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龙山脚下（散文）
王玉太
那是一座蜿蜒雄伟的山脉，人们自古以来就叫它龙山，在弯弯的清漳河畔，可谓妇孺皆知，悠悠数千年的沧桑岁月，无数个春秋的苦苦等待，而今，那荒山秃岭、石厚土簿、寸草不生的龙山，现已变成了供人观赏的旅游景点，那彩虹似的园林大门，水幕瀑布，水景台阶，那绕山而过的旅游路，那昂起的绿色龙头，起伏蜿蜒的龙身龙尾，那遮天盖日的松柏，那郁郁葱葱的绿色植被，鸟语花香，美丽如画，上山后就象骑在龙背上，乘龙驾雾，能上天下海，呼风唤雨，就像登上了峰峦叠嶂、云雾缭绕的庐山、峨嵋山，风光无限美好，使人流连忘返。
就是这座形似中国龙的山脉，以其岁月老人的阅历，见证了冀南大地的今昔，品味了龙山脚下建国前那荒凉、泪水、饥饿、寒冷，共享了建国后昂首、满足、欢笑、自信的神情。那是父母给我常常念叨的故事：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末那28响礼炮声，响遍了龙山脚下那座苟延残喘、寒伧得叫人凄酸的小城。穿着补丁摞补丁粗布的姑娘们跳起舞来，吃着糠菜团的小伙子冽着嘴笑了起来，满脸风霜印痕的小老头舒展了深深的皱纹，人们有了久违的笑颜。可龙山脚下小城那低矮的店铺、破旧的门面，仿佛像风干的树叶，弱不禁风。乱石头砌成的路面，使人感到在乱石滩里走着，城南头小贩的叫卖声，北头能听见。每当夜幕低垂，那缭绕的青烟笼罩的小城，更是寂静得能听到城外的蛙叫声。那是一片萧条、满目疮痍，就象风烛残年的老人无奈、凄凉。
不知不觉，无声岁月流逝。共和国从哇哇坠地的婴儿，成了而立之年的青年人，龙山脚下三里外那个茁壮成长的小城，也一天天健壮起来，一天天走近了龙山。小城的广播声龙山能听见了，青灰瓦砾上长满杂草的瓦房，夹杂着两层小楼的兴起，铁器、木器、陶器在数不清的洋货和国货中要费力寻找，慢慢有了的西街成了最宽最平的街道，曾经夜幕下只能借月光照明的小城，渐渐地像海面上的渔火一样闪耀起灯光，人们穿的补丁衣少了，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成了姑娘出嫁的新三件。勤劳善良的山城人是知恩图报的，当粗茶淡饭能吃饱的时候，人们用柏树在龙山上书写了“共产党万岁”五个常青的大字，以表达他们朴素的感情。在战争、天灾、人祸的一幕幕降临的岁月里，山城历经许多的磨难坎坷，就象马拉车似的，脚踏实地却步履缓慢。城区公路凹凸不平，走在大街上晴天一身土、雨天两腿泥，熙熙攘攘的人群，拥在那个挤不过一辆马车的街里、那个拥挤得能听见她人心跳声的小街里，龙山脚下的小城，显得那样的疲劳，那样的忧伤，那样强装欢笑；人们想象中的小康之路仿佛遥远无际，龙山啊，你的脚下，那几度昌盛、但更多是衰败的残景，还有振兴的希望吗？
我们唱着春天的故事，迎来了姹紫嫣红的明媚春天，龙山下的儿女们，紧紧追随这激流荡漾的时代去新陈代谢，这是她的生命节奏。土生土长的涉县人，离开这儿几年，往往会站在原来熟悉的街头无所适从，有的还像异乡人一般向人问路，因为还算不上旧的楼房已被拆掉，原来长满庄稼的土地成了大街，一切景物变得如此陌生新鲜。