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世纪中叶至19世纪中叶,从新古典主义到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从雅克·路易·大卫,到德拉克洛瓦、到柯罗和米勒,西方社会经历了启蒙运动,经历了法国大革命和北美独立战争,经历了从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的过渡。西方画坛也从奢华走向平实,从贵族走向平民,从殿堂走向自然。
浏览这个时期的绘画艺术,感受其中的变化,我们不难发现,艺术确如社会的镜像,人类社会的转变,思想的进步,最终会反映在艺术上。同样,透过一个时代的艺术,我们可以直观了解那个时代,感受那个时代的气息。
例如,从构图完美的古典主义,感受中世纪贵族最后的奢华,感受宏大时代的到来;从色彩强烈的浪漫主义,感受火热的革命激情,感受人性与精神的解放;从朴实无华的现实主义,感受平凡生活的脉动,感受大自然的和谐与欢快。
让·弗朗索瓦·米勒(Jean-FrancoisMillet1814-1875年〕是西方美术史上一个重要的画家,从他开始,西方美术进入了百花齐放的时代,各种非主流艺术渐入佳境,出现了印象派、野兽派、抽象派、解构派等众多的美术流派,艺术家们摆脱禁锢与束缚,按照自己的主观意识诠释艺术。主流艺术不再是单一的类型和风格,一个肆意驰骋、自由发挥的时代即将来临。
米勒是法国巴比松画派的早期画家,其中还包括:柯罗、卢梭、杜比尼、杜勃莱、特罗扬等人。这个画派的名称,源于巴黎以南65公里枫丹白露附近一个名为“巴比松”的小村庄。这座漂亮的小镇,如今已经成为游览枫丹白露的必游之地,小镇里有米勒和其他画家的故居、有画廊、有为画家提供的巴比松艺术原创基地。据说,每年6-8月,紫色的薰衣草花香飘四野,鲜艳的向日葵、波斯菊处处盛开,将小镇装点得绚烂夺目。
米勒1814年出身于普通农家,23岁时来到巴黎,师从德拉克洛瓦学习绘画,画室里的同学瞧不起他,说他是“土气的山里人”。老师也看不惯他,常斥责他:“你似乎全知道,但又全不知道。”
米勒在巴黎贫困潦倒,亡妻的打击和穷困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为了生存,他用素描去换鞋子穿,用油画去换床睡觉,还为接生婆画招牌,为有钱人画庸俗的裸女。直到有一次,他听到人们议论他说:“这就是那个除了画下流裸体、别的什么也不会画的米勒。”这使他伤透了心。从此下决心不再迎合任何人,坚决走自己的艺术道路。
1849年巴黎流行黑热病,他用卖画得到的500元钱,携家迁居到巴黎郊区枫丹白露附近的巴比松村,这时他已35岁。在巴比松村他结识了柯罗、卢梭、特罗扬等画家,在这个穷困闭塞的乡村,他一住就是27年之久。他早起晚归,上午在田间劳动,下午在屋子里作画,生活异常困苦。但这并没有减弱他对艺术的热爱与追求,没钱买颜料,他就用自制的木炭条画素描。
米勒对大自然和农村生活有一种特殊的深厚感情,他爱生活、爱劳动、爱农民,他曾说:“我愿意到死也是一个农民,我要描绘我所感受到的东西”,“无论如何,农民这个题材对于我是最合适的。”他在巴比松的第一幅代表作品名为《播种者》。在苍凉的麦田里,苍凉的麦田里,播种者阔步挥臂,撒播着希望的种子。飞鸟在空中盘旋,寻觅食物,掠夺播下的种子……
《播种者》(1850)(收藏于美国波士顿美术馆)
这幅画引起“高等市民”的不安,他们在播种者那充满韵律感和强有力的动作中,看到了类似六月革命时巴黎街头人民的形象。但当时的进步人士却有不同的反映,作家雨果从这幅画中,看到了对人民创造力量的赞美,因而予以充分的肯定。文艺评论家戈蒂叶说,这个形象是用播下种子的土地的泥土画成的,太真实了!画家用一种雕塑般的单纯而简练的形象,概括地表达耐人寻味的内容。荷兰画家梵.高则评述说:“在米勒的作品中,现实的形象同时具有象征的意义。”
此后的27年,是米勒一生中创作最为丰富的时期。许多法国人民家喻户晓的名画,如《播种者》( 1850 )、 《牧羊女》(1852)、《拾穗》 (1857)、 《晚钟》(1859)、《扶锄的男子》 (1863)、 《喂食》 (1872)、 《春》(1873)等等,都是在这里完成的。他从不虚构画面的情景,每一幅画都是从农民的真实生活中来的。
然而,19世纪60年代以前,米勒的的艺术成就一直没有得到主流社会的承认,他的作品一次次遭到拒绝。直到1867年,米勒与柯罗在巴黎博览会上展出的风景画,终于获得社会的认可,并在法国画坛引起极大的反响,人们开始认识到米勒艺术的真正价值。
1875年12月22日,时年61岁的画家在巴比松逝世。
米勒的一生,物质生活极为不幸,有时甚至几幅作品仅换得一双小孩子的鞋。而他死后,法国为购回《晚钟》一画,竟花了80多万法郎。
如同卢梭、科罗等风景画家发现了平凡的自然界的诗情画意一般,米勒也发现了平凡的劳动者的诗情画意。不过,他笔下的农夫并不是天国中的亚当和夏娃,他们是疲惫、穷苦、终日操劳的贫困者,衣衫槛楼,肌肤黝黑,佝楼的身躯,粗大的手掌,这便是米勒的美学,是米勒为之呕心沥血赞美歌颂的法兰西农民的形象。正如罗曼·罗兰所言“他们日复一日地劳动,来养育这伟大的民族,他们日复一日地劳动,来缔造这美丽的国家。”
《年轻女子》(1845)
《献祭》(1845)
《沐浴》(1848)
《筛谷子的人》(1848)
《锯木人》(1852)
《去干活》(1853)
《收割休息》(1853)
《烘烤面包的女人》(1854)
《施肥的农民》(1855)
《农场》(1855)
《编织的牧羊女》(1857)
《耙地的女人 》(1857)
《拾麦穗》(1857)
《生病的婴儿》(1858)
《慈善》(1859)
《晚祷》(又名《晚钟》)(1857)
《运送木柴和桶的女人》(1860)
《扶锄的人》(1862)
《牧羊女与羊群》(1864)
《抬回出生在野外的小牛》(1864)
《无题》(1865)
《雉菊香》(1866)
《水仙花》(1867)
《蒲公英》(1868)
《编织课》(1869)
《巴比松的春天》(1873)
《年轻的牧羊女》(1873)
《秋天的干草堆》(1873)
《月光下的羊群》(1873)
《冬天拾柴人》(1875)
《牧羊女》(年代不详)
《裸体写生》(年代不详)
《母亲与她的两个孩子》(年代不详)
《年轻裁缝》(年代不详)
《困睡的裁缝》(年代不详)
《挤奶妇女》(年代不详)
《收获土豆》(年代不详)
《死神与砍柴人》(年代不详)
《洗衣女》(年代不详)
《休息的农民》(年代不详)
《夜间捕鸟》(年代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