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个时期,坚持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看完了一部电视连续剧《舞乐传奇》。
故事说从前有一个骠国,这骠国的国王派王子带着一个乐园,到大唐的首都长安献乐,以求两国之间的和平,一路上谋杀迭起,险情不断,波澜起伏,且有些许悬念。
能让我坚持看下去的电视剧,不多。
也不是说这部剧就有多好,但是与更不好的比较,这部还算可以。
喜欢看它并坚持看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白居易的一首诗,也算是“爱屋及乌”吧。
那首诗叫《骠国乐》。【详见附后】
这证明了,历史是确实存在着一个国家,叫骠国。
骠国在哪?就是现在的缅甸或是泰国那一带。
从骠国往中原走,可能路过越南的某处或是云南的西双版纳的某处。
过去这一带也曾经有过一个国家,叫南绍。
这部剧里也说,他们这一行人路过了南绍,还得到了南绍王的帮助。
查历史,唐朝的时候在天宝年间,确实曾经有一场发兵攻打“南诏”这个国家的记载。据说那是在一个大奸臣杨国忠的指使下,以“裙带关系”进行的。
至于这场战争是不是为了“输出革命”还是为了改造那些“南蛮子”,还是为了转移国内的矛盾,咱就不知道了。但是有记载说,这场战争是以失败告终的,20万中原子弟做了他乡之鬼,使得天下怨慟,民不聊生。
假如没有这场战争,说不定那个匈奴人安禄山也没有机会造反,更不会夺取长安城。
咱们这个国家,与那一带的人,总有许多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结。不然的话,为什么那一带统称叫“印度支那”,咱们这个赫赫有名的天下大国却叫“支那”呢?
说着说着,便想起了那场“大革文化之命”的时候了。
话说到了那些革命的红卫兵纷纷下乡到北大荒到新疆到宁夏到陕西到云南到海南岛的时候,有那么一批十二分革命的红卫兵,在一个领袖的指挥下,冲到了那片曾经叫骠国的地方,去搞“世界革命”去了。
这段故 事,当时许多人并不知道,也许那时候是国家的“机密”;
这段故事,现在许多人也未必知道,因为不允许讲那段故事,是许多个“不讲”之一。
但是现在网络打开了,曾经参加过那场革命的人回来后,在网上发过那段催人泪下的故事。(当然,也可能有更多的人没有回来或是根本回不来了。)
想看这段故事的朋友,可以到这里:
http://blog.sina.com.cn/wangxi1950。
这是一个叫“红飞蛾”的朋友,用一个“红飞蛾—地狱毒火精灵”的名称发的博,比较详细地记录了那一段如地狱、如毒火般的悲惨往事。
在那本名字叫《红飞哦—萨尔温江的绝唱》的书里,记述了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一批共和国同龄人在求学无路、报国无门、生存无计的窘迫中,纷纷铤而走险,投奔烽烟滚滚的东南亚丛林,他们披挂起了英特纳雄耐尔重甲,骑上瘦骨嶙峋的赤色战马,挥舞着“解放全人类”的精神战旗,挺起“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英雄主义长矛,以唐·吉柯德之勇向异域大风车冲刺……尽管与“纸老虎”碰得头破血流,体无完肤,但燃烧青春的强烈欲望仍使他们俨如飞蛾扑火,前仆后继,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与那场甚嚣尘上的世界革命运动一起灰飞烟灭……
这是那一代牺牲者中最惨痛的牺牲……
这本书的作者笔名就是红飞蛾。
这位作者1950年5月生,1966年昆明21中学毕业,1969年2月上山下乡于云南边境的陇川县景颇山寨,1970年5月出境参加了缅甸共产党及其领导下的缅甸人民军,度过了15年艰苦卓绝、凶险残酷的丛林革命武装斗争生涯,在异国赤色炼狱中九死一生,历任缅共人民军炮连战士、营部文书、连指导员、旅部干事、作战参谋、营政委、师教导队主任、师保卫处长等职,曾于1974—1975年由缅共党组织选派往中国内地某军事学校学习。1985年后血盆洗手,卸鞍解甲,脱离了烟毒缠身、腐朽堕落的缅共和官场黑暗,回国当个小工人靠诚实的劳动艰难谋生,终于大彻大悟。
读了这本书,便知道了,现在网络里,偶尔还能看到谴责波尔布特的红色高棉什么大屠杀之类的东东,但是没有人知道,在那个叫“印度支那”的地方的战争,有多少从“支那”运过去的枪支弹药,有多少生命在以革命的名义进了地狱。
在我们的传统文章里,时常能看到把国家比喻为母亲。
呵呵,一个母亲绝不会让她的儿子为了没有价值的目标送命,但国家可不一样,它会鼓动自己的百姓为了随便一个目标送死。在中国历史上,有好多次,都是战死上百万军民的战争,那样的战争,就是这样打起来的。
也许,这就是母亲和国家的区别,是“以人为本”和“以国为本”的区别。联想到前几年那次许多人上大街上叫着喊着灭了谁谁谁,砸了汽车砸了人,想想还真得要小心啊。
爱“国”是对的,但是“国”又是很抽象的,何况咱的祖宗还说过“工人无祖国”的名言警句呢!
但是仅当百姓受侵犯的时候才有必要动点真格的,比如乌克兰。
看这段往事,再看《舞乐传奇》的故事,虽然都是故事,但是让人怆然泪下,把那时候的领导与大唐时候的领导放在一起,怎么也不敢相信,时光竟然倒退了千把年。
同时也明白了,那位骠国王子所追求的“和平”是何等珍贵。
骠国乐-欲王化之先迩后远也(贞元十七年来献之)
白居易
骠国乐,骠国乐,出自大海西南角。雍羌之子舒难陀,
来献南音奉正朔。德宗立仗御紫庭,黈纩不塞为尔听。
玉螺一吹椎髻耸,铜鼓一击文身踊。珠缨炫转星宿摇,
花鬘斗薮龙蛇动。曲终王子启圣人,臣父愿为唐外臣。
左右欢呼何翕习,至尊德广之所及。须臾百辟诣阁门,
俯伏拜表贺至尊。伏见骠人献新乐,请书国史传子孙。
时有击壤老农父,暗测君心闲独语。闻君政化甚圣明,
欲感人心致太平。感人在近不在远,太平由实非由声。
观身理国国可济,君如心兮民如体。体生疾苦心憯凄,
民得和平君恺悌。贞元之民若未安,骠乐虽闻君不叹。
贞元之民苟无病,骠乐不来君亦圣。骠乐骠乐徒喧喧,
不如闻此刍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