯纳也曾经调查过,只是查得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
是纱贝拉的确是普鲁斯王从亚夕掳来的贵族战俘,同样他们也并不是心怀不轨的奸细。
不过当库鲁斯曼得到这封信后,他再度对他们三姐弟的真正身分产生了兴趣,更对与他们姐弟关系
日渐亲昵的蓝斯洛的来历产生了怀疑。
很早以前埃斯纳就动员了埃西莫所有的密探们,西处去调查亚夕嫡系皇族们的外貌特征,只是亚夕
皇族大多都非常神秘,所以一直一无所获。
由于亚夕皇族成年以后才会出现在臣民面前,未成年的孩子除了服侍在侧的少数族人外,只有皇族
内部的人才能够见到。而成年后的皇族又只在一些特定的场合出现,除了亚夕本国人之外,少有其
它族能够一睹其夕采。而亚夕的族人们,对皇族是无限尊崇,以至于无论其它族如何试探引诱都很
少有人会吐露出皇族诸人的外貌特征。
虽然库鲁斯曼开始对纱贝拉三姐弟以及蓝斯洛的身份起了疑心,可是却也没有把他们跟神秘的亚夕
皇族联系在一起,直到埃斯纳从亚夕皇宫地下密室发现了历代亚夕皇族成年后的肖像画,所有的秘
密才算就此一一剥落揭晓。
埃斯纳带回来了三幅画像,一幅是亚夕皇太子的成年画像,一幅是亚夕皇太子与其未婚妻婚时的画
像,第三幅是亚夕皇帝一家的全家福。
虽然历尽磨难的蓝斯洛,外貌与过去已有很多的差别,当时对他最熟悉的库鲁斯曼还不会认错,再
则纱贝拉的容貌却并无变化,还有薇薇拉与席露斯除了年纪与个头有所长大,其外貌还跟小时候一
模一样。稍加推敲,打下佑大江山的库鲁斯曼,又怎么可能还不清楚蓝斯洛的出生来历呢!
只是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蓝斯洛还是他魂牵梦萦许多年的梦中情人而已。等他知道的时候,记忆中
的梦幻早已模糊消散,取而代之的不可磨灭身影,就是经过蜕变后的蓝斯洛。
「陛下,能否告诉臣下,此刻您在想些什么呢?」一道清雅嗓音打破了寝宫内的沉静,唤醒了深陷
在回忆中的库鲁斯曼。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与你第一次相遇的情形……」回过神的库鲁斯曼,瞅着举止优雅的向他
缓缓行来的蓝斯洛,微笑道。
「……是在狄斯吗?」忆起两人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蓝斯洛不禁彻拧秀眉。
说老实话,那并不是个非常愉快的相遇,一个是身份卑微无力反抗的奴隶,一位是身份高贵拥有无
上权威的霸主,一场与情爱完全无关的交欢,一颗早已麻木的心……总之,对如今的蓝斯洛来说,
那是他竭力想忘却的过去。
「不……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点是在花都,是个百花齐放、满城馨香的时节……」库鲁斯曼伸手环
住蓝斯洛的腰,让他伏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轻抚他黝黑的秀发。「大概是在十一年前,那时我还
不满十八岁……」
「花都?」蓝斯抬起头,努力的回想了半晌,依然还是一脸的茫然。
「哈哈……那时候我还不过是个十七岁,满脸袋胡思乱想的青涩少年,而你却是早已名满天下,无
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圣女殿下……」清朗的大笑,库鲁斯曼笑吟吟的勾起蓝斯洛的下颚,并在他的红
