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多外地人眼中,上海人对食物的偏好有些奇特。吃甜的菜肴,喝咸的豆浆。啖生的醉虾蟹,食熟烂的烂糊面。
不过,咸豆浆的风光年代似乎已经远去,今日大街小巷的食品店已经很少见到。然咸豆浆之于上海人,就如胡辣汤之于河南人,豆汁儿之于北京人,是永存记忆中的一抹温暖色彩。
宽口浅底的蓝边大碗里,一勺酱油一勺醋,一撮榨菜一撮葱,讲究的再搁点紫菜【】虾皮。豆浆烧得滚烫,功夫好的老师傅,舀上一大勺,乳白的热豆浆飞流直下,倾入碗中,瞬间起花。一碟炸得焦脆的油条,切寸许,即泡即食。当然,这并非记忆,只是我一介“乡下人”意淫中的景象。
咸豆浆有稀有稠,亦汤亦饭。
老上海人的早晨,就在这街头巷尾的豆浆的香气中,渐次苏醒。
咸豆浆,要比甜豆浆的技术含量高。豆浆要滚烫,有醋才起花,油条焦脆才好吃。当食品店的年轻售卖小姐越来越多,当加了糖的豆浆灌装过塑扎上吸管人手一杯,咸豆浆与老师傅一道渐渐消失于人们的视线。
大饼、油条、粢饭、豆浆,曾是上海人早餐的四大金刚。二十年前的上海,还能见到它们义结金兰的影子,在面包、汉堡、三明治、牛奶、咖啡的冲击下,现今已分道扬镳,或苟延残喘或穷途末路。
上海是一块擅于吸收的海绵,对舶来品来者不拒,代价则是自我空间的消失。
或可说这是时代分娩的阵痛。而人类历史,一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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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咸豆浆】
原料:鲜豆浆、油条、榨菜、虾皮、紫菜、香葱、酱油、醋
1、油条切段,香葱切末。
2、酱油、醋、榨菜、虾皮、紫菜放入碗中,冲入滚烫的鲜豆浆。
3、撒香葱末,油条随吃随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