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兼具独特声线,夸张而极具感染力的舞台表现力的吴莫愁让全中国的电视观众都记住了自己的名字。而她的妆容,演唱方式也极具争议,“爱她就爱到死,不爱就恨到死”成为“吴莫愁式”的另一种表象。2013年3月,吴莫愁做客《最佳现场》,自曝父亲高考前已去世;谈及“好声音”中的导师哈林庾澄庆,吴莫愁突落泪,哽咽感谢哈林。
网络上也流传一篇吴莫愁写给去世父亲的博文,这篇博文也立刻让许多网友对这个在台上龇牙咧嘴的90后产生了改观。在这篇写给已故父亲的文章中,吴莫愁回忆了与父亲学习唱歌,父亲得病后生活的艰辛,和父亲去世后在酒吧打工赚钱养家的经历。
早在《中国好声音》初选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吴莫愁从小就跟着光头老爸开着大篷车到处演唱,当导师问及吴莫愁父亲现在还在不在唱时,吴莫愁坦然地表示:「他不唱了,换我来唱。」其实,吴莫愁的父亲早在她13岁时就已经不幸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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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莫愁在这封长长的亲笔信中不仅回忆了与父亲之间点点滴滴的感情,也描述了自己曾经企图用抽烟喝酒打架纹身来麻痹自己,最后从痛苦中走出来的过程。
吴莫愁接受《最佳现场》访问。
她在信的最后写道:「老爸,你的丫头站在又大又华丽的舞台,你看到了吗?你的丫头现在和哈林学唱歌,你看到了吗?你的丫头和老师说要重新找回音乐大篷车你看到了吗?你的丫头已经长大了,你看到了吗?老爸,丫头想你了。」真挚而朴实的文字让不少网友大呼看到落泪。
博文内容:
那一年,我5岁。
关于童年最多的记忆就是跟一群大人在大篷车上四处颠簸。
每到一个地方,或是城市不喧闹的角落,或是淳朴气息的小镇中央。
停车,打起氙气灯,一群大人匆匆忙忙的开始化妆,用粗劣的化妆品装扮起各种夸张的表情。将音响调到最大声,告诉每一个经过的人——
晚饭后,这里有一场表演!
那个时候我总是喜欢跟在一个大光头的后面,他长得很酷。
看他自己略施眉黛,涂抹朱砂,
他总是不经意的会转过头来捏一下我的脸蛋说:
宝贝乖,听话,等表演完了教你唱歌。
然后我总是伸出小手跟他拉钩:
一言为定啊,《种太阳》我早就学会了。
妈妈帮他佩戴假发,一边叮嘱他少唱几首,别高兴过头就忘了注意身体。
华灯初上,氙气灯旁边围绕着热情的飞蛾。
或是摇着大蒲扇的老奶奶,
或是头发涂满摩斯的小伙儿,
看着大篷车里并不明亮的灯光下,
光头爸爸和他的朋友们卖力的换取稀稀松松的掌声,
还有他们为光头变身美女发出的惊叹,
也许还有几句笑骂。
爸爸每次唱完一首歌,就会指着角落里的妈妈说——
这首歌,送给现场的各位好朋友们,还有我最爱的妻子。
我已经开始上学,
爸爸的大篷车随时出现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
我便开始期望着每一个假期,
只有这时候我才可以跟着大篷车一起快乐的奔跑,
爸爸还是光头,
我已经会唱他教给我杨钰莹和毛宁的《心雨》
光头爸爸逐渐的有了皱纹,
每次化妆的时候都需要多铺几层粉底,
我站在他的后面偷偷的告诉他,
这学期的语文老师我不喜欢她。
爸爸回头抱起我放在腿上:丫头,爸爸老了,化妆不漂亮了吧?