唇边留下一个浅浅的吻。
「陛下,您是天之骄子,无论在何时佮地都是最灿烂夺目的那颗醒子……」软软的趴回库鲁斯曼怀
中,蓝斯洛放弃徒劳的回忆,悠扬赞叹词汇从他的口中流泻而出。
「呵!你这个狡猾的小奴隶……」库鲁斯曼无奈的摇头轻笑,他又怎么会不明白蓝斯洛是在玩什么
小把戏。
「陛下?」趴在库鲁斯曼怀里的蓝斯洛,拉长语调哀怨地抗议道。
「呵!」撩起蓝斯洛柔软的秀发,双眸迷离的库鲁斯慢陷入回忆中,轻声低语道:「其实……少年
时期的我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虽然很早就已经开始筹备战争所需,但也仅仅是为了能够捍卫自己
的国园与臣民们的安全罢了。」瞅着双眸间满是迷糊不解的蓝斯洛,微合双眼的库鲁斯曼无奈的轻
叹着。
「可是十九岁的时候,我父王母后先后被他国派来的刺客所害,周边诸国君王皆欺我年幼,都在虎
视眈眈伺机吞并埃西莫。刚开凹的时候我也偶是为自保,可后来我发现那些早已安逸惯了了的蠢猪
们根本就不堪一击,攻陷他们的城池吞并他们的领土,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此时的库鲁斯曼双
眉微扬,虎目圆睁,豪气万丈。
「不过,让我急扩张领土的动力,却是因为十七岁那年,街头偶遇亚夕圣女的那一回,我实在是忘
不掉那双动人心弦的双眸……」挑起蓝斯洛的下颚,亲吻他的眼睛。
「再加上,流传了近年『得圣女,夺天下』的传说,让我加快了进攻的脚步,只是埃西莫离亚夕还
是太远了一些,当我得到亚夕被毁灭的消息时,已是一个星期之后,实在是远水难解近渴啊……」
翻身把蓝斯洛压在身下,库鲁斯曼握着他的手,像是在祈求他的原谅。
「亚夕的毁灭,与陛下无关,那本就是亚夕一族的劫数……」蓝斯洛幽幽叹息着。
「可是这些年,却苦了你……」库鲁斯曼低头吻着根根如玉修长纤细的手指,温柔而又火热的视线
紧盯着蓝斯洛双眸。
「不,这都是臣下违背天意,所应承受的惩罚……」摇摇头,蓝斯洛一脸平静。
「不过……我还是深感庆幸,能够再次遇见你……蓝斯……我爱你啊……」俯首渐渐贴近蓝斯洛,
库鲁斯曼喃喃低语。
「呵!陛下,臣下倒是觉得你爱的应该是十一年前惊鸿一瞥的亚夕圣女吧?」不知为何蓝斯洛口吻
有些酸酸的。
「哈哈!我的小奴隶,你不会是在嫉妒吧?」库鲁斯曼越加靠近蓝斯洛,甚至两人额头已经相抵在
一起。
「怎……怎么可能呢?」蓝斯洛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去。
「嘻嘻!蓝斯,请相信我,亚夕圣女只不过是我曾憧憬的过去,而你则是无可取代的现在,这个世
界上,你是我最爱的人……」滚烫的热吻落到蓝斯洛微凉红唇。
「陛下……」素来冷静务实的蓝斯洛也不禁为这动人的情话而沉醉。
「叫我库鲁吧,这世上除了我过世的父母和你,再不会有其它人如此称呼我……」库鲁斯曼是在表
示,蓝斯洛在他心中的地位与他父母平起的。
「陛……库鲁……我……」双眸中闪烁着泪花,蓝斯洛伸手环住库鲁斯曼的脖颈,埋首在他肩膀上
微微抽泣着。
「不要哭,蓝斯,我不爱看你哭,我最爱你谈笑用兵的那份洒脱……」轻抚蓝斯洛披散的长发,库
鲁斯曼在他耳边柔声低语道。
「……谁、谁哭了……」一把推开库鲁斯曼,蓝斯洛别过脸,白玉的双颊飞上一抹艳丽的胭脂色彩
。
「呵呵……」
无意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不清的库鲁斯曼,扳过蓝斯洛的脸,用唇缓缓的拥去面颊上未干的泪
