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真(顶针、联珠、蝉联):即利用上一句的结尾做下一句的开头,使邻近的句子首尾蝉联、上递下接的修辞方法。如:
竹叶烧了,还有竹枝;竹枝断了,还有竹鞭;竹鞭砍了,还有深埋在地下的竹根。——袁鹰《井冈翠竹》(词与词顶真,用于散文。利用上递下接的语言形式,条理分明地反映出事物间的有机联系,句句顶接,顺势而下,显得格外明快流畅)
茵茵牧草绿山坡,/山坡畜群似云朵,/云朵游动笛声起,/笛声悠扬卷浪波。//浪波翻腾激情涌,/激情滚滚似江河,/江河流水深又长,/长笛伴我唱新歌。——古月《草原春早》(词与词顶真,用于诗歌。这首抒情诗借助于邻近句子的首尾蝉联,不断顶接出新内容,环环相扣,引人入胜,并表达出回环复沓的情感)
我们要造成民主风气,要改变文艺界的作风,首先要改变文艺作风;改变干部作风首先要改变领导干部的作风;改变领导干部的作风首先从我们几个人改起。——周恩来《在文艺工作座谈会和故事片创作会议上的讲话》(短语与短语的顶真,用于政论。利用前顶后接,首尾蝉联的特点,把“改变文艺界的作风”的几个条件——“改变干部作风”、“改变领导干部的作风”和“从我们几个人改起”顺连起来,说得十分严密,如行云流水,气势贯通)
咱们做的事越多,老百姓就来的越多;老百姓来得越多,咱们的力量就越大,往后的事也就越多。——欧阳山《高干大》(句子与句子的顶真,用于小说)
出门看伙伴,伙伴皆惊忙。——《木兰诗》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木兰诗》
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佚名题北京潭柘寺弥勒殿联)
痴则贪,贪则嗔,嗔则伤人种苦因,故知痴是苦;戒而定,定而慧,慧而悟道成师匠,当以戒为师。
水面冻冰,冰积雪,雪上加霜;空中腾雾,雾成云,云开见日。
望天空,空望天,天天有空望空天;求人难,难求人,人人逢难求人难。
顶真还有一种比较特殊也不太常见的格式,叫连环格(全联相邻的分句全都顶真,且联首与联脚也顶真)。如:
善可亲近,近可闻,闻思修习即臻善;生有老病,病有死,死去活来再受生。
楼外青山,山外白云,云飞天外;池边绿树,树边红雨,雨落溪边。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大学》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大学》
听雨雨住,住听雨楼边,住听雨声,声滴滴,听、听、听;观潮潮来,来观潮阁上,来观潮浪,浪涛涛,观、观、观。
顶真用于议事说理,能收到谨严、周密的效果;用于状物叙事,可把复杂得事物讲得条理清晰;用于抒情写意,格调清新。顶真便于揭示事物间严密透彻的本质;便于抒发气势贯通的感情。运用顶真修辞手法,不但能使句子结构整齐,语气贯通,而且能酣畅淋漓地突出事物之间相互依存的有机联系,使说理环环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