晚上的时候,还是那样有些昏暗的灯光,
只是大篷车始终是停在不同的城市,
台下永远坐的是不一样的观众,
除了妈妈还是站在一旁的角落。
爸爸拉起我到台上。
说这个是我的小丫头,
我们一起合唱《心雨》送给各位好朋友还有我的妻子。
爸爸唱女声,我唱男声。
演出完毕后,妈妈帮爸爸拿走沉重的头饰,
卸妆完的光头在灯光下有些惨白,
脸上挂着豆大的汗珠,
他捏着我的脸说,
丫头你不错呀。快要超过我了呀。
妈妈说,你的丫头,自然随你。
我悄悄的趴在他的耳朵上:
我可不可以和你一样,我也想留光头。
那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候,
每到暑假,
大光头领着小光头,开着大篷车走遍整个中国,
妈妈嗔怒:
这两个长不大的孩子。
那一年,我13岁。
我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大人,
大篷车已经破旧,
爸爸还是光头,
脸上有了皱纹,削瘦,但是依然非常酷。
我依然是他世界上最爱的丫头,
他依然是世界上最酷的老爸。
每到暑假,依然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我还是跟着大篷车快乐的奔跑,
在台上疯狂的蹦跳,
大声的唱《爱的主打歌》
爸爸依然唱那些熟悉的老歌送给观众和妈妈。
爸爸拉着快比上他高的丫头坐到腿上,
丫头已经超过爸爸了,
我抱着爸爸的光头,
那以后就我来教你唱歌吧。
妈妈让我下来:
她都这么大了你还抱着她。
爸爸说,再大不还是我的丫头么。
开学之后,我开始上课,
爸爸带着大篷车在外面演出,
一次,我在写作业,
我听到了大篷车的声音,
我冲出门外看到的是大篷车里的一个叔叔走出来,
我大喊:光头老爸,快给丫头现身。
叔叔拉起我和妈妈塞到的大篷车里往医院赶去,
妈妈没有说话,
只是眼里的泪水珠子一样洒了一地,
大篷车的马达就像是在轻轻的呜咽,
我没有说话,
只是突然感觉心里疼的难受。那一年,我只有13岁。
推开病房门口的一刹那,
妈妈撕心裂肺的痛哭几声昏倒了过去,
我看到爸爸安静的躺在那里,
我扑过去抱着他的光头:
嗨,老爸,你丫头来了,你快起来。
我很生气,他没有理我,
我抬起身看着他,
他现在真的好瘦,
眼睛闭着,可是还是那样的帅气。
我拉着他的手:
你是不是累了,都睡不醒,怎么这么懒。
几个叔叔把爸爸抬起来,
每个人都不说话,脸上挂着泪水,
我赔他躺在大篷车的车棚里,
大篷车呜呜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拉着他的手,
回家之后,我们一起下车好不好。
叔叔奋力的拉起我,
使劲抱着我大哭,孩子,你爸爸走了呀。
我挣脱他,
不不不,你骗我的。
下个暑假还要跟光头老爸一起在大篷车里演出呢。
我倔强的不肯掉下一滴泪水,
大概,只要我没哭,
老爸就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真的就走了吧。
那几天妈妈像是疯了一样,
我呆呆的看着家里突然多出来的忙碌的人们,
奶奶抱着我,
丫头,你哭吧,快哭呀,你是要憋坏了呀。
我拉着光头爸爸的手,
请请的在旁边给他唱歌,
唱教我的第一首歌,《种太阳》
唱我们在台上合作过的《心雨》
我一直觉得,
光头老爸一直在我的身边,
只是,他的手好凉呀,
我唱的不好吗,你怎么就不夸我了呢。
你上次不是还说我已经超过你了,
你是骗我的吧。
老爸,我跟你说呀,
这个学期我们新来的音乐老师夸我唱的好了呢,
他说我以后上大学是可以学音乐的,
他说我可以站在大舞台上发光的,
我跟他说了,这些老爸都跟我说过啦。
你不是骗我的吧?你怎么就不说话了呢。
爸爸去火葬场的也是坐大篷车去的,
几个叔叔阿姨抱住我,
把我跟光头老爸的手硬生生的分开,
我大喊,
不要,你们不要抢我的爸爸,
奶奶抱住我,
丫头,你就让爸爸走吧,
看到你这样他会难过的。
妈妈过来打了我一巴掌,
你闹够了没有!
