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想,李云迪和朗朗谁更厉害。李云迪是诗人,朗朗是活力超常的钢琴演奏家,这是一些西方音乐评论家对他们最简短的介绍。这两位青年钢琴演奏家几乎同时登上国际乐坛,为中国争得了荣誉,朗朗似乎更幸运,已经在标志着纽约音乐界最高门槛的卡耐基音乐厅举行了独奏音乐会。媒体也曾采访过他们对彼此的看法,他们不愿成为艺术上的仇敌和竞争者,他们只是在用心全力表达着自己的音乐。感觉,李云迪很内秀,适合演绎肖邦类的浪漫主义作品(就像孙颖迪生来就是演奏李斯特的一样);朗朗用他夸张的神情和摆动的身体告诉我们“我能诠释每一位音乐家的作品,但我就是我!”有人说李云迪和朗朗就是中国的塞金对赫洛维兹,塞金和赫洛维兹是20世纪的两位钢琴大师,塞金是俄国犹太人,赫洛维兹出生于乌克兰,不同的是他们原意都是想成为作曲家,不得以才转向演奏生涯的。总之李云迪和朗朗的艺术道路还很漫长,期待他们创造出更多奇迹!
音乐本来就是表演舞台艺术。记得一个老师说过:〃舞台,就是把生活放大。生活中平淡的动作,到舞台要经过夸张放大才会自然。很多人对朗朗的批评,就是他舞台上的动作。钢琴表演艺术的肢体语言,同样是音乐的一部分。朗朗的动作大,除了是一种与生俱来灵气还有后天培养的舞台艺术,同时还是对音乐投入的一种表现。李云迪其实也一样,只不过他的动作集中在脸部,他在肖邦比赛中弹肖邦的第二协奏曲,投入之至,脸成痉挛状。当然李的优势表现在他的控制力很好,他的肖邦内敛,肢体动作蓄而不发,典型的中国高抬指,音乐从指尖流淌,动人于凝神屏气之间,润物则于无形无色。而郎朗不同是内心直接迸发出来的,他的手指很尖,扣的没有李那么紧,用力砸琴之际整个身体都扑上去了,在弹hungarianRhapsody时,猛烈处刀枪迸裂,琴凳都要被他弄翻,而做渐弱时,俯下身来小心翼翼神情却颇似古尔德,特别是右手抒情时左手在空中慢打拍子,像极了古尔德弹歌德堡变奏,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也许他的肢体动作在有些人眼里夸张到做作。记得当年傅雷也说过傅聪有身体动作过多的毛病,但是这是每个人个性的不同,特别是沉醉于强烈的情绪之中时便“得意忘形”了,所以朗朗实际上是性情中人,他不是不能自我控制,而是天性,个性让他不能自我控制。看到郎朗的双手,这将是让我时感受震撼的直接因素:recital绝对是观赏的艺--术,如果位置不好,我是说就算是聆听效果好的位置,如果不能看到演奏者的手,那么欣赏将达不到完美,特别是郎朗这种爱“表演”的。用演奏形容郎朗比弹奏更恰如其分,为他的肢体动作之大,表情之丰富,指法之夸张比霍洛维茨,比阿格里齐,都超出很多,比李云迪就更不用说。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闭眼微笑,身体前府后仰,嘴里喃喃自语,再配合上所有人都承认的手指技巧,可以说他是完全沉醉在音乐之中。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因为他个性单纯,内心述说的欲望不加掩饰的直接外露,可以很明显看出他对弹奏是身形投入但是有傅雷对傅聪肢体语言太丰富的批评。因为从观众的角度,我想,钢琴弹奏的优美,在于手指在琴键上的舞蹈;而非身体在琴椅上的舞蹈。这是性格的评判性格内敛的人不见得欣赏得了朗朗的奔放。
虽然,动作,是做给外行看的,音乐,是给伯乐听的。
当然,并不是每个曲子都适于这样的肢体激烈述说,或者这样阐述,我们可以简单分有两种诗人或者说诗歌,一种是史诗,需要的是磅礴大气和感情激烈流露,朗朗更加适合弹奏此类。但是显然他不适合某个肖邦。这也是我会更喜欢李云迪的肖邦一些,因为李更能传神肖邦诗人气质。因为诗歌和诗人还有一种是内敛的。肖邦不是史诗。诗人肖邦的一生都被他性格中天生的哀伤和犹豫不决所困扰,平时为人正直,彬彬有礼,才貌双全,内向文静,但经常表现出快活的样子来。朗朗不是这种类型,李云迪更类似。所以郎朗的拉赫我也不是很有共鸣,觉得俄罗斯的悲壮不够明显。因为朗朗太阳光。或者说,朗朗如果去演绎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大地,我们会困惑于这片西伯利亚大地不够寒冷,倒是如同美国加利福尼亚的西部阳光。过于明媚。但是,音乐是生长的,随着演奏者人生阅历的增长,郎朗慢慢会达到那种懂得通过音乐倾诉怀抱而蓄势不发,以余味牵动人的境界。当然他是否适合演绎俄罗斯性格,我不是很看好。俄罗斯富有情绪化的民族性格看似和朗朗接近。但是我前面反复提到俄罗斯情绪化性格下有一种寒冷的阴霾,朗朗没有,情绪化下是一种开朗的热度。所以郎朗一向是美国的宠儿,有美国人认可的一切因素:科第斯的天才,霍洛维茨的名门弟子,传奇的一鸣惊人,如同美国在二次大战的突然崛起。演奏充满激情,个性直率,精力充沛。这种个性会很容易受美国人喜好,这不难解。是的,情感外露,磅礴大气的郎朗个性如此aggressive,能充分表达自我,和美国人性格接近。而且美国人性格上就有一直有史诗个性,这是从西部拓荒时候就留下来的,至今表现在过几年奥斯卡就会留给一部史诗影片。但是,符合美国人品位,算不得评价艺术的标准。同样的例子是被哈默收藏画的陈逸飞。大家也说,陈为国争光。但我完全欣赏不到陈画的好;觉得他牺牲艺术,画里表达得是媚俗的审美情趣。郎朗有没有为了商业,迎合美国人的口味,不好评价。当然朗朗可以努力做到艺术性和商业性的均衡。