到了新世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仿佛一夜之间，昔日那孤伶伶的龙山已不再寂静，一座崭新的山城已把她簇拥，渐渐地：昔日的老城已穿得花枝招展，像楚楚动人的少女，令人心仪；太行商贸城的磅礴气势，把太行山里的商人游客从四面八方招揽过来；那开阔典雅的文化广场、宏伟大气的体育场，令人惊叹，又像花儿招蜜蜂似的，让忙碌的人们来这儿休闲；那十九层太行商务中心大楼、农行大楼就像伴着白云在蓝天飞翔，那一中校园、县幼儿园新园就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既典雅又高贵；那宽阔美丽、洁净繁华的一条条大街，车流人流物流汇成五彩缤纷的景象，无不彰显了富足的现实；那琳琅满目、商贸聚集的超市商城，只有你用不了的，没有买不到的商品；那亭台雅致、花草清香的广场、乐园，使人在休闲时心旷神怡、难以离去。今日的山城已形成了覆盖“四镇两厂”①的大城区雏形，形成了集工、贸、商、办、住、乐为一体的综合区域，置身这优美的山脚下，我仿佛走进了人间天堂的苏州、杭州和亚洲四小龙的香港，就像走进了绿色的天然氧吧，走进了人间仙境。
目睹今日的龙山新景，不由我想起古书上介绍过的“龙山文化”那是旧石器时代，发生在济南周边一种昌盛的陶瓷文化现象，然而，那时的“龙山文化”怎能与几千年后的“龙山奇迹”相提并论呢。静静地坐在龙山顶上，脑海里忽然闪现唐代诗人李郢“四朝忧国鬃如丝，龙马精神海鹤姿”的壮丽诗句，而今龙山脚下的39万人民，不正是发扬了这种龙马精神，才创造了如此的发展奇迹吗？
静坐在这绿色的龙山上，我好像看到县 府大院，公仆们用心描绘山城美景的身影；看到穿着五颜六色，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川流不息的公交车、轿车、摩托车、电动车；我仿佛看到辉煌的彩灯下，人们喜悦的笑脸；看到驾着私家车游山城；看到在电脑上阅文章购物品；看到住在宽畅的单元楼享天伦……。我不禁为龙山脚下的万象欣荣而感动。虽然我们还可能有麻烦、冲撞、危机与紧迫的意识，然而，谁能不说龙山千年巨变就在当今！
我们为龙山而骄傲而自豪，龙山成了涉县的名片，成了山城的别名，也成了起名的首选：龙山大街、龙山广场、龙山商城、龙山饭店、龙山电厂、龙山公园、龙北小学、龙田大酒店、龙风小区，带“龙”字的好似漫天的群星闪烁着，谁能数清谁能叫遍。其实，我咏颂的不仅是这些建筑本身，而是一种精神，一种“奋发有为、龙腾虎跃、创新思变”的精神，是一种像毛主席诗词所写的“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的创业豪情，是全国劳模王全有，把寸草不生的大山用汗水修成道道梯田，为祖祖辈辈无地可种的乡亲播下了丰收的希望；是全国优秀农民工王生未宁掉十斤肉，事事争一流，率领公路人为民修筑了条条小康路；是优秀人民公仆王彦生这样的人物，生命不息，奋斗不止，清正廉洁，淡薄名利，为全国组工干部树立了样板，是一批像他们这样的龙山精英、老黄牛式的人物，树立了涉县的魂，成为涉县的精气神，是他们感召着龙山儿女，催促着涉县变革图新的匆匆脚步。
我驻足在龙山上，心情荡漾，浮想联篇：一个甲子的日月轮回，山城人的图强梦在这清新的晨光里成了现实；一个而立之年、稍纵即逝的春秋变换，山城人的小康梦迎着东升旭日今天已圆。我凝视着这座雄伟壮丽、秀美宜人、活力四射的山城，望着那一张张享太平、歌盛世的笑脸，久久地、久久地凝视着、相望着、思考着。
(2009年7月创作，2009年9月10日邯郸外宣网，09年9月12日邯郸日报刊登)
作者简介：王玉太，男，河北涉县人，大专文化，邯郸市作家协会会员，高级职业经理人，现任县通达筑路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发表文学作品200多篇，著有《小康之路》《耕耘》等作品集。
注①：四镇两厂即:涉城、井店、更乐、河南店、天铁、龙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