你让你爸死了都不得安稳吗?
死?
我还是听到了我最不愿意承认的这个字,
我大哭,哭的趴倒在大篷车的脚下,
大篷车越走越远,
我的眼前越来越黑。
大家都说我变了,
我不再是那个开心果,
天塌下来是什么样子没人知道,
大概就是没了光头老爸之后的样子吧。
大篷车荒废在院子的角落里,
有时候我会在车棚里坐上一整天,
去看光头老爸在台上唱歌,
他还是那样首先要自己报幕,
他说要唱歌送给现场的好朋友和我的妈妈。
老爸问我,
丫头你说老爸是不是老了呀,化妆不漂亮了吧。
我说,我学会了一首歌啊,
《他和她的故事》我唱给你听呀,
你再不进步,我就真的超过你了啊。
往往唱完之后,
我摸到的都是自己冰凉的泪水。
一天有个同学说,
那个谁,听说你爸爸死了啊,是真的吗?
我跟他扭打在一起,
我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跟他打架。
老师说,你一个姑娘这么野蛮是有什么用吗?
我说我不用你管啊。
老师让我走,不要出现在学校里。
我说走就走啊,谁怕你啊!
世界上怎么就没有一个像老爸那样的人呢。
我不敢回家,
也不敢跟妈妈说我不在学校里了。
我学会了吸烟,
我学会了喝酒,
只有在麻醉自己的时候我才会看到那个最爱我的老爸。
他还是酷酷的光头,没有一点头发。那一年,我18岁。
我还记得,
从我很小很小的时候,
光头老爸就告诉我,
等我的 丫头18岁的时候,我会开着大篷车让她唱遍整个的中国。
可是,我好像早已经不会唱歌了。
大家都说我像一个疯子,
嗨,疯不疯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爱我了不是吗?
我会伤心,
我伤心的时候会坐在大篷车上发呆。
大篷车也已经老了,
轮子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憋了下去,就连车身也早已经锈迹斑斑了。
朋友拉我去纹身,
纹身师傅问我要什么图案,
我要来纸笔,
一遍遍的画着记忆中老爸的样子,
酷酷的,
光光的头上没有头发,
他的眼睛是很有神的,
画了一遍又一遍撕掉,因为一点都没有光头老爸的样子,
纹身师看着图案问我,这个是谁?
你纹个光头做什么,
我说这是我爸爸,我要让他时刻跟我在一起,
纹身师不再说话,
开始构线,看着老爸的轮廓一点点的出现在我左侧的胳膊,
我说我不要打麻药,
他说会非常痛,我说我就是要痛。
晚上回到家,妈妈看着我缠着纱布的手,问我你怎么了。
我说没怎么,纹身!
妈妈拉过我的手大声的斥责我:
你干嘛这样不爱惜你自己,你就自甘堕落吧!看我拿刀给你刮掉!
妈妈扯下纱布,
她抱着我大哭,丫头,你要好好珍惜你自己呀,
如果你过的不好,妈妈活着也是没意思的。
你再这样下去,你爸也不会开心的。
他还想看你唱歌呢。
你都忘了吗?
对啊。我怎么就只记得光头老爸的样子,
就不记得他还教会我唱歌,
还希望我好好唱歌呢。
我抱着妈妈。
光头老爸在手臂上,将我和妈妈拥到一起。
我生日的那一天,
我和妈妈一起卖掉了大篷车。
那一天,我哭了,妈妈也哭了。
我用力的抱着手臂上的爸爸,
我悄悄地把方向盘拆下来放到自己的房间里,
难过的时候,我握着它,
能感受到老爸手掌的温度。
大学入学考试,
面试的时候我唱《他和她的故事》
一个老师激动的跑过来拉着我说,
孩子,你的声音里怎么会有的故事。
我没有说话。
那天,妈妈特别开心,
我和妈妈第一次在家里一起喝酒,
我给爸爸也倒了一杯,
妈妈边喝边哭,
妈妈醉了,我也醉了。
妈妈说,光头,丫头要去上大学了,你看到了吗?