痕,随后又霸道的吻上他的双唇。轻啄细舔,辗转吮吸如火似炎,紧紧相贴缠绕不放。柔韧火热的
舌,探入口中,一寸寸探索着蓝斯洛温暖的口腔,口舌交缠不休……
「呃……嗯……」
四肢交绕滚成一团的两人,像一对发情的野兽,相互撕扯着各自身上的衣物,并不断的相互啃咬着
,探索着彼此的身,激烈的纠缠在一起。
库鲁斯曼揉搓着身下柔滑细腻的肌肤,埋首在蓝斯洛胸口贪婪的吮吸着,齿咬着,好似贪得无厌的
猛兽啃食着猎物。蓝斯洛雪白的胸膛上布满了驳驳的青紫齿痕,微合的双眸微微颤抖,从他口中吐
出的柔媚呻吟就好似勾魂摄魄海妖的哥声般,引诱着库鲁斯曼为之疯狂。
滚烫坚硬的硕大,闯进蓝斯洛还未准备好的狭窄幽穴,身体被撕裂的痛苦让他不禁闷哼了一声,眉
头微蹙努力放松和舒展他紧绷的身体。库鲁斯曼并没有马上活动,反而俯身舔吻着蓝斯洛敏感的喉
头,轻轻的啃咬着、吮吸着让那一波波的快感转移了蓝斯洛的注意力,才缓缓移动他的坚挺,由慢
到快,由痛楚变成麻木,最后转变成无边无尽的快感……
「呼呼……」一场欢疯狂彻底的爱后,拥有超人的体魄与耐力的库鲁斯曼,让体质单薄的蓝斯洛手
脚瘫软无力,只剩下有气无力喘息的份。
仍热衷在蓝斯洛身上制造属于自己专有印记的库鲁斯曼,还不断的亲吻着蓝斯洛微肿的红唇,在布
满齿痕的肌肤上再添大小不一的红艳爱痕,他最爱在蓝斯洛脖颈上留有专属的宣告,意图向所有人
昭示蓝斯洛是独属于自己的。
「小舅……小舅……」
还沉浸在情爱余韵中的两人,被殿外不断靠近的呼唤声闹得是一团慌乱,手脚软绵绵的蓝斯洛,才
刚支撑起身,又无力跌回库鲁斯曼怀里,咧嘴轻笑的库鲁斯曼按住不断想爬起来的蓝斯洛,伸手扯
过一旁的薄被,紧紧的裹住赤裸裸的两人。
「小舅……」芙雅欢天喜地的跑进来,一声轻咳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语话。
「咳咳……芙雅,看你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
「……」瞥了垂洛白纱内朦胧的身影一眼,芙雅不满的翻了个白眼。「我伟大的父王陛下,请问我
小舅是不是在你这里?」
「我的小公主,告诉父王,你有什么要事吗?」避开芙雅的询问,库鲁斯曼搂紧怀中累极了,正闭
目养神,柔顺得好似小猫的蓝斯洛。
「哼!色情狂……青天白日里就纠缠不清的……哦!我可怜的小舅……」含含糊糊喃喃自语,突然
想到来此的目的,芙维不禁高声问道:「小舅,花季到了,我要去花都玩……好不好嘛?」
「花都?」料言库鲁斯曼不禁微微一怔。
「……小舅,以前每年花季我们都回去花都度假的,这次可不可以像以前一样啊?」芙雅不断撒娇
道。
「我的小奴隶,不如过几日我们一起去花都吧,去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重温相遇的那一瞬间…
…」库鲁斯曼在蓝斯洛耳边低语。
「……好!」昏昏欲睡的蓝斯洛,朦朦胧胧的点头应道。
「呵呵!花都……」拥着蓝斯洛,嘴角含着一抹温柔的笑,库鲁斯曼不理会还在外面吵吵嚷嚷的芙
雅,闭目与蓝斯洛同坠入梦境。
不知道梦中是不是两人携手共游花都,重温旧梦。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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