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毕节学院学报》的缘分,要追溯到1994年,那时我刚刚读研究生一年级,那时也不叫《毕节学院学报》,而是叫《毕节师专学报》。我读研究生的第一学期,王希杰先生给我们开了《语法学和修辞学》课程,主要讲语法,只是在课程快结束的时候,才讲了三次修辞学。我的笔记记得最全,王希杰先生希望我把笔记中语法学的内容整理一下,然后公开发表出去。于是我进行了整理,内容没有变,只是在文字方面做了些加工。王希杰先生很是满意,于是寄给了《毕节师专学报》发表,当年年底,就以《语法学的方方面面》为题发表出来了,署名,作者王希杰,整理者宗守云。这是我第一次和《毕节学院学报》结缘。
我是王希杰先生的学生,因此许多人认为我一直都是从事修辞学研究的。其实不然。我最早只写语法学和新词语方面的文章,几乎没有写过修辞学的文章,这一点王希杰先生在拙作《功能修辞学导论》的《序》中也有说明。我真正开始从事修辞学研究,是从2004年出版《功能修辞学导论》开始的,后来陆续写作了一些修辞学的文章,又出版了另一本修辞学著作《修辞学的多视角研究》。我和《毕节学院学报》的“第二次握手”,是2004年的事情了,距离第一次结缘已经十年了。
记得那是2004年10月,第九届汉语修辞和汉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在无锡师范学校召开。《毕节学院学报》的罗明老师也出席了这次会议。罗明老师是带着任务来出席会议的,就是通过会议向从事修辞学研究的专家学者约稿。我有幸成为罗老师的约稿对象,当时和罗老师达成了一个“口头协议”——一年至少一篇。我不敢有太多的承诺,但一年一篇应该还是可以完成的。2005年我考博,那一年几乎没有写什么文章。2006年,我写了《文体学偏离理论与修辞学偏离理论》,发给罗明老师,当年第4期就在《毕节学院学报》发出来了,而且排在“修辞学专栏”的第一篇。以后我按照“口头协议”每年专门为《毕节学院学报》写一篇稿件,基本上没有断过。
在中国的学术环境中,语言学的生存是艰难的,语言学的文章,转载很难,引用很难,学术指标很低,所以在功利化的学术生态中,几乎没有哪家杂志愿意为纯粹的学术买单,各级学报都很少发语言学的文章,综合性期刊就更少了,《新华文摘》也几乎没有转载过语言学的文章。修辞学在语言学中又常常被打入另册,搞语言学的人常常看不起搞修辞学的,认为修辞学弹性过强,没有科学品味。而在这样的学术生态中,《毕节学院学报》十几年如一日地开办“修辞学专栏”,没有以功利主义为价值取向,不钻营,不唯利,尊重作者,光大学术,是值得敬佩的。
前几天,罗明老师来邮件,说期刊面临着改制,《毕节学院学报》还不知道何去何从。我回复邮件说:“罗老师:期刊改制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不过我想,毕节学报十多年来一直开辟‘修辞专栏’,发表了那么多修辞论文,这是修辞--学界有目共睹的,尤为可贵的是,在同类期刊纷纷收取不菲版面费的情况下,贵刊坚持不收费而付稿费,这是非常少见的,所以即使改制也不用怕,做得好就不怕鬼敲门,而那些不致力于学术、敛财的杂志倒是应该警醒了。谢谢《毕节学院学报》和罗老师这么多年来为修辞学所做的贡献。”
但愿《毕节学院学报》越办越好!