我用力的亲吻左边的胳臂,
我说,他肯定看到了呀。
妈妈躺在我的怀里说,
丫头大了,妈妈老了。
看着妈妈染发剂遮不住的发根一片花白,
泪如雨下。
除了爸爸,我还有最爱的妈妈,
我说,
妈妈,以后,换我来养你吧。
我开始很努力的学习乐理知识,
开始练习发声,
开始对着视频一遍遍不停的练习,
开始疯狂的往琴房跑,
累了就自己抱一下自己,
我真的能感觉到老爸。
今年,我20岁。
妈妈一个人承担着整个家庭的压力,
从来都是把最好的都给我却不多说任何话。
同学介绍我去酒吧唱歌。
我跟妈妈说,我要去唱歌,
妈妈担心是不好的地方,
我说,放心你的丫头吧,坚强,
我说,我身上还带着守护我的老爸。
面试,唱《他和她的故事》,
虽然我已经代表学校拿过很多的奖项。
我是第一次在酒吧试唱,紧张的浑身发抖,
我左右拿麦,
右手紧紧握着左臂上的老爸,
我只记得,最后整个喧闹的酒吧都安静了下了。
5月份,天气已经开始炎热,
一天表演完有人拉住了我的胳膊,
姑娘,
有个更大的舞台,你可以去试试。
我来到了一个极其华丽的舞台,
华丽到刺痛我的眼睛,
我抓着左手臂,我强忍下眼睛里的泪花。
妈妈说,丫头,老爸一起来了,你可以的。
我唱《price tag》
我带着老爸一起站在舞台上唱歌,
我忘却了所有的悲伤,因为我的名字就是莫愁。
5岁,
我就跟着音乐大篷车看灯光下的老爸,
9岁,
我跟光头老爸在大篷车一起唱《心雨》,我唱男声,那个时候我是光头,
13岁,
我第一次,个人在大篷车里演唱《爱的主打歌》。
老师问我,你跟谁学唱歌,
我说跟我老爸,
我老爸可厉害了,他是唱反串的。
他有一个音乐大篷车,
我曾经跟他一起走遍了整个中国,
那个时候我们是一对欢乐的光头。
老师问我,你爸爸还唱吗?
我强压住眼边的泪花,洒脱的说,
他不唱了,换我来唱了。
老爸,你的丫头站在了这么又大又华丽的舞台,你看到了吗?
老爸,你的丫头现在在和哈林学唱歌,你看到了吗?
老爸,你的丫头和老师说了,要重新找回音乐大篷车,你看到了吗?
老爸,你的丫头已经长大了,你看到了吗?
老爸,丫头想你了。
吴莫愁泪中带笑,坚强面对痛苦回忆
吴莫愁谈哈林突落泪,内疚回应绯闻太过扭捏
在舞台下的吴莫愁并无台上的张狂诡奇。接受《最佳现场》举证团访问,虽然造型依旧独特,温声细语,眉间带着温柔笑意的吴莫愁很难让人联想到那个舞台上的“摇滚小魔女”。但在举证团李昕亮提及与导师哈林的合作后,一直淡定的吴莫愁突然落泪。
“我觉得特别幸运,他是我永远的哈林老师。”吴莫愁哽咽。有感于在“好声音”比赛以及之后对自己的诸多照顾,吴莫愁在现场不由泪下。
“因为我的父亲不在了,认识了哈林老师,之前有一些绯闻,媒体问我,我都不好意思说,回答的扭扭捏捏,可能会让哈林老师觉得很尴尬。”一遍擦着泪水,吴莫愁哽咽着说。而平复心情后的吴莫愁,更对着镜头再三的表示了自己的哈林老师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