郎朗有适合演绎莫扎特的地方,也有不适合的地方。郎朗在气质上接近莫扎特。对莫扎特的个性,现在还记得傅雷这么形容:脱了人间烟火的温馨和纯净。但是朗朗和莫扎特还是有区别的.我理解的郎朗很阳光,但是和莫扎特的个性相差很远。郎朗是天才,莫扎特也是。郎朗的纯净是太阳般的纯净。而莫扎特的纯净是月亮般的纯净。
郎朗离大师的那一步差距到底是什么。我想没人能给答案。我对搞艺术的很崇敬,却同时也颇有些怜悯。艺术和商业皆得,那是最理想状态。如果兼得不了,为艺术牺牲商业值得;为商业牺牲艺术不值得。我最愿意看到的郎朗是坚持自己对音乐的理解,而不是迎合商业的口味。
当然,如果说因为朗朗很〃阳光〃而造成〃荒唐的做作〃这些表象,就忽视他珍珠般的音色,一概否认他对莫扎特天真无邪的诠释,那么如果只看表象,莫扎特还会跟他的lover在歌剧公演时公开调情,这又显示了什么?音乐人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因为音乐与心灵同在。真正的大师,除了自己心底无止境的音乐,同时还要懂得听众喜欢什么,这是相辅相成的,就好像Horowitz,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如果有一天,大家都喜欢我的音乐了,我高兴都来不极,还担心什么迎不迎合商业?向商业低头?再看李云迪,云迪是精巧细致,与朗朗磅礴大气迥异,可以说云迪更“欧化”他不如朗朗“做作”。李云迪善于演绎肖邦,不要忘记年仅18岁,李云迪就荣获第十四届国际肖邦钢琴比赛第一名。但是也别忘记李云迪演绎肖邦最大的弱项就是《马祖卡舞曲》何也?。我记得大概是这么个逻辑:中华文化的民族性和真正的欧洲古典有较远的差距。欧洲古典讲究elegant,graceful,多少带点路易十四似的宫廷气质。这些中华文化不具备。但是肖邦是个半古典半浪漫的音乐诗人,中国人表达这样的气质,就有先天条件。我们的民族没有欧洲19世纪的彻底的浪漫主义狂潮;但是我们颇有一些olympic的半古典气质。同时,我们也有不彻底的浪漫主义,比如魏晋诗人,李白,杜甫(最近读杜甫读太多,觉得杜甫和李白比,算1/3的浪漫。李后主是最浪漫的一个)。所以,中国人能很好地理解肖邦音乐中的discrete。从我个人,李云迪胜郎朗的有一个地方,就是discrete、含蓄、或是低调的张扬。(这也是美国人欣赏不到的地方。)
李云迪这个半古典,半浪漫的气质去表达肖邦是最恰当不过了。但是李云迪演绎肖邦最大的弱项是《马祖卡舞曲》原因就在于。《g小调马祖卡舞曲》(1849)、《f小调马祖卡舞曲》(1849)是肖邦最后的两部作品。前者是一首亲切、温存的歌,表达了对生活的最后一点眷恋;后者在淡淡的哀愁中倾诉着对故国和亲人的最后思念。这些对于生活和对于故国的情感,是年轻的李云迪的短短的人生阅历难以达到的。不过,李云迪欢快特别是他的灵动,还是可以看好的.
网上对他们的评价:
游客:朗朗?在艺术及演奏造诣上最多也不过就和李云迪平手而已。但看那笨重的身体和手舞足蹈的样子,简直小丑!而且还做奶粉的商业广告!什么吃了xx奶粉长大了就和朗朗一样。恶俗的看了让人恶心!而李云迪代言的深圳的城市形象,充满诗意!
游客:今年金马奖的颁奖晚会上,有幸看到了李云迪,他的一个举动让我印象极为深刻,就是前面的领奖者在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面对镜头,李云迪却故意躲在领奖者的身后,此举让我内心感到一阵灵魂的暖意,感觉他特别懂事,知道自己虽然是位钢琴家,但今天的主角不是自己,主角是获奖人,自己不过是个配角,不可以喧宾夺主。感觉他很低调,通过这细微的观察可以看到他的情感的丰富,他的可爱,他的内心的深沉。
游客:我认为李云迪的技术更高一些,朗朗更激情一些。李云迪是天才那种人,张狂但是内心平和、低调。朗朗被父母弄得好像在经营钢琴。对两人将来的发展,李云迪不用担心,但是不要太随意;朗朗不要被父母控制得过分,要不然一个高手就会被毁了。
游客:不管郎朗有多优秀,李云迪总是比他有内涵.深得像海.精灵般的手指在舞动别人无法探知的世界.
游客:不是很喜欢朗朗,弹琴太夸张,虽然是表现,但有些过分了,看着就不舒服.听还是很好的,于是他的,我只听不看...还有他那爹,真是...
喜欢李云迪,比他内敛多叻....
游客:李云迪!感觉朗朗有点商业了,李云迪有那种学艺术内敛低沉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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